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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心荷面色为难地看向她,劝慰道:“公主!有什么事比您凤体还要重要?”
眼前的李嫣宁脸色憔悴不堪,小嘴微微泛白,细细的汗珠从她额头微微渗出,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丝,四肢无力的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
李嫣宁浅浅一笑,对宋心荷的话不以为然,虚弱地说道:“本公主向你保证,只要事情一办妥,立马回凤阳阁休养,可在此之前,别声张!”语毕,便缓缓走进了太极殿。
走进殿内,看到李隆基正独自用膳,旁边伺候的内监宫婢见到李嫣宁进来,都连忙躬身行礼,接着悄悄退下。
李嫣宁上前行礼道:“臣妹见过皇兄。”
李隆基目光看向李嫣宁,搁下筷子,脸上抹起一丝温和的笑,道:“嫣儿!用过膳了没有?过来一块用吧。”
李嫣宁走到桌边坐下,宫婢上前摆好碗筷。她望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沉思了一会,道:“不瞒皇兄,臣妹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还望皇兄能够成全!”
李隆基目光惊诧地看着李嫣宁,嘴角噙着丝丝笑意道:“能令你开口求朕的事想必绝不是易事,说来听听,朕倒想看看是何事非得让你出面不可?”
在他的印象中,李嫣宁虽贵为金枝玉叶,可自幼艰苦卓绝,从未养尊处优。李嫣宁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待人真诚,没有一丝一毫公主的架子,也不像其他皇亲贵族,仗着自己有权有势,蛮狠无理、嚣张跋扈,这也是他为何如此疼爱李嫣宁的原因,这不单单因为李嫣宁与众不同,更多的是她的确是个惹人怜爱的女子。
李嫣宁低头苦笑道:“若不是臣妹束手无策,也不敢惊扰皇兄。”顿了顿又道:“请皇兄无论如何都要答应臣妹!”
李隆基这时才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美人:“究竟何事?”
李嫣宁侧头想了会,缓缓道:“谋害郭顺仪跟钟太医的疑凶已在几日前丧身火海,不管她是不是真凶,现都已无法对质。人已故,此事也已告一段落,皇兄是不是该让她入土为安?”
第67章 情爱交加 (一)()
李隆基看着还在为疑凶辩论的李嫣宁,微微皱起长长的眉毛,淡淡问道:“你是想为那个凶手求情?”
李嫣宁察觉到了李隆基眼底隐约透着的寒意,内心不禁打了个冷战。事已至此,她已没有退路可言,即使会触怒龙颜,她也得坚守初衷,犹豫了一会,道:“是!臣妹斗胆恳请皇兄格外开恩,让死者入土为安!”
李隆基脸色刷的一下煞白,声音多了几许严厉:“嫣儿!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李嫣宁听得出李隆基话中警告的意味,咬着牙看着静坐不动的李隆基道:“不瞒皇兄,已故之人是嫣儿的朋友,嫣儿实在不忍见朋友尸骨无存,因此才会斗胆冒犯皇兄,还请皇兄看在嫣儿真诚为朋友的份上,答应嫣儿的请求!”
李隆基死死盯着李嫣宁道:“嫣儿!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疼爱有加,就可以目无王法,不把大唐律例放在眼里!你要知道,她杀害的可是朕的爱妃及臣子,朕没有将她满门抄斩,已算格外开恩了!”
“皇兄、、、、”李嫣宁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
可是李隆基已皱起眉头,声音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够了,朕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皇兄、、、、”李嫣宁说着忍不住轻咳起来,这时,李隆基才注意到她脸色泛白,额头还隐约渗着汗珠,身子虚弱的轻如鸿毛。
他心一软,声音多了几分温和:“身体不好,就好好在凤阳阁呆着,跑到这瞎闹什么?赶紧回去歇着!”
李嫣宁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皇兄!你不是常说大唐要以仁孝治国吗?怎么这会又反口了?疑犯都已得到她应有的报应了,为何还要苦苦相逼?更何况,嫣儿答应了朋友,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妥,莫非皇兄要嫣儿失信于人?”
李隆基薄唇边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朕怎么说得过你这个古灵精怪的疯丫头,罢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朕都依你,总行了吧?”
李嫣宁嘴角抹起一丝轻松的笑,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柔声道:“谢皇兄恩典。”
李隆基故作严肃地说道:“还不回去歇着,要是病了,朕唯你是问!”
