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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织玥翾平静的说着,使了个小法术,在屋子外边变幻出了一片梅林,“除非他求我助他解除契约,不然我身为妖王也无法干涉。”
叶若回头,瞧见这大片大片的梅树,心头一动,却只道,“也就是说,离开了沉寂绿地你就管不着他了。那他可信么?若是他知道了我们来此处的真正目的,会不会告密?”
“不会的。妖族从不会背弃同族。”
此话听在耳里,叶若莫名觉得有些讽刺,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就好。”便急急的走进了竹楼。
这栋小楼有两层,一楼隔成了两间小室。她走进其中一间瞧了瞧,一个丹炉,一个藤木蒲团,一排排竹制的架子,上头摆满了瓶瓶罐罐,显然是个丹房。转而去看另一间,整个屋子颇为空旷,只在角落里堆着一些炼器材料,显然也不是住人的。
又听他道:“这是我闲暇炼制的,本来只有我一个人,一间静室,一个丹房,一个炼器房。”
叶若嘴角抽了抽,顺着楼梯向二楼走去,那是最后一间了,他所谓的“静室”。
推门而入,整间屋子里却也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小塌子,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铺团,真是寒酸的可以!
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厨房在哪,浴室在哪?难道修士就不用吃饭,不用沐浴了?
瞧出她的不满,织月翾大概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你想要一张可以睡觉的床,就像江陵水城客房一样的床?”
叶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不止想要床,还想要一个可以沐浴的地方。你以前是怎么过的,我不管,可是休想让我用除尘术凑合着过日子!还有,我要吃烟火之食。修士又不是兔子,为什么要吃灵果度日。”
她实在难以理解,他一个堂堂化神修士竟会生活得如此清苦。修仙已经如此枯燥,若是连基本的享受都没了,那么活那么长久不就是在无止境的受苦嘛!
织玥翾本想说人间烟火杂质太多,修士不该沾染,话到了嘴边,却又变了一变,“明日让云曦送一些新鲜的灵兽肉来,还有你要的炊具也一同叫他去置办。我猜你一定不会喜欢去天机阁的膳堂。”
叶若眨了眨眼,看着他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些翡玉竹在手里捣弄着,神情有些纠结,“我不会做饭。”
眼看着一间小竹楼已经快要成型,他的手忽的顿住,神色古怪,“你今日先吃些灵果,明日我让云曦烤肉给你吃。再往后……我作于你吃。”
“阿翾,你待我真好。”叶若笑得眉眼弯弯的,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向往,她好久都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我喜欢吃鱼。阿翾,你会做红烧鱼么?”
织玥翾手一抖,差点折断了一根翡玉竹,“你想吃何种鱼?冰泉寒鱼,还是银纹鱼,或者是只生活在灵泉水里的龙鱼?”
听着这一连串陌生的物种名称,叶若很是抓狂,“哪一种鱼好吃一些?要不,还是让云曦给我带一本灵兽图谱,我看看再做决定。”
“这几种鱼都是生着吃的,不然失了鲜味。”他终于做好一间小竹屋,有了空闲同她讨论这些美食,“叶若,你喜欢喝鱼汤么?我看后面那条瀑布里有很多青鲟,最是适合做汤了。”
叶若眯着眼,怀疑的瞧着他,“阿翾,难道你也不会做饭?”
织玥翾扯出一抹笑容,“当然会了,本座活了那么久,怎能不会做饭。你要吃红烧鱼,过几日我就做与你。”
看出他答应的勉强,她还猜不到真相,那才是傻了。
这货明显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哪里会做什么饭!纯粹在糊弄她。
“呵呵。”叶若干笑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满肚子的坏水,“不如到时候,叫云曦也一起吃吧。”
“好。”织玥翾笑的很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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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顿织玥翾亲手做的红烧鱼,叶若当晚肚子疼了半宿,后来又吐得撕心裂肺的,暗自发誓再也不要吃他的黑暗料理。
后来,却也没机会再吃到他做的饭了。
因为他突然闭关了,躲进炼器房里不再出来,眼瞅着在炼制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叶若猜测他可能在做扇子,她可没忘了他答应要为她炼制一把羽毛扇,只是没想到炼器如此麻烦,她都连着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独自坐在悬崖边上对着瀑布,翻看着云曦带来的各种修仙游记和灵植、灵兽图谱,成了叶若每日的必修课。
一个人的日子,太过寂寞。他与她明明是一墙之隔,却好像被分隔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日出日落,她一个人看,除了云曦偶尔来个几次,再也没见到一个人。那个刚刚认下的师傅则更是叫她无语,竟再也没有出现过,无声无息的,好像根本就不在煦阳峰上。
她走遍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于寂静中,看着日月星辰几度变幻,终于迎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这个消息成了这一个月以来,唯一叫她觉得振奋的事物。
据云曦说,上云宗出大事了!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皆是因为沾上了一点风花雪月。
前几日里,上云宗流朱峰主死了,死在一个魔修的手里。听说他是为了保护两名女弟子,才会同那名闯入了宗门的魔修打斗。可是为何这么巧呢,一个六峰峰主,两名绝色美人,一个是上云第一美人,另一个上云双姝之一。他救了前者,却为了后者赔上了性命。实在是可歌可泣的一段“风流韵事”。
