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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一笑,笑容却凝固。
玉天恒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猝不及防,我的笑和眼泪落在他的眼睛里。
“寒衣,你出去。”我轻轻抓住他的手,拉下我的脸颊。“就站在门外,让我能听见你。”
程寒衣转身遇见玉天恒,他行礼,没有一丝慌乱,依然宛若清风流水,干净淡然。
他出去了,玉天恒负手走过来。
我看到他脸上的笑,是那种似乎掌控一切成竹在胸的兴奋。
程寒衣小妃是我的软肋。
其实他还是不明白,只要任意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侍婢,百姓,都可以成为我的软肋。
看不得人受苦看不得人死。
就是我从来没有告诉别人的弱点,再也也会说出口。
那一夜,我在半清醒半昏阙中渡过,在他的身下醒来可以看见小妃抽泣的双肩,他让她守在床前。
即使天亮,我也不得解脱。
他第一次不曾上朝。
紧紧抱着我直到日上三竿。
玉天恒也一直没有停断对我的治疗。
我不知道云弄影的身体如何了,反正他让我吃我便吃,什么药也喝过。
也感觉不到苦。
可是程寒衣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清透。
他伸手抚过我颈上的青痕,眼泪不再掉下来。
“弄影,外面的天很蓝,白云悠悠,自由的鸟儿振翅高飞。你会是那只鸟。”他轻声对我说着,眼睛里没有一丝阴霾,更没有一丝鄙夷。
我便不再落泪,因为我流泪的时候,他的眉头会紧皱,眼睫低颤。
我也第一次害死一个人。
其实我也不必管她死不死,只要她不再以妃的名义存在就行。
小妃被她找了借口堵在外面打得奄奄一息。
我知道那是对我的痛恨。
看着小妃气息奄奄的样子,我的心痛到恨。
无辜的人总是被拿来凌辱。
第一次我趴进他的怀里,对他提了一个要求,我不想让那个淑妃再留在宫里。
玉天恒宛若春风化水,笑得细眼柔柔。
我知道他会答应我,因为他也知道小妃是可以威胁我的手段,不管谁来做,我只能求他,在这里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帮我。
我求他,他的笑意比我痛要深。
我都懒得去数日子了,因为那些妃嫔们没有人再来惹我。
太后与皇帝关系似乎更加微妙。
他也并不折磨我,倒像是个情深意重的丈夫。
但是我却清楚地知道,这里面都没有爱。
他与他的母后,必定也有我所不知道的惨烈。
所以我笑得很开心。
穿了华丽的衣裳在大殿里旋转,知道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地。
那天好美丽。
玉天恒唯一一次超过两个时辰不见我,我躺在榻上看着窗外,雨水洗过的天空,明丽耀眼,湛蓝深邃。
那天程寒衣告假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朝我明朗一笑。
我和小妃坐在皇帝的龙床上聊天,我才不管,我还和小妃一起在他的床上午休。
他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个杀了小妃,小妃白白为他带来那么多快乐,自然应该有点优待。
逃出生天
当离恨天从秘道里出来的时候,我盯着他看了半晌,几乎愣怔不过来,他什么都不解释,直接伸手揽起我的腰,一手抓起小妃,然后我们便落入秘道中,恍惚闻到血腥的味道。他的胳膊坚实有力,勒得我的腰很疼,“你放我下来自己走!”我挣扎了几下,他如我所愿将我放下。
我听见我和小妃紧张的喘气声。
又有几条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入秘道,黑衣蒙面,行动迅捷,闪着寒光的兵刃在秘道昏黄的灯光里刺眼,上面猩红的血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道。
我来不及调整心态便被离恨天半拖半抱着飞奔而出,出了秘道,又迅速地换了衣服易容,然后从后门出去。离恨天和他的一个护法曲无花带了我,小妃却被其他人带着分散撤离。
坐在马车里,我甚至来不及紧张,抬眼看他,他面色依然冷硬,看不出情绪。“你这样是在冒险。”
“皇上被绊在御书房了,德阳宫里暗处的侍卫都是跟着他转移,我们在别处进行行刺,他们就成了流动侍卫。所以今天才能如此轻易地救你出来。”曲无花看着我,她不是个美丽的女子,但是眉眼间却自有一股风韵。
“城门到了,只要放松即可。城外有人接应,出了皇城,他们就没有任何优势了。”离恨天瞥了我一眼,说道。
“独孤傲,谢谢!”我除了谢谢,什么都没有,无用却还是不可少。
他抬眼看我,我朝他笑笑。我知道他是四公子之一的独孤傲,程寒衣告诉我的。
城门口排起长队慢慢往外走,守城门的士兵似乎都是随意探问两句就放行了。眼看着就要轮到我们了,我的心砰砰地跳,真的要自由了么?
我觉得一阵莫可名状的喜悦,能够自由,真是最大的幸福,什么――都可以舍弃了!
快要轮到我们的时候,却看见离恨天眉头禁皱,曲无花挑起车厢帘栊往外看看,回头道,“宫主,我们要不要冲出去?”
