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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惊扰的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却注意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薄荷微微一愣,直到男人抽回了她握在掌心里的手,这才惊醒过来,“程珈澜,你醒了!”
她来不及等待程珈澜的反应,迫不及待的冲出去,对着守夜的护士喊道:“快,病人醒了!”
很快,一大帮医生护士涌入了房间,帮着程珈澜做了一系列检查后,负责治疗程珈澜的主治医生笑道:“恭喜薄小姐,程总恢复的很好,很快就能转入普通病房。”
“真的?”薄荷小脸上蓦地扬起激动的笑容。
医生瞧着薄荷这样子,会心一笑,“是的,薄小姐。”
“谢谢,谢谢你,医生。”
薄荷送走医生后,重新回到牀边儿。
注意到程珈澜干涩的唇瓣后,想要问他是不是需要喝点水润润喉。
这个从醒来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了——
“你是谁?”
因为长达十七个小时滴水未进,程珈澜的嗓音暗哑低沉,却依旧满含磁性,魅惑的让人腿软,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薄荷傻了。
她是谁?
薄荷愣在原地,半晌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不认识我?”
程珈澜冷淡地扫了薄荷一眼,穿在薄荷身上的消毒衣遮住了她的身材,他只能看出来,她不是很高,身材也很一般,想来应该是护士或者女佣之类的存在。所以他很快就失去了兴趣,移开了视线,“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薄荷僵硬地无法动弹,像是被人猛地一击,呆滞了般。
程珈澜见她仍旧没有动作,蓦地蹙起眉,“出去,我要休息。”
这次,薄荷很听话的出去了,以堪比兔子的速度,伴随着她的离开,还有她惊慌的呼唤——
“医生,医生!”
……
“程总现在的情况,可能是当时身子从台阶上滚下来时,撞到了脑袋,我们检查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医生指着程珈澜脑部核磁共振成像的片子,“你看,这是脑部积血。”
薄荷心里有着极其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
医生瞥了薄荷一眼,实话实说,“也就是说程总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短暂性失忆。”
失忆?
医生说出来的话,差点让薄荷将舌头咬掉吞进肚子,“怎么会这样?”
“人的大脑在受到外界剧烈的碰撞后,造成脑积血的情况下,血块压迫记忆神经线,就会导致暂时性失忆。”
薄荷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飘出来,耳边还回荡着刚才跟医生的那番对话——
“这个暂时性失忆,会暂时多久?”
“这个没法说,有人是几小时,几天,就恢复了记忆,有的是几个月,几年,甚至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
即使是深夜,走廊上也不时走过值班的护士,她们注意到走廊长椅上的薄荷后,都会停下脚步,向她问好:“薄小姐好……”
薄荷有点冷,她抱紧了双臂,没有理会任何人,倒不是她高傲,而是她还没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
“脑部积血?”
薄荷蹙眉,“那能不能做开颅手术将积血取出?我认识一个开颅技术非常高明的医生……”
她说的医生就是景致,他是她见过的,医术最高明的外科医生。
薄荷之所以说景致是最高明的外科医生,而非心脏科医生,那是后来才知道的,景致不但在心脏方面有着无人超越的声誉,还在整形,骨科,神经,烧伤等外科有着极高的造诣。
这是因为景致有一双世界上最灵巧的手,所有需要动刀的手术,他都可以。
但是其他方面就不行了,所有上次她高烧不退,景致能够帮忙的也只是联系其他医生而已。
当然薄荷也知道,在程珈澜现在的主治医生面前,提前其他医生并不好,可她真的顾不得了,她只希望程珈澜平安无事。
医生摇了摇头,“我个人不建议做手术。”
他指着片子的某个部分,解释道:“程总的脑部积血并不大,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在神经密集区,很容易出问题,当然……”
他瞥了一眼一脸急切的薄荷,“薄小姐,你还是可以咨询下你的朋友。”
“谢谢。”
薄荷傻傻地望着病房的门,有些不敢进去。
刚才她在大半夜的时候,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景致。
景致很好脾气的听她说完了情况,又问了几个问题,方才沉吟,“我赞同主治医生的结论,脑部的手术太过精密,即使是我也只能降低失败率,不能保证绝对的成功。”
薄荷跟景致道谢后,挂断了电话,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原本的睡意,早就消失不见了。
泰戈尔说过——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却不知道,她爱他。
第一次,薄荷对这句享誉中外的诗句,有了最深刻的认识!
翌日。
女仆一大早就让司机将她送到了医院,又在阎烈安排的保镖护送下,才来到一层的病房。
因为程珈澜受伤的消息传出去的原因,他所住的医院,早已蹲满了无数记者。
若不是程珈澜的保镖足够凶恶,他们在心底畏惧卓越的话,早就冲到程珈澜的病房,大肆采访了!
女仆从电梯出来,瞬间注意到一个身影,呆坐在静悄悄的走廊长椅上——
“薄小姐,你怎么坐在这儿?”
