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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样说,倒有几分打趣自己,金玉银玉面面相觑,和个不认识她似的。
良久,还是金玉先开了口,道:“三奶奶,您要心里头难过,您不然哭一场。”
许绣忆更是笑出了声:“我看着像是难过的样子吗?”
金玉摇摇头:“不像!”
“那不就成了。”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难过,她的感情不至于这么泛滥,更何况,这个人可算是带给了她莫大的难堪,如今全京城谁不知道许绣忆管不住自己的丈夫,成了个寡妇。
寡妇这名堂可真正的不好听,在这个时代,寡妇要改嫁那也是难以登天,虽然她记忆中从成亲那晚开始就没有和苏锦源同房过,她身子冰清玉洁着呢,可是外头人不会信啊。
她估摸着,如果不出什么意外,遵循这里人的生活方式以及思想,她就得顶着寡妇的名头这么过一辈子。
自然,她是不会愿意的,只是这会儿说这个还早些,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暂且顶个寡妇名过日子也是无妨的。
她这样想着,那厢银玉也不敢去拿银耳羹,甚至门都不敢出,索性过来搬了小凳子拉了她另一条腿放膝盖上,给她揉捏捶打,边按摩,边道:“三奶奶,今儿我听老太太和大奶奶说话呢,好像是说三爷五七的事。”
许绣忆也听见了一点,闭上眼享受着,她应了一声:“恩。”
“五七都是女儿给过的,可是三爷没有女儿。”银玉说完,马上又打住了,小心着看了许绣忆一眼,见她还是那副漫不经心慵懒的样子,才敢继续道,“我听的不是很真切,可是老太太似乎是说,让大奶奶把晴姑娘过继给三奶奶。”
许绣忆闻言,一下睁开了眼睛。
“你说什么?”
“我听的也不真切,好像是这么说的,方才回来路上,奴婢还看见大奶奶拉着晴姑娘抹眼泪呢。”
这下可真正是麻烦了,这个老太太,何必自作主张呢,许绣忆本还图个一人自在轻松,这老太太却偏偏要给她弄个闺女来,就算做“五七”需要女儿,但是侄女也顶半个女儿,犯得着弄的那么讲究吗?
难怪那大奶奶在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亲生的闺女白白送了人,心里头能痛快吗?
许绣忆不愿意做这个恶人,更是不愿意的是不想带个拖累。
有了个闺女,以后还不得费心死。
老太太好心,大约觉得她守寡一辈子会寂寞,就弄个女儿来给她,可这也要问她想不想要啊。
起了身,她拿了大氅就往外去,金玉急急追上:“三奶奶去哪里?”
“别跟着我,外头凉的很,我去趟老太太屋里,就回来。”
这事儿可要去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人家直接把事儿办好了,送个大闺女过来,她是退都退不回去。
金玉银玉忙回屋去打灯笼,只是出来许绣忆就不见了踪影,两人慌急慌忙的往老太太那边走,追到了门口也没瞧见许绣忆的踪影,以为许绣忆走的极快,已经早赶到了,两人商量了下,不敢贸然进去,就在外头候着。
第四章 血人
第四章血人
那厢许绣忆,其实并不在老太太房间里,她原先是想过去老太太那的,没想到半道儿却被一双手给拉到了竹林子里,捂着嘴巴生生的没法叫,一股子血腥味,冲的她满鼻子的难受。
从一个从业多年外科医生的角度来分析,这个忽然挟持她的人,估摸着流了很多血。
背靠着他熨贴着,三月里的天,还穿着薄袄子,外头披着大氅,就这样他身上的血依旧浸透了她的衣裳。
她冷静又冷静,一声不吭,不发出一点呜咽的声音,也不挣扎一下。
那人大约是以为她晕过去了,低沉声音试探喊了一句:“还醒着吗?”
许绣忆点点头。
那人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了,许绣忆笃定她现在要是用力反抗不一定会输,可是为人医者,她也知道她的挣扎,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我放开你,但是你不能叫。”
那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商量,看来是有求于她,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妥协。
她又点点头。
口鼻松开的那刻,她迅速的跑离了男人几步,就在男人以为她要喊人,正凶神恶煞的冲上来的时候,却见盈盈一盏路灯下,她正眉目深锁的看着他胸前的伤口。
“受伤了?”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想引来人。
男人一怔,面上凶神恶煞的表情舒缓了一些,脸上糊满血,也看不清他的年岁长相,只看得清身段很高,一身乳白的衣服,就和个血洗过一样,斑斑驳驳一块红一块白。
见他只是眼神复杂又警惕的看着自己,许绣忆索性走了过去。
这男人并非要取她性命,不然早已拧断她的脖子,他大约是需要帮忙。
“你伤口很深啊!”
