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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人,他还得从后门进来,真够可怜的。
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的在意,惧内又怎样,为了他家的小娘子,也不在乎再多那么一条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了。
噗嗤一笑,末婉拿着东西从旁边经过,忙不迭的捂嘴,深怕小姐和姑爷会修理她。看了看这堆得高高的东西,她走到乔凝心身边轻声问到,“小姐,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啊?要不我叫他们全都搬到库房里去好了。”虽然家里也不缺这些,可都收下了,总要放好吧!
“别啊!放库房里做什么?皇上赏赐的那些东西都用不完呢,我还琢磨着什么时候拿到门外分一分,东西多了占地方。”
“可,可王府挺大的啊,能放下。”扁扁嘴,末婉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家小姐,希望她赶紧收回命令。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讲皇上赏赐的东西给分出去啊,退一万步说,即便她豁出去了,比人知道后也不敢要吧!
白她一眼,乔凝心无趣的说到,“开个玩笑罢了,你当我真的那么傻啊!”粗略的点了点那些东西,她轻声说到,“你找几个人点点,全都记下来,然后搬出去送给那些穷苦百姓,城内的恐怕没什么人需要,看看京城周边的那些人吧,或者直接换成钱送给他们。”无论到哪里,京城始终是个富庶之地,她只想用这些东西尽可能的去帮助一些需要它们的人,有时候做点好事也会让人开心不已,她不想再将杀人数钞票当作自己人生最大的乐趣。
楚云绝站在一旁,欣慰的看着一脸正色的娘子,赞同的点点头,“这主意不错,还是我家娘子有心。”
看着两人又站在了统一战线上,末婉赶紧低头,假装没看到两人眉目传情,“我知道了,这就叫人去做。小姐忙了这大半天也累了,不如跟姑爷回房去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末婉吧!”
呵呵一笑,乔凝心当然知道她的用意,也不推辞,“好啊,我正好也想上去躺一躺,你看着办吧!”说完,她挽着楚云绝的胳膊离开,才一转身就假装不在意的说到,“相公,我们家末婉长大了,那么懂事,是不是该给她找个婆家了!”
“好啊,我以后都注意点,看看谁家有机灵又体贴的小子,要是她看得上,我们就把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莞尔一笑,楚云绝稍稍提高了声调,十分努力的配合着他家的小娘子。
捂脸,末婉恨恨的磨了磨牙,从另一边咚咚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偷笑不止的人。
楚家书房内,坐着一身青色长衫的楚飞和灰色长袍的林天炎。两人低垂着眼帘,眉头都皱着,仿佛正在为什么事情烦心。按说,此时他们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值得烦心的事情,可两人却没有丝毫的愉悦,全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紧了紧放在膝上的拳头,楚飞暗暗咬牙,“或许,是时候离开了。”如今,他已经变了,恐怕再也不需要他在朝堂上坐镇,他也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了。
“他未必答应,即便是他允许,有些居心叵测的人也未必让你如意。”
阴着脸,林天炎冷冷开口,“这一次,我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或许很多事情,我们依旧不能掌控。”
“我会先找他谈一谈,相信他不会刻意阻拦。”对此事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轻轻点头,林天炎低声说到,“也好,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上上之选,只是云绝和云离都被套在了这里,想要离开恐怕有此困难。”
“无妨,我相信他不会对云绝做什么,而云离于他也没有任何意义,除非……”除非他还有其他打算。
一声喟叹,林天炎低声说到,“放心吧,还有我在,我会时刻保护他们的,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们再另做打算。”
半个时辰后,楚飞再次进了宫,直到日落西山时才从御书房内缓缓走出。双手负背走在宫道上,他的步伐十分平稳,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被发觉的笑意,似是了却了什么大事一般。
翌日,右相辞官的奏折被呈到了皇上跟前,淡淡的扫了一眼,他随即向文武百官征求意见,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朝堂立刻喧闹起来,不少人交头接耳,眼中满是止不住的惊讶。
以皇上对楚家此时的态度,他们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楚飞怎么会这个时候辞官呢!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就连站在末位的楚云离也是一脸惊讶。
“各位爱卿觉得朕应该准楚爱卿辞官吗?”俯身探视着下边的文武百官,皇上沉声问到。
这…这问题真叫人为难!
不少人面面相觑,左右环视,吱吱呜呜,却没有一个敢站上前来说话,就连太子和南岳天也是静立一旁,冷眼旁观。
挑眉,高位上的男人语气一变,“这么说大家都是赞成的了?”
“回皇上,微臣有一点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垂着头,礼部侍郎章勉鼓足了勇气站了出来。
点头示意,皇上沉声说到,“准奏。”
“微臣看右相大人身强体壮,而此时朝廷也正是用人之际,右相大人何不留下来辅助皇上巩固江山大业呢!”
听完他的话,皇上目光平静,看不出是何心情,“楚爱卿,你可否向大家解释一下!”
“是。”低头行礼,楚飞转过身来看着章勉,“章大人有所不知,其实我早年在战场上受过伤,如今几年旧伤反反复复发作,实在是让人无奈,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恐怕将来力不从心,所以也只好辞官归乡了。”
当着文武百官和皇上说这样不靠谱的话,恐怕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做了。
浓眉一挑,太子站出身来,“右相是何隐疾,可否严重?”
