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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要找到青璧,然后向她忏悔。
青璧静静地在那里诵经,对于青桑的到来,她只是表现出了一时的惊讶,随后便笑了笑。说了句:“你来了?”
青桑面对青璧的坦然,心中的愧疚更甚了。只是,她不知道当她说出真相时,青璧会怎样?青璧会不会将王氏绳之于法?自己的道歉能不能获得青璧的原谅,青桑开始彷徨了。
青璧诵完了经,这才对青桑说道:“我们坐下说话。”
当得知青桑现如今已经进宫成了蒲贵妃后,青璧会心一笑。道:“你终究还是进了宫。”
青桑道:“当年姐姐牺牲自己去北戎让我进宫,是为了查清大姐之事,也是为了蒲家。现如今大姐之事已然清楚。”说着,青桑便将在宫中的事说予了青璧听了。
青璧听后,眼中闪了闪泪花,但神情却很镇定:“大姐之事终于水落石出了,想她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青桑点点头。
然后。青桑咬咬唇,将母亲王氏为了让自己女儿免于去北戎而将柳氏毒害之事说了。
厢房内好一阵的寂静。
青桑似乎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你说娘亲是被四娘毒害的?”青璧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青桑悲痛地点点头。
“天哪!”青璧发出一声长啸,随即吐了一口鲜血。
青桑吓坏了,一把抱住青璧,哭道:“姐姐不要这样,桑儿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青璧痛苦地闭上眼睛,被鲜血染红的唇瓣抿得紧紧的,原来当年自己即便不提出要去北戎,也是免不了去北戎的命运的。而母亲。也为了这件事被活活害死了。
痛,痛彻心扉,恨,恨入骨髓。
青璧一把推开青桑,将青桑推倒在地,泪流满面,说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青桑跪在青璧面前道:“我不求姐姐原谅,只是想姐姐知道真相;也算是为大娘做了一点事。”
“哈哈。你是想寻求心里的安宁是吗?蒲贵妃,你的母亲杀害了我的母亲,你让我如何接受?现如今,你地位显赫。父亲位高权重,你母亲已被扶正,你告诉我真相有何用?”青璧说完,捂着脸痛哭着,慢慢地也跪到了地上。
青桑心如刀割,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让她检举自己的母亲她做不到,可是若当不知道这件事她也做不到,所以她才会想来告诉青璧,来寻求青璧的原谅。只是,她错了,对于青璧来说,知道还不如不知道,而王氏的所作所为也不应被原谅。
青璧哭了好久,直到再也没了力气,才颓然说道:“你走吧!”
青桑哆嗦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走吧。我只想在这里度过残生,这些事都已经发生了,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接受了。”青璧在北戎遭受那样惨无人道的迫害,回到玄朝后长伴青灯,也渐渐顿悟了,所以,在青桑告知真相的巨大冲击之后,青璧还是挺了过来,并有些想开了。只是,她只想与世隔绝,再也不想见到这些蒲家人。
青桑重重地朝青璧拜了三拜,然后,流着泪离开了。
出门后遇见了一样在此修行的青禾。
看着满脸是泪,眼睛红红的青桑,青禾只说了一句:“尘世惹人哀啊~”之后,便朝青桑鞠了一躬,走了。没有询问青桑怎么还活着,没有过问青桑到底发生了何事,云淡风轻,逍遥而去。
青桑离开太初观时,回头看了眼,这建在半山的太初观,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似落在仙境中一般。许是因在这样的地方修行,所以青璧才会有那样的胸襟,而青禾才会那样的超然吧。青桑心中暗想。
第三百一十九章 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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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静心庵的路上,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冬日里下雨反倒是更冷了,上山之后,小雨中逐渐夹杂起了片片雪花,雨夹雪让原本就寒冷的天气中更夹带了一阵又一阵的阴寒。
青桑即使是坐在车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到了半山,下了车,一进庵堂就觉得暖和了许多。
而厢房内已经升起了暖炉。
解下厚厚的貂鼠大氅,青桑不住朝两手哈气。
跟着青桑出宫却在静心庵等候青桑的巧莲,一见贵妃娘娘回来了,赶紧地将小手炉烫好了,呈给青桑。
青桑接过,暖烘烘的感觉顿时让她原本有些冰冷的心暖和起来。
一路上她都觉得由内而外彻骨的冷。
青璧的事让她很内疚,即使最初的一切并不是由她所为,但是却是因她所起。青禾让她心疼,即使从根本上来说青禾不是她的亲妹,但是却是身主的亲妹妹,即使从小到大,她们沟通的极少,但是,青桑依然还记得那年淑晚打她时,青禾的奋不顾身。青禾虽然在人情世故上木讷些,但是在悟道上却是格外的清明。也许,青禾才是聪明的,所以她可以摆脱俗世的干扰,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俗人俗事最惹人哀。
青桑长叹。青禾说得没错。
巧莲见娘娘回来后神情有些哀戚,心事儿颇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娘娘可是遇见不开心的事了?”
