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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瀚用一只手把朱氏的肩旁揽着,让她靠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又轻轻地拍着朱氏叠放在一起的双手,“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还有一件事情估计要老爷亲自去办了。璟哥儿早一段时间就和我说想要换个先生,我试探了黄先生的意思,黄先生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就答应璟哥儿等你回来就和你说的,只是这两天一直在忙瑜哥儿和琬姐儿满月的事,就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朱氏说完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相公。
“是该给璟哥儿换个先生,当初是因为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加上璟哥儿还小,才临时选了黄先生,现在璟哥儿也大了,是该好好读书了。我知道有一位程先生,是本地的举人,已经四十多岁了,学问还好,人品也方正。他教的学生听说都考起了功名。过了年我就上门拜访,若合适,就请他来了。”
“有如此好的先生教导,璟哥儿想必也是十分愿意的。”朱氏欣喜地道,“只是,虽说学问重要,但是在京城我们这样的世家,多少都会些骑射功夫,要不要再请个师傅教导璟哥儿骑射。虽说不想他保家卫国,至少可以强身健体。”
苏文瀚想了想,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光会读书,不会骑射也不好。只是这人选?”
朱氏见丈夫同意了,忙说道:“这个好办,我到时候写封信和年礼一起送回京,叫我大哥帮着寻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朱氏是将军府的独生女,又是老来女。在她五岁时,父亲朱将军就战死边关,母亲又因为丈夫的死而常年卧病在床,朱氏可以说是两个哥哥带大的,因此他们兄妹的关系非常好。
“嗯,那就这么办吧。”苏文瀚知道两个舅兄对自家是真的好,就算外放到广州府他们也是费了力的,相对侯府来说真的是尽心尽力了。
想到侯府,他又想起这次回京,大家听说自己要从府里拿钱打点的神情,母亲的脸色直接变黑了,四弟更是直接说府里没钱,父亲和大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显也是不愿意的。声音不由得冷了一些,“今年的年礼,侯府就以送广州府的土特产为主吧,再加些新鲜的玩意,往年的银两就免了,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接近年关了,整个知州府都处于一片忙碌中,就连一向爱八卦的青叶也很少说闲话了。朱氏更是忙着连逗双胞胎的时间都少了很多。不但要准备过年的新衣、吃食,对铺子和庄子的帐,而且要准备各府的回礼,好在这些都有旧例可循,可是,今年送回京城侯府的年礼,实在是让她烦恼,改了好几次,都觉得不妥当。
这一天,朱氏拿着终于拟定了的年礼单子,准备给正在书房看书的丈夫看看。谁知苏文瀚看了以后,皱了皱眉头,随后拿笔在上面改了几处。
朱氏看了下,见丈夫把前朝越窑秘色瓷八棱瓶、伽南香、人参养荣丸等几处最为贵重的礼物删除了,添上了几匹多罗呢、一对精美的珐琅瓶子等。这些都是这两年从大海那边来的舶来品,虽然在京城来说还比较少见,但是现在在广州府已经不稀罕了,而且不值多少钱。
虽然这份年礼单子的价值连以前的五成都不到,但是朱氏看着丈夫黑得滴水的脸还是没有说什么。
在置办年礼的时候,朱氏要下人尽量把这些东西置办得精致好看些罢了。只是,不知道府里的老太太在看到这份华而不实的年礼的时候会有什么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8 抓周
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就过了端午,暑热又至,中秋也过了,龙凤胎却满一周岁了。
因为洗三和满月都没有大办,朱氏觉得委屈了龙凤胎,故而十月开始,府里就开始忙碌起来,就连戏班都唱了好几天。
到了周岁的那天,双胞胎被包裹的红彤彤的,抱到前院正厅的一张大桌子上。看着满满一桌子东西,不但有诗词歌赋、官印、笔墨、元宝、颜色鲜艳的胭脂盒、精致的小弓箭等东西,居然还有绣花用的花绷子、算盘、新鲜的花以及吃食各种不等。
瑜哥儿兴奋了,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忍不住手舞足蹈,见一样爱一样。琬姐儿心中不禁紧张起来,虽然说这样的抓周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在这个莫名的时代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说法?若是像贾宝玉那样,抓周时抓了一盒子胭脂,一生都被引为笑谈,可不是什么好事。
琬姐儿想了一下,也像瑜哥儿一样跟着摸各种东西,假装小孩子该有的兴奋和好奇。跟着摸了一会儿,不着痕迹地把官印、书本、弓箭等都朝瑜哥儿那边挪了挪,把胭脂盒、花绷子、花用脚扫到了自己的旁边。想着一定不能够让瑜哥儿拿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虽然他老是哭得惊天动地,但是毕竟是自己这一世的哥哥,可不能够让人对他存了偏见。
瑜哥儿看着琬姐儿把鲜艳好看的东西都移过去了,嘴巴一裂,就哭了起来。哭了几声,见没人理他,也就不哭了,开始慢慢往琬姐儿这边移,想要过来抢,琬姐儿赶紧随手把一旁的小弓箭扫到他面前,刚好凑到了他的手里。
瑜哥儿看着琬姐儿身边红艳艳的胭脂盒和花绷子,再看看自己身边都是些单颜色的,还是不甘心,又努力地朝琬姐儿移动。谁知道,还没爬起来,就被旁边的毛笔绊倒了。他也没哭,反而锲而不舍地又爬着坐在了原地,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琬姐儿。
