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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长衣飘飘轻踏步子,提起小篮子,走到了墓前。小心清理掉燃尽的蜡烛和腐烂的水果,看看小坟墓上是否有杂草,这才点上香烛,供上新鲜的水果。却未曾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坐在两坟中间的石兽柱子上,静静看着月亮。千重轻轻吐纳着,等待着。
这时那女子轻轻起了身,提着竹篮,转身似乎要走。
“等等。”千重边喊便利落地爬下树干,急忙翻过矮墙,跑上前。
那女子转身,仔细看看身后的人,不动的脸上浮出了吃惊。
千重定在那儿,仔细地借着月光端详她的脸,莫名的温暖和舒畅让他不自觉笑了起来。那是一张绝世罕有的脸,眉不动而先媚,唇不动而似笑,脸似明月,眼儿勾若魂先去,似乎只要脸上任何一个部位的变动就足以让沧海桑田,世界变幻。可吸引千重的都不是这些,而是她身上与小红斑一样淡淡的雅,淡淡的静,淡淡的灵气。千重有些自嘲,似乎现在看见谁都以为自己看见小红斑了……
“你……”千重整理着脑中的思绪,是该先问你是谁,你跟小红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是你是不是我内心深处想要找到的那个人,还有要是你是的话找到了你我该做什么……
千重不知从何问起,总觉得只要问上任何一句,她都会转身离开。
“你不该再来这儿。”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女子轻启的唇里传来。
千重再度迷惑在想死的声音里好一会儿,才缓缓说:“我出生前,有个道士说我今生注定漂泊,只为寻找。我在这儿自是因为飘荡而来寻找的。“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除了两座坟,你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我想也许我要找的东西,跟她们有着莫大的关系,我想知道她们的故事。“
“已死之人,是不会再有故事的。“
“我要她们生前的故事。“
“已死之人,何必追问,又能有什么故事。“
“未亡人一定知道。“
女子紧紧盯着千重像是要把他看穿。
“请问,你,是不是那上面的雎儿?“
“是又如何,不干你事。“说完转身要走。
千重一急,探手上前拉住那白衫,可白衫本来未系紧,顺着女子的肌肤滑了下来。女子一惊,急忙用手一扶,转回身,又急又气,一巴掌挥了过来。而被那熟悉的怒目迷惑住的千重并未闪躲,“啪“,响亮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
“登徒子!“说完,女子还抬起了脚,一脚踢往千重。千重飞了起来,狠狠撞在矮墙上,痛得四肢皆软。再抬头,那女子已飘然而去。
千重趴在地上,待肚子和后背的疼痛慢慢减轻,然后对着地面狂笑起来。许久,对着那云曼之墓说:“伯母,虽不知你是谁,但您的雎儿,就请您放心吧。“
说完,慢慢起身,不时发出“嘶嘶“声,消失在暗林里。
而坟处,风儿吹着石碑发出轻轻的声响,如低声款款,曼语欣欣。
至回到程府已是卯时,匆匆睡了个回笼觉,千重又被同伙摇醒,开始在厨房里忙碌。
及至晚间,千重都一身轻飘飘干活儿,众人都道是之前被小红斑拒绝了都带着点同情。于是便要他做最不需要什么思考的活儿,让他送菜。
端着一盘脆酥鸡,千重忽然想起了午时前管家到厨房说家中有贵客一事。难怪今天程家人的菜添了许多。
到了膳厅,千重小心弓着身端着菜上桌。
“贤侄少有来,还请不要客气啊。”
千重转身,看到了身旁的四小姐匆匆看他一眼,及对上双眼,又似惊了一下,红着脸躲开了。千重未曾多想,准备退出。
“程伯伯,您不必当我是外人,小时候我还常来呢,这里可是熟悉得很呢。说来还是我叨扰了呢。”
千重重重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挖挖耳,缓慢抬起头。
“哈哈,贤侄果然有礼。当年你父亲与我也是玩伴呢,如今各为家事都疏于来往了,还好你们这些小辈关系还不错啊。来来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是是是。”
千重再慢慢低下头,祈祷着刚刚谈话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个人停顿在了这里。心跳有些雷动,巴不得自己有飞天遁地之术。可是还是晚了……
“那位小哥好生眼熟啊,真像我要找的那个人呢,可否请你转身抬起头来看看?”
千重当时幻听,急急往外走。
“皇甫公子,那只是家里仆人,你认识?”四小姐雅云问。
“这人不认识,倒是见过就知道了!”说完起身,疾步往门口窜,亏得主位离门那么远,两三步便逮住了夺门奔逃的令狐千重。
千重心里像扎堆的黄莺叽叽嚷嚷,好难痛快!被迫与那贵客四眼相对的瞬间,千重心中无奈暗叹: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最后只得尴尬笑笑说:“哈,原来是焌兄啊,好久不见啊!不过我现在还有要去的地方,先走了,你好好在这里做客啊。再见!”
可那里走得动,那皇甫焌双臂紧紧抱住千重。千重无奈再叹。
“千重兄,既然来了,却又是这样打扮,不是欺负程伯伯他们吗!再说你我一年不见,怎能说走就走。”皇甫焌眼角带笑,表情却显得有点咬牙切齿。
是啊,几年你追我赶的日子,过得真是痛快啊!天啊,怎么都没能躲掉啊!令狐千重再叹。
“这……贤侄,这位是?”
“啊,程伯伯,我来介绍,这位是我青梅兄弟,乃镇国侯之子令狐千重。”
“啊,原来是镇国公之子,可是我记得好像镇国公一子在京城任职,一子在海防驻守,这位是?”
