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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发现了?”我反问。
“你有没有试过,”他再问,“突然有一些人在你眼前消失不见,但你身边的人却认为从来就没有那个人?!”
“有啊有啊!!”我想起与徐夷的地底经历,想起刚才李顺问谁杀了美女萧辰辰,我开始还以为是他悲伤过度发神经了。
“真的是这样……?”外星人村长沉吟。
我觉得不对劲,曾经还以为那些都是忘尘丹引发的幻觉,但是现在想,又似乎不是——“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继续补充,“我见过诈尸,尸体会在我眨眼之间变动作——”
“时空裂缝。”村长就说了这四个字。
“什么?!”
“时空裂缝!”村长沉声,“你曾经在天上看到的那条裂缝,是时空裂缝,而你……”
“我怎么了?”
“时空裂缝并不是具物,应该说,它存在于影像——或者说,任何载有时空裂缝影像的东西,其自身,就会作为时空裂缝而存在……”
“什么……”我在黑暗中皱眉,“……意思?”
“意思是,”村长答,“现在那条裂缝……就在你的眼睛里。”
“什什什什……什么?!”
“但不知为何,”外星人村长竟然在这时笑,“那裂缝似乎也会在你的眼睛里变异,只有……当你受到惊吓,或是受到某些外界因素影响,例如磁石所产生的生物电辐射……只有当这些时候,你眼中的时空裂缝才会出现……
“而时空裂缝一旦开启,便会开始吞噬它周围所有具有能量的物体,当然,裂缝后连接的可以是任何一个时空,也可以是绝境……所以当你眼中的裂缝出现,你眼前的人便会作为裂缝的能量补充被你眼中的裂缝所吸收,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对于留在这个空间的人来说,那个被吸进裂缝里的人将会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不曾存在过,根本就没有来到过这个世上……”
“不可能!”我闭着眼睛摇头,“那为什么我没有被吞噬?!”
“因为当你看到裂缝的时候,或许它正在吞噬其它更为强大的能量,并且裂缝的容纳程度已达到了极限……所以任何事物都有优劣先后之分,这个道理并不会变,而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有人来得及看清那条裂痕,也就是你说的天之痕。”
“那为什么我会记得那些消失的人,”我问,“为什么你也会记得?”
“因为,”村长答,“我们都是穿越时空而来,因此我们是时间与空间的复杂个体,而我们对于宇宙概念的理解也已经彻底改变,或者我们这类人该有个名字,你也可以给自己定义一个名字,例如,时空穿越者?”
“超俗,”我皱眉,想了想,又问,“那尸变呢?”
村长沉默,片刻后才答:“我想应当不是尸变,而是你遇到了能反向吸收你眼中裂缝能量的物质,对方获得能量后可以逆转生命状态,却又不能与你眼中裂缝的能量相抗衡,因此还必须要有一种伪装形式来保全自己……而能量流失,又会导致你眼中的时空裂缝扩大,所以我猜,你穿越时空的时间不短,但却是最近才开始遇到怪事……对不对?”
“切……”我撇嘴,“话全被你说了,说得我好像变成了灭世灾难,那我还能睁眼吗,我岂不是要一辈子闭着眼过日子?!还有时空裂缝跟我自己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也可以穿越?而且我还没有消失?”
“因为你本身就是裂缝啊!”对方的语气,算是彻底判定我们地球人智商低了,“……所以,当你在某种契机下,脑电波引起裂缝出现,而裂缝又与它附近能量最为相近的一个虫洞连通,你便到了这里。”
“所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山谷里的那个虫洞,本身并不能通过它穿越时空?!”
“当然不能。”村长确定以及肯定地答,“你们人猿的身体脆弱且臃肿,首先那个虫洞并不能容纳像你们人类这样的生物通过;其次,即使可以通过,虫洞另一端也绝对不会通向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明白了……”我在黑暗中点头。
鼻酸,突然很想哭……我真的明 白了,终于明白野人为什么在野人谷打洞那么多年,都没有一不小心穿到我的床上,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否定让我去试、让我去找可以当作时光穿梭机的某个小洞——因为他必然试过,野人他必然试过成千上万次,而这个世上也绝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那里,他肯定一早就知道穿越时空只能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只能发生在那一点,所以才会一直都那么怕,那么戒备……不愿放手,不敢让我轻易离开……
“准备好了吗?”村长在短暂的沉寂过后突然问我。
我一惊,“什么?!”
“现在有一个机会,”村长一字字道,“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暂时封住你眼里的时空裂缝,也可以让你安然脱险、全身而退,更可以阻止村中那些……已经变为红眼的……我的同伴……”话到这里,村长的声音有些抖,到最后镇定下来,声音平复,慢慢问,“所有一切,只等你一句回应,所以……你愿不愿意?”
白云苍狗 。。。
“你儿子?!”
“三岁?!”
“不对——三岁半?!”
“怎么办……”我转头看正与他孙子乐也融融的徐神医。
“挺好啊……”神医笑得呵呵的,抽空答。
成都,庄家。
“你把烟花店照搬啊?”我伸头参观如出一辙的徐夷卧房。
“我等……干爹……回来……”徐津宛眼眶泛红,声音哑哑的。
一别半月,她变得更容易感伤。
“一别四年……”她抽噎,“干爹你究竟去了何处?!”