朱氏和众位夫人站在屏风后,听着下人回报双胞胎的举动都觉得有趣,不由得笑了起来。
“瑜哥儿、琬姐儿,喜欢什么便拿什么。”苏文瀚站站在大桌子旁朝双胞胎说了一声。
瑜哥儿和琬姐儿僵持了一小会儿,就是不动手。周围的人都急得要死,却也知道不能催促,只能耐心的等着。
琬姐儿看瑜哥儿没有再爬过来的意思,赶紧低下头去,想要把东西都拿到手里。努力了半天,终于用胖乎乎的小手把胭脂盒和花绷子拿了起来。
瑜哥儿看到琬姐儿手里拿了东西,也不甘示弱地把离自己最近的小弓箭和毛笔拿了起来。
顿时,屋子里面就是一阵阵的恭贺声。
“苏大人好福气,令公子一手毛笔一手弓箭,将来必定文武双全,成为国之栋梁啊。”
“令公子文武双全,令千金将来必定也是德容俱佳,宜室宜家。”
“是啊,真是虎父无犬子。”
……
苏文瀚听得众人的道贺,心里高兴地乐开了花一样。顾不得人前“抱孙不抱子”的古训,当着众人亲自把瑜哥儿和琬姐儿从桌子上抱了下来。
朱氏在屏风后听了下人的回报,也是笑眯了眼,随即又笑着对周围的夫人说起当年璟哥儿抓周的事情来。“当年璟哥儿拿的却是一本《三字经》和一方端砚,没想到瑜哥儿和琬姐儿拿得也都是两样东西…”
众位夫人听了之后,心里更是羡慕得紧,都嚷着朱氏好福气,生的儿子女儿都是有出息的,接着又是一阵恭贺。
之后外面便有伺候的人把双胞胎抱了进来,准备和朱氏等人一起回了内院。
朱氏一接过琬姐儿,便在她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随后又接过瑜哥儿,又是响亮的一口,直把瑜哥儿逗的“咯咯”笑了起来,这才朝内院走去。
抓周过后,琬姐儿的生活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每天吃吃睡睡。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琬姐儿被移出了正房,住进了东跨院一个叫轻雾苑的小院子里。虽说是个小院子,但是其实一点也不小,也有三间正房和两间厢房,外加四间小耳房,琬姐儿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的了。瑜哥儿也被移到了东跨院另一个大一点的叫松华苑的院子,和璟哥儿一起住在了松华苑的两侧。
苏府是一座四进的宅子,再加上东西跨院,他们一家人是足够的。本来按理是要分开住的,琬姐儿是要住在西跨院的,但是朱氏说住在一起能培养感情,再加上广州府的民风还算比较开放,最后就都住在了东跨院。
对于一个刚刚满一岁的小孩子来说,琬姐儿与外面的世界基本上隔绝的,她对这里所有的认知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最多的便是现在被分来照顾自己的青叶。
而且,一岁小女孩的日子真得很无聊,她也不可能瞒着别人自己偷偷看些书打花时间,所以,听别人说话成了她最大的消遣,顺便还可以打听一些情报。虽然暂时只能够打听到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一些家长里短,但是琬姐儿已经很满足了,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会越来越多的。
这一日午后,琬姐儿正在自己的屋里午睡,隐约听到外间有低低的哭泣声,就坐了起来,仔细听,想要听得清楚些。
原来是青叶和伺候瑜哥儿的柳儿。琬姐儿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柳儿的妹妹得了风寒,已经拖了几天了,还不见起色,她的父母说家里的积蓄要给她哥哥娶媳妇用的,没有多余的钱给她妹妹请大夫,柳儿在这里着急得直哭。
“柳儿,你不要再哭了,我那里还有三两银子,是今年攒下来的,你拿去给你妹妹看大夫。”
“可是,可是…”柳儿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呜咽。
青叶看着柳儿的样子,有点着急,声音也大了点,“别再可是了,等你以后有钱了还给我就好了,先给你妹妹看病要紧。”
“青叶,真是谢谢你了,等我有钱了就还给你。”柳儿的声音很是激动,也许还带点感动。
“那你等会就回去,秦嬷嬷那里我去帮你说。”秦嬷嬷也就是香蕙,现在是琬姐儿的管事嬷嬷。
本来以为柳儿妹妹没什么事情了,谁知道却出了一件真正的大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9柳儿
原来柳儿的家在广州城的城南,那里是广州府平民聚居的地方,大都靠些小商小贩维持生活。那一日柳儿拿着叶儿给的三两银子,急急忙忙地回家,准备带妹妹去看大夫。谁知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一堆人围在自家院子门口,从家里传来一阵喧哗声,隐约还夹杂着哭泣声。
柳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院子里。
才进院子,就看到母亲扑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嚎头大哭。父亲坐在旁边的小木凳子上,闭着眼睛,隐隐可以看到眼角划过的泪痕。
自己的妹妹小桃被一床烂席子裹着,放在自家的小院子的井边,旁边还有一摊积水。柳儿一下子跑了过去,扑倒妹妹身上。冰冷冰冷的身体,似乎要沁入到骨子里的冷。
柳儿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事实,昨天妹妹不还是躺在床上吗?昨天还甜甜地叫自己姐姐的人 ,怎么会全身冷冰冰地躺在这里呢?那个总是笑眯眯得和自己挤一个被窝的人怎么会这么冷冰冰的躺在这里呢?那个爱玩爱闹的妹妹怎么会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呢……
“娘…娘…,这事怎么回事?小桃这是怎么拉?…”柳儿绝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柳儿的母亲看了柳儿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哭得似乎更加伤心了。
“爹,爹…你说,小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