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着急匆匆奔去的卢氏,不过淡淡一扫就又往前走去,却不想又是没走几步就遇上了人,这一次是直面的遇上。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丫鬟,满脸的急惶之色,看到沈思曼时不由一愣,然后忽“噗”的一声跪了下去,以两个膝盖往前爬了两步,说道:“二小姐,求您去看看姨娘吧!”
沈思曼眸色冷清,只淡漠看着这丫鬟,说道:“你是陈姨娘房里的?”
“是,奴婢侍奉陈姨娘多年,昨日五小姐被无辜抓走,陈姨娘伤心欲绝动了胎气,就在刚才,大夫说她小产了!奴婢……奴婢正要去禀告老爷,却听说老爷在前头待客,所以……”
沈思曼美眸一睁,看着跪在眼前这丫鬟,又想到了那天拦截她的陈姨娘,嘴角一抿。
小产?
不得不说,与沈仲文这个父亲相比,她反倒是对那陈姨娘更有好感,因为她那心疼自己孩子的心。
现在,沈思倩被关在天牢,她肚子里那个听说已经有五个多月的孩子,竟也小产了。
她无法感同身受,但也明白这个时代的女子,孩子对她们来说何等重要,尤其妾室更是如此。
沈思曼站在原地,目光微闪烁了两下,忽然绕过面前跪着的丫鬟,继续往后院走去,淡漠说道:“带路!”
她到陈姨娘院中的时候,还没进入就感觉到了里面的一片愁云惨淡,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小声安慰,有人到处忙碌着,沈思曼的出现当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慌忙行礼,“拜见二小姐!”
陈氏本是躺在床榻之上的,看到她出现也挣扎着要爬起来,眼中猛然爆发出的希冀光芒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二小姐……”
她走到了床榻前,伸手将欲要坐起来的陈氏按了回去,说道:“我已经听你的丫鬟说了,便想着过来看看你。”
“谢二小姐关心,妾身……妾身……”
她本想说些感谢的话,说着说着却又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止不的落下,使得本就因为小产而没什么血色的脸越发苍白了。
看着她的模样,沈思曼微恍惚了一下,不知为何忽鬼使神差,与她的本性绝对不相符的说道:“放心,我会把五妹救出来的。”
陈氏闻言不禁为止一怔,然后满脸感激的看着她,眼泪流得却更多了,哽咽着说道:“谢二小姐,谢二小姐……”
她似乎还想要下床来给她行礼,沈思曼直接又将她给按了回去,然后也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或在这里多做停留,转身就又离开了。
第十九章 风玄玥回京
左相府前院还在吵闹得很厉害,尤其当卢氏也闻听到风声赶过去拜见了义父并为没有照顾好沈思曼竟让她遭受了这般灾厄而赔罪哭诉,又意图为沈思瑜从这件事中撇清干系之后,那里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他们吵吵闹闹的时候,沈思曼去看望了陈姨娘,又回梦竹院休息小憩了一会,然后起来又出了门。
这一次,她没有从大门口出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直接从后门闪了出去,所以当被落在最后面好不容易奔回了左相府的春儿并没有能够看到她出门,所以等她奔回到梦竹院的时候,也依然没有找到她家小姐的身影。
站在空荡的院子里,春儿不禁有些傻眼了。
这小姐她又跑哪里去了?回来的这一路上没见她又出去啊,前头倒是很热闹不过听说小姐早已经甩手走人,然后呢?她一转身就又不见,不知跑哪里去了?
春儿在那儿发傻,沈思曼出了左相府之后径直朝天牢的方向过去。
她一向都不是会有太多犹豫的人,想到什么便会去做什么,若有困难,那便等遇到了再说。
到这个世界不过短短时日,但她早已经习惯性的将京城的各方位置都给摸了清楚,所以这一路过去天牢的方向十分顺畅,甚至还穿梭了几个小弄捷径。
京城外,距离北城门大概还有三十里的官道上,有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城前行,健壮战马,旌旗飞扬,将士卫兵列队,簇拥着他们最最敬爱的总帅大人,尽管他们家总帅大人此刻又开始腻歪,正折磨着奉旨出京来恭迎睿亲王殿下的那几位可怜大臣们。
“母后和皇兄身子可好?”
“好好,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皇上龙体康健。”
“嗯,那他们心情还舒畅不?可否有什么人什么事招惹了他们的不快?”
“微臣刚在出京城前还见了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当时心情甚好,还与皇上一起说起了王爷您,令臣等务必要出城来等候王爷,迎接您回京。”
“说起了本王什么?莫不是什么坏话?”
“王爷说笑了,太后娘娘怎么会说您的坏话呢?只是王爷您三年没有回京了,太后娘娘和皇上也有三年不曾见您,甚是想念。”
“奇怪,前些日子本王不是还让人快马送来了本王最新的画像一幅吗?那可是本王找人精心绘画而成的,本王自己瞧着都觉得十分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尊贵不凡,最是与本王现在的模样一样,绝对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是本王亲临入了那画中一般。怎么,难道母后和皇兄竟是没有收到?不然怎么还会说什么三年不见?”
“呃……”
回话的是礼部尚书,也是此次出京远迎睿亲王的诸官员之首,此刻听到王爷的这般如同天外飞来的一句,顿时就“呃”的一声,傻了。
伸手抹抹额头的冷汗,话说这话他该如何应答才能安然活着回到京城?
