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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大统天下是未来的必然,但她不想成为导火索,加速战争的步伐。这三个月,就放任自己历览名山大川吧。听说这里有座雪天山,雪莲花开满山,她想上那看看。北正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骗你,我其实真的不想伤害你。
继续收拾东西,以后能否见面是未知数,过去的回忆却一定是珍贵,值得久久珍藏的。离开吧,她不喜欢他如临大敌般在等待中小心翼翼共渡这三个月。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还活着就要好好的活着。这,算是死的觉悟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赵依林朱唇轻启,轻轻地哼起《水调歌头》,送给北正捷,送给南欧典,送给所有来异时空认识的人。一遍遍地唱着,不久若有若无的萧声和着她的歌声响起,清谷空灵,抑扬顿挫,如泣如诉,让人回到内心深处的记忆,细细品味幸福的点点滴滴。忆至情动处,赵依林不觉哽咽不能出声,喉咙沙哑,再唱不出一个字,只是沉浸在全家团圆,共度佳节的日子,连萧声何时停止,吹萧的人何时近在手侧都浑然不觉。
“依林……依林……依林……”北正捷小心翼翼地抱着赵依林,将温暖从手心传递到她全身,一遍遍深情地唤着她的名字,透着浓浓的心疼和内疚。赵依林在北正捷怀里摇头,请你不要这样,北正捷,你没有错,错的是轮回的命运和命运的偶然。
北正捷以为赵依林仍心有不甘,把她抱得更紧,想用尽千言万语驱除她的难过和委屈,却不知该用哪些言语,赵依林只听北正捷一直在说:“依林别怕,以后我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大声对你说话,我不该驳你面子,我不该惹你伤心。依林,对不起……依林,相信我……对不起……相信我……对不起……相信我……”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谢谢你,北正捷。”哭够了,赵依林不好意思地看看北正捷被泪水沾湿的衣襟,小声地说,这个样子似乎有损他的形象,不知有洁癖的他会不会不高兴。
北正捷却如以为被淘汰出局最终却意外获奖般,傻傻地问:“谢什么?”
看他嘴角的弧度赵依林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赵依林红着脸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北正捷笑得更灿烂了,一股暖流流经赵依林的心田,她突然有了恶作剧的想法,笑得比他更灿烂地道,“是啊,我初来乍到,是你收留我,给我吃给我穿,你是我的财神爷,我能不谢你么?”
“就这样?”等了好久也没见赵依林再说话,显然没满足北正捷的虚荣心,他眯着眼危险地问。
赵依林傻笑着,不敢看他的眼睛,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嘀咕道:“是啊,不然还能怎样。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过眼烟云,过去的越美好,回忆处便越痛……”
“你说什么,你还是要离开我?!”不等赵依林说完,北正捷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双手打在墙壁上,鲜红的血液一路往下,触目惊心,赵依林心中一痛,她能感受到他的恐惧,他的害怕,他的颤抖。
第22章上雪天山去
赵依林心疼地找来纱布为北正捷包扎,等他平静了些,赵依林尽量温和地解释道:“北正捷,我想留在你身边,也想完成我未了的心愿,可我只剩下这么点时间,你就让我游山玩水,自由自在,好不好?你看天上的星星,如果我还活着,那么抬头往上看,我们正在看同一片星海,注视着同一颗星星;如果我不在了,我会成为其中的一颗,抬头往上看,你就能看到我。相信我,不管我身在何方,我的心都会跟你在一起,我会一直看着你。所以,你一定要幸福,你快乐我就会快乐,就算是帮我,好不好?”
北正捷听后,迟迟未做应答,半晌,他突然把赵依林死死地抱住,仿佛不用尽一生的力度,她立马会烟消云散般:“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你不是说你在这吃我的穿我的吗,你还欠我这么多,那就罚你陪我一生一世,不准离开我半步。听到没有,不准离开我。”
感受到他的怒火和恐慌,北正捷甚至弄疼了她,她没有反抗,任由他圈在怀里,以他的医术,或许早猜到了吧,否则怎会如此放纵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一直不愿面对和承认,今晚却不得不亲口说出:“北正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一生能与你相遇已是上天对我的百般眷念,我知足了。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雪莲花代表神圣纯洁的爱情,我想一睹芳容,却一直因为总总原因未实现。所以我要在最后的三个月去一趟雪天山,瞻仰至纯无上的爱神,采撷世间最美的雪莲,送给一生唯一的爱人。答应我,让我去,等我回来,好吗?”
