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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雅琴吸吸鼻子答应:“我不是说的。”
“那嫂子当心回去。”
钟雅琴一走,许绣忆就觉得头大,没想到许岚清和武墨闹的这样高调。
而且更是没想到世界这样小,两个人居然会被钟雅琴撞见。
千佛寺,她该去走一趟吗?
*
翌日一早,许绣忆就叫丫鬟准备了斋饭,说是要上山拜佛许个愿。
轿撵到了半山高,她始终觉得自己这样出面,大约会叫许岚清尴尬难堪,而且她要说什么,站在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说,这些都是问题。
想来想去,她又让轿子原路返回。
通往千佛寺的长阶梯,十分狭窄,只容三人并行,若是是轿子上下山, 那行人就要往边上避让,两成轿子如果相向而行撞上,则需要其中一乘轿子靠到顶顶边里头,让另一乘先过去。
许绣忆上山的早,没遇见那样早的香客拜完神下山回来。
下山的时候,却正好是人们上山拜佛的时辰。
一路上轿子都走在极边上,就怕挡了信徒的道儿。
只是走了会儿,却被迎面而来的一顶轿子给卡住了。
照例说两顶轿子,其中一顶让一让就行,偏是许绣忆还没下令让家丁让路,前头的轿子,粗声粗气颐指气使的传来了一声声音。
“哪个不长眼的,敢当我们小姐的轿子,让开。”
许绣忆本不是个高调跋扈的人,可如今人家态度和个牲畜一样,她也没这么谦让了。
“往前走。”
她吩咐轿夫,她们下山,那边是上山,若从攻受战略来说,她们是略胜一筹。
轿子逼过去,那顶山上轿果然被逼的频频往边上靠,如果不靠,保不齐连人带轿子就要滚下去。
“停停停,哪家的,不要命了吗?知不知道我们轿子里坐的是谁?”
谁许绣忆不知道,她只知道,叫别人让路,最起码的礼貌用语总要有。
说一句“麻烦让个路”不会死。
“你们又是谁家的。”
许家的轿夫回了一句。
那边顿然冷笑一声,傲娇道:“这轿子里坐的可是户部尚书大人的亲妹妹,怎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户部家的轿子,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开罪了户部大人,没你的好果子吃。”
轿子里的许绣忆,可真正是觉着想笑了。
昨儿还提起这个户部家的亲妹妹,今日就见着了,可不是缘分?
不过,这大抵是孽缘。
都说仆随主,看着丫鬟嚣张跋扈,尖牙利齿的模样,许绣忆可没指望轿子里头的大小姐是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大家闺秀。
也是,不然怎么可能耽误成三十多岁的老姑娘,看到个男人就眼巴巴不要脸的往上贴,难为她父亲一把年纪,为这事情愁的吃不下睡不好。
许绣忆倒是想看看,这户部家的老小姐,是生了怎样一副女钟馗的模样,母夜叉的脾气。
她示意轿夫把轿子停下来,出了轿子,对眼前那顶湖蓝色的轻笑一声道:“妹妹我这里是护国公府的许绣忆,拦了姐姐的去路,实在抱歉。”
“护国公府,落轿,落轿。”
轿子里,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丫鬟赶紧过去撩起轿子的门。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里是女钟馗,这分明是个阴阳人。
轿子里的人,如果不是胸脯上有三两肉,鼓鼓囊囊的撑起两个肉包子,许绣忆定然以为的这是个男人呢。
传说中的如花,满脸麻子不说,还有很浓的美人须,活生生的像是长了两道胡子。
便是那声音,也十分的粗犷。
“苏家三奶奶,真不知道是你。”那“如花”从轿子里出来,走的近了一看,眼睛就是一道缝,鼻子好歹算是小巧玲珑,可搭配在那样一张脸上,也是糟蹋。
嘴唇十分厚,浓妆艳抹,大约是上了一斤的粉,笑一下都感觉脸上的粉扑簌簌的往下掉,偏是遮不住两夹的码字和眼角的皱纹。
许绣忆微微一笑,大方得体:“姐姐真是上山烧香呢?”
