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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我来了。”苏七伸出双手就要抓住霍香药时,一声巨响传入耳内,整艘船炸开了,苏七一个跟头扎进水中,躲过了带火的木头。北风自北而来,苏七拼命划水,才躲开了火船的攻击。
“完了,二姑娘呢?”待到安全后,苏七才想起落水的二姑娘,水中眺目远望,见两丈开外,有一缕浅白的影子,火光照耀下,那张绝世的容颜有些苍白,正是二姑娘。
苏七喜极而泣,赶紧往那头游去,怎奈天公不作美,此时江面竟挂起一阵大风,一股巨大的水流自上流而来,一时间惊涛拍岸,水花震天,苏七只眼睁睁地看着二姑娘被卷入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霍香药的嘶哑的声音被涛声掩埋。
水火交融之际,只一瞬间,熊熊烈火尽数熄灭,连同大火一同消失的还有二姑娘。
“二姑娘,二姑娘,二姑娘。”苏七绝望的声音与此起彼伏的涛声形成一只曲子。
“你,你,你,下去救人。”懿王亲眼见霍香药被涛声吞没,还未从惊心动魄中平静过来的他已经恢复清醒,他想起了他奄奄一息的父皇,还有原本属于他的皇位,“她不能死,父皇还等着他救,李振山,本王命令你即刻立马现在下水救人。”
而静坐皮筏上闭目养神的李统领丝毫不理会懿王的暴怒与疯狂。
年轻气盛的懿王怎能忍受自己的权力被人忽视,拿起剑砍向李振山,李振山睁开眼,一只手夹住剑身,冷冷道:“王爷,别忘了皇后娘娘的托付。”
“母后让我一定把霍家人带回去。”
李振山手指微微用力,懿王手中的无声无息地沉入江中。
李振山两只蛇眼死死地盯着年轻的王爷,冷冷道:“王爷会错了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是托付王爷成为一国之君。”
“没有她谁来给父皇治病,哪还有我的皇位。”
“大夫死了还可以找,我们只剩六位护卫了,再来几波杀手,你的皇位就得上阎王爷那取了。皇后命令臣保护王爷,王爷的命就归臣管。”李振山面无表情道。
年轻的王爷愣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们两个保护好王爷,追兵就在一里开外,你们四个快速划筏子,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那个年轻人身手好的很,不能让他抢回皮筏子。”李振山有条不紊地吩咐。
本就惊魂未定的懿王一听还有追兵,当场吓得尿了裤子,瑟瑟缩缩地躲在侍卫中间,大气都不敢出。
苏七在水里寻了半天也没找到二姑娘的影子,没有了火光,江面伸手不见五指,此时就算二姑娘在眼前,他也找不到,怎么办?怎么办?心中正着急时,又听到水面传来声响,是船游走的声音,一二三四。。。。。。有八条船在马上已在一里之内,此时吹的是北风,船应该是自北方的盱眙县顺风而来,不消两柱香的功夫,船即可抵达。
看二姑娘跳水时抓了根木头,应该能保会儿,先上皮筏子慢慢找。苏七探头出水面,深深吐了几口气,就去找皮筏子,只是眼前哪还有皮筏子的影子,五丈开外倒有火点,不用看,苏七也知道是懿王那帮混蛋偷了他的皮筏子。
真是群人面兽心的家伙。
苏七捡了根一半烧焦的木头,浮在水上歇息。刚喘两口气,又是一连串的惊涛,打得他头昏目眩,只能随波逐流。
☆、生死未卜
漆黑的水面,有七只船在江面前行。
一名黑衣蒙面人举着火把道:“阁主,前面有人。”
被称呼为阁主的男子身长七尺,长发及腰,白衣飘飘,面戴白色面具。
“快,去抓来问问。”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是!”