他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尽量自然的表情,笑着说道:“画像再是栩栩如生,也只是画像,如何能跟真人相比?就怕越是看着画像,反倒越想念王爷您。”
“是这样吗?”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礼部尚书深深的为自己的灵机一动而感到激动,连忙说道,“尤其是眼看着王爷您久别三年之后终于是要回来了,那可是算着您的行程就早早的就派遣了微臣出来迎接王爷。”
“哎!”风玄玥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叹得尚书大人不禁心头一跳,直觉的以为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果然,紧接着就听到睿王殿下幽幽说道,“如此可真是辛苦徐大人了,就因为本王而劳累得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奔波。”
呸呸呸!什么一大把年纪?老夫不过才四十有三,正当壮年呢,一大把年纪?你才……
下面的话徐尚书连想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不过略一诽谤便连连说王爷客气,这是臣的分内之事。
于是风玄玥又说道:“这都怪母后与皇兄两人,若非他们一道接着一道的送来诏书,本王才不要现在就回来呢,京城好是好,就是太过无聊了点,哪里有北疆那边来得有意思,本王说想干嘛就能干嘛,是吧,徐大人?”
您别问我啊,我都从没去过那地方,怎么会知道那里有意思没意思!而且的而且,您这么问我,是什么个意思?
冷汗如瀑布落下,徐尚书连忙抓起袖子擦去,说道:“便是在京城,王爷也一样能想干嘛就能干嘛。您何等尊贵的身份,谁人胆敢忤逆了您?”
“太后娘娘啊。”
“呃……”
“还有皇上老兄。”
“……”
直接连“呃”也“呃”不出来了,徐尚书抹着抹不净的冷汗,那张向来都是舌灿莲花的嘴此刻忽然迟钝痴呆,半饷才呐呐说道:“太后娘娘和皇上那是关心王爷您。”
“还有那满朝的大臣!”他突然又说,那神情那语气那表现就仿似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旁边的人说了什么,而是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个问题里面细细思索,然后缓缓侧目睨向了旁边的朝中官员,说道,“只怕是本王稍微有哪里一点差错,就马上会有大臣上书状告本王吧。哎,真没劲。”
“王爷多虑了。”
“那徐大人的意思是说,往后即便是本王在你的面前有什么差错,你也不会去状告本王?”
“呃……”
“是不是呀?”
“呃……是是,微臣怎敢做这等对王爷不敬之事?”
他听着,当即也笑眯眯的,好看的眉眼弯起,活脱脱一只狐狸,又偏偏还带着那么点天真无邪的感觉,笑眯眯说道:“那就好,听徐大人如此说来,本王也终于是多少放心了点。你是不知道,这一路回京,本王因为担心这些事情担心得饭不思茶不想的,人都瘦了。”
徐尚书当即眼珠一溜,飞快的从身旁某个听说瘦了的人身上扫过,然后不禁撇了撇嘴角。
看您这蜂腰窄背,身姿飒然,真正是减一分太瘦增一分则太肥,身材好得很,完全能轻易的迷晕这天下的万千少女,哪里瘦了?
他似感觉到了来自徐尚书的视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犹自捏了下腰带,说道:“这袍子都宽松了。”
“……”
无法与这位最金贵的王爷正常对话,徐尚书终于学乖了一点,干脆的闭嘴不再试图寻找话题,再说,马儿飞奔,颠得他屁股好疼!
幸好三十里并不是很远,马是好马,他们很快就已经抬头能看到前方那巍峨庞大的京城墙楼,徐尚书不由眼睛一亮又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把睿亲王殿下给迎回来了!
风玄玥也抬头看向了前方的巍峨墙楼,目光清亮,眉宇间却有一抹沉凝复杂。
阔别三年,他也终于回到了京城。
第二十章 都是你们的错
这里是南菱最守备森严的天牢,终年阴冷潮湿,不见天日,更有各类鼠蚁虫蛇横行,阴暗又肮脏,再正常的人进了这里,时间长了就都会无法控制的失常。
沈思倩此刻就被关在这里面,整个人都蜷缩在角落里,浑浑噩噩中甚至都不知道她被抓来这里有多久了,只觉得简直就像是过了几百年,然而她除了惶恐不安和满腔的委屈怨恨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还能做点别的什么。
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她虽然还小,但她也清楚的明白这一点,从被父亲无辜推了出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完了,没人能救她。
她好恨,可是恨有什么用?她不过妾室所生的庶女,如何能比得上正房的姐姐?
居心叵测,心思歹毒,竟敢算计谋害二姐毁她清白?呵,好大的罪名!
这般罪名一下,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没人会来救她,也没人会放过她,她只能待在这个阴暗肮脏的地方静候着对她的处置,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什么都不敢想,因为想了就会忍不住的心怀期待,越期待,便越绝望。
远处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并不响亮但在这死寂的天牢内却格外引人注意,沈思倩从蜷缩中微微抬起了头,看向黑暗中的那个方向。
她这么看出去,只看到一片阴暗,十步外便是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脚步在迅速接近,不止一个人。
她忍不住的燃起了一点点希冀,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脚步声响起的方向,随着脚步接近,她也终于看到了有些许亮光从通道的尽头出现,照射出一片影影绰绰,有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似乎为什么人引着路。
他们就是朝着这边走近过来,沈思倩的眼睛也随着一起越睁越大,其中的希冀之色愈浓,但更多的却是忐忑不安,对未知的恐慌,对自己接下去命运的决定。
她已经看清楚了那提着灯笼的是一个狱卒,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不过此刻暂且被阴影笼罩让人看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