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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四通的财富每年以惊人的几何数递增着,聂震的人生宗旨是舒舒服服的吃喝玩乐到老,但若是义弟或者庶弟将来掌家……他这样的人生宗旨势力要稍作更改。
聂四通让嫡长子啃老啃的心甘情愿,未来的聂家掌门人未必会愿意。
这就是问题所在。
于是聂震便未雨绸缪的在各地赌博的同时赢了些铺子让人先打理着……顺便每年游玩的时候再巡查一下。反正他本人行踪常常飘忽不定,今日可能想吃上京的菜,明日说不准便会南下苏杭去听个最近红起来的姐儿唱曲……行事荒唐无人出其右。
很不幸的是,清江浦也算是他的几窟之一。
他能告诉面前这两只好多年以前他就见过他们吗?
那时候他还是初初涉足纨绔界,来清江浦纯粹是听说此间繁华慕名而来,整日在街上闲逛,品尝菜式,去楼子里听姐儿唱曲儿,与新认识的一般狐朋酒友饮酒达旦。
有一日他喝的有些过了,在楼子里与一般酒友横七竖八睡了,清晨醒来忽觉寂寥。那一年正是媚姨娘进聂家门得宠又有喜的时候,聂四通满院子的莺莺燕燕都被这个妇人比下去了,他娘移居偏院不问家事,整个的放权了。
聂震少年心性,自小耳梁目濡,激愤之下在淮安府日日开始寻人纵酒赌博,他的赌术那会奇烂,后来回忆,应是被人设了局,欠下了一笔又一笔的赌债。
聂四通在宠爱美人的同时,接到这样的消息,暴怒可想而知。
于是聂震便被聂四通丢了厚厚一沓银票,一顿暴打,赶出了淮安府。
那是他花钱如流水的日子,也是苦练赌技的日子,此后每次回淮安府除了看望亲娘便是跟聂四通要一沓沓的银票。之后他的赌技其实已经小有所成,供他挥霍完全不成问题,不过……能看到聂四通在风花雪月美人歌舞的欢场里浸泡的温软的脸瞬间暴怒,也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儿。
这简直成了他的人生乐趣之一。
此是后话。
那个早晨他漫无目地的行走在清江浦的街头巷尾,在早市那里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提着个篮子叫卖早点,身上衣裙干净整洁,布料洗的发白,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镇定,面对着一拥而上的同龄调皮孩子的恶作剧,抢翻了她的篮子,她不曾像寻常小姑娘那样惊慌哭泣,而是跟只小兽似的扑上去与他们撕打。
那恶狠狠的眼神瞬间震憾了聂震——这小小女童身上有一种市井间的勃勃生机,让人不容忽视。
那场架想当然的小丫头打输了,小辫子被扯散,干净的衣裙也被踩脏,但跟她对打的几个小孩子也不见得好过,后来又跑来个衣着华丽的小少年,这帮孩子才一哄而散。
那少年与这小丫头的衣着完全是两个阶级,但他毫不避讳的帮小丫头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早点,又朝着她手上的伤处吹气,旁若无人的温柔呵护,被打倒在地的小姑娘眼中只有凶狠的目光,却在他这样的呵护之下泪盈于睫……
又违和又温馨的一幕。
许多年以后,聂震在京城见到那小丫头与小少年。少年已经长成了挺拔的青年,衣着依旧华丽,带着小丫头上楼听曲子。
虽然小丫头扮了男装,但她脸上当年那种沉靜从容的神情还在,模样也未大改,倒教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小丫头与少年便是秦苒与靳以鹏。
后来数次挑衅,完全是想看看她脸上那种恶狠狠的勃勃怒气……太振奋人心太励志了有木有?
如今这两人一起设计坑他,聂震抚额,难道这就是当年围观不曾出手相助的惩罚吗?
“还不快去收拾行李准备去山阳县?呆站着做甚?”
聂小肥被聂震轻踹了一脚,大脑还未转过弯,身子已经彻底的执行了聂震的命令,回房去收拾行李,半天才醒过味儿来:大少这是被靳以鹏威胁答应了?
他懊恼的拍掌,这事都怨他!
聂震整日玩乐,来到清江浦,巡查铺子的事情便交给了他。
聂小肥是帮主夫人陪嫁的幺子,虽然看着瘦瘦的不起眼,可是自聂震二十岁时,聂母得知他这人生志向不想再改变,对婚姻绝望的聂母为了补偿儿子,全力支持他的纨绔事业,便送了个全能型人才聂小肥给他。
聂小肥的主业是关注潮流,热爱生活,全力打理聂震的衣食住行,务求让他过的最舒适,副业才是看帐本打理生意兼跑腿代替聂震做一切他不爱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清江浦聂震的这几个铺子原来也还赢利,可是最近漕帮动荡,也直接影响到了他们。
冯天德想趁乱吞并靳良雄手下的产业,便在暗地里各种排挤靳家铺子,顺便想着干掉他早就眼馋的几家地理位置好又赢利的铺子,城门失火,不巧其中有三家便是聂震的铺子,便成了被殃及的池鱼,顺便被冯天德一同排挤了。
靳以鹏在派人暗访之时,无意之中发现聂小肥竟然是这三家铺子的主子。
几乎不用再猜测他便知道了这几家铺子是聂震的私财。
聂震其人办起正事来与他暗含三分丽色两分倜傥的模样极为不衬,居然是雷厉风行的。一旦决定了要去山阳县便准备即刻出发。
趁着秦苒进房去与秦博告之此行目的及行踪,聂震招来聂小肥交待清江浦几家铺子位置及盈亏。
靳以鹏:压力好大……没想到少帮主居然私下有这么一大片产业……
他有些后悔自己自投罗网了……到底谁算计了谁,如今他也说不清了。
聂小肥如释重负,最近他又能专心照顾少主了。
房内的秦博摸着秦苒的头发,心内极为矛盾,眼看着自家闺女不走寻常路,越来越往汉纸的路上奔跑,他连阻止也不能……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话:“一定要小心,爹等着你!”
