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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好!”秦甄笑开来,看的墨凰有些发愣,“正巧我要走了,一直放心不下跟我学埙的学生,你若想报答什么救命之恩,不如就收了阿芜为徒,让她跟你学箜篌好了!”
容芜听候大惊,没想到秦先生将这等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讲出来了,万一被拒绝呢,万一人家看不上她呢,万一…
“这有何难,可是身旁这个小丫头?”容芜感到他就随便瞟了自己一眼,转瞬就又黏在了秦甄身上,真挚道,“秦先生眼光果然不凡,此女条件甚好,正适合箜篌。”
“……”
“咳,徒儿,可愿跟着为师学箜篌?”
“……”容芜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秦姑娘还有何吩咐,尽管开…”
“也没什么了,那么阿芜就交给你了,告辞。”秦甄说完,又轻轻抱了抱容芜,真的钻进了马车。
“……”
容芜不断冲她挥着手,转脸见墨凰默默站着看了会儿马车消失的方向,然后转身就往自己的马车那边走去,立马有些慌,赶紧唤道:“师…师父?”
从前都是称先生的,第一次叫师父这个词还是有种陌生与不安。
“…嗯?”墨凰停下脚步,回头时表情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面瘫状,看了容芜一眼不解道,“你是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
“想学箜篌?”
“特别想!徒儿容芜见过墨凰师父…”容芜怕他后悔,急忙行礼道。
墨凰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把手伸出来。”
容芜轻车熟路地摊平双手。
翻转着细细打量过后,墨凰轻咦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个好苗子…”
“是吧!庾邵也这么说哈哈!”容芜乐的开了花,一时大意地脱口而出,说完才猛地顿住。
“…你刚刚说…庾邵?你见过他?”墨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紧的有些生疼。
容芜嘶了一声,墨凰稍稍松了些,却还是握着,好似怕她会跑走。
“嗯…曾经见过吧…”容芜眼神飘转含糊道。
墨凰听后眼神暗淡下来,缓缓放了手,低语道:“那家伙葬都葬了,还在想什么呢…”摇摇头,又看向容芜,片刻道,“罢了,你我也算有缘,今日便收下你这个徒弟。”
“真…真?…师父!”容芜喜地不知该怎么回答,看的墨凰不禁微微一笑。
待墨凰留下住址离去后,容芜迫不及待地跑回府里,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最想告诉的人竟然是庾邵。
“庾邵!庾邵你在吗!我告诉你个消息啊,你绝对猜不到哈哈哈…”
“嗯?”庾邵被吵醒,翻了个身朝向外面,揉揉眼睛不满地嘟囔道,“大白天的吵什么吵…”
“你也知道是白天啊?话说你这是要冬眠?能不能别成天赖在床……哎喂!睁开眼睛不许睡啊!”容芜扑在床上,啪啪啪地拍着被子。
庾邵被闹的没办法,叹口气抽出身子坐起来,半眯着眼睛等待着她说话。
“你猜猜我刚刚见到谁啦?”容芜托着下巴坐到他对面,满脸的期待。
“你的那个女先生嘛…”
“除了秦先生呐?”
“唔…”庾邵摸了摸下巴,斜眼道,“瞧你这高兴样儿,见到你姬哥哥了?”
容芜瞪他一眼,顿时被搞的没了心情,哼了声道:“算了,告诉你吧!我刚刚见到了墨凰先生,还正式的拜了师!”
“咳…咳咳…”庾邵咳嗽起来,锤着胸口讶然问道,“你…发生了什么?墨凰那家伙最怕麻烦,难道突然转了性?”
容芜将刚刚的事讲了一遍,就见庾邵掀开被子下了床,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哎,你准备去哪儿?”
“找墨凰。”
“干嘛?”
“去往他脖子里吹气,吓死他!”
“不许欺负我师父!”
“不去小爷咽不下这口气!”庾邵摔门怒道,“好你个墨凰,重色轻友到这种程度?!把阿邝当作爷定下的承约之人,却只是额外指点,不知哪里冒出的女先生随口一交代,就屁颠屁颠地收了徒弟!看小爷不吓的他跪在坟前忏悔三日三夜…”
***
春去秋来,五年转眼过去了。
这些年来,容芜个子长了不少,肉也长了不少。
若说小时候肉乎乎的那是可爱,可十岁的小女孩大多都开始显的纤细,如容莹当时一般已展露美人坯子,而容芜却还是肉肉软软的,并且还有横向发展的趋势。
崔氏近两年愁的逮住冯妈妈就叮嘱,要控制四姑娘的饮食,千万不能再胖下去了。但却仍是无济于事,四姑娘像是永远吃不饱的模样,逮住什么都能埋头苦吃,房间里的都清干净了还会自己去厨房取,根本看不住。一旦吃起来,就专心的仿佛那是世上最重要的事情,容不得别人打扰。
这日,容芜用完晚膳,起身准备回房时被冯妈妈唤住了:“姑娘,院子里的梅花开了,让杏春陪您去转转吧?”
“不了,我还要看书。”
冯妈妈看着她走进屋得背影,哐地关门后,与杏春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容芜脱下厚重的外衣,往手心里哈着热气走进了里屋,含糊不清道:“我回来了…”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没有吭声。
“还睡,冬眠也有个时间好吧?你这一年四季都赖在床上,看的真想揍人…”
简单净了脸,拿起书桌上读了一半的书,钻进了被窝。往里面蹭了蹭,动作变的轻柔不少,小心翼翼地将床上之人环在怀里,声音轻的像是在哄孩子:“好了,这回舒服多了吧?”
