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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心里叫苦,被对方的声音震得耳朵发麻,衣衫被对方扯住提起,双脚都不能着地,都说西凉王仇人遍布天下,三省六部不用说,就连军队里面都有不少仇人,为啥?还不是因为当年徐家军太过霸道,抢军功、抢粮草、抢城池,凡是能抢的他们都是抢,管你是前朝军队,还是本朝士兵,如今不少年过花甲的朝廷武将对徐骁的敬畏不言而喻,但是心里也都恨着呢。在这点上,徐骁和夏侯襄阳相差太多,远不如让人人都敬爱有佳的大将军。
酒店老板心想,这不都来报仇了嘛,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二楼房间的门被徐骁推开,站在高出,他脸色也是肃穆,挨个看了看下面的众人,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张边关,你的嗓门还是那么大。”
扯着老板衣衫的老人张边关突然浑身颤栗,双手一松,老板就滑落在地。
老人们抬头望去,各个眼圈微红。
“徐家军虎头营校尉范立,叩见西凉王。”
“徐家军老字营校尉宋端午,叩见徐大哥。”
“徐家军龙虎营千夫长张边关,叩见徐将军。”
“徐家军斥候营徐翠山,叩见徐伍长。”
……
十三个迟暮老人齐刷刷跪下,他们已经脊背佝偻,面容沧桑,两鬓白发,时间已经在他们身上留下不能抹除的痕迹,身上铁衣铁甲相互碰撞,咣咣当当,像是在大声嘶吼,用最苍凉的声音讲述当年的故事。
十三人,十三把刀,壁垒死战站在徐骁身后的兄弟,朱雀门事变中阻拦赵建成和赵元吉的十三个男人。西凉王徐骁赴西凉封王,自愿画地为牢囚禁在上京城的十三太保。
每个人的称呼不同,也昭示了当年徐骁的军旅轨迹,从伍长,到将军,到凉王……无论身份怎么变,但是依旧是兄弟。是刀山火海、生死之间相互托付性命的兄弟。
魏松大步跨出来。站在徐骁身后,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徐家军虎熊魏松。拜见各位前辈将军。”
徐骁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深深一揖,沉声说道:“兄弟们,是我徐骁对不住大家!”
场面瞬间凝固。似乎能听到粗壮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抽泣声,那是经历过生死托付兄弟之间的浓浓情意。他们眼泪金贵,滚烫。
不少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春秋战国天下大乱的时候,为什么是没有读过书、缺点比优点多的徐骁脱颖而出。除了夏侯襄阳和范立以外,前朝驸马兵圣、天下第一善守大将王明贤等五位兵法大师都折在了徐骁手中,有人归结为运气。前朝驸马兵圣也曾发出感慨“此天之亡我也,非战之罪”。
但是真的原因是徐骁这个名字已经超脱了他自己。成为一种精神图腾,一种敢为天下先的亮剑精神。
一直都想征战沙场的林翰林热血沸腾。
林成平为之动容,心中激荡。
赵凤咧咧嘴角“徐家军还是有点意思的”。
就连妍儿和柔嘉都忍不住相互攥着小手,泪眼婆娑了。
不过,在热血和情怀面前,总有人会站出来不合时宜的做些蠢事,林婉儿双手呼扇,如同扇子一般,从人群后面露出头来,翻着白眼说道:“这饭什么时候吃啊?还吃不吃?不吃,我可带着宝玉回家了啊!”
赵乾伸手扯了扯林婉儿的衣角:“婉儿,这个时候能不能不卖萌啊?”
“卖萌?我是很认真说的。”林婉儿显然不屑赵乾将自己归纳为“卖萌人”的行列中,自己可是一位成熟稳重的才女。
林婉儿的几句话将场间的情形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儿。
十三太保中一人站起身来,仰头冲着楼上问道:“是谁在上面喧哗?”
林婉儿从人群中挤出身子:“是我!”她也低头向下望去,对方是唯一一位没有穿铠甲的人,身形中等,面容俊雅,双鬓白发最浓。
对方也在观察着林婉儿。
徐骁乐呵呵的双手叉袖,笑眯眯侧过身子,看着林婉儿和范立两人大眼瞪小眼。
其他人也许不了解范立,但是徐骁却最清楚,范立是一位嫌麻烦的天才,当初范立名声在外,有卧龙之称,在卧龙岗上种种桑梓。
在没有得到范立之前,徐骁是屡战屡败,从来都没有取得过举世瞩目的战绩,他听从王妃白素的建议,亲自去请范立出山。
范立晃晃悠悠的走出“卧龙山”,然后又晃晃悠悠的走回去了。
徐骁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立懒洋洋的说道:“我没文化,还以为出山就是走出卧龙山而已。”他这是在讽刺徐骁没有读过书写过字。
徐骁最恨别人说自己没文化,若不是宋端午和张边关抱着,他肯定拿刀砍了范立。
后来白素和蓉儿陪着梗着脖子的徐骁再次拜访范立,还没有开口说话,范立就连连点头,说马上出山。徐骁一听“出山”这两个字,还以为对方再嘲笑自己,当场就火了。
范立连忙解释:“不是,我是说真的出山,和你们一起打仗。”
不只徐骁,就连白素也弄不明白了,范立出山之后,在沙盘地图上稍作排兵布阵,吩咐徐骁几位将军领兵而去,口口说此战必胜。
徐骁纳闷,哥们,你这也太随意了吧,比划了一两下就出兵。
范立不耐烦的写下军令状,伸个懒腰:“你们快去就行了,败了,回来砍我的脑袋,快去吧,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
徐骁将信将疑的领兵出战,然后眉飞色舞的回来,大喊:“神了,神了。”
范立依旧懒洋洋的说道:“多大点事儿!”
