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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香,微微吹拂。
卫慧低头在仍在熟睡的霁朗的粉红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缓缓起身,迎着晨风,沐浴着金色的初晨阳光,走出帐篷,迎接新的一天。
在她的身后,阿黄睁开了慵懒的眼睛,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碧绿色的眼睛眨了眨,再次卧到霁朗的身边。
手腕上的青龙蠕动了一下,随即将小小的蛇头贴附在卫慧的手腕上。
怀里的小东西玄冥也爬了出来,顺着卫慧的长发,爬上她的头顶,在那里趴住不动。远远地看上去,就像卫慧的黑发上,攒了一颗晶莹的玻璃。
赤璃起得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或许在高空中,为朝霞添上了一抹红。
帐篷外,凌木措给卫慧安排的十几名护卫,恭敬地向卫慧施礼问好,卫慧微笑颔首。
看到这些年轻的脸庞,在晨阳的光芒下,泛起的淡淡金色,卫慧轻松的心里,添加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使命感。
这些世代聚居草原的人们,在他们的身上流淌着最淳朴的血。但是,也正由于他们的淳朴和蒙顿,由于他们生活条件的恶劣,他们又保留着野兽群体的原始的野蛮和粗鲁。
他们仅仅为了赖以生存的草场,每年都会发生各种部落间的冲突。他们用热血和生命,护卫着自己的生活的希望。同样,在他们的意识之中,没有那么多的礼仪和人道。他们更纯粹地信仰强者生存的原则。
是强者,特别是可以庇护他们生活的强者,他们就会发自心底地尊敬和崇拜。若是,这强者振臂一呼,他们就会甘愿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誓死追随。
此时,这些护卫们就正用崇拜的目光,追随着他们心目中的神使。将他们的亲人部族从瘟疫病魔和死神手中挽救回来的女神。他们甚至也暗暗相信,这名看似瘦弱的女子,真的可以令叛变的莫呼尔三部一日退兵,真正保护他们部落的安全。
甚至,此时,在他们心中,已经忘记了那个半死不活的可汗,不再是强者,不再拥有护卫部族安危的能力的人,不再值得他们挂念和崇敬。
卫慧迎着朝阳,越过一座座毡帐,走出了营地。早有那些跟上来的护卫,上前询问卫慧:“神使,可是要出营?”
见卫慧点头,那名护卫接着回头吩咐他的手下:“去为神使大人备马!”
卫慧本来不过是晨起散步,没想过要走多远。况且就是走的稍微远些,凭借卫慧如今的脚力,运功飞掠之时,已没有马匹可以赶上她的脚步。
不过,这个阻止的念头只在她的脑海里打了个圈儿,几名护卫已经牵着卫慧和他们各自的马匹赶了回来。卫慧也只能微微一笑,接过马缰,飞身上马。
在护卫们牵马的空挡,卫慧瞥见一抹灰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毡帐门口。
蛇界随着青龙的回归,已经撤离。卫慧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可以看到莽莽的草原中,那一大片毡包。那被骏律人称为叛军的莫呼尔三部的宿营地。
卫慧凝望着那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营帐,心里也是大受震动。若是,她不出手阻止的话,先不论俊律部是否能够将这么庞大的军队打败,但只说双方真的打起来的话,只怕脚下这一片碧绿的草原,都将染成一片猩红。
那十几名护卫,远远地跟在卫慧身后,他们默默地看着神使大人远远地眺望着叛军的营地,都没有上前打扰。只是戒备地将手放在腰侧的弯刀之上,准备随时应对任何袭击。
立马眺望了一刻,天空中的朝霞已经散去,明亮的金色阳光照耀着大地,让整个草原都仿佛都洒下了一层碎金。草尖上的露水也化成水汽,欢笑着飘上天空。蝴蝶蜜蜂儿也纷纷攘攘地,在花间翩翩飞舞。
湛蓝的天空上,一抹火红的身影,就像一颗星辰,粲然落下,停在了卫慧的肩膀。
“主人,昨晚那些人只是外出狩猎,并非刻意挑战!对面营帐里的人,也都很安分,没有人再想着发动战争。”
卫慧点点头,长长的吸了口气,拍马向前奔去。
她已经决心,她不止要令莫呼尔三部退去,更重要的是要阻止他们之间的战争,最好是能够让他们从此放下干戈。
昨晚,莫呼尔部一个三百多人的狩猎队,遭遇了骏律已经不可能像当初他们发兵时设想的那般不堪一击。先不说神使拥有什么能力,仅仅只是他亲眼见识过的娜仁托亚神鸟,就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三部二十万人马屠杀干净。
难道说,神使是因为怪罪他们没有听从大神的命令转回家园而降罪了?
一整夜,他信都没有睡好。他辗转反侧,思虑纷纷,却实在想不出,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下去。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信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梦中,他梦到娜仁托亚神鸟召唤自己前往神山拜见大神,聆听神的教诲。
他满心激动地跟随着神鸟,向那神山而去。山上覆盖着洁白而晶莹的冰雪,宛如一个琉璃雕就的世界,阳光普照,晶莹夺目,美轮美奂。
他信没有顾得欣赏美景,因为他在拼命地追赶前面的神鸟火凤。他用双脚追赶飞翔的鸟儿,拼尽全力,他与神鸟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冰雪虽然美丽,却是非常滑。他信手脚并用,一步步向着峰顶攀爬。虽然他的手已经被磨的鲜血淋漓,但他仍旧咬牙坚持。
终于,他攀上了峰顶,再次看到了那一只火红的娜仁托亚神鸟,他虽然疲惫异常,但满心的兴奋驱逐了这份疲惫。他想要大声欢呼,想要放声歌唱,但,就在他张开口,却还未发出一个音节之时,就听得,那火鸟的声音再次响起。
“神使慈悲,为庇佑整个契单草原而来。尔等尊重神使,则能部族安康,牲畜兴旺。若是忤逆神使的旨意,等着你们的只有焚身灭族之苦!”
