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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已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往事如风,他们之间也不是昔日懵懂不知的小孩。
安子晏看着李嫣宁,想了想,回头对聂小宝吩咐道:“你先带人四处巡逻,我稍后就来。”
聂小宝道:“是,属下先行告退。”语毕,便率领一群羽林军而去,而一旁的小奴也很识趣的退下了。
众人皆退了下去,而小奴也不知何时不见了,只剩两人,李嫣宁与安子晏相距而视。
李嫣宁心里微微发慌,微仰起头,注视着安子宴。
安子晏上前,问道:“这么晚了,公主怎么还在此停留?”
李嫣宁听了,眼中浮起淡淡的忧虑,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埋怨:“嫣儿不是说过,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晏哥哥大可不用这么拘束!难道才时隔一段时间,晏哥哥就这么生分了,不把嫣儿当做自己人呢?”
安子晏怔了怔,知道自己无意伤害了李嫣宁,慌忙道:“公主严重了,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卑职岂敢乱了分寸!”
李嫣宁淡淡一笑,掩下美眸里那一丝淡淡的忧伤,不慌不忙地答道:“对嫣儿来说,晏哥哥不仅仅是嫣儿的救命恩人,更是嫣儿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没有晏哥哥,就不会有嫣儿的存在!”
安子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句句肺腑之言,以及话语中的柔情,不由得让他心里一阵揪紧。
他仍然没有逾越身份,只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谦恭:“公主!卑职身为御品侍卫,保护公主的安全是卑职的职责,卑职不敢居功!”
李嫣宁只是淡淡一笑,缓缓抬起头,哀伤的面容迎向他,痛楚的眸珠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晏哥哥!若你不是皇兄身边的御前侍卫,而嫣儿也不是大唐公主,我们会不会过得开心点?”顿了顿,继续说道:“嫣儿还记得,初次见到晏哥哥,那时嫣儿只有四岁。那一年,你十岁,随同安伯伯一同进宫面见父皇,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皇宫以外的人,也是从那时候起,你是除了皇兄之外,对嫣儿最用心的人。”
安子晏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往事如烟,脑海里儿时的记忆,正被眼前这个女人翻阅着,幼时的经历,随风飞入了他的心里,不断地来回翻荡着。
李嫣宁看着安子晏过于秀美儒雅的面容,心中一叹,继续说道:“嫣儿还记得,晏哥哥一共救过嫣儿三次、、、、、”讲到这,尘封已久的往事如打翻了地狱轮回巨轮样狂卷袭来,而那原本逝去的画面一瞬间统统射向李嫣宁双眸,
第一次,是她五岁的时候,那一年,她和安子晏在宫中玩抓迷藏,失足落入寒潭,是安子晏奋不顾身的跳入寒潭,将她救起,而安子晏也因此足足病了大半个月;第二次,是嫣儿十岁时,那时嫣儿贪玩,偷偷溜出了宫,瞒着众人,跟随着父皇和皇兄去狩猎,结果落入了猎人的陷阱,那一次,嫣儿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老天爷将你送到了嫣儿身边,是你将嫣儿救起,背着嫣儿走了几里路去找太医,嫣儿才得以存活;第三次,嫣儿十二岁那年,不小心弄坏了皇兄要送给吐蕃的贡品,是你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替嫣儿扛下了一切罪名,因此还被皇兄狠狠的处罚了一番。你我之间历经生死,若晏哥哥还当嫣儿只是公主,那嫣儿真的要心寒了!”讲到这,她眼中一热,眼眶中直要落下泪来,只是碍于安子晏在场,只能死命忍着。
安子晏不敢再多说,这些陈年往事,他早已不记得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而且还记得如此刻骨铭心,的确,经李嫣宁这么一说,幼时的记忆立马涌上了心头,曾经发生的种种依旧记忆犹新,恍如昨天。
面对如此情深意重的李嫣宁,他似乎有所明了,却也不完全明白。她这是为什么呢?她堂堂一个大唐公主,为何要对他这个臣子如此关怀呢?他看不明白,更猜不透。只能沉默着,不知如何应对。
第32章 嫣宁公主(四)()
安子晏看着楚楚可怜地李嫣宁,衷心说道:“公主!卑职只是一介武夫,不值得公主如此相待!”
他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达官贵人,只不过是当朝天子御前的一名侍卫,他何德何能让一朝公主如此真心相待?面对李嫣宁如此厚爱,他怎么承受得起?
李嫣宁郑重其事地看着安子晏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值不值得,嫣儿心中有数!若晏哥哥都不能值得信任,那在这高高的红墙之中,嫣儿就没人值得依赖了!”
安子晏眼中满是疼惜之色,怜惜地说:“承蒙公主不弃,卑职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以报公主赏识之恩!”
李嫣宁心中讶异,心乱如麻,不由得抬头看去,月光下,安子晏眸色沉沉,看不出半分喜怒。
她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低声道:“夜深了,晏哥哥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安子晏看着她懊丧的神色,薄唇一抿,声音沉沉地开口:“那卑职护送公主回去。”
李嫣宁闻言心中苦涩难言,她明白就算是她自贬身份,放弃大唐公主的身份,安子晏也不会逾越雷霆半步。可是她只想留在安子晏身边,哪怕希望渺茫,她也愿意去尝试。
想罢,她浅浅一笑,倒吸一口冷气:“不必了,嫣儿还想四处走走,欣赏一下月色。晏哥哥还是先回去吧!”