“别暴露身份。”男子想起又交代了句。
不过片刻,两只皮筏子上的八人全被捉了上来。
竟然让他死里逃生了!男子有些不悦,然而想起自己心爱的女子,又不由得眉头紧锁,阿香与懿王在一起,还有苏七,怎么不见他们二人,难道?苏暮春不敢再往下想了。
“说,你们是谁?”苏暮春冷冷道。
李振山抱拳道:“这位高人,我们是渡江的商人,路中遭遇了水匪,船只被打劫,商队仅有八人逃了出来。”
“商人!”苏暮春拍手道:“懿王戏演得不错,来人,赏钱。”
这些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难道杀手是这些人派来的吗?懿王越想越毛。
旁边一个蒙面人双手奉上一把尖刀,苏暮春手指轻轻抚摸刀尖,忽然一转生,以比光还快的速度刺向懿王的脖子。
懿王煞白的脸在刀光映衬下,活像一块白面团。
见主子陷入危险,几个随从快速拔出兵器,然而,兵器还未出鞘,眼前已冲出数十个蒙面人,个个眼中透露着杀气。
堂堂六皇子竟然这么不经吓,苏暮春戏虐道:“怎么样,这赏钱合王爷心意不?”
懿王哆嗦着嘴,颤声道:“说,杀手是不是你们派来的,敢害本王,回到京中,本王要灭你们九族。”
都这幅德性了,还不忘耍威风,苏暮春看着就好笑,本想好好逗逗这草包王爷,但想到还不知阿香和苏七的去向,遂收起笑容,阴着脸道:“王爷能不能活着回京,可不是王爷说了算,不过,本公子今天还不想要你的命。”
苏暮春手腕轻扬,改为刀口面向懿王,苏暮春微微用力,刀口子在懿王脖子上反复摩擦,懿王紫青的脸扭成老麻花,几乎屏住了呼吸,苏暮春眼神犀利,一把拽紧懿王的衣领,面露杀气,冷道:“说,霍香药呢?快说,不说休怪我手抖。”
主子被威胁,刀都悬在脖子上了,一向沉重的李振山也绷不住了了,屈膝一跪,扑在地上急道:“她和一水手被浪涛卷走了。”
“什么!”苏暮春惊呼出声,一脚踹在懿王胸口,怒道:“是不是你把她扔下江的。”
懿王吃痛,手紧紧捂住胸口,喉结动了几下,只发出哽塞几声。
李振山急忙挥手,澄清道:“冤枉,当时火大,二姑娘失足落江。”
“你们就没救她吗?”苏暮春手一甩,手中的刀穿过懿王耳畔,变成两截,噗通落了水。
一连串的惊吓,柔弱的懿王终于憋不住,连连后退,一脸哭腔道:“救了救了,没救上来,香儿是我侄女,我也想救她,我还指望她救父皇。”
“哪落的水?”
自小锦衣玉食的懿王何曾受过此等苦楚,一想到回宫路漫漫,就忍不住哭出声来,与李振山等人抱做一团。
懿王的一个随从指了个位子。
苏暮春眼下无时间跟他们算账,急忙吩咐蒙面人:“全部下水捞人。”
“是!”
一连数十个噗通落水声,黑压压的人就跟大冬瓜一样。
“把盱眙的渔船和官牙埠头的人全叫来,连夜搜救。”
“是!”
“阁主,他们呢?”
“派艘船把他们送上岸,之后是生是死,就看他造化了。”
“是!”
