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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简直是心塞:“哥你要开会就赶紧去!”
“推迟了,”叶家哥哥非常淡定地堵了叶檀的话,继续敲打她:“像上次那样,让爸念叨我一个多月,叶小檀,你不要指望我还能在家里给你顶着,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得逍遥自在,懂?”
叶檀:“…懂…”
…敢怒不敢言敢怒不敢言敢怒不敢言!!!
“另外,”叶温在那边开始收拾文件,“你已经几个月没回过家了,下周末自己滚回来吃饭,ok?”
叶檀特么乖:“ok。”
叶魔头求快挂电话tat。
“很好,今天没想着和我拌嘴,还算顺眼。”
叶檀马上顺杆爬:“所以爸…和阿姨那边,你帮我…恩…瞒一下?”
“想太多,”叶温已经开始推门出去,特别没有兄妹爱地说,“以后事发我要给咱爸打报告,你帮我写?”
叶檀:“……”
“对了,再多说一句,”叶温似乎不太在意地补充,“叶子,陆商祈不是你生命的全部。”
“好了,我准备开会,你现在可以挂电话。”
叶檀丝毫不拖泥带水,非常利落地秒挂。
之后,心里却有些难过,却没办法说给任何人听。像这种,从小就在家里尴尬地长大,被同辈排斥的生活,还有谁把她当作自己的全部呢?
除了一个陆商祈,也没有别的谁了吧?所以分手之后,才会这样念念不忘,难过得要命。
叶檀把手机握在手里,在沙发边蜷缩起来,脸上有着难得的迷茫神色。她盯着墙上的日历,和陆商祈分开的日子,刚好180天。
手机又响了,她没看,直接接了起来:“喂?”
那边沉默很久,才缓缓地说了两个字:“叶子。”
叶檀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下意识地放轻放缓,生怕错过对方每一个字眼。
他在那边淡淡地问:“你过得还好吗?”
叶檀没回答,他径自说:“我刚知道你搬了家,怎么也不说一声?房子附近安全吗?你哥哥也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住?”
她搬出来,已经三个月了。
叶檀突然出声打断:“不是一个人,”她低低地再次重复:“我不是一个人,”顿了顿,那边完全静下来了,叶檀又笑着说,“我有男朋友了,网上,你没看到?”
“…叶子,”他的嗓音十分克制地冷静,听起来是不急不徐的四平八稳,“不要任性。”
“我没有,”叶檀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他人很好啊,很帅很帅,你没他帅,实话。”
“叶子…我需要时间。”他避开叶檀的话题,却是低低地说,“你可以气我,但不要伤害自己。”
“并没有,我一直很好,”叶檀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准备订婚了?恭喜。”
这一次对方完完全全沉默下来。
他不说话,叶檀也不说,她就紧紧握着手机,仿佛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叶子…”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再等等我。”
叶檀握紧手机的手,终于松了开来。
“我等过了,”叶檀微笑着,字句斟酌,“也不是时间问题,也不是等不等的问题,只是,陆商祈你觉得合适吗?”
“陆商祈,到最后,你真的要我输得这么难堪吗?”
男人过了好半晌,才说:“…下个月十五,你来吗?”
他已经恢复到叶檀所认识的那个陆商祈,冷静理智,泰然自若。
叶檀却觉得嘴里开始发苦,可她依旧笑意盈盈地应:“看情况,不一定,你知道的,事务所经常出差。”
叶檀顿了顿,又补充:“我争取,毕竟、是自己亲妹妹的订婚宴,作为姐姐,缺席大概会被说闲话吧。”
电话里对方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没别的事的话,我挂了。”
叶檀没有等他的回答,就干脆地把电话挂了。然后她仰起头,想把眼泪努力憋回去。
不过就是,过去六年的爱人最后和自己的妹妹订了婚;不过就是,重头来过而已;叶檀,你要勇敢一些。
叶檀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被遗忘的玉白衣,突然就端了一碗饭过来,走到她面前,然后单膝跪下,视线基本与她齐平,安静地看着她,用着正常男人求婚的姿势,给她递了——一碗饭。
叶檀霎时间愣住。
他伸出手,用指腹慢慢擦去她的眼泪,他动作很轻很轻,细致温和。
“吃饭。”
他的声音平静到有些寡淡,可就是这极为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叶檀,差点没忍住在他面前哭出声来。
她看着他清俊的面容,然后扭头看向饭桌,一开始她给他盛的饭,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吃完了。
“你不会…”叶檀继续发愣,“以为我是因为你不吃饭,而哭的吧?”
玉白衣并不能听得明白她的话,他只是把手里的碗往叶檀那里更近地递了递,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有种下一刻他就会尴尬得把手抽回去的错觉。
对于叶檀来说,让玉白衣吃下那碗原先他无比排斥的饭的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至少在她难过的时候,还有人会为了陪她,做着自己根本不乐意做、也没有做过的事。
叶檀接过碗,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大颗大颗地砸进饭里,她浑然不觉,用筷子扒饭狼吞虎咽,好像只要她把饭吃进去,就可以把不开心的事情一起吃进去一样。
直到玉白衣打了一个响指,她端着碗突然消失后,她才停下机械咀嚼的动作,抬头看他。
玉白衣微微皱着眉头,不太赞同地看她。
叶檀“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为什么抢我的饭大坏蛋抢我的饭!”叶檀哭得极其伤心,字句都是模糊不清的,“呜呜呜不给我吃饭混蛋给了饭不给吃饭。”
她反反复复地重复这一句,看着玉白衣无动于衷,她突然伸出手,搂过他的脖子,玉白衣想躲,结果叶檀哭得更厉害了。
叶檀蛮不讲理地迁怒:“躲什么躲!作为宠物给主人抱抱都不可以吗?!”