叶若是不相信的。
她根本不相信这传闻,不相信那个卑鄙阴险的夙夜死了,也不愿意相信叶葶死了。
第99章 岂知深爱()
明月清辉,煦阳峰的那一片梅树被崖边的夜风吹动,枝头颤动,撒下了漫天花雨,又有风儿携着清冽的冷香钻进了一个半敞着的竹窗。
叶若半仰着脑袋,唇角微微翘起,摊开湿漉漉的手掌接住那从窗外飘进的几片梅花瓣。
平心而论,织玥翾待叶若是极好的。
她爱梅花,他就亲手为她种下一整片梅林,不是幻术所化,是那日他在龙门客栈偷偷折下梅枝,又用秘术催生,然后布下法阵种满了整院。她要日日沐浴,他就为她建造了这间浴房,又用秘法引来对岸的瀑布水,布下法阵来日日自动换水。
可是他却从未陪着她观看这崖边的景色,留得她一个人泡着冰泉,赏看那窗外怒放的梅花,没有离别,却似别离。
山中无岁月,一晃眼就过去了百日,她已经很久未有见过他。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竟是连着很久没有露过面。
叶若这些日子也看了不少的阵法和炼器画符的玉简,略知了一二,虽还没办法像他这样随心所欲的运用,却也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知晓的修真小白。她知道凭他的修为,就算炼制一件极为复杂的法宝,也不费什么功夫,根本不要三月之久。
在漫长的等待里,她数着日子,从最初的寂寞,到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照着玉简自学了几个最基础的法阵,土属性的防御阵法,火属性的攻击阵法,金属性的杀戮阵法,水属性的融合阵法,木属性的困阵,至于更为复杂一些的组合阵法,不过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还不够她深入到那个层次。
时间是被为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让一个人记住一个人,也可以叫一个忘却一个人。
日复一日,平淡如水。
她都快忘了他的存在,如果不是见了这几片梅花,哪里还会想到他。一开始,她以为他在炼器,到了后来就不免心中生疑,疑心他迟迟不出来,莫不是在躲着她?!
叶若打心底不愿想起那一日。
他煮了一锅红烧鱼,一个字都留下,就进了那件炼器室,还在门外布下了禁制阻止她靠近。
那天的红烧鱼其实一点都不好吃,一个初次下厨的妖修做出来的东西定是失败的,她却没有分给云曦,全都吃下了自己肚子,吃到最后居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半夜里肚子疼,疼得在床上打滚,后来又吐得昏天暗地,吐到再无可吐,趴在床头上流干了眼泪,也不见他出来……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练气七层的修为。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心中闷闷的,干脆整个人沉入了这凉凉的山泉里,闭眼屏气,抱手抱肩。
“叶若,试一试这身衣裳。”
寂静里,一个熟悉的男音穿过这冰冷的池水,到了她的耳边。
叶若一震,手掌按在水里一撑,借着水的反力飞快浮上水面。
然而,她抬眼看去,模糊的视线里只有一条极为华美的裙裳,却不见那人的身影。
“织玥翾,你在里头那么久,就是在做这条裙子?”叶若冷笑,湿漉漉的手抓着那柔滑的裙角,“我竟不知道,你一个男人居然也会做衣裳。”
这微带嘲讽的话语落在他耳朵里,叫他的努力成了笑话。
织玥翾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三月不见,他那一头叫她极为喜欢的银发变得黯淡无光,在月光石幽幽的微光下,他的脸白的几近透明,琥珀色的眸子灰蒙蒙的,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的虚弱感。
“你怎么了?”叶若的心颤动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站在微光里,苍白的手指抚着长裙薄如蝉翼的烟纱,清俊的眉眼有些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狭长的眸子透着一股异样的光彩,总算是有了几分生气,“喜欢么?”
他终于看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不过是修炼的时候出了点岔子,无碍的。你先试一试它,若是不满意,我再改动。”
一把毛茸茸的羽扇放在了她的面前,根根翎羽油亮顺滑,是绚烂至极的五色,是她曾经爱极了的美丽。
叶若并没有接过扇子,颤抖的双手抓住了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感受到那侵人的冰冷,还是没有松手,抓的紧紧的,嗓子有些发涩,“你是傻子么?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我告诉你,这样是没用的。我才不会因为感动就爱上你。”她忽然一把搂住了他的脖颈,光裸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带上来的水却一点都没沾湿那件华美的裙裳,全都顺着薄纱滑落到了地上,而那条裙子也变成了蓝色。
“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是想做什么?我不要这裙子,我也不要扇子……”她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滚烫的泪落在他的颈窝里,“我讨厌这样的日子。从今往后,我们只有死别,再无生离了,好么?织玥翾,你以后再这样久久不出来见我,我再也不会等你。”
他抚着她潮湿的发,眼中有些无奈,“在遇见你以前我一心修仙,不曾忧虑这漫长岁月,也不惧死生,如今却从未这般真切地思虑起将来。”
“阿若,这件衣裳不沾水,不畏火,是我用特殊的材料为你炼制的最好的护身之物。穿上它吧。”他拂开她脸颊上的湿发,将裙裳披在了她光裸的身子上,“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世间有太多的未知,即便我与你总在十丈之间,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