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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生气,生的面不改色。而自己,却要破口大骂么?
不可!这太有失身份了。哼,气便气!不说话,谁不会。本公主,也不说话了。
所以,待到卢炳文回到房内。就觉察出了,这安静,诡异的不自然。
只见两人皆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气闪闪的目光,直直的都望着毫无一物可看的前方。
卢炳文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人不识好人心。”紫阳愤懑之中略含委屈。
宋安之也开口,却是没好气的反驳道:“有些人用错了好人心,还不知自己伤人了。”
“我怎么伤你了,我只是劝你而已啊!”
“难道在你堂堂公主的眼中,我宋安之一夜不睡,就只能去风流了?”
“那不然呢?两天一夜未曾睡觉,这般的,哪还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会比睡觉更来得重要呢?”
“原是这个啊!安之,是帮我们留意奸细去了。”卢炳文插话了。
真相,拨开云雾,见得天明了。杭州第一风流公子哥——宋安之的清白,沉冤昭雪。
紫阳不由愣住了。那是……自己误会宋安之了。
瞧了瞧宋安之,后脑勺正对着自己呢!于是,忙扭捏的不好意思的道歉:“宋安之,我,我……对不起啦!我是大岳山阴,心思不单纯,还望杭州第一风流海涵。”
这可亲的厚脸皮的搞笑讨好,不生效。宋安之的后脑勺,动都不动一下。
紫阳嘟囔一下嘴,“那你原先跟我说明白了,不就好了么。我是因你,平白无故,忽然的那么气,还说那么可气的话。然后,哎呀,我就也跟着气过头了啦!”见他依旧一动不动,紫阳便跳到他面前,接着讨好:“宋公子,宋大公子,你要如何,才能不生我这个笨公主的气呢?”
她这是在冲着他撒娇么?宋安之只觉自己的心被轻轻的触动了一下。
他曾说:她腹黑、有心计、不单纯。其实,这些……或许才是假的。
她实则单纯,灵动,简单,美好。
她在众人面前伪装出她的强大,安然,拒人千里。可在可亲的人面前,却是不击即溃的,便就露出了她的本性。
能成为她得以信赖的人……很好。
宋安之嘴角一勾,得意笑出了声。
紫阳怔了怔,随即领悟,这家伙许是压根就没生气,方才不过是唬自己的!不由骂道:“宋安之,你,过分!”
“来,再撒个娇让本大爷瞧瞧。”宋安之打趣调戏。
紫阳别过头不理。
卢炳文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还是说正事要紧。”
原是,宋安之昨晚是去了李隆庸的房门口守夜。为的是……找出这军中,李隆庸的人,也便是这暗中为人所不知的卧底。
他守夜的结果很是显著。
于夜半丑时初,他分别见到了赵德全、徐胜、刘元彬和吴强前后进入了李隆庸房内,半个时辰之后,又齐齐离开。深更半夜,如此节奏,其间若无任何猫腻,就是说不过去了的。
可宋安之,怎认得这些人?他不是……前晚才到得这军营之内的么?
这便是宋安之的厉害之处。趁着昨日白天的一日行军,这军中表面上的人物关系,他已差不离的了解了大概。他在长长的行军队伍里,骑着卢炳文特予他的健硕黑马,很是威风的转悠了一圈。这黑马自然是承了李隆庸的好生招待之意,而下发的特殊待遇。
他快骑一会,见有个将军了。便停下来,搭个讪。众位将军,自然消息都是灵通的,早已听得了军中来了这么一个人物。又瞧见他身下不俗的坐骑,其说明了李隆庸对其很是看重,加之宋安之这人也着实会东南西北的扯。于是,连平素最不爱搭理咬文嚼字之书生的急头火路柴,也竟与其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闲谈。甚至与到最后,还聊得颇欢,嚷嚷着:“老子下次一定要和你喝酒,再尽兴的聊他个一晚上。”
路柴向来不待见书生,因为他觉得书生腐,只会纸上谈兵。可他,却待见了宋安之。宋安之是谁?那可是书生中的典范,泱泱大岳国的状元爷啊!这世道,着实是逆天了么?非也非也,因为还有更为逆天的。那便是,公子有马骑,公主却步行。
同来的紫阳,却没有这般好的待遇了,她没有马匹可乘,只有靠脚一步步走。卢炳文虽是心疼,却也无法。因为现下,紫阳需要低调行事,越是低调,便越为安全。所以,现今的,紫阳在大家眼里,不过是宋安之的一个贴身随侍。既是小小的随侍,自然是只有走路的份儿的。
堂堂公主,做到这个份上。紫阳当时,甚觉憋屈,也倍觉凄凉。最主要的还是,着实走的累的慌啊!这想来,是她活至现今,走过的最为长的路。
正觉万分凄凉之时,宋安之骑着他的马。洒脱的疾驰到她的身边,见她一脸苦相。便道:“怎么,累了?”
紫阳气便不理。其一是没力气,其二才是生气。
宋安之朝她伸出手,道:“上来,我带你。”
紫阳怔住了,停了步子,盯着他的手发愣。上!因为腿走的快断了,本公主着实已经吃不消了。正待伸手,又赶紧缩了回来,摇摇头,告诫道,这般着实失了规矩。
“犹豫什么,没事的!待会儿,你若走不动晕了,才是出大事了。”
宋安之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于是,紫阳毫不犹豫的伸手了。借了他的力,稳稳的坐在了他的前方。
他的臂膀绕过她,牵着马缰。他和她,贴的很近。马蹄起落间,她能触碰到他坚实而稳健的胸膛。
这……让她觉得安心。而这种安心,却是那个记忆中的他,永远无法给予她的。因为,他和她的身份,以及她心间那放不下的顾虑。
第十八章 因由
卢炳文听得宋安之报出那些半夜所见之人的名字后,摇头不愿相信,“若说刘元彬和路柴背叛于我,我还能信。但这个徐胜绝不会!他可是我一手提拔起来,整整跟了我已有八年。平日里,也不贪财好色,秉性正直。我想不出,有何因由,能让他叛变成李隆庸那方的人?”
