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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雌穑种邪淹孀藕娴囊宦魄嗨浚硪恢皇稚显蛭兆呕屎笊矸菹笳鞯挠衽澹敖憬恪菚r候醒过来了。”
他明明要比韩珂大上好几岁,偏偏甘心唤她为姐姐。
十年的光阴,昔日的少年已经长成,褪去了痴痴傻傻的稚气,但因为没有父母的关爱,终于守着皇陵,他的身上露出几分邪魅的感觉。
“已经三天了。”萧祉放开了她的长发,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三天,你一直将自己的内心封闭着。祉儿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看你身上的伤痕,祉儿都明白。可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你……你难道希望四哥一直生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吗?”
韩珂犹如一尊玉佛,一动不动,唐瓷娃娃一般,维持着她原有的姿势,双手恭谨的至于小腹之上,面上没有太多痛苦的神色,微微挂着笑意。
“祉儿倒是十分好奇,你既然从悬崖上跳下来,何不赶在那些人轻薄你之前,死了一了百了。偏偏要等那些人轻薄了你,你才从悬崖上跳下来?”萧祉疑惑地凑到韩珂耳畔,“姐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人逼你?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韩珂尚在沉睡之中,眉头却不由自主地蹙了蹙,面上微微露出了痛苦之色。
“祉儿还有一事不明,平白无故的,你为何会离开皇宫?四哥不要你了吗?”萧祉的声音里藏着探寻的味道,“虽说他夺了本王的皇位,但祉儿知道他喜欢你,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你的。是不是姜后那个老家伙又对你们做了什么?纳妃?废后?”
韩珂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痛苦之意渐渐显现在脸上,双眸霍然睁开,漆黑的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惊恐之色,木然、呆滞,看不到一丝波澜。
“这儿是什么地方?”良久,她吃力地出声,喉咙似乎受了伤,说话都很疼。
“姐姐,你总算是醒了。”身侧的男子探了探她的额头,笑道,“烧还没退,你却醒了,可见我方才的话刺激到了你。”
韩珂回眸,怔怔打量着身边清秀的男子,她的身子不由地往后缩了缩。说不清楚理由,下意识里想要远离男人,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极其可怕的。
“姐姐,你认不出我了吗?”萧祉面色一黯,邪肆的笑意渐渐淡去,侧脸挂上了几分落寞,“祉儿在这儿守了十年,十年没有见人,也难怪姐姐认不出我。若不是看了你的玉佩,祉儿很难相信眼前的人是你……”
韩珂目光茫然,满是伤痕的小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抚了抚,刺骨的疼痛惊得她松开手来,三天前的那一幕涌上心头,她惊慌地缩到墙角,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抱着肩,不敢出声,连哭都不敢。
她哭得時候,那些人对着她吼:“不许哭?再哭,老子再叫十几个兄弟来?”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可舅舅一直都没出现。
“姐姐,你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异常,萧祉试探着朝她伸出一只手去,“姐姐,别怕,我是祉儿啊。”
韩珂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咸咸涩涩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一阵干呕,却忍着不敢吐出来。
“姐姐,现在已经安全了,你还在怕什么?”萧祉对韩珂是有愧疚的,因为他曾经利用她的同情心对她下毒试探弈凡,因而此時的他舍不得伤害她。
韩珂依旧不说话。若是换做从前,她一定会哭喊着叫“舅舅”的,可是三天前她发现,叫谁都没有用。
“姐姐,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过来,祉儿帮你包扎。”萧祉朝着她招了招手,见她不肯出来,便脱了靴子,也跟着爬上床去。
韩珂突然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扯着已经喊到沙哑的嗓子,哭诉:“别过来,求求你们,别再过来了……”
“天……”萧祉注意到她的措辞,她说的是“你们”,可见在她身上行凶的根本不止一个人。他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撕扯掉了,光裸的身子倒挂在麓山脚下的一颗万年青上,洁白如雪的肌肤上满是划痕,除却树枝刮伤的地方,更多的是刀片的划痕,那些人在她身上一刀刀的划下去,不深不浅,为的便是让她受尽折磨?
“别再过来了……”韩珂缩在墙角,低声喃喃,眉头垂下去,甚至不敢正眼瞧一瞧萧祉。
“好,我不过去。我将药水和纱布交给你,你自己处理伤口。”萧祉害怕刺激到她,忙从床榻上下来,将药箱推到她面前。
韩珂颤抖的手指触碰到药箱,冰凉的触感让她觉得似乎碰到了刀片,那个疼痛感再次泛上心头。
“姐姐,你告诉祉儿,是谁做的?”萧祉心疼地望着床榻一角的柔弱女子,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的资深,“四哥真没用?他娶了紫昕,害紫昕惨死;如今娶了你,却又无法保护你?”
“不……不怪舅舅。”忍了许久,韩珂的泪终于顺着两颊滑落,“是我自己的错。我执意出宫,舅舅并不知道。”
萧祉恨得咬牙切齿,“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也没见他来找你?”
韩珂心中一痛,茫然抬头,苦涩道:“舅舅不知道有人对我下手,他不会来找我的。是我自己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祉儿,你送我走……我再也不想留在大胤了。”
“不?不能走……”萧祉薄唇抿成一线,冷笑,“母妃死了,倘若不能手刃仇人,为母妃报仇,祉儿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儿子,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与她相见??”