焚身灭族?焚身灭族!
这个词语,就像惊雷,在他信耳边炸响。
他震惊,自己的心里只不过刚刚动了一点儿心思,没想到神使就已经知晓,并派神鸟前来传达。
不要,他不要焚身,更不要灭族!他要护卫巴伦台部的人们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他挣扎着想要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他焦急的心,犹如油烹一般,痛苦难捱。他积聚体内所有的力气,终于发出一声呐喊。
“啊——”
这声呐喊发出,他信就觉得脚下一滑,身体倏然向后摔倒。情急之下,他的手拼命地挥动,想要握住什么救命之物,却无奈这冰峰之巅,常年被雪冰覆盖,根本没有什么植被,自然也就住不住任何救命的东西!
他信又惊又怒,猛地坐起身来。
帐门处射进来的明亮的阳光,耀地他的眼睛一阵刺痛,根本看不到大帐门外的情形。
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自然不再纠缠梦境的是是非非。
但就在他刚刚松了一口气知识,就在心里听得那个让他敬畏到极致,甚至闻之就心惊胆战的生硬,在心底响起。
“神使莅临,莫呼尔、巴伦台、鲁克沁三部,恭迎!”
他信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转瞬,他就反应过来,急忙取过衣裳,匆匆穿戴,迎出帐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平叛!
他信虽然对一个女人担当神使有些不以为意,但戒惧于娜仁托亚神鸟的威势,他还是不得不疾步从大帐中赶了出来。
自从发生了神鸟火焚莫呼尔、鲁克沁部可汗之后,他信行事甚为低调,一般扎营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大帐中议事或者独自沉思,极少外出,故而帐外护卫的兵士们,也很自然地松懈了很多。
当他信步出大帐,就看到帐外的护卫们,虽然还在各自的位置上,却正或蹲或躺地靠在大帐下,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甚至,有一个远离帐门的护卫,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想必睡得很是香甜了。
护卫们正被温煦的阳光照得浑身舒坦,猛地听到帐门处有动静,转头看去,俱是大吃一惊。他们的可汗已经站在了他们身边。
众护卫猛地站起身来,挺立在各自的岗位上,却因为对即将降临的惩罚的恐惧,又都低下头去,不敢抬头正视。只有那名睡熟的护卫,仍旧流连在梦乡之中,不知身边危机骤起。
不过,他信并没有因为这些失职的护卫大怒,而是惊疑不已。
看样子,那个让他惊惧不已的声音,这些护卫们都没有听到!
难道是自己思虑过重,惊惧太甚,产生了幻听?
他信暗暗自问。
但片刻,他就确定方才心里听到的那个声音清晰非常,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可,为什么帐外这些护卫们没有听到呢?
他信并没有犹疑太久,只是片刻,那烈烈燃烧的火焰带来的惊惧,就让他信做出了决定。既然自己也不敢保证没有听到,那么就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了。
他信也没有理会站在身边的护卫,而是越过几个护卫,大踏步地走到那名仍在睡觉的护卫身边,停下脚步,略略注视片刻,就抬脚对着那蜷缩的身体踢过去。
“哪个混蛋……呃……可汗?啊……小的不知道是可汗……不……可汗……饶命……可汗饶命……”
那护卫猛地被人才睡梦中被人一脚踢醒,顿时破口大骂,只不过,一句还没骂完,就猛地看清自己身前站立的是谁,自然也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霎时惊恐不已。这样的情况,就是将他砍了脑袋也不过是可汗的一句话而已。
“起来吧!”听到他信淡然的声音听着虽然谈不上温暖和蔼,却也并没有多少森冷的杀意,那名护卫略略安了安心,又哆嗦着趴在地上给他信磕了几个头,方才爬起来。他的脸上由于刚才惊吓流出的涕泪,混合了泥土灰尘,狼狈不堪。其他的护卫见这个睡觉的可汗也没有治罪,心里也是安定了不少,猛地看到这个人的狼狈之相,笑意泛滥,却碍于可汗仍旧站在眼前,不得不努力地克制着笑的冲动。但终有几个人没能控制住,哧哧地发出几声轻笑来。
他信也看到了像花脸猫的护卫的狼狈样,被诸事郁塞的心,也难得地轻松了,嘴角也难得地略弯了弯,抬腿又踹了护卫一脚,呵斥道:“带上一个小队,去营外巡查一圈,即刻回报!”
能混进可汗亲卫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榆木疙瘩,他信这一脚虽然痛的他直咧嘴,可也真正地放下心来。他干脆借着他信这一脚,借势又摔了一跤,随即听到可汗呵斥,反而能够快速地爬起身来,跪伏着爬到他信身前,叩头接令,随手一指,叫上十几个护卫,牵了马,直奔营外奔去。
就在他信犹疑自己是否幻听之时,卫慧确实已经来到了叛军三部的营地外。
今日,卫慧仍旧穿着一身洗得很干净的半旧月白衣衫,鉴于骑马行动方便和卫慧的习惯,她极少穿裙。但,卫慧身上的衣裳,也不完全是这个世界的男装长袍,而是,经过她自己改良的版式。一身长衫穿在身上,反而将她略显清瘦的身影衬托地更加清丽飘逸。
就在那名护卫带队奔向营外之时,呼特海和沃锲也分别带领着一队人马奔到了营地外。
在看到对面那十几骑人马和为首的白衣女子之时,呼特海和沃锲同时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天空。当他们确定天上没有那团火红色的云彩时,紧绷的神经方才略略放松了些。
草原上的男人本就粗鲁豪放,那些跟在他们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