“那人是谁?”徐夷坏毛病一样没少,听人说话从来听不入耳,侧过眼,一眼看见不远处墙壁上挂了幅画,伸手便指上画像里的人,先是愣了愣,站直了身看画,讷讷发问。
“不认得。”徐津宛声音闷闷的,“我倒是从你床底下翻出的,难道干爹你也不认得?”
徐夷摇头,别开眼不再看画,弯身笑眯眯抱回他的小孙子。
“不认得还挂在墙上招眼!”我走过去想把画拆下来,但不小心,觉得眼里揉进了根眼睫毛……
“你别乱动我干爹的东西!”徐津宛走过来拦我,脾气还是臭得数年如一日。
“你又不认识她!”我拆下画,三卷两卷卷进怀里,遥遥问徐夷,“把这画送给我吧?”
徐夷没搭理,我补叫一声:“徐神医!”
“拿去好了。”他连眼也没抬。
我得意,赶紧把画像揣进怀里,想象当初徐夷抱它走出字画店的样子,只觉得他抱得紧紧的,像抱着他此生永远无法企及的某个女人。
“美女你的确不幸……”我苦笑,眼看徐夷干脆坐在地上,两手齐伸捏他孙子脸颊,下手又重,人又没感觉,把小朋友捏得哇哇大叫。
突然想起这个男人几天前还要拿剑抹脖子,也算把我吓得心惊胆颤,而此刻,反差真是强烈真是大,就像我到现在仍然不能接受,短短十多天的山中一行,出山时,竟然已是别人日子的四年之久。
如今神医的孙子长到三岁,徐夷白捞了孙子,自己却多得了四年,没有从大叔变为老公公。
不过单从样貌上来判断,我同徐夷肩并肩坐在一起照镜子,我觉得自己像嗑过药,还超量,他则像刚从苦窑里放出来,没什么人型。
至于美女之死,当事人徐神医更是早没了感觉,像那个人不曾存在过,我却需要歉疚、恐惧、彷徨……五味参杂,晚晚发噩梦。
我知道如果萧辰辰在天有灵,她一定恨死我,但是她不亏,真的不亏,如果她像我一样曾经见证过徐夷如何对着一副画像魂牵梦绕,她就一定会知道,神医当初没有为他老婆殉情,却注定了,会在她死后紧跟着自尽……
只有生无可恋的人,才会想也不想地选择轻生。
所以我和美女都被骗得实在,被徐夷秘密收藏在床下的这幅画像,或许每夜都会拿出来聊以自~慰的这幅画,画像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愧疚了大半生的糟糠之妻,而是……美女萧辰辰。
这才是徐夷如此愧疚的真正理由,不能与美女说话,克制着甚至连多一眼都不敢看,但是精神出轨,他甚至连自己都承认自己背叛了,所以只可以做到不留痕迹地欺骗所有人,却永远无法自欺。
大婶很倒霉,大叔不爱她,但辰辰美女才是最倒霉,死前遇上一个死鸭子嘴硬的男人,死后又被全世界否定,大叔说不认得她,全世界都说不认得她,但却不能说她从来没有存在过,因为我记得她,然而除我以外的所有人记忆里,她从来就不曾出现过。
因此连那个从我眼中死光扫射逃脱的李顺,都骤然间释怀了,三角关系被打破——当初三个人进山,最终仍是三个人出山,只是毫无怨言推平板车载我与神医的人,却由美女萧辰辰、改成了光头李顺。
后来和尚继续做和尚,或者是伪装成和尚继续流亡,话别之时,徐夷却一点都不伤怀,反倒格外开心,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任何人原谅,所以他真的很开心,几天下来……无与伦比地开心。
但是看在我眼里,却顺势成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反讽,不多久时初见徐津宛,她将我拉向一边,说我与野人留在烟花店里的旅行包,两年前被凉风山庄的新庄主领走了,新庄主也姓邵,是邵颜阖的弟弟。
“那野人呢?”我问。
“死了啊。”徐津宛理所当然,“全天下人都知道,武林盟主邵颜阖坏事做尽,四年前于南宫世家杀人放火,多行不义必自毙,纵火时被火烧死了……”
“屁!”我一向忌惮徐津宛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推了她一把,“谁说邵颜阖坏事做尽的,谁说的,哪个人说的?!”
徐津宛无奈笑了笑,像她理解我,像她比旁人更为接近内情,“还有哪个人,他弟弟邵青游大义灭亲,向天下英豪发檄痛表其兄恶行,如今连街坊里巷的公婆都能数出一二,邵颜阖究竟做了多少好事……”
我站在墙根下,阳光很烈,却偏偏晒不到我身上,徐津宛的五官和人一样成熟定型,唇角半挑笑容很明烈,映着她身侧的喇叭花,娇艳得活似一朵喇叭花。
我本来有很多问题,野人从哪里冒出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那个弟弟是不是傻到冒泡,没事干嘛毁自己姓邵一家的名声,还偷了我的一个“青”字作名字……
但这些全部都不是重点,如果一昔四年,野人四年 间从来没在任何地方现身,他是死是活不知道,如果活着,却从来都没有回过头来找我——如果死了,那我是不是该不惜任何代价,开启眼中的那条时空裂缝。
野人,你鬼混混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