茫茫汪洋,水在嘶吼,风在咆哮,阿香在哪?苏七,苏七,你一定要护住阿香。
“相信苏七,相信苏七,苏七一定行的。”苏暮春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刻钟后,寂静的江面终于传来音讯。
苏暮春一个飞身,落在船头,一个蒙面人扛着一个人爬上了船。
“阁主,我们发现了许多尸体,有男有女。”
尸体!一定不是阿香,一定不是苏七。
不过一会儿,十七具尸体在两只船上一字摆开,苏暮春一路辨认,从一条船到两条船,从船头走到船尾,万幸的是这些尸体中并没有苏七与阿香,苏暮春估计这些尸体都是太子派来的杀手和懿王的随从。
“继续找。”苏暮春摆摆手,松了口气。
那些蒙面人掉头又一头扎进水里。
江风越来越大,苏暮春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北方吹乱了他的发,他此时夜无暇整理。他得知太子今夜要在淮河诛杀懿王时,立马召集人马赶来,没想到终究是晚了一步。
懊恼的一拳打在船头,半块甲板咔擦一声断了,旁边的蒙面人晃了晃身子,没敢心疼船。心里默默念叨着:也不知道落江的是阁主的哪位相好,惹得阁主如此心急如焚。
蒙面人来来往往,捞出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有衣衫鞋子,有锅碗瓢盆,也有人骨头鱼骨头,水一滴滴掉落。
一顿饭的功夫,盱眙渡口的渔船,官牙埠头的水手,全都聚集来了,江面上的蒙面人和渔船越来越多,一时间,整个江面两里内都是人来人往。
然而,看似人潮拥挤,热闹非凡的江面又十分冷清,只有风低鸣,涛哀吟,所有人埋头在水中苦寻霍香药与苏七,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半个时辰过去了,忙碌的水面终于传来一丝喜讯:“找到了找到了。”
一个蒙面人被许多蒙面人簇拥而来,苏暮春一个飞身,如蜻蜓点水般,脚尖在汹涌的水面留下一串痕迹,是苏七,苏暮春右手提起苏七,飞身跃上船头,这一脚蜻蜓点水的俏功夫看得蒙面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苏七!”苏暮春拍拍苏七的脸蛋,他已经没有了反应,肚皮涨得老高。
旁边的蒙面人气喘吁吁道:“回阁主,刚才小的看到水面有根大木头,游过去一看,有个人还没断气,便背了回来。”
苏暮春点点头,又道:“继续找。”
那个蒙面人愣了会儿,也不敢吭声,转身又扎进了水中。
苏暮春手掌移至苏七后背,稍稍运功,苏七哇得一声,人未醒,嘴先张,张开的嘴如决堤的河,腹中江水倾泻而出,伴随江水而出的偶尔还有几条小虾米鱼仔啥的,当然还有浓浓的花椒甲鱼味,把旁边的蒙面人也是看得个哭笑不得。
苏暮春轻轻拍拍他的背,轻唤他:“吐出来就好,苏七,醒醒,没事了。”
双目紧闭的苏七恨不得把心和肝都吐个干净,苏暮春拿起帕子替他擦干净嘴角的肉沫,柔声道:“苏七,听得见我说话吗?”
苏七嘴角抽了抽,微微点了点头。
苏暮春又轻声问:“阿香呢?阿香没和你在一起吗?”
苏暮春话未落音,苏七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紧接着,苏七的眼皮剧烈颤抖,苏七怎么了,难道阿香,苏暮春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阿香呢?阿香在哪?阿香呢。。。。。。”容不得苏暮春多思考,抓住苏七的手一个劲猛问。
苏七“啊”的一声,忽地一下睁开了眼,眼神空洞的他有些语无伦次,口中断断续续地描述着事情的经过:“公子,阁主,苏七,二姑娘,船炸开了,好大的火,我害怕,躲开了,没救二姑娘,我再回去时,一个大浪,二姑娘就被水吞没了,没了影儿,我找啊找,找的眼都睁不开,也没找到二姑娘,公子,你扒了苏七的皮吧,没保护好二姑娘,苏七罪该万死。”
当听到“阿香被水吞没,没了影儿”时,苏暮春脑中一片空白,瘫软在地,受惊的苏七正害怕地看着他,苏暮春强打起精神,拍拍苏七的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安慰他:“没事的,不怪你,都怪我,要是我早来一步,肯定不会这样。听话,你先睡会儿,阿香命大,肯定不会有事,他们马上就能找到她。”
苏七脑中一片晕眩,又昏睡过去。
蒙面人拿来衣裳和被单,将苏七抬回船舱照顾,苏暮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