176选择失忆()
一时间,薄荷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明程珈澜的情况。
也因为昨晚主治医生说过,程珈澜这种情况,很可能只是短暂失忆。
她想了想,决议隐瞒。
旋即笑道:“就是感觉有些饿了,想出去买些食物,但一想到您稍后就会过来,我就在这儿等待了。”
女仆听到薄荷的话,立刻高兴起来,“我带了玫瑰莲子汤,还有些小菜,薄小姐先用吧。”
“不,等他醒来,我们一起。”
昨晚程珈澜醒来后,在他的要求下,就已经连夜转到了普通病房。
女仆听了这话,越发高兴。
她向来认为薄荷在对待程珈澜的时候,太不积极,如今看到薄荷的转变,却觉得欣慰极了。
程珈澜并没有让她们多做等待,就醒来了。
他的生物钟向来精准到可怕!
“薄小姐,你怎么了?”
女仆推门之前,才发现薄荷仍然站在原地,并未跟上来。
“我……”薄荷望着女仆,犹豫半晌,“如果他撞坏了脑子,不认识我们怎么办?”
“薄小姐,你又瞎想。”
女仆嗔怪地瞪了薄荷一眼,旋即催促道:“进去吧,程总肯定饿坏了。”
只能面对了,薄荷深吸了一口气,随着女仆进了房间。
程珈澜即使受了重伤,也不习惯一直躺在病牀上,他个人认为这个习惯太弱势。
所以当薄荷和女仆走进房间时,已经在护士的照料下,简单洗漱过的他,早已半坐起来了。
因为伤口在后腰的位置,程珈澜并不能靠在牀上,只能姿势僵硬地坐在病牀上,当他看到那个昨晚他醒来时趴在他牀边入睡,又在听他说不认识她之后,尖叫的犹如见了鬼的女人,带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走进来后,只是抬了抬眼,就移开了视线。
而薄荷的心,却因为程珈澜的眼神,沉到底了。
程珈澜的眼瞳颜色比常人更加黝暗,当他冷着脸,用毫无情绪的眼眸瞪人的时候,绝对能将人冻成冰雕。
可是在这四年里,作为他枕边人的薄荷,已然很少瞧见程珈澜这副模样了,她最常在他的眼眸里看到的是,戏虐的,火焰灼烧的,平和的,还有偶尔温柔的光芒。
这也算是她跟程珈澜相处后,他最大的变化之一。
而现在——
她熟悉的光芒都消失了,出现的是那种,淡漠到她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的眼神!
这个眼神,让薄荷心里明白,主治医生口中最好的情况,并未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还是不认识她。
薄荷知道,可是女仆并不知道。
她虽然感觉到程珈澜的神色并无一丝波动,可是程珈澜一贯高贵冷艳,真的很难让她产生其他的联想。
女仆将保温壶中的粥,分别倒入了两个小碗,又将小菜分别摆在桌上。
程珈澜不是没看到女仆倒的两碗粥,只当这个中年女人的特殊癖好,直到她招呼那个一直犹如傻子般的女人过来一起吃的时候,他微微蹙眉,忍不住了——
“什么时候,佣人可以跟主人一起用餐了?”
“啊——”
即使精明厉害如女仆,听到程珈澜莫名的话,也有瞬间的反应不过来。
佣人?
她是佣人不错,可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陪着程珈澜一起用餐,她招呼的是薄小姐……
这时,想到什么的女仆吃惊地抬起头,看向薄荷——
她白嫩素净的小脸上毫无惊讶。
不管他所居住的病房,装饰的多么温馨舒适,可是空气中飘荡的消毒水味,还是让他的心情染上了阴郁,再加上伤口一直尖锐的疼痛……
当他看到那个中年女人,因为他的一句话傻住时,黝黑的眼眸中霎时闪过不悦的光芒,他头也不抬的冷哼道:“给我出去!”
“薄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走出病房后,女仆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疑惑,“程总他——”
薄荷注视着女仆的双眼,“他失忆了。”
“什么?”女仆吃惊地挑眉,“怎么会这样?”
“就是……”
薄荷的视线从女仆身上移开,停留在仿若虚无的地方,她轻叹一声,“……他受伤的时候撞坏了脑子,把大家都忘记了。”
其实说程珈澜忘记了大家,也是不正确的,因为他还记得很多人。
忙碌了一晚上,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阎烈,听得程珈澜醒来的消息后立刻赶来,薄荷以为阎烈也会经历她和女仆之前经历过的震惊。
然而并没有,她发现她猜错了。
因为程珈澜能够轻易的认出那个之前,在走廊训斥薄荷愚蠢的男人——
阎烈。
程珈澜甚至提到了阎三等人。
“程总这种情况,应该是选择性失忆。”
主治医生认真的听完了薄荷的转述,停顿了一下,方才给出了答案。
选择失忆……
这个词,薄荷听过。
大概就是一个人受到外界的刺激或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儿,逃避的事儿,或人或物。
对此,薄荷一时间,不知道该惊还是该怒。
她觉得以受到的伤害程度来说,她才是那个应该得什么见鬼的选择性失忆的人!
要知道当初被百般欺负的人,可是她!!
薄荷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后,跟女仆交代了一句后,就拎着手包离开了。
女仆原本是想拦住薄荷的,最近外面不太平,程珈澜又伤着,要是真的再出什么事儿,可就麻烦了。
可是她也只是想了想,并没有付出实际的行动,她还以为薄荷是因为程珈澜失忆的事儿不开心。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