那厢,“如花”红了脸:“我是来还愿的,涟漪,还不过来给三奶奶道个歉,让你没教养,让你大呼小叫,我平素里是怎么教你的,见人礼让三分,切不可一天到晚抬出我哥哥的名衔来招摇过市。”
她一面说着,一面狠狠的戳着方才那嚣张丫头的脑袋,直把那丫头戳的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忙时一个劲的给许绣忆赔不是。
许绣忆看着这如花小姐这样自导自演,只觉得越发的想笑,却终于也没好意思真笑出来。
“姐姐这是许了愿望实现了?那真要恭喜姐姐。”
如花小姐面色更是红,倒是把脸上斑点给掩饰去了一些。
旁人长雀斑是可爱,怎她长的雀斑,总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
大约是那张脸太丑。
“恩,实现了,大约过几天,我们就能常见面了。”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回家问问你爹爹就知道了,以后,我们也不能姐妹相称,毕竟与理不合,不过今时今日,我们还是姐妹,我叫陆羽儿,绣忆妹妹,我也不急,你先下山吧。”
多美的名字,如今却也觉得被糟践的可以。
连她的丫头,涟漪涟漪,诗情画意浓郁,呵,这个人女人,虽然极力掩饰她的粗俗了,可是一看就是个粗鄙的女子。
她让路,许绣忆也不客气,只是在上轿前凑到她耳朵边上说了一句,那陆羽儿面色微微一惊,等到许绣忆走远了,涟漪喊她,她才反应过来,忙对涟漪道:“赶紧的,上山,还愿去。”
要问许绣忆对她说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许绣忆只是说,看羽儿姐姐面色红润,印堂发亮,大约是好事近了,只愿赶紧的,和姐姐成为一家人。
陆羽儿那痴傻的模样,完全是给欢喜的。
下了山,许绣忆就叫人把八姑婆请来了许家。
房间里,八姑婆有些局促的看着她:“奶奶,你叫我寻的姑娘,年纪大有,长的丑的也有,但是这些姑娘家听说是要给苏家做媒,都当我是骗子呢,不信,她们大约是想不到天上会掉这么大一个馅饼,你家的那位四爷,可也算是一表人才的。”
“不用为难了,这人我已经寻着个满意的,你只管现成的把这桩亲事给我说成了就行。”
“奶奶说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谁家的姑娘,呵,门当户对,户部尚书家,绝对不曲了我们家那位四爷,八姑婆,剩下的两个大元宝,就都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到大元宝,那八姑婆眼睛放的贼亮,忙不迭的点头:“自然自然,我怎就没想到那户部家老小姐呢,只怪那老小姐脾气不好,同她做了几个媒都不成就把我哄走了,还打过我一顿,我就再也不敢找上门,既然那是三奶奶你点名要的,老太婆我这次一定把这事给成了。”
“八姑婆费心。”
“哪里哪里,拿了奶奶的银钱,总要替奶奶做好事,那奶奶我告辞了。”
“去吧,尽快。”
“是是是,三日,最多三日。”
三日,户部家的亲,看苏家如何拒绝。
苏锦郁的年轻和英俊,又看那户部家恨嫁的老小姐,如何舍得不要。
第七十三章 奶油蛋糕(求金牌)
户部家,陆羽儿瞧着那满面红光的八姑婆,一脸不待见的样子,连一杯茶都没招呼上。
八姑婆在这一行上也算是个顶受尊敬的人,说句不夸张的,便是相府上的千金,见着她也要点头笑上一笑的,偏生在陆羽儿这,每次来都是看脸色。
如果不是苏家三奶奶的两个大金元宝,就算是请她她也不愿意上门来瞧这样一张丑脸,还摆脸给她看了,她陆羽儿嫁不出去,也都是她自己丑的和作的。
心里一万分的不痛快,不过八姑婆脸上却是半分也不表现出来,这笔大买卖,她是非要拿下不可。
“大姑娘,好久不见了,您这看上去还是这样精神,前一阵听说您伤了脚,老婆子我还牵挂的很呢。”
陆羽儿傲慢撇了八姑婆一眼,不待见多和她说话,于是开门见山道:“别来这些虚套的,你就直接说了,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
八姑婆脸上堆满了笑:“一桩好事,大姑娘可有听说过苏家?”
“那卖药家?”
“可不正是。”
陆羽儿瞧这二郎腿,嘎巴着一颗葡萄,懒懒道:“他家怎么了?”
“他家里头,有个俊后生,大姑娘估摸也知道,苏家四爷,苏锦郁。”
陆羽儿漫步尽心,应了一句:“昂,知道,怎么的了?”
“大姑娘,八姑婆我在这先要给你道个喜了。”
“呵,消息倒是灵通,知道我和那苏家三奶奶要结亲戚了,不过这和苏家的四爷有什么关系?”
“怎的没有关系了,大姑娘自己都说了要和苏家三奶奶结亲戚,刚好她家的四爷,到了成亲的年纪。”
“什么?”陆羽儿总算给了些热烈的反应。
八姑婆笑堆满面,压着声音又暧昧又谄媚道:“苏家三奶奶,托我给他家四爷说个媒,说是年岁不是问题,只要出生好的,最好家里是做官的,她们苏家不是不景气了吗,苏家三奶奶想要找个人,娘家硬气点,帮忙撑撑。”
陆羽儿一下就想起了山道上,许绣忆说的那句话,不禁脱口而出:“是那苏家三奶奶叫你来同我说这的?”
心里欢喜了一片,原本以为自己这把年岁只能摊个老头子做个续弦,没想到能捡着一个粉嫩嫩的后生,又觉着不大可能,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疼着呢,她笑的嘴巴都要裂到耳后根,就等着八姑婆说话。
八姑婆笑盈盈道:“我同苏家三奶奶举荐了大姑娘您,试问苏家三奶奶那条件苛刻的,咱们这京城里还能找得出几户人家,就您兄长是户部大人,您年岁上也合适,那三奶奶听我说了,点头就说好,只是……”
“只是什么?”
陆羽儿眼睛放了光。
“苏家那少爷未必答应,大姑娘知道,小后生吗,总想娶个年纪轻的,我这不是说大姑娘年岁大,但那家四爷才十九岁。”
陆羽儿听的口水都要流出来,多么粉嫩嫩的年纪啊,就和那小倌馆里的小倌一样,她没见过苏锦郁本人,却见过他家的老二和老三,以前在保宁堂柜面上管着,都是顶顶英俊的少年郎,那苏锦郁和苏锦源一母同胞,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也不要什么矜持,矜持这玩意,早在十七八岁那几年给消磨了干净,于是道:“这三奶奶当的家,三奶奶都同意了,他有什么说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八姑婆心里笑翻了天,这可真是个不要脸的老姑娘,老牛吃嫩草吃的这样理直气壮。
可面上却是一味的附和:“谁说不是,如今他老娘病的半死不活的,他家里就三奶奶当着家,连大房夫妻都给三奶奶管的服服帖帖的,成婚论嫁这种事,还不是三奶奶说了算。再说如果咱们户部府上去提亲,她们好这个意思拒绝吗?”
八姑婆这是有意引导,苏家三奶奶交代过,一定不能让人知道是她的意思,所以提亲,不能让苏家出面,得由女方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