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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被李嵩正抓了之后,紫阳就此过上了被囚禁的小日子。除却现下所居住的这方小小院落,她是哪里都去不得了。
可,宋安之却大为不同了,不仅不限门禁,李嵩正还给他谋了个官职,乃是财源滚滚进的盐铁转运使。如此肥差,多少人求之不得啊!
此后的宋安之,花天酒地,紫醉金迷。一边极其可能的贪得钱财,另一边又无度的大方挥霍。
如今的他,比之以往的风流不羁,浪荡成性,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如此的他,却享有着一个与此甚为不协调的美名,便是京城之内,人人为之称道的好夫君。虽是风流,却依然对着家中娘子千依百顺,疼爱有加。
而他的这位娇美福至的娘子,却也因众人不能见之,而成了一个留言纷飞的大谜团。
今夜,墨色的气韵,迷离。
屋内,紫阳正倚靠在床榻之上,手执书卷认真看着。
门声响起,此时此刻,当是他回来了。
紫阳抬头,便对上那一双含笑的眸子,醉意微醺的黑色瞳孔间,似又带着几分留恋的苦楚。这样的目光,总能引得她的心莫名的微微一疼。
她含笑,起身迎道:“回来了。”温静和雅,端庄有礼。
他反身关上门,眸间的悲凉之意伴着这一瞬,更浓了。缓缓渡至床边,坐下之后,拉过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间。
鼻尖飘过淡淡的脂粉味,不是自己的味道。而这些,近日她都已习惯。温顺的将头埋入他的怀间,轻声问道:“今日又有何事让你不开心了么?”
她感受到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摇了摇。
她抬头,认真的眸光瞧着他,笃定道:“明明是有的!”
否则,云淡风轻似你,怎会天天都紧锁眉头呢?今日,铁了心的,她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他无奈一笑,“别想多了,真没有。”
触不及防间,紫阳已然脱了他的怀,猛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眸光逼视道:“本公主今日可不会再被你轻巧糊弄过去了,明明是有的,却硬是日日违心骗人的说没有。哼,我生气了。”
“这般生气的样子,真讨为夫的欢心。只是,你生气生错地方了。”他的语气淡然,只是眸间微微蕴出的悲凉无奈之意,很是让人心伤么。
天天这样心伤的目光瞧着人,却又不愿说出其间缘由,是要让本公主内伤至吐血么!
生气生错地方?是不让自己生气的意思。这……过分了吧。
“你说了,我便不气了。”紫阳细着声音,讨好。
他轻笑出声,头心死的一摇,轻骂道:“笨!”
“本公主,是笨!”紫阳咬牙,狠心承认,随即眸眼堆笑,夸,“但是宋公子聪明绝顶,就请你委屈一下,直言相告本公主,可好呢?”
宋安之眸光一沉,随即坏坏一笑,痞痞道:“那为夫便就说了,娘子可不能后悔。”
怎有不好的预感呢?但……
于是,坚定回道:“你说!”
“你坐下。”宋安之道。
紫阳坐下后,宋安之则站了起来,立于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道:“你为何不气我毫不收敛的大贪?”
紫阳顿了顿,答的笃定,“因为我信你。你的贪不过是做给李嵩正看的罢了。因为……贪财之人,他李嵩正它日才敢放心用之。”
宋安之目光一暖,蕴着酥人笑意:“为何你会如此信我?”
“因为……你正直无私,大义凛然。你宋大公子,是个会为苍生谋求安稳的好先生。”
“为什么那么信我?”他打断她的话,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紫阳低头,沉思了半晌,抬头答的含糊,“是……就是因为这些啊!”
“为何不气我四处寻花问柳的好色风流?”
换问题了,真好!紫阳舒了一口气,正经答道:“因为你的色不过是做给李嵩正看的罢了。因为……既贪色又好财之人,他李嵩正它日才用的更为放心。”且只有如此,你才能,更好的护住自己的性命。
宋安之皱眉,语气加重,“我问的是你为何不气?”
“因为……因为……没必要气啊。你这是为国捐躯,当大力褒奖才是。本公主大人大量,怎可因这区区小事而误会夫君,甚至于不讲道理的去生气呢?”
宋安之黝黑的眸间,渗出一丝冷意。
冷的紫阳,本能的往后挪了挪身子。
“本公子,便是因这个,才生的气。”他的语气很淡,却重重的击在了紫阳的心间。
他是生气自己,没因他的寻欢问柳而吃醋?紫阳错愕的眸光,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合你的意么?”紫阳问的极其小心。即便你宋大风流有心于自己,可以你之名,该是三妻四妾,遍地艳花美蝶才是正经的,才是无愧于你杭州第一风流的这个称号,才对得起你如此无赖如此不要脸的待之自己的日常行径的!
他的手拂过他的侧脸,柔声问,“你说呢?”
紫阳笑的天真,诚恳问:“那便是,以后我生气你的寻花问柳,你便可以不气了?”
宋安之眸光一暗,声音冷了几分,“朱紫阳,你当真还不明白?”
紫阳的眸间现出不忍,“宋安之,你明明那么知道,我……不该喜欢我的。”
“的确……明明知道的那么清楚,可还是陷下去了,怎么办呢?”
紫阳只觉,那样的疼,如今疼的这般深刻。
“我明明知道你根本不在乎,却还总是期盼着或许你会因此同我闹一闹小性子。可……你却总是那么的大度。”自嘲的笑溢出嘴角。
“宋安之,我……不难过了,行么?这样的你让我觉着,好难受。”已经无计可施的她,说出了这般不能安慰人的话。
“那个你心里的他,能忘掉么?”