“我需要药。”
果然,他劫持她,是想要她的帮衬。
这伤口,已经不是药能够解决得的了。
“你先跟我来。”当务之急,救人要紧,无论他是因何被伤,既然让许绣忆撞见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那个男人稍一犹豫,似乎怕许绣忆出卖他。
许绣忆回头看他没有跟上,轻笑了一声:“我要真要你命,你就不怕我去拿药,顺便把人带来?你什么逻辑思维啊,让你跟我走你怕我害你,却又有这个胆子放我去拿药。”
那个血淋淋的男人大约是被她的说的回不上话了,不过脚步却乖乖的跟了上来。
索性今天是苏锦源头七,这些迷信的古人早早都钻被窝蒙上脸了,所以一路走也遇不见一个人,七转八绕的,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许绣忆将男人引到了上了锁的一间房门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钥匙和药,你只管安心,这里没人会来。”
苏家的禁地,三姑娘的闺房,因为闹鬼,已经搁置多年了。
而钥匙,就在苏家的祠堂里供着,苏家人原意是让老祖宗们管着三姑娘,叫三姑娘别出来作怪。
许绣忆对鬼怪之说素来不信,就算世界上真有鬼怪,她也身正不怕影子斜。
第五章 缝针
第五章缝针
取了钥匙,回房间拿了一些分发的伤药,苏家经营药铺,所以每房每月都能领一些顶顶好的补药,伤药之类的,许绣忆自杀事件后,苏老太太更是体恤的拿了一堆好东西过来。
不知道这些伤药的成分,但是大抵是止血和促进细胞生长用的,拿了一些,她又从金玉的绣花箩子里拿了两枚细针一把剪刀一卷银线,另去大堂,把放在桌上给苏锦源“喝”的白酒给拿上,还拿了那对供着苏锦源的白蜡烛。
匆匆回去,那个男人大约是失血过多,居然晕厥在了房间门口。
许绣忆赶紧的开门,点上蜡烛,死活用了吃奶的劲把人给拖进来。
借着烛火,才看见这人不死可真正是上辈子造福积德了,偌大一条伤口,横亘了整个左肩及至左胸,左胸那边,明显还被匕首插了一刀,位置不偏不倚,正是心脏方位,大约是匕首插偏了,他才得以留下一条性命。
剪开他的衣服,有些干涸的血液把整件衣服都沾粘在了一起,衣服碎片小心的被扯下来,那人大约是疼的要命,昏迷中呻yin起来,看着着实让人不忍心。
要不是许绣忆看惯了这些血腥的场面,肯定得当场晕过去。
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两刀刀伤,均是致命,血肉翻飞,触目惊心啊。
打开了白酒塞子,她含了一口在嘴里,对着伤口就喷了下去。
那人嚎叫一声,许绣忆忙不迭拿手捂住他的嘴巴,那人已是痛醒,三月的天,因为剧痛而满头大汗,频频倒抽冷气。
“不要叫,忍一忍,会引来人的。”
许绣忆松开他,掏出随身一条帕子折了送到他嘴里:“咬着,会很疼。”
男人大约已经痛的七荤八素了,一见送过来一条帕子,死死的咬了紧,用力闭上了眼睛,一副受死的表情。
许绣忆也于心不忍,但是这伤口再任其流血,恐怕这人就真要见了阎王去了。
赶紧的又喝一口,烈酒辛辣,她呛的频频咳嗽,可又怕引来人便用力捂着嘴巴,愣生生把咳嗽声都吞入腹中。
连番几次,确定伤口消毒完毕,她拿了针线,绣花针很细,银丝线很软,正好适合。
这里没有医用缝针和缝线,她也只能将就。
把针放在酒里消毒一番,她对男人道:“不要动,再痛你也忍一忍。”
男人闭着眼点头,她凝神,点了另一只蜡烛,屋子里顿然亮堂了许多,她俯下身,对着伤口,一针一线认真的缝起来,因为痛楚,男人的双手死死的捏着她拖曳在地上的衣角,缝到胸口的时候,可能是太痛了,男人猛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脚踝,力道之大,生生是要把她的脚踝捏碎。
她压抑尖叫一声,男人睁开了眼,忙是松开手,艰难的想从帕子里吐出几个字,却被她止住:“别捏我脚,太疼了,等等我给你弄个椅子过来,你捏椅子脚。”
男人点点头,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长发,他的目光,顺着许绣忆一瘸一拐的背影而去,随后,缓缓落到了自己的胸口,他看到了一枚针,一根线,面上表情,大为吃惊。
第六章 折腾一夜
第六章折腾一夜
许绣忆拿了凳子回来,正巧见他望着针线发呆,给他解释:“伤口太深,光是上药根本无济于事,我帮你缝合一下,你放心,这线不会长你肉里,过几天等伤口愈合了,我会帮你拆掉线。”
他似懂非懂。
她为了给他转移痛苦,就给他讲起缝合的原理,他听的时而皱眉,时而惊奇,剧痛之处,也会用力咬紧牙关,表情狰狞。
终于,半小时左右,伤口缝合完毕,许绣忆拿了药,均匀的抖撒在他的伤口上,抬头看屋子里有一张床,用力把他胳膊架肩膀上,将他扛上了床,盖上了被子,然后,大大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细密汗珠。
“这里不会有人来,你歇着,我看机会会给你送点吃的来,你记住不要乱动,还有,晚上你最好不要点灯,今天晚上苏府上没有人走动,是因为是苏锦源的头七,他们怕苏锦源跟上身,明天就不了,值夜的钟二会巡园子,保不齐他会过来看看,所以你别点灯。”
“知道了。”
他的声音疲倦又吃力,知道他失血过多需要休息,许绣忆也不打扰他了。
“我先走了。”
“三奶奶留步。”
三奶奶,他知道她是苏府的三奶奶?
那就是可能是熟人了,可是他的脸都被血盖住了,也看不大清楚。
他让她留步,她便转了身过去:“还有什么事?”
“三奶奶救命之恩,我日后必当报答。”
“呵,我不要你报答,这是我的职责。”说完,她又不免轻笑,“呵,你就当我们是医药世家,悬壶济世是我们的苏家每一个人的职责,我真要走了,我那两个丫鬟估计等我都要等疯了。”
“多谢三奶奶。”
许绣忆微微一笑,算是收下了他的谢意,转身熄灭了蜡烛,把带来的东西都带上,关了门,锁上,然后一一的把东西都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