玉白衣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叶檀,有些头疼,对于他千万年的生命而言,叶檀就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孩子哭闹不止,他着实没有办法,从来都不会有人在他面前,哭得这么…不依不挠。
直觉就是,要抱还是给她抱吧?
就是这一停顿的迟疑,叶檀已经很没脸没皮地搂紧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温热的眼泪透过衣服,竟然让玉白衣有一瞬间的无措。
这个小姑娘在伤心,而且是非常伤心。
玉白衣突然就想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人,而这么伤心呢?
叶檀一边哭一边嘟囔着骂人,玉白衣都听不懂,他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被叶檀搂着,直到叶檀哭累了睡着了,他都没动过半分。
后来叶檀感觉自己过活得越来越娇气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一个晚上。
然后深深地觉得,她后来之所以会娇气,那都是被惯的。
☆、第11章
叶檀翻了个身,把被子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睡得很好,直到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半眯眼,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接起来,非常口齿不清迷糊地问:“谁?”
“你大爷。”
“大你妹…爷…”叶檀顿了顿,霎时反应过来,非常冷静地迅速改口,“老板。”
老板在电话那边苦口婆心:“美女,说好今天早上九点,我一到办公室就会放在我桌子上的地产土增资料呢?你人呢?”
叶檀:……
老板:“不要告诉我你给忘了,还想不想混了。”
“我半个钟之后到所,一个半小时之后把资料给你。”叶檀掀开被子,赤脚踏在木质地板上,准备拿衣服换的时候,才发现…貌似自己昨晚还没洗澡…
真是日了狗了。
“就这样,”叶檀侧着头夹着手机,匆匆拿了几件衣服冲进浴室,一边淡定地说,“老板,客户来了你拖一拖,我挂了。”
等叶檀匆匆收拾完自己出了卧室,她才突然想起来:她昨晚怎么自己回卧室爬上床睡的?
她一抬眼,就看见玉白衣站在阳台那,依旧是那袭仙风道骨的白色长袍,清晨的风很轻微,阳光也淡,他就这样安静地站着,逆光背对她,叶檀忽然就想起很久前看的一部电影,有个少年靠在洒满阳光和白色窗帘翻飞的窗台上,安静地看书。
惊为天人。
她眼前的这个人,一个背影,就仿佛站在了不染俗尘的世外。
然而,他明明不过是站在她家简陋的小阳台上而已,甚至,他头顶上还迎风飘着一排昨天刚洗的新内裤。
叶檀稍微感慨一下,就出声交代:“我去上班了,你自己在家不要乱跑。”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她已经没有更多余的时间去向玉白衣解释自己的去向。
最后叶檀不太放心地看了玉白衣一眼,就匆匆抱着资料开了门出去。
叶檀一走,玉白衣才转过身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他慢慢走回客厅,站在房子的正中央。
他的神色有些肃穆,目光是深沉的黑,他伸出右手,中指指尖在眉心前方,隔空取了自己一滴眉间血。
左手上空,浮现一片玉白色的龙鳞片,上面是他用了一个晚上刻画出了的符阵。
他是第一次,用这种逆天的术法。
他一生持戒,凛然正法,维循天道,半分未曾行差踏错,而他今天这一举,做的事逆天行施,丧失半生修为都是最轻的惩罚。
可这也是,他唯一想得到的,能为那个小姑娘,为这个他贸然闯入的世界所做的最后的补偿。
他微闭了眼,那一瞬间浮在半空的眉心一滴血瞬间下落,砸在玉白色龙鳞符阵里,须臾之间,便融入那诡谲的纹路游走,片刻整片龙鳞就腾地亮起血色一般的红光。
紧接着,以他为中心的脚下,铺成开巨大的法阵,那血色纹线甚至已经爬上墙,他一身白衣,在铺天盖地的血色里,却越发高寒如同冰雪。
直至那片龙鳞碎裂,散成万千光点,和血色法阵相容,最后压缩成一块小小的类似玉片的挂坠,静静地躺在玉白衣左手手心上,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玉白衣微微睁开眼,一个非常细小的法阵,刻在了拇指大的龙鳞片上,不仔细看,甚至无法发现上面有着怎样繁复诡谲又华丽的纹路。
外边上看,只是一片普通的成色较好的玉片而已。
他刚把它收回自己虚鼎里,便苍白着脸色,“咚”的一声,单膝摔跪在地板上。
这个世界对于他的排斥,比他想象地更加厉害。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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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檀匆匆赶到事务所把资料补充完,就敲了所长办公室的门,捧着资料交给他。
所长四十多,中年发福,有些秃顶,看见叶檀他板着一张脸,口里倒是很不正经:“没看见你之前我很生气,看见你之后…长得好看我就还是没脾气啊…”
叶檀表情欠缺地提醒:“老板,资料齐了。”
“我看看,”所长对叶檀高贵冷淡的脸已经习以为常,他翻了翻厚成砖的资料,满意地点头,“资料可以了,但是客户白跑一趟又走了。”
所长抬头,看着叶檀:“但是看在你是我们事务所一枝花的份上,不扣你奖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