他知道了!
望着她震惊的眸光,宋安之一笑,解释道:“那个他,我如今还不能确认是谁。但我知,你的心里住着一个挥之不去。”
“你即已说那是挥之不去,又怎能轻易忘的了呢!”紫阳答,眸光蕴着无限的悲。
“我可以等。只是,能等到吗?”他的目光,温切悲凉,含着祈盼。
紫阳心间一疼,垂下脑袋避开,随即点了点头。
第三十七章 番外之宋安之
生命中的遇见,是一件那么巧,又似冥冥中已是注定了的事情。逃不开,也避不了。
宋安之的生活,本是随雅成性,浪荡不羁。所有的快乐不快乐,都似那云淡风轻,飘渺到令人难以琢磨。
观之天下之大,花开花败,世事转移。似是已没有一事,可引得他的注意。所有的一切,他本皆已看的很淡很淡了。
成王败寇,又能如何,到头来不过皆是一坡黄土。
所以,即便当今朝堂之上已是万事沉浮,风云迭起,他也已不想再去理会了。
这是……他母亲临终之时,他对她许下的承诺。他要,平静安稳的过完此生,再不能……走上他父亲老路了。
可她的出现,恰似一抹蛊惑人的毒。不仅让他背离了承诺,也让他迷失了自己。
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明明那般瘦小单薄的弱不禁风,却硬是要承载起匡扶天下的重任,将其扛之于肩。
她的眉梢眼角总时不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超脱世俗之外,却又萦绕在纤尘之内,那么的矛盾着,引着人的目光。
她不仅容貌俱佳,且聪慧机敏。虽非聪明绝顶,却是他眼中,恰到好处的完美。
这样的女子,由不得他不去慢慢注意,渐渐在意,直至……放进心底。
初时相遇,她身着一身褐色布衣,头扎一块蓝布巾。一身平凡普通的仆役打扮,小心翼翼伪装着。
装的其实很好,只是……却依旧逃不过眼睛。
那一举一动间时不时透出的灵巧应变,沉稳变通,镇定泰然,岂是常人可以有之的呢!
及那故作的阳刚之间,不经意间总带出些许女儿家似水的柔婉,加之那如同山水墨画般细致勾勒的眉角轮廓。他大胆的猜想着,其当是个女子吧!
因此猜想,故而他才会刻意引导,由此上演一出男扮女装的荒唐戏码。
而这这局荒唐的戏,从此将她带入他的生活,也领歪他本是平静无波澜的人生路。
他给她带来的第一件头疼的惊喜,是……她竟让不谙j□j的唐秋生情窦初开了。
可这样一个有能耐的神秘女子,却是良缘配中最不合宜的人选。
所以,他很是不光明正大的去偷听了她们的谈话。谈话的收获很大,不仅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也肯定了他的一些臆断猜想。她的身份当真很不简单,竟就是威名远播、人称大岳山阴的德宜公主。
且她竟是老师派来说服他为官的人!他曾想,劝不动他的老师,当真是无计可施了吗?故而才派来这么一个女子,可不顾风度脸面同自己死缠烂打的软磨硬泡。
他本是这么想的,所以,觉得分外可笑。
却不知,姜是老的辣,他老师早已看清了他的软肋了。故而,才请了这样一个了不得的女子。而自己这个被他看的清清楚楚的关门弟子,也终究逃脱不了他老人家精心为自己设下的局。
一介弱不禁风的弱智女流,都可担当起守卫大岳天下之职。她守护的那般不堪重负,可却从未有过退缩言弃。他……心间已然沉沉昏睡的男儿保家卫国的担当,被这一记猛药毫不留情的深深挖起。
那伪装起的落拓不羁,无所事事,风流成性,似那失效的灵药,就此再起不到催眠的作用了。
他犹记得那日,风雨凄迷,他整个人沐在雨中,对着他娘亲的坟墓郑重的三扣头。
就此,他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风雨飘摇,一个不留神便是生死之间。
可他,却从未有过后悔。
那究竟是一个怎样公主?
不会威逼利诱,坦诚相待的不屑用上唐秋生来相胁自己。这全然与他初时所认为,她会以小家子性子的软磨硬泡来逼请自己为官的方式截然不同。
事实却是,她不仅通晓用人之术,且举止谈吐颇具隐忍宽宏。她在他面前很好的表现的一介女流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担当。且对之自己时不时的滑头,灵巧的辩驳应对,甚至也会无赖厚脸皮的也来上那么一下。
但她知,何时该退步,是不能总是毫不让步的一味僵持着的。所以,在某个时机她会收敛戾气,让自己占得先机。从而,不显山露水的讨好自己。
他曾劝说过秋生:她,是你今生不该去爱的女子。
可众然自己将这句话铭记于心,却终究……也是未能幸免。
在他的眼中,她聪慧之间的呆笨,城府之中的天真,隐忍之下的冲动,豁达却又倔强……
每一点,都恰到好处,是他心间最为的完美。
当他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若再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喜欢上她,将是今生永远的无法逃脱。
他也未曾闪避,反是坦然迎之。恰如她眸间,那时时现出的一抹忧伤,纵然锥心的疼着,也要拼死的受着。
今生,他忽然只想,把她护的好好的。那个实则肩上背负,心里面背负了那么多的一个女子。
他知……纵然平日里她表里笑着,心间却会因藏了太多的放不下,而致不能真的笑的开怀。
且自从燕军阵营回来之后,那抹眼中的绝望哀伤流露的更为频繁。但凡出现燕王之名时,它则会变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