点头,楚飞笑说到,“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老臣的管家精通药理,已为老臣诊治多年,这些年也多亏了他老臣才能勉强坚持下来,可如今再不能耽搁下去,否则恐怕老来不治,将来老臣就要一辈子躺在床上做个重病之人了。”
嘶!倒吸一口凉气,章勉不免心中一紧。楚飞面对太子也是这般态度,而且皇上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那他刚才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尴尬一笑,他赶紧说到,“原来是这样,请恕微臣不知详情之罪,微臣失礼了。”
“无妨。”摆摆手,楚飞一脸平静。
侧目,太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眼角的余光触及龙椅上的男人,心中恼怒万分,却是不好再说什么,抬头看着对面的南岳天,他眼中随即闪过一抹精光,目光一直紧锁在他身上,像是有所示意。
慌的垂眼,南岳天紧了紧衣袖中的手,将视线落在了别处,即便感觉到那两道灼灼的目光,他也只当作视而不见。这一次,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时机,看皇上此时的神态似是也已经默认,他为何还要自讨没趣。
修长的手指在龙椅上来回叩着,他抬眼将地下众人的神色一览无余,片刻后才扬声说到,“既然这样,朕也不好再多加阻拦,朕就准了。”
此话一出,殿中诸多人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们不用再左右为难了,既然是皇上亲口准的,即便有什么问题也怪不到他们头上,何乐而不为。
就地一跪,楚飞面露三分欣喜,“多谢皇上,草民领旨谢恩。”
从此,他便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离开这个让他付出所有精力和青春的地方,将来的生活不知又会是怎样!
[VIP]第一百五十一章 重病
夜已深,南楚宫中已渐渐安静下来,唯有东宫和皇上寝宫偶尔还有人进出。偌大的皇宫笼罩在有些沉寂的夜色中,寒冷的风卷起雪花纷纷扬扬,路上行走的宫人们不由得紧了紧衣袖,走得更急了。
院墙顶上的红色琉璃瓦已经被白雪盖住,折射着有些刺眼的白光,地上也早已铺满雪花,宫人们扫也来不及,只好先推开一条路来,以免主子们行走不便。树枝上压着厚厚的蓬松的雪花,偶尔会有一两根枯枝因为耐不住重压咯吱一声断裂,这小小声响此时也变得异常响亮。
东宫内,弦月一身月白色锦袍,即便在屋中他也披着斗篷,宽松的帽檐盖住了他的额头,那双原本淡漠的眼睛此时变得越发的无神。静静地站在窗下,他单手托着一个暖手炉发呆,站得越久,眼神就越发的迷离,而他面对的方向却是那遥对着景龙的北边。
他那修长的手指在窗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明显心神不宁,苒汐君从门外反反复复经过了许多次,终是忍不住轻轻跨进门来。
侧目,他不等来人开口便转过身来,“有事吗?”
看到他冷漠的神情,苒汐君不由得低下头来,“我只是看你有些心不在焉,所以进来看看。”他都在窗下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恐怕手中的暖炉也凉了吧,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实在是担心这才进来看看。
父皇都病了好几天了,他也不过去看望,她自然有些担心。自他折返皇宫后,虽然没阻止她跟着,但却有意跟她拉开距离,即便两人都住在东宫,可一天见面的次数也很少,除非是她亲自来找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她鼓足了勇气,可如今一看到他冷漠的样子,她就会莫名的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不自在的笑了笑,弦月缓缓牵动嘴角,刻意掩去自己的冷漠的态度,“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而已。”说罢,他放下了手中早已熄掉的暖炉,扬手将窗户关上。
室内放着两颗透亮无比的夜明珠,柔和的光将屋中每一个角落都照亮,苒汐君脸上的不自在自然也落进了弦月的眼中,“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有些僵硬的说着这关心的话,可是那语气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我等等再去。”轻声回答过后,她缓缓抬眼,再次说到,“父皇现在也没睡呢!”
垂头,弦月静默不语,脸上没有多少变化,看不出是何想法。
“今晚他的病一直反反复复,御医都开了几副药了,似乎没多少起色。”段峭自他走后第三天就病了,一开始只是受了点风寒,谁知却久病不愈,而且病情反复发作,就连诸多御医也束手无策。这本来不是什么大病,却不想拖延数日后竟然难以治愈了。
说了那么多,其实她是想劝弦月去看看他。回宫数日,他已经接受了段峭的安排,安分的做了这个他既不愿意做的太子,可他与段峭的关系却并没有因此得到什么改善,反而越发的冷漠了。段峭重病,无心与他纠缠,他也一直默默的呆在东宫,没有任何的反应。
“知道了。”点点头,弦月却不打算再说什么。放在腰间的手不自觉的伸进腰带中,手指摩挲着里边的一封书信,他的思绪又跑去了别处。
那信是乔凝心写好派人转给他的,当时他已快要赶到邺龙城了,楚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心中也正在打算之后的事情,却不想突然收到了乔凝心送来的书信。信中的内容让他十分惊讶,不过,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答应,或许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至少能够帮助到他们。
看着陷入沉思的弦月,再汐君默默的站在一旁,也不多说什么,直到他回过神来,她才将头再次低了下去。
“那我们去看看他吧!”
“啊!”错愣万分,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触及弦月有些异样的眼神后赶紧又恢复了平静,“好,我这就去准备。”
“不必准备什么,就这么去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