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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忘不掉,在他还不是阎烈的时候,那些只能用绝望与麻木来描述一二的日子。
脑子里闪过的东西,让阎烈蓦地有种浑身汗毛竖起的感觉,那从心中汹涌而来的恐惧感,让他恨不得直接转身逃跑。
可是他不能,他已经不是顶着那串冰冷数字的行尸走肉。
他有姓——阎。
他有名——烈。
所以,那些日子早已经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他绝对不能胆怯,再说,还有嘉禾姐。
不管这张纸的出现是否巧合,是不是有人有意或者无意的恶作剧,他都必须找到嘉禾姐。
心里下了决定的阎烈,将去吃饭的阎三叫回来,吩咐他注意医院的各个出口,并且立刻安排寻找嘉禾后,又飙车去了酒店,也就是婚宴现场。
阎修在又一次听完阎烈跟前几次几乎没什么差别的叙述后,“按照你的叙述,你原本是打算伪装绑架嘉禾小姐,请问,你要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阎烈到底是忍不住,他抬眼瞥了一眼,那个一直坐在皮椅上一言不发的男人,“破坏婚宴,阻止他娶薄荷。”
阎修又问了几个问题,才让阎烈暂时离开。
他将之前的记录翻出来进行仔细对比,然后才道:“这几次的记录并无什么差别。”
与其说没有本质的差别,倒不如没有任何差别来的更为合适,加上他手里这份最新记录,一共是十九份,每一份里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一样的,甚至连阎烈说话时的停顿都一样。
这就代表着,若不是对方在回答每个问题之前,将每一个细节都完完全全的考虑到,就是阎烈这个人的记忆里强大到可怕!
“仅凭手上的这些线索很难知道嘉禾小姐如何失踪的。”
医院里的视频从他们赶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交给下面的人开始回放,他自己也跟着看了好几遍,同样没找到任何线索,嘉禾这个人仿佛凭空消失,至于下落更是无从查起。
215程珈澜是真的想娶薄荷()
程珈澜听着阎修用简单明了的话语交代进展。
他俊美的脸庞上虽然一直没有表情,可是阎修却没有错过他眉宇间凝聚的风暴,那种晦暗到极致的阴翳,已经有了随时爆炸开的危险。
见状,阎修不敢多言,虽然程珈澜控制不住情绪,跟在他身边的阎修是首当其冲的,但阎修却很理解程珈澜的心情。
无故被人坑了一把,别说是程珈澜这般从头发丝都透着骄傲自信的男人,无法容忍了。就是换个普通人也是忍不住要掀桌的!
果然没等多久,程珈澜就开口打破了沉默,“前一段时间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尽管程珈澜没有明说,但是阎修还是瞬间理解,他立刻从脑海中调出之前查到的资料,“我查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程珈澜坐在柔软的手工皮椅中,一直手臂屈起,手肘撑在座椅的扶手上,手掌渐渐地握成了拳,手背抵在下巴处,他听着阎修的叙述,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那双比常人显得更加黝黑晦暗的眸子,不断的闪过寒光。
果然如阎修所说的一般,有意思,实在是很有意思。
“早。”
一声语调轻快的招呼声,伴随着一束包装精美的黑色玫瑰,忽然出现在薄荷的面前。玫瑰花冷凝的幽香立刻就在鼻端蔓延开来,将空气中无处不在的苏打水味,冲淡了不少。
正在收拾东西的薄荷转过头,没有意外的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颜,“幕遮,你来了。”
“嗯,我来了。”
明明是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的话语,可是其中蕴含的那种熟稔,听在苏幕遮的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他没有那一念之差,那么现在他跟薄荷之间,一定会是另外一个结局,或许犹如你来了,我来了,一样平淡如水,可是苏幕遮却觉得,能这样一辈子也是很好的,平淡才是感情的最终归宿。
“花,很漂亮。”
薄荷没有注意到苏幕遮眼眸中酝酿的翻滚情绪,她从苏幕遮的手中接过了这一束黑色玫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种天然的花香,让她的小脸上终于绽开一丝浅淡的微笑,“谢谢你。”
苏幕遮闻言,眼神一暗,薄荷是从什么时候起,对他这么客气的?
她应该压榨起他来,毫不含糊才对的。
若是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嗯,参考下杨白劳和黄世仁的关系就可以了
对此,苏幕遮怎么会不抗议?可是所有的抗议在薄荷瞥来的眸光里,那句扁着嘴说的话语,直接将他秒杀。
薄荷说,“我只压榨你。”
苏幕遮在第一次听到的瞬间就被治愈了,那一点点不满犹如太阳下的气泡般瞬间消失,他下一刻就瞧见了薄荷转头偷笑的可爱模样。
可是苏幕遮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快乐的唱歌,如果黄世仁是薄荷,那么他愿意做一辈子的杨白劳,至死不悔。
他的神情因为回忆变得极为恍惚,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感慨,“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这怎么会是客气呢?这是礼貌。”
薄荷笑着说完,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了桌子上,继续收拾东西。
“叶叶,你整理好了吗?”