金三千虽然不太赞成一个女儿家搞什么暗杀,可是……也许比起他那些只会哭泣失措的姐妹们来,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适合生存下去的。
秦家小院里,一众人都轻便出行,准备前往山阳县刺杀周焕。
冯天德的书房里,冯天德向坐在椅上的翁鱼解释,“……请鱼小哥一定要向霖少解释一下,我与周焕虽然有旧,但决不想要他的命……这次想要他命的,是靳良雄的兔崽子……不过霖少不必担心,就凭他与秦家那小丫头,想要周焕的命定然不容易……”
方从淮安府领命而来的翁鱼眉头拧成了一团。
周焕早便与霖少结成了同盟,清江浦这个副坛主聂霖属意于他,最好是让他干掉靳以鹏爬上去……才能办好后续的事。
但是……他万万不曾料到,秦苒居然搀和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应该还有更,过了十二点就不更了,十二点以前,不定时更新,几时写完几时放上来。
另外,推荐妹纸的友爱短篇:简介:一把冰冷的重剑,一具温暖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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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29、山阳之行 。。。
二十九山阳之行
周焕在山阳县盘踞多年,最近又与人联手运作掉了靳良雄,等于出了多年一口恶气,面对着私窠子里的红姐儿,都是满心舒畅,龙精虎猛。
就算收到清江浦有人传来的信息,知道靳良雄的儿子提议拿他的人头来争副坛主之位,他反大喜。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既然靳良雄已死,靳以鹏笨的偏要自投罗网,在他的地盘上来寻衅,他倒不妨顺手收拾了,因此山阳县最近这两日简直是张了个大口袋,等着名叫靳以鹏的笨蛋入毂。
其实靳以鹏没来,到了半道上便被聂震踢下了船,让聂小肥带着他找了个水乡小客栈猫了起来,连同他带来的一众汉子。
这帮汉子膀大腰圆,目露凶光,一看就是去寻仇的,跑到山阳县地盘上,除非周焕是傻子,否则他不会察觉不出。
船上只留了聂震与秦苒两个,小姑娘看着一船的人都被聂震在半道上轰了下去,都有些傻了……刺杀这种事,除了民国志士,秦苒是真不熟悉啊。
聂震又起了逗弄的兴头——他以前逗弄过小姑娘好多次,概因对方太认真郑重的对待,才更得趣味。
“靳以鹏这般大张旗鼓的放言要刺杀周焕,相信山阳县早得了信儿,你就不怕你的以鹏哥哥自投罗网被周焕顺便收拾了?”
秦苒低头想想,是这个理儿。
刺杀这种事,还是要暗箱操作的好。
“其实靳以鹏带的这帮人,在山阳县都有熟面孔,这些人只要进了山阳县,谁不知道是寻仇来的?”
秦苒不知不觉被聂震牵着鼻子走,眼神里都露出了几分虚心救教的意思来。
聂震很满意,趁机揩油,拍着小姑娘单薄的肩一脸郑重:“所以此次刺杀只有我跟你……我指挥,你来动手。”
小姑娘吓傻了。
秦苒是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好孩子,就算回到古代社会偶尔犯犯法揍揍人,那也是建立在不出人命的基础上的,她见过的最吓人的一幕便是靳良雄临终卧倒在血泊里,好几天闭上眼睛都在做噩梦,不过并不曾向人诉起过而已。
聂震眼看着小姑娘的眼神从惊惧到矛盾挣扎到最后的破釜成舟……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敢算计他的小娘子……没被他吓哭已经是非常坚强了。
两个人相偕到了山阳县。
聂震扮作个富家公子,秦苒也被他扔了一套长及腰裸的高腰襦裙来,打扮成了个温婉媚人的小娘子,被他牵着手走下船,跟好奇前来观光的小夫妻一般模样。
山阳县也是靠河吃饭,风景与清河县其实没差,便是饮食口味也一致,只是远没有清江浦那么繁华,两人手牵手走在街上,秦苒各种不适。
尼玛牵手这种事,不是情侣才做的事吗?
就算此地民风开放,那也是订过鸳盟的未婚夫妻独有的权利,聂震一上来便牵住了她的手,男人的大掌宽厚温暖,紧握着她都快要出汗的小手,令她数次都未挣开,亲热是够亲热,却也够别扭。
她使用挠掐抓等绝技,充分利用大拇指的自由,对方全然不为自己所动,反让她发现,原来不止她掌心有茧子,聂震这位衣着华丽,人品风流的纨绔公子手心里居然也有厚茧。
难道是摇色子摇出来的?
太不可思议了。
聂震要是知道他苦练功夫而在掌心磨起来的厚茧被秦苒鄙视了,恐怕会再想个法子折腾下小姑娘。
秦姑娘很胆大,他使出的招数几乎都能全盘接手,便是如今被他强牵着手与周焕在山阳县迎面撞上,她小脸微红,带着羞窘之意,只被他在耳边轻轻提醒一句:“那胖子就是周焕……”整个人的气场便全然不同了。
攻击力全开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