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默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陈诗曼没有先回答女儿的问题,反而更加担心女儿现在的状况。
“不是你们害的?”
“默儿,你说什么呢?我们为什么要害泽旭的父母,他爸与我是深交的好朋友啊。”言棋羽眉头深皱,对女儿的问题万分不解。
“好朋友”这三个字突然触得言简默眼睛有点发酸,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时候,与何泽旭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默儿,这是泽旭哥哥,这些天泽旭哥哥会住在我们家,你们这些天要好好相处。他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的儿子,你要好好待他,不许欺负他。”陈诗曼蹲着身子,一手拉着何泽旭的小手,一手轻柔地摸了摸言简默的头发。
“我爸爸和你爸爸是最好的朋友,那我们以后也是最好的朋友。”言简默开心地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一下抓住了何泽旭另一只空着的手。
言简默一抬眸,看得有些失神,他的眼睛清澈如泉水,那种感觉,宛如是猝不及防中,闯入了一片清凉的湖水里。
何泽旭突然笑了,这是她见到他的第一个笑容。
很长时间里,她都这么认为,那天,他一定是站在了家里灯光,最亮的那一处。
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温暖的一个笑容。
言简默晃过了神,嘴里呆呆地念了好几遍“最好的朋友”,那几个字仿佛羽毛扫过她的心尖。
是啊,既然是最好的朋友,爸爸又怎么可能去害何泽旭的爸爸呢?
但是,她心中还是有挥不去的疑问,何泽旭说,“车祸另有原因,是有人故意弄坏了刹车线。”
言棋羽眉头皱得更深了,俨然成了一个川字形:“刹车线是坏了没错,但一直都没有查到证据,所以最后警方只能定为,刹车线是意外坏的。”
“不是你们弄坏的?”
“默儿,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做?”一直在一旁听着的陈诗曼终于忍不住了。
“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告诉我。”言简默很想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但她发现她怎么也平静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那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
————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天色已黑,言简默撑着伞,这些细细密密的雨点像是一束束银针,带着一股狠劲儿扎向地面,扎向她的雨伞,她努力听着这雨点打在雨伞,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想让自己内心宁静些,可是越听,心里就越无法平静。
她拿着雨伞的手松松散散的,伞斜向一边,一侧肩头被雨点重重地打湿,却一点也不自知。
言简默从口袋中缓缓掏出手机,又把早上刚听过的录音放了一遍。
她原本想让自己笑一下,可是听到最后,只是嘴角一边苦苦地上扯了一下。她快速退出了录音的播放,转而点开了通讯录,找到了何泽旭的名字。
几声电话的等待声后,熟悉低沉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那段传到了言简默的耳边:
“喂,默默,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伴随着他的声音的,还有热闹的人杂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
这些声音让言简默才想起,他今晚有应酬:“你今晚,可以早点回家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好。”
“嗯,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言简默微微抬眸望天,夜色如墨,正低头,看到了不远处一家小店的灯光亮着,她觉得这灯光似乎有着神秘的吸引力,不知不觉地,她便来到了这家小店的门前,进了去,又鬼使神差地走到酒的货架前,一连拿了好几种不同种类的酒。
————
想尽办法,终于提早结束了缠人的应酬,何泽旭打开了家门,屋里却一片漆黑,一股酒味传来,何泽旭皱眉打开了家里的灯。
突然亮起的灯刺眼,但眼前不远处饭桌上,一大堆杂乱的酒瓶更加的刺眼。
“哦,我老公回来了。”言简默一杯酒刚准备下肚,瞥眼看到了何泽旭,立刻笑着放下了酒杯,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
何泽旭连忙走过去,及时扶住了她,顿时一股浓厚的酒味直刺激着他的鼻尖:“你怎么突然喝这么多酒?”
言简默摇了摇手:“我没事。”说完她伸手在桌上摸来摸去。
“找什么呢?”
“我手机呢?”
何泽旭一眼看到了被她放在了桌角上的手机,长手一伸,轻松地拿了过来,给了她。
言简默终于拿到了手机,双颊潮红,“呵呵呵”地笑了几下,直接点开了手机里的录音,还把声音放到了最大。
何泽旭开始耐心的听着,听到最后“江雪雯”三个字,而且还是用着他的声音说出来的时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言简默。
言简默见他这个反应,咧嘴一笑,手机抬得高高的,就差贴在何泽旭的脸上了,就这样当着他的面,一下把录音给删了。
删完,她得意地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手机:“你知道我为什么删了吗?”
不等何泽旭完全反应过来,言简默就自顾自地回答了起来:“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何泽旭扶着她摇摇晃晃身子的手微紧了紧。
言简默又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笑了一声,“你知道录音里,最后三个字是怎么来的吗?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教你教出来的。知道那时是什么样吗?那样子就像一个老师在教学生念课文。有趣吧?”