房间的空气凝结之前,房门被推开,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来的人是薄妈妈。
“收拾好了。”
薄荷在医院住了两天,东西并不多,跟苏幕遮说话的空档,就把东西全部收拾起来了。
苏幕遮抓住时机,“我送你们。”
“你有心了。”薄妈妈并未拒绝,现在她对苏幕遮的态度比之前缓和了许多,自从两天前,薄荷跟程珈澜的婚礼以失败告终,那些原本恨不得直接扑过来跪舔的人,立时换了嘴脸,虽然明面上大家也说的过去,但背地里已经开始议论纷纷,甚至连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免不了说些闲话。
薄妈妈听到过不止一次,她很是恼怒却又无能为力,她不是暴君没法将每个人的嘴巴缝上,所以能做的也只有假装听不见,看不见。不过到底是怕薄荷听了心里难受,所以在薄荷提出出院时,她就没有阻止。
让薄妈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候还有一个人向前凑,这个人就是苏幕遮。
对于苏幕遮,薄妈妈的意见一直很大,无论是当初在薄家落魄的时候跟薄荷分手,还是后来被她视为挑衅的那份,他跟秦央结婚的请柬。
不过,自从薄荷住院以后,苏幕遮每天必到,态度温和,为人体贴,薄妈妈心里就是再有疙瘩,也被抚平了,要是反过来看,比起两天了别说来为自己的行为负荆请罪,甚至连面都没有露的程珈澜,薄妈妈的态度就怎么也差不起来了。
有对比才有反差,才会知道什么是幸福,这句话果然不假。
“伯母,我们走吧。”
在薄妈妈走神时,苏幕遮已经将薄荷收拾好的行李箱拎在了手上,并且冲她笑的一脸温和。
“嗯。”薄妈妈抬起眼帘看向苏幕遮,之前的时候她就很看好苏幕遮,因为她坚信苏幕遮绝非池中物,事实证明薄妈妈看人还是很准的,仅仅四年的时间,苏幕遮就达到了今天这种成就,虽然不能抹杀掉秦央的功劳,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苏幕遮本身的优秀。
只是,他现在有了未婚妻啊,想到这点,薄妈妈心里简直无法用百味陈杂来形容。
如果说,薄妈妈现在是满心遗憾,那么秦央就是满怀恨意了。
其实两天前,出席薄荷和程珈澜的婚宴时,秦央跟苏幕遮之所以来的很晚,就是因为一晚上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苏幕遮回来晚了。
苏幕遮的失常是什么?秦央再清楚不过了,因此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恼怒,她迫切的想要让苏幕遮看到薄荷嫁人从而死心,也迫切希望待会的宴会上,作为新娘的薄荷会出丑,毕竟薄荷大婚,她要是不送份礼物,怎么也说不过去。
事实上,这次老天还是站在她这边的,薄荷的确出丑了,还是天大的丑闻——
婚宴上,新郎因为别的女人离开了。
这种意外的剧情,多么美好,多么有爱,多么愉悦身心?
秦央笑的格外幸灾乐祸。
她笑的很开心,她觉得自己不笑的开心点,都对不起因为受不了刺激直接晕倒的薄荷,所以她兀自笑的花枝乱颤。
只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那个被她挽着的男人,忽然挣脱了她的手,然后一个健步直接冲上去,将倒在地上的薄荷抱在了怀里,他的动作轻柔,神色温柔,就好像自己拥抱的不是一个被新郎悔婚的女人,而是心尖上的一块肉,心头的一个宝。
那一抹出现在苏幕遮身上的柔情似水,是秦央从未见过的,也没有感觉过的。
在她跟苏幕遮在一起的这几年来,旁人总以为是苏幕遮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花了多少心思,才得到秦家大小姐的青睐,可是只有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秦央知道,从一开始她爱上的就是这个男人的漫不经心!
或许在许多人眼里看来,她是有些犯贱,但是那又如何?她开心乐意,这就足够了。更何况,一点点的征服他,将自己的身影放入他的眼里,心里的这个过程,本身就是欢愉的。
若不然又怎么会有人连命都不要,只为了征服珠穆朗玛峰,所为的不就是那一刻的通体舒畅?
三年零一百八十九天。
一千二百八十四天。
这是她跟苏幕遮在一起走过的日子,曾经一度她觉得自己已经攀上了最高峰,曾经一度她以为已经将身影嵌入了他的眼眸之中。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不是这样的,她所以为的就像映在水中的月亮一样,仅仅只能看,不能碰。
当苏幕遮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薄荷,与秦央擦身而过时,秦央想,她现在是最能理解薄荷所处环境的人,那时候投射在她身上同情的目光,真让她恨不得直接去死才好。
在太阳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身穿着鹅黄色礼衣裙,长发披肩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从她身前不远处经过的三个人。
可爱的女人,俊朗的男人,带着慈祥笑容的中年妇女。
怎么看,都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而秦央却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眼被刺的生疼,她屈起手指,攥紧掌心,精心修理过的指甲甚至直接刺进了肉里,疼,或许吧,但是更多的却是恨!
当薄荷一行人回到薄家父母所住的房子时,门口已经有人在等了,尽管她并未到达三楼,可是她已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是帝景豪庭的司机。
薄荷上楼的脚步一缓。
薄妈妈跟苏幕遮是走在薄荷身后的,所以还未看到这位司机,薄妈妈瞧见薄荷顿住脚步,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薄荷无声无息地扯了扯唇角,她重新抬起腿,再次迈上台阶。
“薄小姐,你回来了。”当薄荷走到二楼转向三楼的平台时,听到她脚步的人,转过身来冲着她露出温和亲切的笑容。
看到那抹熟悉的笑容,听到那声熟悉的声音,薄荷在那一刻,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不过她还是扬起了微笑,“嗯,我回来了。”
尽管薄荷已经努力表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