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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肩头倏的一凉,简单裹身上的金丝薄纱已被她的手指挑落,她湿润地唇露出柔韧结实的胸前,雪白的指腹点火一般掩着他的腰际一路向下:“抱我。”
他的肌肤随着她手指的游一逐渐变烫,将她旋了个身按倒……
高楼下是暗紫色的熏衣草地,隐约有花香飘来,檐角的风铃阵阵。
“染染,别这么用力,这琉璃可容易碎,撞破了咱俩掉下去准摔成一滩血泥……”
“血泥好,摔碎了正好重塑,你有我,我有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那为了咱俩的‘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再用力一点,看这琉璃什么时候碎。”
她身体犹那风飘摇的铃音,随着他的强悍而摆动,飘散的银犹如雪夜漫天飞逸的冰雪,扩散得无边无际,将彼此深深纠缠……
这样的温暖,从未有过这样的温暖,真的好舍不得。
他终于喃喃开口:“小雪,这次回来,不要再走了,我没有力气再等了,我好累,真的好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走了,永远,不离开你。”她答应过他,永远不负他,永远不离开他,她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他心满意足地紧紧拥住她,彼此的肌肤密不可分地紧紧一起,一声满足的低吼,与她一起奔向云之彼端。
这有生以来幸福的一刻,他却感觉背心微微一凉。
只是微微一凉,有些凉,而已。
天空绽放无数璀璨的烟火,一片绚丽的明亮,那颗属于他们的司命星辰,忽然一分为二,其的一半,无声地坠落下来。
匕从左胸口穿出,鲜血一滴滴落那张他们曾无数次欢爱过的龙床上,开出的殷红花朵,比空的烟花还要绚美。
他的唇角缓缓上扬,其实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回来,是来取走他的性命。
他的心,他的人,他的命,早已是她的了。所以,没有任何惊异,没有任何埋怨,也不会问她为什么如此。
他只是慵懒一笑,倾国倾城,深邃的眸光一直停留她的面颊。
她笑着抚摸他的面颊。“记住我的脸,一定要记住我的脸,即便到了黄泉路,也能一眼认出我。”
不用看了,你的样子早已印我心里,永世不忘。
烟火映照下,他绝美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从未这般绝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怀抱,幸福地闭上眼,再也没有了呼吸。
他就像睡着了一般,睡的很平静……
哥哥,你一生骄傲,是英雄盖世的天下第一王者,让你死凤靳羽手里,那是对你大的侮辱。
哥哥,从此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悲喜左右你。
哥哥,我们,不会输!
“怎么说我也得走你前面,你若先走一步,我不得伤心死,我受不了那个罪。况且我这个人懒,可不愿给你料理后事。若我走你前面,你别要死要活跟过来就好。”
“跟过来自然会,你怎么也得死我手里是不,追杀你我义无反顾。”
……
那时候两个人天天斗嘴,彼此折磨得体无完肤还上了瘾,说到死都还能笑着打趣,想不到竟一语成谶。
空前绝后的宏大的葬礼结束后,所有人都退到了墓外,玄冥轩将手的圣水递给艾幼幼:“娘娘请用。”
“不要,不要!小雪不可以喝!”登基的小皇帝南宫耀红了眼眸,他拼命地推动轮椅靠近她。
他的腿早半年前就瘸了,当年北辰夜的一串糖葫芦害艾幼幼早产命悬一线,北辰染一怒之下要挖了北辰夜的膝盖骨,是北辰耀为他弟弟顶了罪。
“明明父皇的遗诏是赐死所有的嫔妃,为什么你要怂恿小雪改遗诏,将其他妃子打入冷宫,偏让小雪一个人殉葬!为什么!”北辰耀怒不可遏地斥玄冥轩。
☆、Chapter 94 你若死了
“耀儿!”艾幼幼厉声冷下脸,“不得对丞相无礼!”
“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决定我女人的生死!你是我女人!朕现是皇帝,现就册封你为皇后!”北辰耀哭得嘴唇都颤抖,又指着玄冥轩大骂,“朕要把这狗奴才赐死!”
“耀儿,若你心里对姐姐有爱,是不是姐姐说什么你就会做什么?”艾幼幼俯下身,执起他的手。
北辰耀泪光闪闪地点点头。
“耀儿,做个好皇帝!以后对待丞相,就像尊重姐姐和父皇一样,你能不能做到?”
“呜呜……我……朕能做到。可是,父皇已经死了,就没有人再欺负你了,为何你不能活着?”
“你父皇啊,是个怕黑的小孩,姐姐不这里为他执灯,他准会哭鼻子的呢!”艾幼幼摇了摇手里的长明灯,笑容灿烂,“耀儿乖,一个时辰后,姐姐会送你一份大礼!记得答应姐姐的话,做个好皇帝!”
“娘娘,时辰快到了。”玄冥轩望了望天边那颗属于艾幼幼和北辰染共同的司命星,如今只剩下半个,摇摇欲坠,他拉着年幼的皇帝退出了墓外。
艾幼幼喝下圣水,望着墓道出口的一线天光,漫天的繁星闪烁,属于她的那一颗,已经越来越暗淡了。
她微笑,麻木从脚趾开始,一点点向上蔓延,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都说人死之前,会看到生命里快乐的时光,和爱的人,为什么她的视线,除了这星空,竟模糊地空无一物?
