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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做得日子总是过得快的。琬姐儿除了上课,就是偶尔跟着青叶学学厨艺,再跟着朱氏看看管家。偶尔也会要两个哥哥帮着从外面买些杂记、野史得回来看看。苏宜璟已经是到了国子监读书,苏宜瑜则在侯府的族学里念书。
相比与威远侯府的平静,整个东圣王朝在这几年可以说是多事之秋,此起彼伏的事情就没停止过。
永宁二十七年秋,西南的南安国大举进犯东圣的边境,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攻陷了东圣的三个城池,整个东圣为之震动。朱氏那段时间也是寝食难安,带兵驻守西南的正是朱氏的大哥朱晋文。
永宁二十八年春,与南安国的战争终于平息了下来,南安国派使者到京城求和。而此次在对南安国的战役中,涌现了一大批的少年英雄,其中以赵国公府的大少爷赵云烨和安信伯吴家庶出的六少爷吴樊最为引人注目。
琬姐儿犹记得,自己磨着朱氏让苏宜璟带着自己去看大军班师回朝进城的那一天,举城出动,不只老百姓夹道欢迎,也有很多像琬姐儿这样有英雄情结的在街道两边的茶楼、客栈包下雅间向外观望的,只为了亲眼看看传说中的英雄人物。那时候众人指着那些骑在马上矫健身姿,纷纷议论,“瞧,这么年轻的大将军!”、“看,好俊的将军!”…那些少年战士,归来成了大家心中的英雄,更加成为众世家大族乘龙快婿的热门人选。
据说,赵云烨在归来的第二个月就被赐婚福亲王家的福川郡主。福川郡主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可真是英雄配美女,一时传为佳话。
永宁二十八年夏,江南地区连续下了小半个月的大雨,洪水泛滥,十几个县受灾严重,有的地方甚至颗粒不收,哄抢粮食的行为时常发生,而在此时,朝廷运往赈灾的五十万石粮食却是被劫走。
圣上大怒,派当今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亲往受灾地区调查此事。一个月后,大皇子平定灾区动乱,并搜寻到失踪的粮食,全部发放到难民的手里,受灾的地区一片安然。大皇子平定灾区后,在朝中声望倍涨,许多大臣纷纷上书立大皇子为储。
就在永宁二十八年的一个秋天,与陈国公府交好的一个御史再次上书,要求立大皇子为储,说大皇子即是嫡又为长,且能力出众,堪当大任。朝廷上小半的大臣纷纷跪下顺求,而又有小半的大臣据理反对,当然,还是很多的大臣比如赵国公、吴信伯、朱晋文等保持中立。等到两派争论地面红耳赤的时候,皇上却下令斩首两个争论得最厉害的御史的职位,另有十几人革去官位,永不录用。圣上出人意料地一改常态,使出铁腕手段,还是收到了很明显的效果的,自此之后,在无人提立大皇子为储。
事后,琬姐儿却分明在无意当中听到孟氏的一位大哥和苏文瀚提起过,被皇上斩首的两位御史都与四皇子有些不为世人所知的关系。
永宁二十九年春,与三皇子一母同胞的二公主嫁给了自己的表哥,陈国公府的嫡长孙。老百姓看着二公主丰厚的嫁妆,纷纷议论这陈国公府是如何的受宠,皇贵妃是如何的受宠。却不知道,陈国公府和皇贵妃因为这件事情倍受打击。
历来,尚了公主的基本上很少有得到重用的,这也是为了杜绝壮大外戚的势力而有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陈国公府的嫡长孙本来是陈国公府这一代中最出色的了,且是陈家费了大心思才培养出来的,被家族给予了厚望。现在,圣上一道圣旨却基本上毁了陈家这一代的一个大希望,这叫陈国公和皇贵妃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相对于外面的波涛汹涌,威远侯府的内院真得是安安静静的。再加上,威远侯府还在老侯爷的孝期里,不需要办什么宴会的,就是各家办得宴会,也大都以还在孝期推了,只偶尔出门拜访一下亲近的几家。
也许从小就生活在京城这个政治中心,就算是最拎不清的苏文涛大概也嗅到了不太平的味道,平时除了去衙门点个卯,基本山就是在府里胡闹一下。其他的三位老爷更是除了上衙,在外院和亲近的几家大人下下棋等,就只在府里教教各自房里的孩子。
时间转眼就到了永宁二十九年的深秋,威远侯府出孝期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49受伤的人
威远侯府三年孝期满了。
这天,整个侯府的主子们都到城外的一个叫普陀寺的庙里去了。本来老夫人还是要到寒拓寺给老侯爷做法事的,但是苏文浩兄弟几个对当初老夫人在老侯爷病中时还请了寒拓寺的和尚来一直耿耿于怀,极力反对。老夫人也就同意了在并不是很出名的普陀寺给老侯爷办法事。
众人在做法事的时候一阵哀声痛哭,之后,那些寺里的和尚在诵经,仪式结束了。有的人匆匆赶回了城里,有的人留下来善后,女眷们大都被迎到寺庙后面的专门供女客休息的小院子里,稍作休整,等中午吃过斋饭,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琬姐儿和苏如瑛、苏如珍分到了一个房间里,本来还有陈淑兰的,但是陈淑兰和陈苏氏一起去伺候老夫人了。宋氏、朱氏等几个这时候是没得休息得,都去帮着料理事务了。
坐了半个多时辰到了寺庙里,之后又连着老侯爷的法事,琬姐儿着实有些吃不消了,就打发双儿出去打些热水来泡茶喝。
苏如瑛也是难得一见的无精打采的样子,时不时地拿帕子擦擦额角。双儿还没有回来,琬姐儿无聊地靠在椅子上,偶尔翻翻放在手边的佛经。
突然门被推开了,却是本应该在老夫人那里的苏如瑶过来了。
“这里什么地方,比寒拓寺差这么多,为什么祖父的法事要在这种地方办,这不是丢咱们家的脸吗?”苏如瑶一进来就抱怨道。大概是因为曾经被无相大事批了个“贵不可言”,所以苏如瑶总是认为寒拓寺比起其他寺庙都要好、可信一些。且京城里大都数的世家都是去寒拓寺拜个佛、上个香什么的,寒拓寺的香火一向是京城里最旺的了,因此寒拓寺招待女眷的地方也是像一般大户人家的后院那样的,既清幽又干净。
双儿从外面提了壶热水进来,又从柜子里拿了茶具,泡了茶。先是给苏如瑛、苏如瑶一人一杯,接下来才给琬姐儿到了一杯。
苏如瑶愣了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瑟?”