“不行。你在王府安心静养,我上雪天山取雪莲……”
“不。”北正捷,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你的心意我很明了,不用天山雪莲来证明。我要代表自己的心亲自去,那样才能打动爱之女神,获得世间最美的爱情。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只是个小女子,让我回来知道你跟别的女人成亲或在府里养了别的女人,有你好受的。另外,我回来以后,你要无时无刻不陪在我身边,没有你守着,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北正捷皱着的眉头竟在听赵依林这么一说后舒展开来,甚至有些开心,只是不放心的道:“你身体不好,怕是不方便走远路,还是不要去了。你的心意,我懂。”
赵依林轻笑一声,无奈道:“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放心吧,我的病比较特殊,病发前三个月身体会越来越健康,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崩溃的。况且,我这么有诚意,定会感动上苍,雪天山上,我不去找她,雪莲花自会寻我而来。”这话够自大,可她真的相信缘分,就像能与他相遇般,相信她与雪天山的雪莲也是命中注定。
不知过了多久,赵依林想该哄他走了。她知道至少二师兄还在外边等她的决定,至于南欧典,他内力炉火纯青,不是她能感受得出的。赵依林想了想,不能再拖了,轻咳两声道:“我明天先去看师父,然后起程前往丰都。”北正捷轻轻恩了声,见并没有多大抵触情绪,便接着说,“我最后给你唱首歌,一首为你一人而唱的歌,但你听完了就要回去睡觉。”
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唱的是《杀破狼》,不过后来她似乎就没唱过歌,除了今晚,他或许是一直很期待专门为他唱支歌的吧,只见他目光炯炯,又欣喜又矛盾地点了点头。
北正捷,这首歌送给你,只送给你。希望你能听到我的心声,相信我,我会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眷念。
“天上人间,昨日别年,流逝的经过的越来越远,但只有你的脸,清晰得越明显,不觉中,胜过了时间。枫叶正红,飞雁又南迁,百转千结的是眷念。多少个日夜,辗转不成眠,终有一天心愿都实现。”
出乎意料的穿越,你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那天的天气那么冷,你却在不知不觉中温暖了我。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是我们初遇的那晚,还是之后每每碰面的争论,还是我们第一次拥吻,还是在你教我习武的过程……我不知道,也没必要非要弄得一清二楚。我如今只知道,你俊逸的脸庞,磁性的嗓音已深入我的血液,早已刻骨铭心。
“缠绵望不穿,还记得那誓言,相信有最后的圆满。陪你去天边,经历过久久磨难,放眼天下信念不变。”
人生的道路,一帆风顺并非好事。所以正捷,你要相信上天的安排,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记得昨日,故乡的秋天,朝朝暮暮又再浮现。这一世情结,再不会搁浅,终有一刻魂梦里相牵。缠绵望不穿,还记得那誓言,相信有最后的圆满。陪你去天边,经历过久久磨难,放眼天下信念不变。”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相处的那一幕幕却值得我一遍遍地回放,一次次地回味。
“命运轮回转,听见了那彼岸,是悠悠远去的呼唤。虔诚一颗心,踏过了万水千山,归来时盼相守相拌。”
我的世界大多数人信奉无神论,而我的穿越硬生生打破了他的权威,所以我相信缘分,也相信轮回。倘若此生确实无法长相斯守,白头偕老,那么就让我们来世再续前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两个人相依相偎,她轻轻唱歌,他静静聆听。可惜是冬天,外边的风声更像狼哭鬼嚎,凄厉惨冷了些。如若是夏天,他们可以坐在屋顶,对着满天星辰,映着碧叶荷花,以稻香蛙鸣为背景,漫天萤火虫做衬托……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夏天,该多好。
赵依林闭着眼睛,将眼前的场景转换成夏季,在心里描述着这一切,还真有些夏风习习,清凉爽朗的感觉。
双手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在其中,只听北正捷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依林,相信我,我们会有那样的夏天。”赵依林一楞,想必是不知不觉中将那些憧憬说了出来,不过他知道也好,她愿意与他分享。
为了未来,她反握住他,不假思索道:“好。我一定努力活下去,活到这个夏天,还有你在的每一个夏天。”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或许这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吧。可是,心好痛,好似有血从心尖一滴滴无声的流淌着。这样的夏天,可能吗?
本来有意速战速决,话到嘴边还是开不了口,不忍说赶他走的话。不过,以他见微知著的本事,她的这点小九九他怎会不知,只是不舍离去罢了。赵依林只好先装睡,她知道他在她床头守了许久,才在恋恋不舍中走出竹阁。
第23章临走前夕
估计北正捷走得差不多了,赵依林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裹住上身,低唤道:“二师兄。”她知道,东承书祥就在不远处,很久了。
果然,窗户轻轻哐铛一声,东承书祥闪入屋内。赵依林看着他,两眼渐渐发红,真的非常感谢你,二师兄。你怎么那么傻,明知道我和北正捷冰释后我不会有事,还坚持在门外等我。东承书祥见赵依林两行清泪,伸出手要帮她擦,却在离碰触她脸一丁点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因为赵依林感受到突来的寒气,下意识地抖了抖。东承书祥意识到自己的手太冷,慌乱地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上边还有他的体温。
“二师兄,拿暖壶暖暖身子吧。”赵依林将暖床的暖壶递给东承书祥,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二师兄,来世我们做亲兄妹吧,我一定做最乖巧的妹妹,一生中只有你的牵挂,就像仙剑中的龙葵一样。
赵依林目不转睛地看着东承书祥,竟发现他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想来他一向体弱,定是一冷一暖受了寒。虽是病态的潮红,此时此刻晕在东承书祥脸上,赵依林竟觉得万分可爱,不禁笑出了声。听到赵依林的笑声,东承书祥的脸更红了,竟不好意思的错开她的视线。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依林仍盯着他的脸不放,东承书祥不禁用袖子来回擦着脸,忍不住问:“我脸上有东西?”
赵依林笑得更欢了,开心地调侃道:“没有。是二师兄芙蓉如面柳如眉,梨花一支春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