“来不及了,你和林若凡一起,我下去。不要惊慌。”他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他刚跳下马车,我便听见后面马蹄疾驰而来的声音。
接着便听见几匹快马飞驰而来,曲无花卷起帘栊能看见外面。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跳下马,然后交了个卷轴给守城门的人,便听见他们吩咐关城门的声音。
我看着曲无花,她转头对我道,“镇定,不要乱了方寸,我叫曲无花,你叫曲小妹,我们姐妹是陇州人士,以刺绣为生,来京城谈生意,外面赶车的是我的夫君,叫青山。别怕,有我。”她简洁快速地说了几句。
我朝她使劲点点头。
几个侍卫把我们赶下车,然后未出城的百姓都被聚拢在一起,无花就和他们抱怨道,“这是怎么回事呀?还急着回家呢,怎么说关就关呀!”人群中也有几个人不满意,在那里发牢骚,说晚了赶不上船了,一有人带头,人群开始骚动。
“不许乱,都老实点,”然后又将人群往后推了推。
不一会便听见急促整齐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转眼间成批的禁卫军排列在前,弓箭手在后面前面是长枪手,铮亮的枪尖在夕阳中吞吐寒光,鲜红的抢缨映上如血残阳,更加的令人胆颤心寒。
我们穿了普通人的衣服,面目也是普通人的面目,想必是不是被认出来的吧?离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我的右边,我看了他一眼,即使他现在戴了面具,也是身材挺拔秀颀,眼眸深邃,晶亮黑灿,无论如何都不象普通人。
“把这个含在嘴里,”他低声说着,塞了一粒药丸进我的手里,我想也不想就放进嘴里,猜想可能是避毒的东西。
尽管人很多,可是没有人敢喧哗,大气不敢出,等待着事情慢慢过去。
不一会又听见马蹄疾驰,素面金冠,白马紫袍,玉天恒满脸寒冰,后面紧跟着凤目师徒还有其他几个我从未见过的人,个个都是眼神锐利,精光闪现,一看便知是武林高手。
玉天恒勒马打转,我便随了他们跪在地上。
玉天恒却只让那些军士平身,普通百姓依然跪在地上,听得他冷然的声音“都把头抬起来。”
对上他逡巡的眼神,我尽量做到自然,他跳下马,然后站在人群面前一个个看过去,当他看我的时候,我尽量如常,做个普通人,看遍人群他似乎很失望,挥挥手,“都走吧!”
我不让自己表现出半丝的激动开心,我知道他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仔细观察。
人群如水流慢慢流动,无花走在我前面,她轻松地走出去,轮到我的时候,我即将走出去却听到玉天恒怒极的声音,“若凡,你真的要离开朕吗?”我假装他不是对我说,我笃信他没有认出我来,所以我踏着坚定的步子往外走。
“林若凡,你还能走么?”他怒极而笑,然后我便看见凤目站在我的面前,我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不能走?”我的声音似乎也变了,我想起嘴里的药丸。
“哈?若凡,你要和朕演戏吗?”玉天恒迅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连忙向普通人那样跪下见礼,他却蹲在我的跟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抬起来与他对视,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愤怒,伤痛。
“皇上,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奴家叫曲小妹,和姐姐一起来京城学手艺的,姐姐在那边等我呢!”我低垂眼睫不肯看他,他却笑得飒然,“若凡,你知道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朕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以为你易容,变声,甚至皮肤也变色朕就认不出来了么?可惜,你的眼睛却变不了,只有你对着朕的眼睛能够波澜不惊,没有丝毫起伏。他们看到朕,要么惧怕,要么惊慕,可是你,看到朕每次都是一副与你无关的样子。若凡,你没有机会,也不可能离开朕。”他朝我笑,手却摸上我的脸颊,笑道,“这面具竟然如同真的肌肤一样,倒是极品!”然后他俯身在我耳边道,“若凡,若朕没有记错,昨夜在你后颈处留下一个牙印,朕想看看,还在不在!”他伸手插进我的发丝手指便捏上我的后颈,那里到现在还在抽痛。
“皇上,您最好还是回宫的好!”独孤傲的声音乍响起,我便听见几声爆炸声音,阵阵刺鼻的白烟浮起,玉天恒想抱住我,我却被另一个人夺了去,独孤傲揽住我,穿过层层白烟,已经出得宫门。
曲无花还有一批黑衣人在后面接应,揽着我飞身上马,一路疾驰。我被他箍在怀里,耳边风声呼啸,只觉得浑身透不过气来,如果他再用点力,我想我就晕过去了。
马飞驰中,他忽然揽着我,如大鹏展翅向上直直跃起,但见我们共乘的健马已经向前跄在地上,脑浆崩裂。
离恨天揽着我飘然落下,听他朗声道,“阁下若是好身手,光明正大现身就是,何必鬼鬼祟祟躲在暗处!”
这时候曲无花带了几个黑衣人赶过来,下了马站在旁边戒备。离恨天轻轻将我推到曲无花身边,他向前跨了一步,“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将暗器打入马首,想必是唐门唐三了!”离恨天抬眼望着西天树梢,那里一轮血色残阳正当红。
我紧张地抓住曲无花的手,手心攒出汗来,被玉天恒折磨的时候我都没有怕,可是现在为什么竟然微微发抖。曲无花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头看离恨天。
只听得阴恻恻地笑声响起,“宫主好眼力呀,可惜我不是唐门了呀!呜呜!唐大将我逐出家门,呜呜!”在这薄暮渐起,残阳降落时候,他如此阴冷泣声,竟然如同夜枭,桀桀刺耳。
未曾看清人影,只见漫天星光一样,闪着幽蓝的光芒,曲无花被我握住的手一抖,惊叫道,“唐三竟然会满天星!”听她惊讶的口气,似乎是满天星极为厉害,竟然一上来就出绝招杀招,我不禁手心开始沁汗,抓的她更加紧了。
我专注地盯着独孤傲,他朗然清啸,左手霍地扯下身上的外罩,右手执了一把长身窄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