那人动的更厉害了,眉头皱起好似在抗拒。容芜却环的更紧了些,将书架在他的头顶,硬声命令道:“别乱动,撑个书高度还是正合适的。”
闻言,反抗渐渐消了下来,重新变的安静,好像又睡了过去。
容芜也不再多言,专心地看起书来,一室静谧。
☆、第五十三章 她的答案
烛火幽幽,投在容芜侧脸上一片晕黄,忽明忽暗。
室内只听到时不时书页翻动的声音,容芜一边认真看着,嘴里一边嘟囔着:“你这点写的也太难了吧,什么‘国复一统’、‘致学从仕’…看都看不懂的好嘛…”
容芜现在翻看的是一本年旧的书册,上面的字行如流水,并不是很容易辨认,再加上缝隙中还常常添加些后来的笔记修改,更是一团乱。可就是这么一本小册子,庾兰前几个月神秘兮兮地交给她时,就好像是什么机密答案一样宝贝。
“阿芜,这可是我大哥当年学策论时的随笔,被我考女学前给翻出来了!你也就剩两年了,喏,好好看一看,到时候拿到考题时可不要笑啊…”
庾兰说的俏皮,容芜接的郑重,认真地点了点头:“庾姐姐放心吧,我会好好保管的。”
“…哎呀也不用这么紧张啦。”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吓到,庾兰赶紧摆摆手道,“大哥那人随意惯了,要让他知道有人这样对待他的册子,还不得笑的醒过来!”
“要是…能这样就好了…”容芜垂眸,呓语喃喃道。
“哎?你说什么?”
容芜摇摇头,转身时露出了一丝苦笑。
***
“喂,起来给我讲解一下啦…”熄灭烛火,容芜轻轻拨了拨躺在身侧那人额头的散发,柔软的触感还是那么鲜活,却因为得不到回应而又假的让人胆颤。
庾邵还躺在那里,却无声无息地让人几乎感受不到存在。
沉睡的鬼魂?
容芜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道自从五年前那书生消失后,庾邵陷入沉睡的时间就一日比一日长。一开始以为他是在偷懒,可渐渐的意识到他竟越来越下不来床,于是每日下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匆匆跑回来把庾邵给唤醒过来,只有当他睁开了眼睛,容芜提了一整日的心才放了下来。
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庾邵只字不提,但却又好几次趁着容芜去学堂的功夫悄悄离开,得赖于身体实在虚弱走不远,每次都被容芜在角落里将昏迷的他给翻了出来。
容芜心里害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学着从前得方式,常常抱着庾邵,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有她在身边时他的脸色好像稍稍好一些。在长时间的接触下不知是否对身体产生了影响,容芜有时睡醒一觉会出现眩晕的症状,走着路也会忽然无缘无故地摔倒,为了加强自己的体力,她也不吭声,开始默默地增加食量,试图用更多的食物补充能量。
直到近一年来,庾邵基本整日整日陷入昏睡,清醒的时候寥寥无几,而且就算是存在着意识,身子往往还是无法动弹,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即便如此,容芜却仍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排斥,每当抱住他时,哪怕会让他精神好一些,得到的回应也只是推拒。
没有人能告诉她这样做对不对。
庾邵虽看起来随意,实际却是那般骄傲的人啊…
被自己以这种方式留下来,或许他早已受够了,或许他会因此而厌憎自己,或许解脱才是他想要的…
但这些容芜都做不到。这么些年来早已习惯了身边那个鬼魂的存在,哪怕自私,她也固执地下不了决心放手。
***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在床上映出斑驳。
杏春推门进来,轻轻在床边唤道:“小姐,该起身啦,今日可是您的生辰!”
“嗯…”容芜缓缓睁开眼来,手习惯性地往旁边摸了摸,捉住庾邵的手时,却突然感到手心被轻点了两下!
他醒了!
容芜也瞬间清醒过来,倏地坐起身来把杏春下了一大跳。
“小…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今日生辰心里高兴!”
“那是应该的!”杏春抿嘴笑了笑,替容芜取来新衣,“小姐快起来打扮吧,过一会儿洳小姐和公子晏也就该到了。”
“…哎?”
“您不会又忘了吧?一个月前洳小姐就给您来了信道已经准备好如何庆生的了!”
容芜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
容芜这五年来过的基本就是学堂和自己院落的两点生活,任何外出活动一律拒绝,不清楚的还以为四姑娘又转了性,重新变得跟小时候那样孤僻。
对此容芜倒不怎么在意,能有更多时间在房间里看看书,陪陪庾邵让她感到更为轻松。也就只有姬洳、庾兰等人会上门来看看她,多次劝她出门无果,只得无奈地由着她。
像这次这种庆生,本该是容芜早早地给别人下帖子,如今却变成了别人早早地来信求着来,也是容芜独一份得待遇了。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脸皮厚,上赶着来送礼,却还被人一脸嫌弃!”对面,姬洳将装着礼物的木盒往桌上一丢,没好气地哼道。如今的她已生的亭亭玉立,冰雪般模样常常在容芜面前破裂,娇嫩的红唇嘟起,竟是别具风情。
“怎么会,你能来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容芜笑笑,当着她的面打开了木盒,赞叹道,“好美的镯子!”
“那当然,这是大哥从渝南带回来的玉料,我亲自画的样图让人打的呢!你看,我们一人一只!”姬洳说着露出一截纤细的皓腕,晃了晃上面已经戴着的玉镯,催促道,“你也快戴上吧!”
“嗯。”容芜取出来往腕上套去,手上肉乎乎的有些紧,使劲穿进去后,感觉也像是锢在了手腕上,远没有姬洳戴的好看。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