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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步走到化作边上,回眸看他:“你画的?”
“恩,想着你的样子画的,想你的时候,总希望你从这画里走下来。”
许绣忆背过了身去,然后后退几步,贴住墙壁,拉起那幅画的下摆,将自己藏在画下,然后,轻轻拨开画作,从画像后缓缓露出脸,笑意盈盈,莲步款款朝着安承少走来。
道:“如你所愿了?”
他起身,一把勾住她的腰肢:“小妖精。”
许绣忆咯咯的笑,双手避开安承少的伤口,轻轻攀住了他的脖子,头枕靠在他的肩头:“不是问我为什么来吗?”
“恩!”
“因为……想你了。”
思念泛滥了成灾,她就在这里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安承少。
他伤的不轻,完全不像他自己轻描淡写说的和人打架那么简单。
若真是何人大家,这必定也是一场生死恶斗。
胳膊上的刀伤,眉毛上的刀伤,胸口的刀伤,还有脚踝明显是被鹰抓钩钩除了三个窟窿的伤口,这些伤,全是狠毒,甚至致命。
她忽然开始害怕,害怕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失去他,他总是把自己弄的满身伤痕,入股有一天,那些刀再深入一点,那些刀法再准一点。
她不敢想象,所以,一分一毫的爱,她也不想隐藏。
他动情的吻她的额头:“我也想你。”
“承少。”
“恩?”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安承少身子明显一僵,这是出乎许绣忆意料的反应,其实她这一问,只是想知道安承少为何总会与人恶斗成这样,还有想知道安承少家里是什么样的,安承少是做买卖的还是做官的之类。
这些,其实都是寻常问题,恋人之间,对彼此知根知底的也不意外。
可是意外的是,安承少在这个问题面前,反应的有些怪异,好像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能叫许绣忆知道。
“绣儿,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这是他的回答,更是让许绣忆觉得意外。
“我对你,几乎是一无所知。”
“你想知道什么?”
“你能告诉我什么?”既然那有些事,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那总有另一些事,可以现在告诉她。
安承少搂紧了她,这个下意识的举动,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是害怕失去。
安承少为何会害怕失去她,她不明白。
“我父亲在我幼年时候就亡故了,我和母亲漂泊到关外,那年我母亲病重,是秦烟的父亲收留了我们母子,并且将我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培养长大,我现在是个商人,做些皮草生意,你见过我的商队的。”
许绣忆点点头。
他继续道:“还有一点,你也知道的,我还没有娶亲。”
许绣忆轻笑一声。
他吻吻她的额头:“我和五王爷,是在关外认识的,那年皇上大漠寻猎,五王爷和皇上的车队走散,迷路在沙漠之中,困了三天三夜,是我的商队路过,救了她的性命。”
“你和我哥哥呢,是认识在我之前,还是我之后?”
“你说呢?”
“不说。”
“小丫头,自然是为了接近你,才百般的讨好你家人,讨你喜欢。”
许绣忆故作轻蔑:“讨好我家人,我家人也不会同意我两。”
“我知道,我只是想,在带走你之前,尽可能的弥补他们。”
“那你又怎么弥补我?”
许绣忆扬起小脸,眉眼间几分调皮。
安承少低了头,摄住那一抹红颜,这就是他弥补的方式吗?
其实,尚还不赖。
第七十六章 我想吃你
安承少的伤,许绣忆心里清楚她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她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更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安承少不肯说,她也就索性不问。
替安承少把脚上的伤口也清丽了,她不放心他的伤,问道:“吕青吕红呢?”
“回关外帮我办事了。”
“你这里就那个小童子照顾着?”
“我叫续续。”
那个小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口跳了进来,着实吓了许绣忆一跳。
安承少却像是早知道了似的,一点都不吃惊,只是责了一句:“你偷听就算了,还有胆子出来。”
小童子嘻嘻笑着把一个水果盆送到床边,对许绣忆道:“姐姐,你吃。”
他没叫许绣忆姑娘或者小姐,称的是一句姐姐,许绣忆倒是有些好奇他的身份,只听他道:“我姐姐秦烟和我说起过你,你是不是就是害的我姐姐自己割了自己手腕的苏家三奶奶。”
秦烟的弟弟。
不过对许绣忆似乎完全没有敌意的样子。
安承少瞪他一眼:“有这功夫,出去泡茶去。”
“我不会。”
“倒水总会。”
“也不会。”
“那就出去待着。”
秦续抬起小脸,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一个人发闷,好不容易见着个大活人了,你又赶人,我爹爹把我送来,可不是让你终日关着我的。”
回头又看向了许绣忆:“姐姐你是京城本土人士吗?”
严格上来说不是,不过按理来说也是,毕竟她身体在这长大,灵魂里对这里也有一份记忆和情感。
“是。”
“那姐姐你能带我出去玩吗?”