快乐,或许曾经有过,无奈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从来,就没有过快乐。
想到这里,她笑了,是真笑。
墓道出口处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和视线一样模糊。
那片模糊,终于出现了那个人空灵飘逸的身影。
白衣胜雪,心亦如雪,他从来都如神一般,神一般出现她的生命,神一般地轻轻一抬手指,就能摧毁一切。
他真的,很美,那是一生眷恋的风景,那是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风景。
她笑着唤出他的名字:“羽……”
“幼!爹爹来接你了!”凤靳羽拉住她的手就要走。
触到她指尖的一瞬,他整个人都傻了,低头望着她,瞳孔都缩了一圈,她的手指,那样的冰凉,如同玉石,冷冰冰坚硬得没有一丝人气。
原来,她的半个身子,已经石化了。
凤靳羽的唇角骤然抽搐起来,蹲下身去抱已经半个变成石头的艾幼幼,可他穷武功也搬不动。
“没用了,这圣水下了符咒,喝下去就会石化,我会变成石头,永远守这块墓地里。”她淡然一笑。
呆呆地望着怀那僵硬的身体,凤靳羽于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不——”
那一日,他记得他曾问她:“幼,如果我和北辰染同时落水,你会救谁?”
她答得那样干脆:“我会救你呀。”
想起来,凤靳羽的心脏像被穿了个大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我那么爱你,为何要欺骗我!”
那一夜,她的回答,只说了一半,她真正的答案是“我会救你,再同他一起赴死。”
这算什么选择?他不要!
“你真的爱我吗?你爱的是我吗?”她轻轻地笑着问他,不带丝毫情绪。
凤靳羽怔住,呆呆地望着她,感觉心有什么东西片片破碎,原来那天树林里不是幻觉,她树后都听到了。
“这些年,我一直想温暖你,因为你总是那么寒冷,寂寞。我以为我爱的人已经暖了,却现,我所感受到的温暖,只不过是自己留下的余温。到底,我还是温暖不了你冰冷的手,得不到一份真正的爱。羽,当我亲耳听到你和烈的谈话,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我想,我真是个自私冷血的人,因为我难过竟不是因为你杀了我母后,杀了我们的孩子和陌舞,而是因为,你从没爱过我。我知道,我不该爱上你,就像你不能爱上我。你说我这种人一出生就带着罪,我很努力很努力想要这份爱停止,可从十岁起,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你了,爱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一爱就是这么多年,想停都停不下来了,即便你不爱我,我也停止不了。我认为的爱情,就该是这个样子,不会因为对方爱不爱你,或者离开你,这份爱都不会因此停止。”
麻木让她呼吸困难,艾幼幼深深喘了口气,继续说:“其实我还是该恨你的,但终究恨也恨不起来。因为我无助的时候,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
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那个人,都是你,从来都是你。
即便那是一场阴谋,但有你的日子,我是快乐的,是真的快乐。那份快乐真真实实存过。
你亲手摧毁了我全部的爱,全部的希望,但也是你教会我爱。
没有你,就不会有我。
所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我也不会报仇。
相反,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因为我父皇,让你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弥补。我没什么能力,只希望我和哥哥的死,能打开你的心结,让你不再这么痛了,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羽,我是真的爱你,正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我知道你不爱我,所以,请让我离开你。”她说完对他的后一句话,早已泪流满面,“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呵呵,什么是幸福?
你若死了,我还有什么幸福?
你若死了,还有谁与我共赏春光。
可当凤靳羽终于使全身的力气将视线从模糊集起来,女人已经永远化为冰冷的石像,长明灯晕开一个小小的光圈,却照不亮她的脸,恢复不了她的体温。
☆、Chapter 95 她究竟爱谁
天边那颗只剩一半的暗淡小星,终于坠落下去,漫天的繁星,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沉重地鼻息就像被封堵这石像一般,无论凤靳羽如何大口地呼吸,都吸不进一丝空气,连眼泪也渗不出来。
这种窒息的感觉,是他有生以来大的恐惧,滚烫的热泪终于喷涌而出,像淬火的刀尖划过面颊。
很久,很久没有掉泪了。
想不到竟会如此灼痛。
这种痛,从心脏的地方起始,周身沸腾地叫嚣着,别闷着,转了一圈,喷涌而出的时候,连全身的血液都受到影响,变慢,变慢。
到后,凤靳羽的嗓子里竟不出一点声音,只有大滴大滴的泪,从眼眶内涌出来,流过那苍白不带血色,却不受控制抽搐扭曲的面颊。
到后一刻,他才现,他其实是爱她的。
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她的呢?
或许是她从城楼上坠下的那一刻,
或许是从她陪着他跳下山崖,说死也要追到他,追到太阳上也不放弃,
或许是从她奋不顾身拦下马车,对他说以后要开个烤鸭店,孩子收钱,她写书,他给她天天送一小诗,
或许是当她跪下给他磕了那个头,祝他白头偕老,
或许是她坐他肩头将一朵银线梅雪别他的间,说戴上她的花,就是她的人,
或许是从他第一次握着她的小手教她写字,教她走路,说话……
或许早,从第一次见她的那一刻……
他真的记不起来了,太久了,他记不起来了。
可他却到后一刻才现,他早已爱上她,已那么那么爱她。
可这一刻,是不是太迟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一开始,就来不及。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是爱她的,一直都爱她,可告诉她,又有什么用?
他终究放不下仇恨,他才现是真的很爱她,但他爱他自己。
他终于报了仇,得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