青桑微愣,看了看巧莲年轻而又明亮的脸,忽然生出羡慕来。现在的自己实在是老了。也许相貌还看不出老态,但心确实是老了。其实,从自己穿越到此的那一天起,自己的心就不曾年轻过。
“本宫没事,只是有些饿了,巧莲,有什么吃的吗?”青桑问。
“有刚炖好的燕窝,奴婢这就给娘娘端一碗来。”巧莲说着便去端了燕窝来。
青桑接过。淡淡笑道:“谢谢。”
“娘娘……”巧莲一时说不出话来。
青桑顿时明白自己是多说了谢谢,在这玄朝,身为主子的她何须向奴婢道谢。只是,尽管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忘了不前世的一些礼仪。所以,她注定还是融不进这大玄朝。
有时候,青桑还真想睡一觉。然后回到了她的家乡,回到她的亲朋好友身边。
只是。再一想,在那个世界,她还有亲人吗?大宁、小宁老师都走了,宁埔珍视她为仇人,最爱的王旬不仅移情别恋,还利用自己视若亲妹的蓉蓉毒害了自己,虽然她到现在都明白这是为什么。那个世界还值得自己留恋吗?
若棠丰不死,青桑真心觉得这个世界更有自己留恋的东西。现如今,她有了懋儿。有了两世以来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所以这里的一切不是更值得她留下吗?
神游了一会,再回过神来,就看见巧莲探究的目光。
“呵呵,巧莲,没什么,太后娘娘在厢房中吗?”青桑问。
巧莲回道:“太后娘娘在听妙真师太讲佛理。”
“哦。好。晚膳预备下了吗?”青桑再问。
“恩。都备下了,只是太后娘娘说晚膳她会与妙真师太一块,娘娘不必等她。”巧莲道。
青桑点点头,道:“好。”说着,慢慢喝下了燕窝,暖暖的汤汁流进肚中,青桑觉得心情慢慢也好转起来。
用过晚膳后,青桑不想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便去了休宁,也就是兰洛的房中,想与她说说话。
一进屋,就见到草香在里头。
草香难得能见姐姐一回,所以从太初观回来便向青桑告了假,一直在姐姐屋中呆着。
其实,青桑本想一早去太初观就让巧莲陪着去的,而让草香有更多的时间陪陪自己的姐姐,但草香担心青桑与青璧、青禾相见被巧莲瞧出破绽来,这防人之心不可无,草香还是小心地陪着青桑去了。
姐妹情深,真好。青桑看着姐妹二人,又有了羡慕之意。这是她今个第二次羡慕别人了。青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因为青璧的厌恶、青禾的疏离吧。她最缺的不就是亲情吗?
“娘娘快坐。”草香替姐姐招呼道。
兰洛依然戴着面纱,但青桑从她的眉眼中能感觉到她在笑。
青桑也对她抱以一笑。
“草香,休宁师太,你们也坐。”青桑见两人都站着,连忙招呼道。
草香和兰洛这才坐下。
“是我打扰你们姐妹二人了。”青桑说道。
“不会,不会,我和姐姐正说到娘娘呢,姐姐说要这一世都要谢谢娘娘。”草香道。
青桑看了眼桌上的笔纸,密密麻麻的写着字,忽然觉得有些悲伤,兰洛终是不能说话了。
“我有什么好谢的,我该谢谢你们。”青桑认真说道,“没有你们,也没有我的今天。”
草香赶紧摆手,说道:“娘娘哪里的话,是没有娘娘的相助,没有我们的今天才是。”
兰洛也点点头,表示赞同草香说得话。
青桑知道要是继续就此说下去,又是互相感激个不停,便笑而不语,冲着这两姐妹笑笑。
兰洛善解人意,明白了青桑不想就此问题再做纠缠,便取过纸笔写道:“娘娘可是有心事?”
青桑颔首而笑。
草香叹气道:“娘娘不必太过难过,草香在太初观听闻玉真道姑悟性极高,已是雪机子大师的闭门弟子了,想必将来也会是个得道高人。虽说玉真道姑对娘娘稍显清冷了些,但是修道之人毕竟与我们这些俗人是不同的。”玉真是青禾的道名。
青桑抱以一笑,没有辩驳。草香肯定是看她从青璧房中出来时,青禾对她只是漠然一瞥,误以为她是因为这样而不开心,所以才会这样说。
兰洛看了看青桑的表情,她蕙质兰心,这些年又在佛前悟理,看人看事都比草香要了然些,想想青桑怕是又更难以述说的心结,便在纸上写道:取些清茶来。暂时支走了草香。
草香走出去泡茶。青桑自然明白兰洛的意思,娓娓说道:“在休宁师太面前,我也不必拐弯抹角,我只想问,休宁师太可放下了?”
兰洛在纸上写下:“放不放下皆在心。”
青桑轻叹:“可不就是心不甘。”
兰洛写道:“己所忧,非他人所予,乃自生。”
青桑看着兰洛,没有吭声。这句话她不是不明白,只是要真正领悟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兰洛再写道:“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福气。”
青桑道:“您原谅了赫炎了吗?”
兰洛没有执笔,只是静静地盯着青桑,眼睛中没有仇恨、没有怨恨,更没有痴迷。
青桑觉得自己从没看过如此清亮的眼睛,也许佛真得给了兰洛光明。
那自己呢?
青桑忽然迷茫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草香端着茶进来。
青桑和兰洛不再对话,静静地品起茶来。
之后,三人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青桑便准备起身告辞,却被兰洛阻了。兰洛写下了想要和青桑单独谈谈的愿望。
草香识趣地说道:“那草香先回房将床铺好。”说完,便先离开了。
青桑再次坐下,问道:“休宁师太是有话要与我说吗?”
“恩。休宁是想对娘娘说不必太过执着。”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面纱后面传出,吓了青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