秦续满脸的期待,见许绣忆犹豫一下,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姐姐,我来京城已经七八日了,却连这一顿好的都没吃上过,我已经啃了五天的干粮了,我好饿。”
饿。
许绣忆看向安承少,安承少红了一下脸,道:“我不会做饭,我受了伤不好出去,我也不放心他一人出去,吕青吕红一走,我们就只能吃干粮。”
许绣忆无语。
如果不是她今日过来,他这胡乱包扎化脓了的伤口想好起来那是天方夜谭,估计他们两得吃一辈子的干粮。
难怪大的看上去脸色不好,小的也一脸不健康的样子。
她既是无奈,又是心疼,看着天色还早,索性起身,对秦续道:“厨房在哪里,带我去。”
秦续忙乐颠颠的上来,拉住了许绣忆的手。
秦家姐弟二人,一人视许绣忆为敌,一人对许绣忆却甚是友好。
许绣忆虽然不知道秦续为何不因她姐姐的伤痛而讨厌自己,不过想来是小孩子心性,为人处事都单纯的缘故。
照顾了安承少躺下,他微微发着高烧,许绣忆三令五申不许他起来,还说了若是他胆敢起来乱走动,往后就再也不来,安承少这才不放心的由着秦续把许绣忆拉走。
安府的厨,干净的连个油星子的看不见,显见的平素里不怎么开锅。
厨房灶台上一个竹篮,竹篮子里放着一些干馍馍,硬的和石头一样,边上一个黑坛子,坛子里塞着咸萝卜干,如不是这厨房顶得上穷苦人家三间屋宅,许绣忆真怀疑这是入了个贫民窟。
寻常的有钱人家,哪个厨房不和个天堂似乎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偏是安承少家的厨房,就算是老鼠也未必愿意光顾。
“你们这几日就吃这个?”
许绣忆指着那几个干馍馍。
秦续用力的点头,一脸的委屈:“安哥哥每日起来烧点水,我们就把漠漠泡在水里,兑点蜂蜜进去,就成了你蜂蜜泡馍,若是吃腻了甜的,就泡成馍馍面糊,就着咸菜吃,只是那咸菜是吕红先前腌下的,忒难吃,咸的要死。”
又是一阵心疼,吃成这样,他伤口能好才怪。
猛然想起五王爷,不是交好的吗?怎不过来照应一下。
“五王爷呢,你安哥哥伤成这样,他没过来看望吗?”
秦续笑道:“来过一次,但是见到安哥哥的血,她就晕过去了。”
晕血症。
许绣忆无语。
“那他总好派个人来照应一下你们啊。”
“派了,派了个太监过来,只是安哥哥不喜欢家里有个太监,又给打发走了。”
“哪有这样的人,那五王爷之后也没关照你们了。”
“每日多来,送饭菜。”
许绣忆拿着锅盖的手停了一下:“那你们还吃馍馍?”
“还不如吃馍馍呢,五王爷那日晕倒,自己就不敢再来,心头对我们家安哥哥大约是有点愧疚,所以每次送来的饭菜,都是她亲自下厨,旁人做的东西是要钱,她做的东西能要命,安哥哥又说不好叫五王爷伤心,每次都收下饭菜,完了却通通都倒了,一直堆在后巷泔水桶里,就是狗也不来吃。”
许绣忆汗颜,这是得有多难吃。
真是难为了安承少喝秦续了。
看了看厨房除了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和一筐子干馍馍一坛子咸菜,也没有别的东西,许绣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若是自己做饭,大约要耽误回去的时间,若是从附近的酒楼买来,安承少身上有伤,忌讳很多东西,她也不能一一交代。
不过,她可以借人家的厨房一用。
带着秦续,出了门,她就直奔了对面一座酒楼。
酒楼厨房,秦续果真是关的久了,看什么都新鲜。
厨房的食材都是弄好现成的,许绣忆要了一口砂锅,一只乳鸽,厨艺她虽说不大精通,但是家常小菜和几个小汤全不在话下。
她掌勺,油盐都控制在适量范围,还熬了一锅菜粥。
差不多半个时辰,二素一荤外加一盅清粥一盅鸽子汤,都打包放进了食篮里,她牵着秦续往回走。
一路上,秦续两个眼珠子都好奇的看着街巷小道,满目憧憬。
“京城原来是这样的?”
“你头一次来吗?”
“小时候来过一次,不过记不得了。”
小时候,他现在看上去,也不过七八岁。
“你姐姐,还好吗?”
秦烟是个过激的性子,安承少那样对她,保不齐她又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秦续却对秦烟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清楚,被我爹爹关着,和她娘一起。”
原来是同父异母,难怪情感有些淡薄的样子。
许绣忆伸手揉了揉秦续的脑袋。
“等过两日我得空,我就带你到处走走,去看看真正的京城。”
“能进宫吗?”
“这个我办不到,皇宫大内,不是寻常百姓说进就进得了的。”
“哦。”秦续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来了兴致,缠着许绣忆叫她报些好玩的地方给他听。
许绣忆便将城里头的几处有趣的地方,都同秦续说了一遍,秦续满目期待,央着许绣忆一定要说话算话,过两日就带他去玩。
想来近日也无事可做,安承少伤成这样,她必会时时过来照看,于是道:“明日吧,我带你去菜市买菜,明日我们在家里做饭,如何?”
不过是个菜市场,旁人听着她是在逗小孩子玩,不过秦续大约是闷坏了,连个菜市场他也觉得稀奇,兴奋道:“好啊好啊,那你绝对不能食言,食言会变成小狗。”
小孩子心性。
许绣忆轻笑一声:“不食言。”
说话间,已经回了安宅,天色将黑,偌大一片火烧云,将整个天地都映的通红,许绣忆不得不走了,恐怕金玉都已经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