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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惠兰问:「王爷想知道甚麽?」
钟大说:「例如太子将来会怎麽样?」
裴惠兰深深吸一口气才说:「太子会成为皇帝,在位二十三年,最後传位予……」她差点把最不应该说的话说出来了!太子传位给谁,是一个秘密,不能说出来,若是太子知道的话,三皇子就不保性命。
见裴惠兰一脸惊慌的模样,钟大忍不住嘲讽她:「传位予谁?该不会是小王吧?」如果太子疯了,这事倒有几分可能。
裴惠兰不住摇头。
太子最後把皇位传给世勋的长子子阳,虽然部分历史学家一直觉得是朴灿烈和子阳合谋篡改圣旨,夺走皇位。
钟大走到裴惠兰的面前,她的目光一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钟大盯着她,死死抓着她的手,决绝道:「我不管你是从哪儿来,你给我记住一句话,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要麽跟我合作做一场戏,要麽我帮你一场丧礼。」
裴惠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低声说:「王爷不怕有报应吗?」
钟大摇头,惋惜不已,「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会问出这种问题,八百年後的人也没进步,报应二字我是从来不怕。」
裴惠兰的手一颤,推开钟大的手,冷然道:「难道王爷不想知道自己的结局吗?」
钟大冷然看着她,说:「左右都是一个死字,我又不怕死,兴其天天喝药延命,生不如死,还不如早点投胎。」
人生除死无大事,他早就是无畏无惧了。
☆、第九章
自那天起,裴惠兰就一直没有再回东厢房歇息,只肯留在西厢房,下人以为她是被钟大厌恶了,对她的态度也不甚尊敬起来。钟大自从听了裴惠兰的话,心中一直思量。假如她说的都是真话,那所有人的命运她都一清二楚,想起来也觉得可怖。
「王爷,甘姨娘做了点心,想拿进来给王爷品尝。」宝蝉走进书房,见到钟大坐在书桌前发呆,便说。
「宝蝉,你知道我不吃那些东西。」
「那是甘姨娘的心意,奴婢不敢不报。」
「宝蝉,东厢房那边怎麽了?」
「回王爷,王妃似乎不愁寂寞,天天都在看书写字,有时还会莫名其妙欣喜若狂大喊出来。」宝蝉也觉得这位王妃很奇怪,每天埋首在书房,有时还连饭也不吃。她还以为王妃会寸步不离王爷,尽心服侍。
钟大心想:「大概未来的人都不用吃饭吧。」
裴惠兰确是不愁寂寞,因为西厢房後有一间书房,放满了一箱箱皇帝赐给钟大的珍贵书籍,很多还是现代人梦寐以求的孤本,如今她居然可以不用经过重重手续就把书拿在手中,真是像中大奖一样。裴惠兰恨不得现在有一台电脑和影印机可以把这些珍贵的资料留下来,免得日後在战乱期间流失,成为国家一大损失。书房里共有二十四个箱子,她已经打开了一半,全是史书和儒家经典,剩下来的都是一些杂书,最多的就是佛经。
裴惠兰心想,难怪钟大最後会成为一代高僧,原来皇帝早就送了这麽多佛经给他。
书房的纸窗糊得又绵又密,一丝风都透不进来,唯见房外竹影摇曳映在窗栏上,仿佛一幅淡淡水墨画。裴惠兰一心扑在书籍上,只希望自己能多记住一点点,将来能回到现代,也能记录下来,至於怎样回去,裴惠兰则想不到办法,只希望上天垂怜,给她一个机会。
这段时间她没见过钟大,只知道他召了妾侍同房,久不久又有太医进出王府,但按照她的记忆,钟大的长子兼未来亲王子衡在康平二十五年出生,现在才是康平二十三年的春天,一切都急不来。
这位端王世子可不是寻常宗室,他和未来的文景皇帝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深得文景皇帝信任,端王一家的荣耀全系在他身上。
而他的生母便是裴惠兰。