宋安之静静只问:“将军当年想过自己会反吗?”
此话一出,卢炳文不由一惊。是啊,忠肝义胆如他,如今不也要反上一反了么。这世间,但凡可以做,就没有什么不可能。卢炳文虽知晓其意,却依旧还是不愿去信,提出心中异议:“我之所以会反,有大半的原因,确是因为徐胜他们的鼓动。按你们的意思,这是李嵩正设下的计。他要的便是我反,好给我套上谋逆的罪名,从而有理由置我于死地。可我只想问,那时军权已在我手,他又能耐我何了?”
“这也要军权能到得将军手中啊!李隆庸既已买通了将军身边之人,那么自然也已经知晓了你的全部计划。因而肯定,就会做出相应的应对准备。到时怕只怕,将军刚刚动手,就已然毙命了。这可是连军队的影子,都还未曾瞧见啊!”
卢炳文不情愿的摇摇头,“徐胜这小子,竟也背叛于我!”
卢炳文表情无比苦寒,徐胜的背离,似让其受创颇深。
“如此听来,将军与徐胜关系甚好。”见卢炳文点头,宋安之便接着道:“我猜想,徐胜之所以会背叛,怕是有难言的苦衷。而这苦衷,是在财色之外,或是有何把柄落入了李嵩正之手,又或是有什么重要东西被他们控制了,如此种种。将军不妨与徐胜来次深谈,言辞恳切的,与他道明利害关系。因由若揭,便也就不难,再将其拉回我方阵营了。”
卢炳文低头沉思片晌,抬头问道:“那……具体该如何做,如何说?”
*…*…*
卢炳文派出小兵去喊徐胜,不多会,他便就到了。
紫阳和宋安之安生的房间的角落躲好,实则只是床沿靠墙处,一个外头看不大见的小小死角。所以,两人站的着实很拥挤。可宋安之却……很是享受。
“将军找我何事?”徐胜问道,声音坚实有力。
紫阳探出脑袋来看,只见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的小青年,挺直的立着,战甲披身,很是英气凛凛。宋安之拍了拍她后脑勺,紫阳会意,忙老实的将头缩了回来。
“我思量着,咱们还是不要反了。”卢炳文道。
徐胜脸色微的一变,问道:“为何?”
“此事太过冒险,还是就此作罢吧!”卢炳文语气忧郁怅然,透着无奈。
徐胜眉头蹙紧,低头未曾言语。许久,才抬起头来,异常沉重的道:“将军说的,极、是。”似是做出了一个极难选择的决定。
卢炳文见状,开门见山了,“徐胜,你在我手下已任职四年。这四年中,你忠于职守,对我也是忠心耿耿。所以,若你有何难言的苦衷,一定要说与我听啊!”
徐胜脸不由的变白,眼神中现出纠结的慌乱,似在激烈的挣扎。他最终跪下,悔恨道:“我,徐胜对不起将军。”
卢炳文苦楚的目光中,现出一丝欣慰。忙扶起道:“无妨。究竟是何事,使得你要去帮那个李隆庸?”
“李嵩正抓了我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他,就会要了我娘的命。”徐胜眼中带泪,满脸痛苦。
如今缘由已知,所要做的,是尽力解之了。
徐胜心间既有因不忠于卢炳文而觉出的愧疚,也有因担心其娘安危而现出的焦灼。此番,实则他已做出了抉择,便是舍弃其娘,而成全忠义。卢炳文宽慰其一番,徐胜却依旧哭着脸。由此可见,其也是一个难得的孝子啊。见他伤心至此,卢炳文心间残余的气,便也就没了。
正待此时,宋安之又拍了拍紫阳的后脑勺。紫阳不明所以,正待转过头问。谁知这一转,她的额头正正巧的就贴到了宋安之的唇上。这柔软的触感,加之他着实近在咫尺的可以,几乎不留余缝了。紫阳条件反射,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就直接的退出了死角。瞧见徐胜一脸讶异的瞧着自己,紫阳一脸的窘迫。怨懑的目光瞥向宋安之,似在责怪让你敲我!
见她如此,宋安之嘴角一勾。这丫头,定是以为自己坏事了。实则,他敲她,便就是让她光明正大的走出来。如今这一段小小的插曲,结果一样,却是更讨他的喜。
宋安之无视紫阳的怨懑目光,款款走出,启唇道:“徐将军不必担忧,安之定尽力保你母亲无恙。”
*…*…*
当日下午时分,李隆庸果然召见了宋安之。
稍稍寒暄几句,李隆庸便进入正题,问起宋安之以如今战局,我南军是否能将济南城守住?
宋安之佯装出一脸难色,道:“安之恐怕,要让主帅失望了。前夜之仗我军之所以能赢,是因燕王的轻敌,我等这才有了可乘之机。经过这一次败,燕王必会有所警觉,再要赢他就难了。”
“那该如何?竟是赢不了,不如我等趁其还未到,赶紧的再撤退。”
宋安之嘴角微勾。不曾想,这个李隆庸这么怕死,自己还未曾给他下套,他就已傻傻的钻进来了。
“在下不走,我誓与济南城共存亡。”宋安之说的何其壮哉。
李隆庸被他气势引领,不由问:“你有多少把握能赢?”
宋安之眉头一皱,分析道:“燕军战斗力远远高于我军,现今人数也已在我军之上,且燕王还善战,我军又士气低落。这些因素归结到一处,我军的胜率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