话音刚落,言简默就大声笑了起来,声音是越笑越大,可眼旁却有泪珠划过。
“既然你这录音来得那么辛苦,那你为什么又把它删了?”何泽旭用力扶着她,她刚才笑的幅度太大,前俯后仰,身子又摇摇晃晃,重心不稳,他觉得自己稍不留神,她就能脱离他的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言简默终于停住了大笑,别的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嘴边一直重复着:“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句话。
何泽旭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拦腰把她抱起,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的那句话似乎有催眠作用,言简默说着说着,就安静了许多,躺在床上的她似乎找到了安稳,那句话在她嘴里,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消失,她也慢慢地睡着了。
何泽旭轻轻地帮她盖上了被子,坐在她的床边,他只开了床头一盏小灯,橘色柔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屋里安静柔和。
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睡样,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那个录音的内容:“那我当时,到底回答的是什么?”
良久,屋里一片宁静,谁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屋外雨声沥沥,他微弯嘴唇,看了眼依旧沉睡的言简默,自己回答了起来:“我想,我回答的,一定不是你。”
“最好的朋友吗?”何泽旭抬眸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雨景,“可是那天,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回来。”
这一晚,注定无法平静,曾一度每晚都出现在他梦里的回忆,今晚又再次出现。在梦里,他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两个小孩,但他也同时清晰地感受着画面里小男孩的一点一滴的感情:
言简默一身红色小棉袄,伸着小手接着从天空中飘下来的洁白的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诶。”她转头,看到一旁闷闷不乐的何泽旭,垂下了去接雪花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泽旭哥哥,不要怕,你不是一个人,默默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那天,他的父母已经车祸去世了半个月了。而他,从第一次去她家住几天,一下变成了半个月。
那天,是那年下的第一场雪,很冷,但她却觉得她握着他的手,无比的温暖。他们就这样,在学校门口一起等着刘伯伯来接他们放学。
刘伯伯是言家的司机。
那年的她好像并不像现在那么怕狗。
刘伯伯准时来接他们了,像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天刘伯伯感冒了,带着白白的口罩。
何泽旭坐在车里,无聊地看着车外,看着车窗外飘飘散散的雪花,同时也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景色,看着这未见过的景色,他第一感觉就是这不是回言家的路。
言简默的手还和他松松散散地握着,他不禁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考虑到自己只是言家的客人,便悄悄地对言简默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言简默向来不认路,听何泽旭的话,就深信不疑:“刘伯伯,你认错路了,泽旭哥哥说这不是回家的路。”
☆、第三十一章
“哦,是吗,我看看。”因为感冒了,刘伯伯的声音与往常不同,有些沙哑。
言简默抬了抬两只腿,转头笑眼看向何泽旭,何泽旭微放下了心。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路程,突然停了下来,刘伯伯说他确实认错路了,现在找不着回家的路,要下车问问近旁的人。
他实在不放心两个还在单独呆在车里,执意要带着他们两个下车。他们只好下车,跟着刘伯伯走,去问路。
下车的瞬间,车外的透着股股寒意的冷风直接朝何泽旭的脸上扑来。在看到车外样子的那一刻,何泽旭眼睛有一瞬间的凝滞,他从未见过如此偏僻的地方。
他们跟着刘伯伯的脚步,起先毫不费力地跟着,刘伯伯也照顾到他们的脚步,故意放慢着脚步,可后来,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们两只小腿,完全跟不上,。
言简默和何泽旭不停喊着刘伯伯,让他慢一点,但他好像一点都没听见似的,反而走得更快了,最后,刘伯伯的背影,直接消失在了他们眼前,消失在了这块偏僻无比的地方。外面越来越冷,他们想重新躲回车子里,却才发现,他们连原来车子停放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刘伯伯丢了,车子也丢了。
何泽旭紧紧地握着言简默的手,怕她也丢了。
言简默起先拼命地喊着刘伯伯,喊了好久都没人回应,终于垮了,哭了起来。
何泽旭也害怕,但他努力表现地镇定,劝着一旁哭着要妈妈的言简默。
“别怕,我们一定能够回家的。”
他拉着她的手,看似很有方向地走着,其实只是漫无目的地乱走着,但这样言简默不哭了,她相信只要跟着他走,就能够回家。
何泽旭越走,心里就越没底,他迫切地希望眼前能够突然出现一位好心人,把他们两个送回家或者报个警也行。
但是突然出现的,却是一只狗,一只有点暴躁的狗。
它一看到他们两个,就不停地叫着,他们后退一步,它就前进一步;他们前进一步,它却只叫着不动。
何泽旭余光撇到他斜后方有一根树枝,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向那里,最后成功地拿起了树枝,言简默则紧紧地站在他的后方,握着他的手微微地发抖。
何泽旭拿着树枝举着,威胁着那只狗,那只狗却叫得更凶了。此时言简默却突然喊了起来:“刘伯伯,刘伯伯,我们在这呢。泽旭哥哥,我看到刘伯伯了。”她兴奋地扯了扯他的手。
何泽旭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是刘伯伯,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言简默的话,而且正越走越远。何泽旭又回头,却发现这只狗趁着他刚才看别处的空挡,前进了好几步,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树枝:“默默,你跑去喊刘伯伯过来。”
“可是,你”
“快去,这只狗难对付,要是我们都跑向刘伯伯那里,这只狗一定会跑着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