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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心中突然明白了一切,脸色有些难看,对万贵妃道:“是本宫的疏忽,还望妹妹海涵!”
“皇后严重了,娘娘贵为皇后母仪天下、统领六宫,不能事事亲力亲为,难免会有点心不从心。”万贵妃唇角一勾,看似在笑,可却隐约带着袭人的阴寒。
王皇后脸色越发苍白,但她极力装作很镇定的样子,浅浅一笑:“妹妹所言极是,从今往后本宫自当竭尽所能管理好六宫,这才不枉妹妹一片苦心!”
万贵妃淡淡的一笑,她当然听得出王皇后言外之意,本想借着众嫔妃的面给王皇后一个下马威,不料却被王皇后反将了一把,看来王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她一点也不会觉得有威胁感,因为凭王皇后的智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臣妾就不打搅皇后与其他姐妹一聚,先行告退。”万贵妃站起身,朝王皇后施了一礼,漠然折身走出殿外。
王皇后见万贵妃离去,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万贵妃一直觊觎她皇后的位子,可她一直在忍让。以前万贵妃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以下犯上,但最近越来越嚣张跋扈,完全不把她这个六宫之首放在眼里,在这样下去如何是好?难道真的会动摇她皇后的位子?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一旁的郭顺仪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刚刚的一举一动,她深知不可招惹万贵妃,即便她很痛恨万贵妃这么目中无人,但也只能默默忍受,因为在宫中明哲保身才是理智的。深宫之内不是凡事都能够强出头,这是她入宫以来学会的第一件事,因为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她只想平平静静的在宫里度过余生。
第9章 宫门似海 (四)()
离开清宁宫的万贵妃由内监福寿搀扶着回含象殿,福寿看着万贵妃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小心翼翼道:“娘娘!高婕妤这么不识时务,需不需要奴才、、、、、、”讲到这,他下意识地瞧了瞧万贵妃,只要主子一个眼神暗示,身为奴才的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万贵妃挥了一下手,示意福寿噤声,“高傲容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像她这半点心思也隐藏不得的人,想必在宫中树立了不少敌人,要除去她的人应该不少,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一个小小的高婕妤她才不会放在眼里,就凭高傲容还不至于威胁到她贵妃的头衔,她也懒得费心思去对付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人。
“娘娘这招“借刀杀人”果然英明!恭喜娘娘,从今往后,六宫之中再无人是娘娘的对手,娘娘母仪天下指日可待!“福寿还不忘称赞万贵妃一番。
万贵妃唇边泛着充满轻蔑的微笑,反问了一句:“你当真这么认为?”
福寿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难道娘娘认为宫中还有人敢与娘娘为敌?”主子的心思,身为奴才的他不敢随意揣测。
万贵妃扫了福寿一眼,眼里流露出一股寒意,冷冷道:“只要这宫里还有女人就会有斗争,有斗争就会有杀戮,不死不休。你当真以为宫中所有人都是站在本宫这边?”有些人是畏惧她万贵妃的势力,不敢与她为敌,而有的人则是假意奉承她,其实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对付她,好将她除之而后快,后宫没有永远的敌人,但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一点她比谁都看得透。
福寿方察觉自己说错话,脑中一凉似有冰雪溅上,脸色难堪地开口道:“娘娘心思缜密,奴才相信六宫没人会是娘娘的对手!”他庆幸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主子,而不是敌人,如若不然他的下场不知道会有多凄凉。
翌日,柳湘池手捧着朱漆红盘,上面放着药盅,正步伐轻盈地朝尚药局走去。忽然,不知从哪窜出个人影,正好跟撞了个满怀,柳湘池被撞倒在地,而手中的药也洒了一地,未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已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扯了起来。
那人猛地一甩手,柳湘池被狠狠地甩到树旁,接着她又一把架住柳湘池的脖子,压根不给她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柳湘池背紧紧靠着树,整个人被那恶妇死死的按住,身子完全动弹不得。
柳湘池神色痛苦地望着眼前这个人,只见她不仅披头散发还满脸瘀伤,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神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想要随时活吞了她一样。
柳湘池一脸愕然,想反抗推开那个恶妇,却被那恶妇紧紧的夹住了脖子,使她无法挣扎。
恶妇直勾勾的盯着柳湘池,眼中皆是怨毒,忽然,她眼中划过一丝阴狠:“你这个妖妇,快把皇儿还给我!”
柳湘池听恶妇这么一说,心中疑云大起,仔细瞧了瞧恶妇,只见那女人神情呆滞,目光空洞,心中突然明白了一切,原来眼前这个恶妇居然得了失心疯,那她说什么也无济于事,难不成今天她就要命丧于此?一想到这,她内心不免有些心寒,可体内求生的意志却越发强烈。此刻她只有一个念想——她不能死!
她嘴巴张得大大的,强力的想要呼吸新鲜空气,可喉咙却被卡的死死的,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正逐渐变得困难,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正在这时,从前方走来一位带刀侍卫,那男子路经此地,忽然看到有可疑人物出现在此,不祥之感忽而冲进脑中,立即发出询问:“何人在此?”当他定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柳湘池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安子晏不敢多想,急忙上前,厉声道:“何人敢在此闹事!马上放了那位姑娘!”