“啊,他是镇国侯幺子,常年在外游历,不曾在朝廷任职。”
“如此啊,那老生要好生招待了。那镇国公想来还曾是我的恩人呢。既是游历到此,还请令狐公子在这里好好住下,千万不要客气了。”
“程老爷不必多礼,我本来是来游玩的,不必介意其他,顺心就行。”
“是啊,程伯伯,千重离家多年,如今这里距离家门不过百里,可见他并不是来叨扰你的,不必太介意的。”
“哈哈,既是如此,至少令狐公子不要再穿这身服饰了,我让人安排房间,就住在焌一起的院子里吧。”说完,叫了人安排了碗筷,让千重坐下一同进食。
5。…第五章 小红斑隔千重两瞪眼
用膳期间,千重心事重重未曾注意身边的情况,故此未见到身后垂下眼的小红斑,也错过了不时偷偷看他的程家四小姐。
饭后,千重被皇甫焌半拖半拉进了小院,还一起喝酒。
“千重,我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前段时间让你给溜掉了,害我往前走了许多,可让我好找啊。哼哼,还真被我给找着了吧。怎样?以后就让我一起?“
千重端着酒杯扫了皇甫焌一眼,继续喝酒。
“啧,你还真冷淡。不过你这次可不能逃了。想想这里离镇国侯府可是才不过半天快马路程,我可不知道想儿子想疯了的令狐伯伯和伯母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千重皱起眉头,转头看着皇甫焌说:“你何必定要跟着我,我不过是在十几年前将你推到荷花池里,几年前从马贼窝里把你给带了出来,算来也是两清了。何况,我已与家人言明三十前是不会回去的。”
皇甫焌心口揪成了一团,说:“你啊,好歹令狐伯伯他们十年未曾见你,想要留你看看你也是自然的心情。何况这里如此之近,你却过门不入,要他们情何以堪。”
“你懂什么,若没找到就归家,归家之时便是我死期。”
“死期,什么死期?”
“啧,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又如何懂?”
“我都不懂,又如何让你懂?”
“你不懂那又为何那么说?”
“你真烦。”千重噘了一口酒,心中想着:我也是莫名其妙好不好,问我等于白搭。
月光流逝的时候,千重突然想到了那张气愤转身离开的脸,对着月亮笑了笑,心忖着:啊,原来她是那个模样啊,嗯,是挺好看的。
皇甫焌看着看冲的笑,浑身战栗恐惧,压抑的苦闷让他猛灌了一杯酒。
这时走廊上踏月来了两人,前面一个端着热气直冒的水盆,后面一个抱着的似乎是衾被。
千重眼前一亮,感到了她的存在,闻到了她身上特殊的味道,看到了那张布着红斑的脸。
千重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
“小红斑,我昨天在一个湖边小屋里发现了一盒胭脂,颜色跟你脸上的一模一样哦!”
小红斑一震,缓缓抬头,看着千重。千重感到了那张冷静面孔下的怒意,笑得更加开心。
身边另一个丫鬟却是怒瞪了千重,“噌”地放下水盆,说:“两位公子请用水,我等退下了。“
千重还没有来得及看够小红斑暗藏的脸色,便见她突然垂下脸来,接着身前被人挡住,正觉着有人碍事,却是另一张脸怒气腾腾的瞪着自己,然后转身往外走。而小红斑一只手被拉着,另一只手轻抚着脸颊也跟着出了迎客轩。
“咦,怎么回事?“千重自语着。
“千重,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恶劣。”
“啊?”
“人家小姑娘已是容貌不全了,你还要嘲笑人家,真是,错看你了啊!”
“我?我嘲笑?我哪有?”
“那你干嘛说人家姑娘的脸跟上了胭脂一样?”
“那是……”本来就一样!千重很想这样说,脑子里灵光闪过才突然明白了刚刚那个小丫头为何瞪她了,也明白为什么皇甫要说他嘲笑小姑娘了。简单的说就是那丫头和皇甫不明白他在打只有他和她才懂的哑语。千重有些哭笑不得,狠狠抓了一下头。
“承认了吧。还真是难得见你对女子容貌感兴趣,还用这么不上道的方式调戏小姑娘。”
“我……唉,懒得与你说。睡了。”说完,抹了一把脸,兀自在床上躺下了。也许是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昨夜也未曾睡好,不一会儿便带着苦恼的笑意睡着了。
皇甫焌喝空了酒壶,慢步踱到床边坐下,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的看着令狐千重,半伸的手又停住,如此反复多次,终是叹了一口气,灭了烛火,又踱回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千重发现送来洗漱水的丫鬟梅香狠狠刮了自己眼刀子。在膳厅时除了享受到程老爷子的殷勤问候外,额外享受到了几个仆人刺一样扎来的眼神。
膳后,程老爷与其子言明要出远门后让两个女儿陪同后便离开了程府。
一行四人来到了池塘边小亭子里静静喝着茶。
“程家两位小姐果然都是人间绝色,不知两位可许了人家?”
千重心中暗啐:啧,风流本性啊!
“这……”三小姐程雅风吞吐不出半句话,却已羞红脸掩面垂眼了。
“我家三姐已有心上人了,皇甫公子恐怕是没戏了。”
“那四小姐呢?”
程家四小姐雅云红着脸飞快瞄了一眼令狐千重,说:“若是有人来提亲,只要我同意,说与父亲知道就行了。怎么,皇甫公子是想来提亲?可是如何是好,雅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