苏如瑛见状,顿了顿道:“这里不比府里,茶自然是差些的,这有什么好挑剔的。出家人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太好的东西。”
苏如瑶见苏如瑛这么说,皱了皱眉,把茶杯放到了一边。
这几年,苏如瑛比琬姐儿刚回京的时候强硬了很多,到底是父亲袭了爵,变成了威远侯府的女儿,底气足了,说话便也不客气了。以前,苏如瑛可是不敢这样和苏如瑶说话的。
三姐妹就这样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房间里一片安静。
琬姐儿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借口想要出去走走,没等她们开口,就带着双儿出去了。
琬姐儿也不敢走远,只沿着小院子的围墙走着。要知道,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走着,最容易遇到意外了。而在琬姐儿的眼中,这样的意外就代表着麻烦,麻烦什么的琬姐儿是最讨厌的了。
因此,琬姐儿只是带着双儿慢慢走着,真得很慢,一刻钟也只不过散了一边院子的墙,走到院子后面,才发现小院子的后面种着一片小竹林。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不想发生什么的时候越会发生点什么。
“呀!姑娘,你看,那边躺着一个人。”双儿跟在自家姑娘身后正四处看着,就见竹林里好似躺了一个人。
琬姐儿顺着双儿的视线望去,果然见一个人躺在那里好像已经昏了过去了。
双儿胆子比较大,还不等琬姐儿说话就大步跑到了那个人身边,看了看,又推了推地上的人,见没有反应,又推了推还是没有动静,心下有些着急,回头对琬姐儿说道:“姑娘,你快过来看看。这人,奴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琬姐儿见双儿这样说,就加快了脚步,走近一看,果然是认识的。
只是,他怎么会一个人昏在了这里?
疑问归疑问,琬姐儿还是连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心下松了一口气,鼻息虽然有点弱但还是有的。
琬姐儿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人来的时候,却突然别见他的左手上被利器划了好大一道伤口,衣服上正滴着一滴一滴的血。
这样的情形,怕是不好叫人知道的。
琬姐儿想了想,就对双儿说道:“你悄悄去寻了母亲过来,别让人知道了。母亲若问起,就说这人我们是认识的。先别说这人受了伤了,只让母亲过来就是了。”
双儿见状,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快速地走了。只希望悄悄地早点把夫人找来,不要让人看到了。
琬姐儿见双儿走了,又蹲了下来,看了看左手上的伤口,见血似乎还没有停。这样下去可不行,照着这样下去,等到母亲过来了,就算不血流而死,怕也会失血过多造成身体更加虚弱。
琬姐儿一咬牙,就把穿在外衣里面的裙子撕了一条下来。确切的说,是用口咬破了,然后撕下来的。幸亏快到冬天了,衣服穿得多,就算撕了一条边下来也看不大出来。
小心把他左手的衣袖卷了起来,话说这人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穿得这么少,真是不怕冷的。不过,幸好他穿得少,要不然这衣服还真就卷不上去了。
琬姐儿见伤口包扎好了,朱氏还没来,就仔细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
几年不见,倒是长得更加好看了。光洁白皙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紧紧闭着。五官虽不是十分精致,但是透着棱角分明的轮廓,倒显得更加的有韵味。
正在琬姐儿打量着地上的人时,殊不知地上的人在琬姐儿给他包扎时就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儿也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琬姐儿。
已经连着三天不曾好好睡过了,身体已经疲惫极了。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正准备到大师的禅房里好好休息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几个蒙面人。等把蒙面人都击退的时候,走着走着就昏了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正有一个小女孩在给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看了看,居然是苏家的那个小姑娘。
琬姐儿终于发现地上的人已经醒来了,正想说话的时候,朱氏带着沈嬷嬷和双儿匆匆地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50道安其人
朱氏本来和宋氏等人一起,在寺庙里为老侯爷办完的法事善后。突然双儿过来禀报说自家女儿有事情找自己过去一趟,朱氏知道自家女儿有什么事情一向都是自己先解决的,这次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不能决定的事情。
于是,等双儿一说完,朱氏就带着沈嬷嬷无视章氏的黑脸,急匆匆地走了。
一路上,朱氏又详细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说有人受伤了,自己女儿一个人在那里守着,这下走路的速度就更快了。
朱氏见琬姐儿安好无恙的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只要琬姐儿没事一切都好解决。
可是,等朱氏看到了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