裴惠兰此时真的很想大笑出来,以她和钟大目前的关系,又怎会同房?更别说有房事了,恐怕这位世子会由他人所生了。
。
这天,朴灿烈莫名其妙上门拜访,钟大拉上裴惠兰去见客,的确她还占着王妃的位置,只有她才有资格以女主人的身份去见朴灿烈。
朴灿烈一身浅绿色衣衫,上绣着简单的竹叶纹,裴惠兰第二次见到朴灿烈,觉得这人也太过朴素了,还偏好穿绿色衣服。古人应该觉得绿色卑贱,而且只有伶人才会穿绿衣和裹绿头巾。以他的世子身份,便是穿深红色也不过分。
朴灿烈坐下来便把字帖还给钟大,钟大见他劳师动众而来,只为一件小事,接过以後便说:「你真是闲着没事干,随便打发下人送回来便是。」
朴灿烈笑说:「我为表隆重而已。」见到站在钟大侍候的四名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便问:「王爷府上添了妾室吗?」
钟大转身一看,见到她们规规矩矩站着,便回答道:「母后赐下来的。」
朴灿烈点点头说:「那王爷艳福不浅,娇妻美妾,应该可以早生贵子了。」
钟大说:「你成亲之後,我保证给你送四个美妾。」
裴惠兰心想,估计你送过去,朴灿烈也不会理会。
虽然钟大打破了她对法音大师的美好幻想,但她对朴灿烈还是充满信心,觉得他还是史书上说的专情男子。
朴灿烈笑着摇手说:「王爷,这等福份我是消受不了,不如送去灵济宫吧。王爷的茶叶倒是不错,哪里的茶?」
「你倒问起我了,我从来不管这些事,去拿些茶叶给世子。」
其中一名妾侍甘姨娘应了一声,才一迈步,脚下一个踉跄,人便斜斜滑了下去。
其馀三人惊叫一声,忙忙一起牢牢扶住她的身子。
朴灿烈倒觉得自己很无辜,撅起嘴说:「拿个茶叶也能晕倒?要她入宫岂不是要上吊吗?」
甘姨娘的不适晕眩,自然引来了钟大和裴惠兰的关注。
甘姨娘闭目和衣躺在床上,听着大夫的脚步挟着风声而入,不禁含了一丝浅笑。
太医请脉良久,一脸喜色,离开房间,向坐在偏厅的钟大道:「恭喜王爷,甘姨娘有喜了,已经有了两个月。」
朴灿烈一直没离开,听到太医的话,笑说:「哎呀,这可是大喜事,恭喜王爷得贵子了。」
太医得了打赏之後便立即离开,不敢多言,因为钟大的脸色不大好。
朴灿烈见钟大一脸灰暗,便问:「王爷在想什麽?」
「我在想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太子还没有儿子,甘姨娘生女儿倒还好,若是生儿子的话,就占了皇长孙的位置,估计太子会想砍死他。
「时候?现在是三月初一,要生也是十月的事了,十月没问题。」
「灿烈,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可以。」
「明天你进宫,帮我把甘姨娘有孕的消息传遍後宫。」
朴灿烈失笑:「为甚麽?」
钟大挑了挑眉,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朴灿烈也是聪颖之人,立即明白他的用意。
☆、第十章
甘姨娘有孕之後,立即成为府中最金贵的女人,一切都以她的喜好为先。裴惠兰觉得再正常不过,所以一直躲在书房读书不出门,免得惹祸上身。
最先看不过眼的便是她的陪嫁婢女彩霞。「夫人,你这样下去在府中就毫无地位。那甘姨娘快把自己当是正经主子了。」
裴惠兰正忙於翻查经典,便敷衍她说:「由得她吧,孕妇的脾气比较差。」
彩霞忿忿不平地说:「夫人,你看这些书有甚麽用呢?王爷天天都去甘姨娘的房中,连带隔壁的彭姨娘也受宠不少,说不定很快又有孕。」
裴惠兰说:「有身孕是好事,怀着孩子就不会到处走动。」
彩霞连忙端起准备多时的汤药说:「夫人,你快把这补汤喝下去,身体要紧。」
裴惠兰被她缠久了,只好端过碗仰脸喝下,说道:「我都喝下去了。」
彩霞笑道:「只要王爷常来,孩子早晚都会到。夫人最重要是喝了药,保重身子,以後肯定能生一个聪明过人的世子。」
提起世子,裴惠兰就想到子衡,若是子衡没出世的话,那就不会有药师如来寺。慢着,如果她没怀上的话,就没有子衡的出生,岂不是改写了历史吗?