徐家军全体上下震惊无比,对范立感官改变,已经有人送出了“军神”称呼。
范立依旧懒洋洋的说道:“多大点事儿!”
当天晚上,范立走进徐骁大营,平日里没精神的眼睛神采奕奕,还泛着别样的光芒。
徐骁和白素请范立入座,上一两样酒菜。
范立仰头喝干一口酒,左右瞧瞧,蓉儿不在,去哄年龄还小的徐云枫睡觉去了。
范立开口问道:“知道为啥跟你出山吗?”
徐骁也弄不明白,但是当时心情大好,打趣道:“因为我帅!”
范立看了一眼大老粗徐骁,反问道:“有我帅?”
徐骁讪讪一笑,范立长得确实儒雅俊俏,自己比不上。
范立咳嗽一声,从袖子中取出一副画轴,缓缓展开。
徐骁和白素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解,画上是蓉儿的像。
一直略显懒散的范立低声解释道:“我之所以出山,是因为蓉儿和我梦中情人长得一模一样。有一次做梦,我梦见有仙女从天而降,衣衫裙摆翩翩,当时就发誓非她不娶。咳咳,那天见到蓉儿第一眼我就决定跟你了,但是是有条件的。”抛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徐骁想伸手摸一摸画卷,但是范立马上将画卷卷起来,怕徐骁给弄坏了,双手恭敬递给白素:“嫂嫂,兄弟的终生大事就全看您了。”说完,郑重其事的给白素作揖到地,白天还眼高于顶,牛气哄哄的范立此时显得有些过于谦卑了。
白素接过画卷,开口说道:“范先生,我也只能试试,至于能不能成功,还要看蓉儿的意思。”
范立点点头,继续说道:“白天范立排兵布阵显得略有慵懒满不在乎,是因为范立已经私下做足了功课,所以才胸有成竹,立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形象,以后才能管住兵将。其实,范立是一个勤勉、自律、谦卑、内敛的人。”
徐骁恍然大悟,原来私底下做足了功课啊,还以为他真是神仙。
过了好多年,徐骁才知道那夜范立说了谎,他和“勤勉、自律、谦卑、内敛”四个词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全都是为了在蓉儿面前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
第184章 范立和蓉儿()
多年之后,徐骁才知道范立说了谎,这鸟人和“勤勉、自律、谦卑、内敛”,全都是为了在蓉儿面前树立一个良好光辉的形象。
私底下范立就是一个“懒散、瞌睡、啰嗦、无聊”的人,除了外表收拾的光鲜、俊朗之外,他的房间徐骁这种大老粗都不太愿意进去。
这点范立和林婉儿是一模一样的,他人总能在他(她)身上找到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但是他(她)本身却自我感觉极为良好,好像天底下最牛掰的人就是他(她)自己了。
当夜,白素将范立画的画像呈现给蓉儿看,蓉儿看完之后,略显不屑,也不知道在哪拿来一块抹布,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哼,不知道什么时候画的画像,说什么梦中仙女,这世间哪有这么奇特的事情?”
“别擦了,再擦,桌子都快被你擦烂了。”白素夺过蓉儿手中的抹布,笑着摇摇头,“这墨迹我看过了,最少三年前画的,那个时候范先生还没有见过你,怎么可能比照你的样貌画出画像来?”
“天下长得像的人千千万,凭什么他就认为这画像中的就是我?”蓉儿扭过头去,一手抚摸着大帐内的一个花瓶,好像要将花瓶上那深入骨髓的釉瓷擦去似的。
白素扳着蓉儿的肩膀,将对方扭过身来,温柔的看着蓉儿:“这天下长得像的人确实千千万,但是认定的人就只有一个,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刀山火海也会随着他去,陪他哭。也陪他笑。”
此时,巡查完营帐,徐骁乐呵呵的掀起营帐,看到姐妹俩正在聊天谈心,很识趣的退了出去,仰头看天,繁星灿烂。灿烂如烟花。
营帐内。白素继续说道:“蓉儿,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这范先生除了性情有些……呵呵。其他方面还都是不错的,人长得也俊朗,说话也风趣,而且肯为了你出山。投入乱世之中,这是多大的决心啊!”
蓉儿更加不屑了:“大丈夫当立志四方。征战沙场,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他本就是怀才的人,偏偏在卧龙岗当卧龙。出山辅助将军,夺不世之功,那是他应该做的。”
白素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那是你还不了解男人,男人心里并不只是只有建功立业。匡扶社稷,或许他们只想安家立业,做个平凡人而已。时势将他们推向了风口浪尖,以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后来兄弟多了起来,羁绊和牵挂也多了起来,不得不如此。”
“小姐,你又在给我讲大道理。”蓉儿抱着脑袋,略显痛苦。
不少书籍中也有小姐和丫鬟情同姐妹的,但是从来都没有白素和蓉儿这种关系,徐骁有时候都纳闷,这蓉儿不是素素的丫鬟,而是素素是蓉儿的丫鬟,生活琐事、终生大事都需要素素料理着、操心着。
白素轻轻一笑:“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就给我一个准信儿,这范先生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蓉儿眼神在那幅画卷上瞄了瞄,伸手去摸,但是刚刚碰到画卷的边角,便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语气狠狠的说道:“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白素一看这种场景,马上知晓了,这是蓉儿脸皮薄,不过她转达给范立的时候,却摇了摇头:“蓉儿不答应。”
好事多磨,理想的姻缘是一见钟情,可是不牢靠,经不起外界风吹日晒就会破裂粉碎,只有经过的苦难和别理洗涤过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