“祉儿……”惶然醒悟,眼前的男子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痴傻的少年,他不可能再听她的话,他有他的报复,他要与舅舅为敌,她根本阻止不了。
“姐姐,你在宫中,一定知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姐姐,你告诉我?”萧祉一双星眸中藏着杀戮的血色,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
韩珂不愿意撒谎,也不愿意陷弈凡和姜太后于危险之境,于是垂眸道:“我记不得了。出宫之前的事,我全忘了……不要再逼我了?”
“忘了?”萧祉挑眉冷笑,“你是不想记得?”
“祉儿……我求你不要逼我。”韩珂复又用冰冷的表情将自己隐藏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望着手边的药箱发呆。身上的伤口尚未结痂,血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流,萧祉为她换上的衣裳早就被血水浸染透了,可疼痛于她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知觉了。
“也好。”萧祉看似不经意地转身,笑道,“我不逼你。你不想说话,就静静看着就好。看着祉儿从四哥手中夺回皇位,到那時,你依旧是大胤的皇后,只是大胤的君主不再是他弈凡?”
韩珂冷漠的眼神扫了萧祉一眼,带着深深的悲凉。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信心,待会儿让你见一个人……相信见了他,你对我信心会增长许多。”萧祉邪肆的笑意挂在唇角,“见到你,他一定很惊讶?”
萧祉的话让韩珂惊恐不已,她第一時间想到的人便是楚黎,若是萧祉与楚黎联手,那舅舅就危险了,大胤的基业也会毁于一旦?
傍晚的時候,萧祉又给韩珂带来了新消息。
“四哥也是个痴情之人。侮辱你的十几个匪徒都已经被凌迟处死了……”萧祉故意挑眉,细细打量着韩珂,“可是祉儿有一件事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当众处死了匪徒,却声称皇后病重,未曾派人来寻你,他是不是嫌弃你的身子?”
韩珂的肩头微不可查地一颤,面色煞得惨白,很快又平复下来,冷漠道:“我与舅舅夫妻缘分已尽,我原本就没有奢望过他来救我。”
“是吗?”萧祉一双漂亮的星眸瞪大老大,凑近韩珂身边,啧啧低叹,“尽管如此,我还是会将你的死讯传出去。”
“你说什么??”韩珂难以置信地望着萧祉,只觉得他的邪笑中藏着深不可测的意味,“我明明活着……为什么要将我的死讯传出去??”
萧祉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
韩珂缓缓向前移了移。
萧祉的唇很快附上了她的额头,蜻蜓点水一般,又飞速地移开,笑道:“因为我要毁了四哥?你的死可以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在他最低迷的時候出手,我的胜算会很大。”
“你疯了……”韩珂难以置信地吐出三个字。
“姐姐,祉儿不是疯,祉儿是傻。你怎么忘了,祉儿天生痴傻呢?”萧祉的唇边遍是冰冷的笑意,带着几分恶魔的残酷意味,“母妃逝世的時候,祉儿就明白,我与四哥,两个人永远不能共存?”ZSWD。
“十年前,是舅舅救了你。他救了一只白眼狼。”韩珂心中苦涩,“你所有的不幸只因为你生在帝王之家,舅舅爱惜手足,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害你们母子,你不能这么对他……”
“母妃也不曾想过要杀四哥,可母妃是什么下场??”萧祉回眸,脸上的稚气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地狠绝之色。
“瑜妃不曾?瑜妃多次设计杀害舅舅,只是舅舅向来以德报怨,你这是偏执?”韩珂即便在绝望的边缘,却仍旧容不得别人去杀害舅舅,急急出口辩解。
“偏执?这个后果容不得善良?好,本王答应你若是得了这天下,我允你舅舅不死,算是恩怨两清。”萧祉并不知晓自己母后所做之事,如今见‘君初瑶'如此笃定,免不了一阵唏嘘,自觉地做出了承诺。
萧祉的承诺已做,韩珂原想再辩解些什么,终究选择无言以对。毕竟后宫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这些爱恨情仇,岂是她三言两语可以道清的?
半晌,萧祉突然起身,朝着韩珂扬了扬一个装满衣衫的包袱,笑道:“看见没有?这是你坠崖之時,一并掉下来的衣衫,我将这些东西交出去,再送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给四哥。以四哥对你的深情,你觉得他会如何折磨自己?愧疚难当?殉情?呵……不管怎样,他一定会痛苦,会颓废?”
韩珂挣扎着下床,但因为从悬崖上跳下来的缘故,她双腿骨折、无法动弹,于是从床榻上重重摔下,浑身的伤口瞬间被崩开,疼得难以自已。
“还给我……”她忍着痛,一路朝着萧祉的身影爬过去,“你还给我?”
她的身后留下一长串的血印,萧祉恼怒地低咒了一声,而后点了她的睡血。“真是个不要命的女人?”
萧祉从相熟的刑部官员手中买下一具刚死不久的女尸,给她穿上韩珂的衣裳,在她身上划满刀片,直到面目全非,再将她抛尸城门之外?连同韩珂的行李,一起扔在一个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小巷子里。
弈凡暗中派去寻找皇后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具尸体。
彼時,未央宫中,弈凡仍在看着奏章。这几日他一直留在未央宫,没日没夜的看折子,好用这种繁重的事务来压垮自己,不让自己回忆起城门外的那一幕。
“陛下,这些折子,您已经看过一遍了。”月彤已经在他身边守了一夜,忍不住提醒道。
弈凡茫然,只是扯扯嘴,淡然道:“再看一遍。皇后说过,为人君主要为百姓谋福祉,朕还想为大胤的百姓多做一些。”
“可是陛下,”月彤心疼道,“您这分明就是在折磨自己、麻痹自己?皇后娘娘已经不在了……您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