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昨天她心里就不安了一晚上,总感觉有要发生什么事。
她忙是起身,金玉上来七手八脚的伺候她更衣梳妆,两个人往锦娘绣庄去。
锦娘绣庄,一片狼藉,那木质的屋子,如今烧的只剩下了泥巴的墙,还有几张得以幸存的绣架被抢了出来,但是上面的丝线全部在高温下融成了卷儿。
那蓝底金字的锦娘绣庄招牌,如今也烧的剩下一个镀金的边框,因为下本钱镀了厚厚的金,才抱住了这个边框。
尉淑芬昨天还是春光满面,今日哭的泪眼婆娑,几个丫鬟搀着,她都站不稳。
这是尉家的家业,虽然说手艺在人在,可是这场大火,却也是把所有的心血都烧的干干净净了。
许绣忆怎还好意思问自己的那批货,人家都这样的生不如死了,她叹息一口,上前对尉淑芬道:“尉太太,发生这样的事,你要挺住啊。”
说完,自己也觉得空白。
那尉淑芬只哭的肝肠寸断的,旁人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就听见她说了一句:“我们老尉家,这是要完了的,三奶奶,你那单子,我们做不来了,你那定金,我们改日给你退回去。”
“不急,不急。”
怎能不急,可是人家都这样光景了,她又能如何,只能看看,可不可以委托别的绣庄。
其实,这笔单子并非她决胜的关键,她做什么事情,都没想过要一蹴而就,只想一步一个脚印,打响药房的名声。
显然,第一步猜在了水面上,飘飘的就荡了个涟漪,半个脚印都没落下。
回到苏家,许绣忆心烦意乱。
她总觉得事有蹊跷。
说好了交货,结果货物一夜之间付诸一炬。
而且联系上绸缎和丝线被售罄,她总觉得,一切并非那么简单。
是夜,她就换了一身黑色男装,自从上次被调戏后,独自夜行,她再也不敢以女儿装示人。
换好衣服,拿了一盏灯笼,她从后门出去,朝着锦娘绣庄烧毁的废墟而去。
金玉说了,官府查实,说是这场大火是天灾。
可是昨天那个雷才响起,城南已经是火光冲天了,虽然锦娘绣庄都是布匹,可是这个季节它并不干燥,一个雷下来瞬间能起那么大的火?
她想来想去更觉得不对劲,提了灯笼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那堆废墟。
因为发生了火宅,周边商铺也被殃及,所以早早这条街就没了人,许绣忆站在那废墟的框架外头,猫着腰,提着灯笼,开始一寸一寸的寻找蛛丝马迹。
她鼻子并不是特别灵光,却也不差,有油的味道。
这个时代除了菜籽油和猪油,还没有汽油。
鼻子里,是一股菜籽油的味道。
她在那堆炭灰里慢慢的找,又发现了一个松球。
只是这些,她已十分断定,这场火,肯定是人为。
因为放火不就就下了大雨,所以菜籽油没有被完全烧尽,而是被雨水冲刷进了边上的沟壑,留下一股气味。
而这烧的黑黜黜的松球,因为没被踩碎,所以一直保持着松球的形状。
显然的,是纵火,可是她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找出来了大火的真正原因,官府为何会说说天灾?
天子脚下的衙门,都这样办事?
许绣忆直起腰,手里是那个烧到贪黑的松球,因为被她捏起,已经碎了,有些灰渣子掉下来,不大完整,可还看得出是个松球的样子。
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可是锦娘绣庄的纵火案,也关系到她的那批货,再晚,她也要去官府走一趟。
打定主意,她转身而去,后背忽然一阵刺痛,眼前发了一阵黑,身子就软软下去,没了知觉。
*
许绣忆醒来,是在苏府。
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如果不是后背隐隐作痛,她或许真的可以把这当作一个梦。
外头天色很黑,她的屋子亮着灯,金玉银玉不在房里,床边,站着一个人。
许绣忆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谁?”
那人转身过来,是苏锦源。
见他醒来,苏锦源大为欣喜。
“绣忆,你可算醒了。”
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在这里?”
苏锦源忙道:“你是去调查锦娘绣庄为何失火是吗?”
“你怎么知道?”
“别插手这件事,很多事情知道的越烧越好。”
许绣忆蹙眉:“什么意思?”
“这是人家的私仇,你当尉家的人傻啊,真不知道这是一次纵火,但是……”苏锦源压低了声音,“……各种原因,我今日也和你讲不明白,我知道你的性子,我当时出来劝你你必定不肯听我,只有打晕了你带回家来,疼吗?”
苏锦源伸手要揉许绣忆的后背,许绣忆本能躲开。
苏锦源手空在那,表情几分受伤:“你要怨我到何时?”
许绣忆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既然今日没的时间讲明白,那你总该让我知道,放火的人是谁。”
苏锦源压低了声音,凑到许绣忆耳边:“宫里的人,别多事,我明天夜里再来,天快亮了,我要走了。”
许绣忆惊在了那里,忽然就想到了尉淑芬说的那句我们尉家是要完了,她当时没多想,如今细细想来,尉家家底雄厚,一个锦娘绣庄,东山再起便行,何至于完了。
现在听苏锦源一说,倒是明白了几分。
索性,苏锦源把她带回来了,她没冲动,不然完的或许是她苏家。
“我知道了。”
她答应了一句。
苏锦源伸手撩了一下她的秀发,眼神深沉,道:“二哥那,你放心,我暗中会帮你,你若是这几日得空就去看看二嫂,其实二嫂以前对我也算不错,我挪的柜面上的银钱,她怕爹爹责罚我,每次都帮我补上,现今,她不大好啊。”
苏锦源还念上恩了,许绣忆心里可是通透明摆着,以前苏蒋氏这样做,不过就是为了讨老太太喜欢,谁不知道老太太宠爱苏锦源,舍不得这宝贝疙瘩儿子被责罚半分。
而苏家老爷又是个严谨的人,苏锦源挪用银钱,若是被苏老爷知道,少不得一顿打,是以苏蒋氏才会用私房钱给苏锦源不漏洞,不叫苏老爷发现,让苏老太太心疼。
“知道了。”
她只想苏锦源赶紧走,他说什么话她随便应了就是。
苏锦源微微对她一笑,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块玉,通体透明,玉质一看就是上乘,送到她手里:“新得的宝贝,你去打一件首饰,还有这些,你也拿着,放回咱的小金库。”
是一叠银票。
许绣忆微微吃惊:“你哪里来的?”