在她进宫向皇后请安时,她就更加感到有孩子的重要性。
皇后依然是一脸慈爱握住她的手说话,但话中的威胁她还是能听出来。
「惠兰,本宫起初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妾赶过去,若是这胎生下来,便是庶长子了。」
「不光是庶长子,还是钟大这一辈人中的长孙。」
「平安生下儿子的话,多少要给她封个侧妃。」
「不过你还是正妃,别担心,你还年轻,要不母后让太医给你把把脉,对症下药。」
她抱着满肚的伤感和委屈离开关雎宫,没想到会遇到袁曼颐,袁曼颐热情地招呼她去灵济宫说话。
裴惠兰不好意思推却,便跟着袁曼颐过去。袁曼颐一坐下便说:「平日弟妹在宫外,我想见你一面也难,我在宫中也不能常常出去,今日见到弟妹,真有说不尽的话。」
裴惠兰心想,我跟你只有一脸之缘,哪来说不尽的话题?不过她是太子妃,官大一级压死人,便由得她说。说着说着,袁曼颐便提到甘姨娘,她笑说:「都说子嗣的事情急不来,甘姨娘有了身孕是福气。」
「太子妃说得对,甘姨娘是有福之人。」裴惠兰因为甘姨娘有孕已经受了皇后一个时辰的教训,如今提起甘姨娘,脸上也有点不快。
袁曼颐以为她是嫉妒,便柔声道:「弟妹别着急,我这里有些生子的方子,说不定你能用上,还有一尊送子观音,已经请高僧开光,就送给弟妹,希望你早得贵子。」
裴惠兰难以推辞太子妃的好意,便把东西都带回端王府。
没想到她一推门见到钟大,他一袭藏青色衣袍,不带一丝华贵之感,好像与夜色融为一体,正坐在里面翻阅她写的笔记。裴惠兰正想叫他出去,但回想这里是端王府,要走也是王妃走,哪有王爷走的道理?便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参见王爷。」
钟大见到她回来,便让她坐下来,跟在裴惠兰身後的彩霞把太子妃赐的翡翠送子观音放在裴惠兰的妆台上,就安静离开。
「那尊观音是别人送的吗?」钟大漫不经心地问。
「是太子妃送的。」裴惠兰诚实地回答。
「把它送去彭姨娘的房中,说是宫中娘娘赐下来的,一定要天天供奉。」钟大说,「太子妃还送了甚麽来?」
裴惠兰拿出那一叠药方,钟大翻了翻便冷笑说:「叫厨房天天熬给甘姨娘,一定要滋补身体。」
裴惠兰听着有点不乐意,不过也不能在钟大面前发作出来。
「你这些笔记是用未来文字记录的吗?」钟大翻开她的笔记,指着上面弯弯曲曲的文字问。
「这叫英文,是外国文字,在未来很有用处。」裴惠兰说。「英文是英国人用的文字,英国距离这里要几个月船程。」
「就是那些红须绿眼的洋人吗?」
裴惠兰连忙点头,没想到锺大会知道洋人的存在。
「我也在书上看过,不过他们都是外族,我朝泱泱大国,不用学他们的文字。」
裴惠兰努了努嘴,反正她考了四六级,钟大又不用考,他当然能说这种风凉话了。
「你在未来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