等看清来人的相貌后,柳湘池微微一愣,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想开口喊“救命”,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俊朗的脸庞,挺直的鼻梁,还有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泛着不知名的光芒,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束起,整齐而又修身的侍卫服饰在他穿来煞是好看。
恶妇回头,冷若冰霜地望着安子晏,神志不清地开口道:“你是何人?难不成你跟那妖妇是一伙的?你们都想害本宫的皇儿!”
安子晏吃了一惊,失声道:“太妃娘娘!”
太妃娘娘?柳湘池心头猛地一惊,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居然是太妃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堂堂太妃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太妃娘娘!那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会害你的皇儿?你还是先放了她再说!”安子晏慌忙道。在这样拖下去,那位姑娘就会多一份危险,他岂能见死不救?
柳湘池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位所谓的太妃,但太妃好像对安子晏还是有所怀疑,丝毫没有打算要松手的意思,眼下情势所逼,看来她只有放手一搏了,只得挣扎着艰难地开口道:“太妃娘娘!您、、、、不是要找皇儿吗?站在您面前的就是您的皇儿啊!”
安子晏对上柳湘池的眼,瞧见了柳湘池那求助的眼神,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柳湘池的权宜之计,可是要他说谎,显得有些强人所难,可是要是不这么做,万一太妃真的错手杀了那个宫女,那他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罢了,还是救人要紧。
听柳湘池这么一说,太妃缓缓松了手,脸上的怒意渐渐沉了下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子晏,急问道:“你真的是皇儿?”
安子晏看着柳湘池的神色,倒抽了一口气,才慢慢道:“是!孩儿见过母妃!”
太妃缓缓走向安子晏,手有些发抖的触摸着安子晏的脸,颤抖道:“皇儿!你真的是皇儿?娘亲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说完,她紧紧地抱住安子晏,眼泪潸然落下。
柳湘池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她困惑的瞧着太妃,她不明白为什么身份显赫的太娘居然会得失心疯?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事后,安子晏和柳湘池将太妃送回了明义殿,柳湘池费了好大劲才把太妃娘娘哄入睡。
见太妃熟睡后,柳湘池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殿外,离开之时,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等她从明义殿出来的时候已是夜幕时分,她瞧了瞧坐在台阶上的安子晏。
“太妃睡了吗?”安子晏开口问道。
柳湘池慢慢走向安子晏,在安子晏身旁坐了下来,柔声道:“睡了,哄了好久,太妃她才安心入睡。今日之事,感谢大人出手相救!为了救奴婢要大人欺瞒太妃娘娘,实在过意不去!”
“姑娘严重了,奉守内庭是我的职责,更何况当时情势所逼,欺瞒太妃娘娘也是无奈之举。”安子晏回应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小节,安子晏自然不会过于自责,而且他相信太妃娘娘也不会怪罪于他。
第10章 宫门似海 (五)()
柳湘池抬头看向安子晏,那一身侍卫服饰映入眼帘,她当然猜得出眼前这个人是侍卫,但这个人能够在宫中自由出入,想必官职一定不低,而且还贴身佩戴刀剑,看来他不仅官职不低,还深受皇上器重。
“你怎么会认识太妃娘娘?还有,大人一定知道太妃之所以失心疯的原因吧?”柳湘池好奇地问道。
安子晏闻言,惊讶地看向柳湘池,接着眸光一紧,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看的柳湘池心惊胆战。
安子晏声音带了几许厉色:“你是刚进宫的宫女?听我的劝,要想在宫中平平安安的活着,不该知道的就不要追根究底的问下去,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柳湘池对上安子晏的眼睛,不由越发苍白,小心翼翼地问道:“此话怎讲?”
安子晏丢下硬邦邦的一句:“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将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语毕,欲要离开。
不料柳湘池猛地起身,挡在安子晏的面前,横手挡住了他的步伐,道:“我只想关心一下太妃娘娘,难道这也有错?”
“难道你不知道,好管闲事会无辜丢掉性命?”安子晏的声音虽如往常,但语话中却夹杂着浓烈的警告意味。
柳湘池听得心头震惊不已,她何尝不知在宫中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但是当她看到太妃娘娘这副怜悯模样,不由自主让她想起了已故的母亲。她实在于心不忍,她是真的想帮助太妃,因为她知道失去最亲人那种痛,颤声道:“就算受罚,奴婢也要照顾好太妃!”看到太妃,仿佛看到了她母亲的影子,自幼她奶奶就教导她做人一定要心存善念,要她袖手旁观真的做不到。
安子晏神色凝重地看向柳湘池,柳湘池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神情是那样的诚恳,一点都不像说谎的样子,难道眼前这个女子真的会为了一个早已失去圣宠的太妃,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回到掖庭宫时,已是辰时,柳湘池忧心忡忡地打开房门,一进房门,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风若楠及各位掌司,而冷坠儿则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旁。
柳湘池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觉得畏缩了一下,急忙上前,低头说道:“见过姑姑及各位掌司!”
风若楠目光一凉,冷道:“本司命你前去尚药局拿点东西,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难道你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吗?”
柳湘池猛地扑通跪在地上,不敢正视风若楠的眼睛,轻声道:“湘儿知错,请姑姑惩罚!”她答应过那位大人,决不把今日之事说出去,那么她就一定会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