“我赌石赢的,以前爹爹不叫我玩,说十赌九输。其实我在这方面,还是很在行的,这些事我赚的,我以后还会赚更多给你,绣忆,等我回家。”
那样的深情,和记忆力冷酷的苏锦源真的完全画不上等号。
她有些错甚,苏锦源却忽然压了过来,在她脸上亲吻了一口,等到她反应过来想推,他自己起了身子,恋恋不舍的看了许绣忆一眼,走了。
他亲了她,许绣忆只觉得那半边脸孔就和泼了硫酸似的,难受的紧,忙起来洗脸,直洗的要褪掉一层皮,她才住手。
原被自己不喜欢的人亲吻,是这样难受的一件事情。
这样一想,就未免有些思念安承少了,也不知道他可好。
——题外话——
么么哒,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啊,少更点少更点吧,原谅些把!
第七十五章 苏蒋氏的委屈
关于锦娘绸缎庄失火的事情,苏锦源有过交代,许绣忆自然不会再去深入,隔两日锦娘也把定金给她退了回来,这件事,许绣忆就更不好去过问了。
接着三日,她寻了几处绣庄,却奇怪每一家绣庄不是缺绸缎,就是缺丝线,这件事,里头越来越有猫腻的感觉,好像是谁在从中作梗。
谁能从中作梗,思来想去,大约就是那苏锦艺了,只是苏锦艺并不知道她和锦娘绣庄的生意,他为何无端端要从中作梗。
想到苏锦源那日说了苏蒋氏过的不大好,她也是许久没有会会这家人了,这日的下午,她就叫金玉准备了一些礼物,差人送了信给苏蒋氏,约了苏蒋氏在城南茶楼见面。
苏蒋氏姗姗来迟,虽然脸上依旧是骄傲的表情,却掩不住她神色的疲倦和容颜的憔悴,人也是瘦了一大圈儿。
见到许绣忆,她冷漠的问道:“找我做什么?”
许绣忆比了一个请坐的手饰,亲自给苏蒋氏斟了茶:“二嫂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只是母亲记挂二嫂,她老人家身子又不便,就叫我来看看二嫂。”
苏蒋氏闻言,表情动了动,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冷漠:“我下个月自然会去看她。”
“二嫂何不做下喝盏茶,其实二嫂你过的不好,母亲早知道了,也想替你出头,但是四弟婚礼要近了,你们又总不会去看她,她老人家就是想说二哥两句也见不上二哥。”
“母亲都知道了?”
苏蒋氏终于上了套。
眼眶泛着红,一脸委屈,却倔强的一直没让眼泪落下来。
她大约是过的十分的不好,隐约好像还可以看到她脖子上有一个抓痕,总不可能是她家的孩子调皮给她抓的。
许绣忆起身拉了她坐下,把一盏茶推到她面前,叹息一口:“虽说你们搬出去了,可是母亲一直还是惦记着你们,前几日有个人来我们店里,告诉了我们你家里头的事情,我同母亲一说,她当下就气的说要找二哥训一顿,就是老人家身子虚,操持四弟的婚礼又耗费了不少心神,没走到门口就犯晕了,回去歇着了。”
许绣忆说什么都把苏家老太太拉上,这苏蒋氏以前可劲的讨好老太太,如今大约也以为是老太太真的对她有了感情,自然不会过多怀疑许绣忆关于她家里的那些消息是怎么来的。
而且苏蒋氏对许绣忆是心怀恨意的,许绣忆不装着是替苏家老太太来走这一趟的,怕是苏蒋氏早就扭头走人了。
好赖把人给留了下来,许绣忆见她面色这样难过却用力忍着不想叫自己看笑话,她只沉沉叹息一口,拿起帕子抹了眼角:“二嫂,我知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前在家里,我也没让着你,如果当时不是我过分了,二哥也不会搬出去,在母亲身边,母亲总也好给你做主。”
许绣忆这一招使的极好,那苏蒋氏如今心里本就因为伤痛而格外柔软,见许绣忆感同身受一样的替自己哭,还给自己道歉,她再也端不住对许绣忆的冷漠,心里有太多的哭没处说,眼泪啪啦啪啦的落了下来。
“那个杀千刀的,就算当时不是你,他也早起了分家的念头,不分家,他怎能做得了这个主,把那小贱人和小杂种领回来。”
“二嫂,如今二哥是自立门户,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的,母亲前几日还和我说起,二哥的脾性,才搬出去就如此待你,以后保不齐再做出更混帐的事情,我看二嫂您脖子上的伤口,怕也是那小贱人给你挠的吧。”
说到这,苏蒋氏更是气郁难当,许久没个能说话的人,如今见着许绣忆,满肚子的委屈,原先恨的也变成了想要依靠的,尽想把这些委屈都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