安子晏看着她凄苦的模样,终于垂下眼帘,轻叹一声:“那公主保重凤体,卑职先行告辞。”说罢,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李嫣宁望着安子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手指紧紧的绞着裙上的梅花图案,默默不语,心中漫起一阵酸涩,忍不住落泪。
次日清晨,小奴服侍李嫣宁起来洗漱。
“公主!你莫不是又一宿没睡吧?”小奴看着李嫣宁双眼红肿,有些疼惜地说道。
李嫣宁身着一身粉色翠烟衫,外面罩着一层嫣红的薄丝蚕锦细纹罗纱,袖口上绣着几只翩翩起舞的彩蝶,那彩蝶是用五彩金丝针线绣成的,绣工很是精致,看起来栩栩如生,她耳旁坠着的银蝴蝶耳坠挂在脸颊上灿烂夺目,她虽贵为公主,但穿的并不过于奢侈华丽,这装扮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清秀之中又不失妩媚。她如瀑布般的青丝挽了个低垂鬓,髻上正中垂落的和田玉琢成的蝴蝶流苏簪曲形蝴蝶簪,虽说玉光清雅,却也让人看得眉心盈然如水;鬓两旁插着粉红色的并蒂海棠花步摇,额头上缀有银色蝴蝶胜华。
李嫣宁闻言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轻笑着摇头:“我没事,兴许是刚回宫,有些不适应,过段时日就好了。”
即使李嫣宁脸上面无血色,面容有点憔悴,但依旧美得楚楚可怜。
即使小奴自幼进宫就服侍李嫣宁,也不是第一次见过她的面容了,可依然被她的美震得有些失魂。
眉若远山,肤如凝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特别是她嫣然一笑的模样犹如深潭,幽幽的摄人心魂;恐及是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比不上她的一颦一笑,她像是误落凡尘而出淤泥而不染的仙子一般,身上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
小奴知道李嫣宁是口是心非,有心偏袒安子晏,内心不禁有些懊恼,忍不住脱口而出:“公主!你乃金枝玉叶,只要你肯点头,想找什么样的如意郎君都不在话下,为何要为了安大人这头呆鹅而误了终身?”
李嫣宁明澈的眼中掠过一丝黯然,她压下心中的不适,浅浅一笑:“小奴!你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有些事、有些人一旦认定了,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怎可轻言更改?的确,光凭我是大唐公主这个身份,要嫁给王侯将相、名门之后,都不成问题,可是我岂知那些名将诸侯是否真心待我?”顿了顿,接着说道:“即使晏哥哥是呆头鹅,至少他真心待我!他待人真诚,行事作风光明磊落,是个难得的好人,若是今生能与他共结连理,那也无憾!”
“公主!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死心眼了!”小奴好半天才从李嫣宁的话中回过神来,不由劝说。
她怎么会不清楚李嫣宁所说的,确实,安子晏是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她就是不忍心见到李嫣宁为爱而折磨自己,看着李嫣宁日渐消瘦,她心都痛了。只要是让李嫣宁不快乐的人,哪怕安子晏是神,她也会视对方为敌。
她宁可痛苦的人是她自己,也不愿李嫣宁受到半分委屈,这不仅因为李嫣宁是她的主子,更重要的是她实在不忍心见到有人伤害如此心地仁慈的人,更何况李嫣宁从未当她是婢女,而是一直以来把她当做妹妹一般照料,这让自幼失去亲人的倍加感动,她发过誓,这一生都会誓死效忠李嫣宁,以报她的大恩大德。
李嫣宁笑着说道:“好了,别耍嘴皮子了。等下我还得去见一个人,你就留守在凤阳阁吧!”
小奴应了一声,道:“是,奴婢就不打搅公主了。”说完,捂住嘴笑着退下。
李嫣宁笑着摇了摇头,小奴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一天到晚脑子里面不知净想些什么,不过幸好这几年来有她相伴,以至于她不这么寂寞。
太医署。
李嫣宁站在太医署门前,抬头仰望了一下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太医署’。
这时,一位年迈的太医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抬头一见李嫣宁,脸色瞬间骤变,急忙双手抱拳鞠躬:“微臣叩见公主!”
一听见嫣宁公主到访,太医署的太医慌忙停下手中的动作,都纷纷来到大门前恭候公主大驾,只见所有人齐齐地抱拳鞠躬,恭恭敬敬地喊道:“微臣叩见公主。”
李嫣宁极力保持语气平和地说:“各位大人无须多礼。”
她本不想如此兴师动众,她来只不过是想见一见故人,和故人畅谈心事罢了,想不到还是惊扰了太医署的人。
李嫣宁平谈地说:“各位大人不用理会本公主,都各自去忙吧!本公主今日前来,无非是想见一见故人。齐太医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微臣等人先行告退。”众太医唯唯诺诺地应道,语毕,便纷纷退下了。
齐天承上前,作揖道:“不知公主前来找微臣所谓何事?莫非公主凤体违和?”
“本公主身体无恙,有劳齐大人费心了。”李嫣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知道嫣儿前来,会不会打搅到齐大哥?齐大哥是皇兄的心腹,也是嫣儿在这皇宫内唯一能畅谈心事的人,嫣儿此时真的心乱如麻,不知如何自处?不知齐大哥能否听嫣儿诉说心事?”
齐天承压低了声音道:“只要公主开口,微臣自当奉陪。”
李嫣宁浅浅一笑,心中泛过一阵欣慰,眼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第33章 嫣宁公主(五)()
从太医署出来,李嫣宁跟齐天承来到了梨园的一处亭子里。
李嫣宁率先走进亭子,而齐天承也跟着进了亭子。
李嫣宁看着站在面前的齐天承,轻声道:“嫣儿从未见过齐大哥像今日一般心旷神怡,看齐大哥器宇轩昂,莫非见到了心中一直牵挂的那个人?”今日的齐天承看起来跟以往有些不同,眉角之间多了份柔情,这是她在以往的齐天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