虽然他的话听似略带责备,可是不难听出这字字句句充满了宠溺和疼惜。
李嫣宁笑脸盈盈地望着面前的李隆基,觉得心里暖暖的,似乎所有的疼痛都在这一瞬间化作沸腾的血液,流遍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身体仿佛轻于鸿毛,在急流的河水中无助地漂浮着,看似无悲无喜无怒,实则有的只是永无止境的漂浮和孤独。她好想就这样随波而去,永远都不去理会俗世凡尘,可天不从人愿,朦胧之际,她总感觉有个声音在固执的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湘儿”,一遍一遍的叫着要她撑下去。这声音似乎永不知倦,一声声在她耳边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在耳旁回荡着。
她感觉整个人漂流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那波涛汹涌的海水似乎要活生生将她淹没,可就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奇迹却出现了,在她身旁居然意外的漂浮着一块浮木。她知道这块浮木就是来救她脱离苦海的救命草,所以她牢牢的抓着,不敢松手。只有这浮木相伴在身旁,她才觉得踏实,才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而拯救她于危难之中的那个人就是安子晏。
在她昏迷期间,似梦似醒之中,隐隐约约总感觉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躲藏在黑暗中偷偷地看着她,那双眼睛既熟悉又陌生,只要对上一眼,仿佛着了魔般情不自禁的被吸进去,盯得她心中、脑中都是痛。她竭尽全力想要触碰那双眼睛,可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它依旧停在那里,而她却寸步难移,只能忍受着宛如刀割的疼痛,呜呜咽咽的哭了又哭。恍惚中,她觉得永远的睡下去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睡着了就不痛了,不痛心就不难受了,也许不远处有个没有眼泪没有心痛的世外桃源在等着她。
可是当她一步步迈向完全黑暗处时,有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还及时拉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跌入无底深渊。是他,一声声,一遍遍,永不停息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也是他牵着她的手,将她一步步带入了光明之所。
是他,是那个令她牵肠挂肚的人,原来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去。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见到想见的人。她不停的提醒着自己,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安子晏,在这世间一个真心真意对她好的男人。
柳湘池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原来她还活着,她内心忍不住自嘲,是该喜还是该忧?她定定地看着窗外那一丝暖暖的阳光,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熟悉到早已冷却的心也不禁泛起暖意,可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隔了千万年那么长。
立在床榻旁的宋心荷见到柳湘池清醒了,拧成一团的秀眉才渐渐得以舒展,心中的千斤重担也总算卸下。
宋心荷喜极而泣,唇边漾起一抹轻松的笑,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湘儿!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夜,我害怕极了!我、、、、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柳湘池心中泛起无限感激,眼眶迅速泛红。她高烧是退下了,可是宋心荷整个人却憔悴了好多,声音也几乎沙哑了。她虽然昏迷不醒,可意识却没有完全丧失,在她迷迷糊糊之际,她隐约感觉到有个人衣不解带的在旁细心照顾她,若不是这个人不分昼夜的守候在一旁,一直说服她撑下去,可能她早已熬不下了。
看到了消瘦一团的宋心荷,她忽然好讨厌自己,她自己生病倒算了,可却还要连累别人受苦,倘若就这样病死,那倒一了百了,也不至于亏欠宋心荷一个人情。
如果就这样永远的沉睡下去那倒省事,起码冷坠儿不至于走得这么孤单,她们姐妹两人在黄泉路上至少还能做伴。她好想好想到阴曹地府去陪伴冷坠儿,可是她心里却还有一丝丝眷恋,她舍不得丢下安子晏一人,她怎么忍心让安子晏一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她怎么忍心如此待他?
柳湘池紧握着宋心荷的手,柔声道:“心荷!这段日子劳烦你了,若不是你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恐怕、、、、、我也撑不过来!”
她唇边扬起一丝淡淡的笑,但眼中却隐隐含泪,喃喃道:“你该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安大人。”顿了顿,解释道:“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是他不眠不休的守在你身边,是他坚信你一定会醒过来!和他相比,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真的,她不敢邀功,也没有打算居功。在柳湘池昏迷的这段日子,她亲眼看到了安子晏对柳湘池的情感,这个用情至深的男人让她不得不深深屈服,是安子晏让她见证了世间所谓的真爱。比起安子晏为柳湘池所付出的一切,她所做的这些事真的是微不足道,她怎能相提并论。
第68章 情爱交加 (二)()
柳湘池嘴角抹起一丝笑意,似笑似哭,轻叹口气:“我知道,虽然我昏迷着,可我却感觉得到他一直都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
宋心荷语重心长道:“湘儿!难得遇到一个你喜欢,又深爱你的男人,你可得好好珍惜!相信我,安大人一定是值得你爱的人!”
柳湘池闻言,只觉得心中一痛,好像胸口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一般,闷沉之际又带着一丝丝痛意。
她静默了下,道:“心荷!能否再帮我一个忙?”
宋心荷抬头瞅了她一下,微微皱了皱眉毛:“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生疏吗?有什么忙是我帮得上的,但说无妨。”
柳湘池迟疑了一会,微微抬起美眸,朝着满脸疑惑的宋心荷道:我想见安大哥!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
宋心荷微微一笑,凝视着她道:“好,我也正想去通知安大人,说你已经清醒了。这段日子,他为了你的事担惊受怕,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人都消瘦了许多,这下他总该放宽心了!”说完便兴致勃勃地离开了。
柳湘池紧闭双眼,静静立着未动,只是眼泪悄然滑落脸庞。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她慌忙拭去眼角的泪珠,回头一看,当她看见门口那张艳丽的容颜挂着漠然的神情时,心猛地一沉。
她眼中掠过一丝疑惑,连忙上前:“小奴姑娘!你怎么来了?”
“听闻柳姑娘身体不适,公主特命奴婢前来看看。”小奴不动神色地盯着柳湘池,虽句句贴心,可从她的语气看来并无半点关怀。
柳湘池浅浅一笑,道:“劳烦转告公主,奴婢身体已无恙,多谢公主挂心,奴婢实在担当不起。”
小奴脸色微变,盯着她道:“既然柳姑娘无恙,奴婢稍候自会回复公主。今日前来,是奉了公主命令,前来交还一样东西给柳姑娘的。”
柳湘池微微皱了皱眉,凝视着她未语。交还一样东西?此话何解?在她记忆中,李嫣宁并无亏欠她任何东西,相反,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亏欠李嫣宁,这份迟迟未回报的恩情如雕琢的美玉,越发光泽。
“敢问小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