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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父亲齐子勋执意要他和当朝兵部尚书之女成亲,当时齐天承不仅一口拒绝,还为此和齐子勋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差点断绝父子关系,还好有齐天承爷爷出面调解,此事才得以缓和下来。
最终,齐子勋想出了让齐天承骑虎难下的条件,一是和兵部尚书千金成亲,二是入朝为官。
这两个条件对齐天承而言,无非是把他陷入进退两难之地,不管作何选择,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但为了心里那一个美好的梦,他宁愿一辈子不快乐,都不愿辜负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
冷坠儿,这个自始自终就住在他内心深处的女孩,他认定只有冷坠儿才能够和他共度一生,这辈子除了这个女人之外,他的心再也容纳不了任何人!
只要他不辜负冷坠儿,入朝为官又如何?即使牺牲他的性命,他也不愿做半点对不起自己心爱女人的事。
只是他厌倦朝廷上那些官员相互巴结、官官相护的虚伪样子,不愿同流合污,所以不愿踏进官场,甘愿在太医署当一名太医,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因他医术高超,世间上的其难杂症摆在他面前都手到擒来,加上他深受玄宗和太后喜爱,因此玄宗特封他为“金牌御医”。
五年了,他在这冷冷清清的宫廷里行尸走肉了整整五年,每一天都过着傀儡般的生活,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为了等待和冷坠儿重逢的一天。
是不是老天爷听见了他内心的呼喊,所以才会把冷坠儿送回到他身边?如若不然,茫茫人海中,为何会让他们再次相逢?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的缘分没断?
“天承哥!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冷坠儿困惑地看着齐天承,轻声唤道。
齐天承这才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尴尬,淡淡含笑:“对了,我都还没有问你,你和湘儿怎么会进宫?”
要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宫廷里的是是非非,又岂是民间百姓能懂的,这点道理即使冷坠儿不懂,但一向行事谨慎的柳湘池不会不懂吧?
冷坠儿扁了扁嘴,故作神秘:“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不可以迟一点再告诉你?”
齐天承拿冷坠儿没辙,无奈道:“好,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再告诉我!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冷坠儿开口问道:“天承哥!那我可不可以到太医署去找你?”
齐天承闻言,犹豫了一会,最终点头默许了,嘱咐道:“宫中不比外头,切记小心!”
冷坠儿点了点头,乖巧地回应道:“知道了!放心吧!有姐姐照看我,天承哥大可放心!”
冷坠儿见齐天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亲切感,唇边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翌日,雨停了,四周又恢复了平静的景象,到处鸟语花香,好像昨夜的大雨不复存在似的。
感染风寒的莫代柔身子极是虚弱,正处于昏昏入睡状态,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这么一直睡下去。
忽然,她察觉到有人正朝床边走来,即使对方的脚步声听起来很轻微,可一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她一下子被惊醒,她硬撑起身子,用一双冰冷阴狠的眼神望着走向她的人。
冷坠儿被莫代柔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莫代柔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神时,居然有种惶恐的感觉,她忽的自嘲一笑,企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好点?”
莫代柔看向一脸笑容盈盈的冷坠儿,心中越发疑惑,难不成是她救了自己?她只记得昨天淋着雨回来,接着便昏厥过去了,至于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她就不得而知了。
莫代柔收起阴厉的眼神,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淡淡地问道:“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冷坠儿冲莫代柔微微一笑。
冷坠儿的笑居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笑得是如此的天真灿烂,面前这个女人是这么的天真无邪、单纯善良,而她呢?却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心肠歹毒,在冷坠儿面前,她觉得自己很可耻,好像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莫代柔目光掠过冷坠儿时,不由怔了怔:“我如此对你,难道你不恨我?”
冷坠儿老实地回答:“我为什么要恨你?姐姐常说对人要心存善念,人与人相处不是贵乎坦诚相对吗?”
莫代柔一听神色有些黯淡,不敢正视冷坠儿的双眼,坦诚相待?心存善念?这是在讽刺她嘛?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不能和平常人一样拥有正常的喜怒哀惧,她是一个身上隐藏着太多不可告人秘密的细作,背负着太多太多的无奈和不得已,这样沉重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冷坠儿并未察觉到莫代柔神色有异,又道:“你先好好休息吧!至于风姑姑那边,姐姐已告知一切,你就不必担心了。太医说,只要歇息几天,就可以康复!”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莫代柔要好好呆在屋里歇息,不要四处走动,以免再次感染风寒。
莫代柔脸上的表情随着冷坠儿每句话的吐出,逐渐变的越发难堪,她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到酸楚,心里像是打翻了什么似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冷坠儿和柳湘池这么诚心相待,而她却是别人安排在掖庭宫的棋子,一个时时刻刻注意着掖庭宫所有人举动的细作,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置她们死地的人,难不成要她恩将仇报?莫非这就是她回报冷坠儿和柳湘池救命之恩的方式?
第16章 初见龙颜()
离梨园不远就是太液池。太液池沿岸垂杨匝地,千万条杨柳丝随风摇摆,连吹拂在池畔的一丝凉风都带着郁郁青青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太液池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远望去天水一色,太液池中有蓬莱、瀛洲、方丈三岛,岛上亭台楼阁云起,如置身仙境一般。
太液池不远就是莲花池,现正是赏荷花时期,只见池中挨挨挤挤的一朵朵荷花翘首仰望天空。
满塘的荷花荷叶,远远望去就像碧波上荡着点点五颜六色的帆船,煞是好看。天空下,那一朵朵荷花,手掌大的花瓣洁白如雪。荷花的样子千姿百态,有的像害羞的妙龄少女涨红了脸,躺在碧绿的荷叶下;有的荷花像俊俏的仙子正对着平静的湖面梳妆打扮。荷花露出了嫩小的莲蓬,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荷叶上,而荷叶则像一个个碧绿的翡翠盘。突然一只青蛙跳到荷叶上,溅出的水珠在荷叶上来回滚动着。
柳湘池提着亲自做好的糕点路经此地,不禁被眼前的画面所陶醉,于是不由自主的停下步伐,恰好,一阵凉风吹来,清香扑鼻而来,让人流连忘返。
想不到在这深宫内院中居然也会有这种人间仙境,柳湘池不禁想起薛昭蕴倾国倾城恨有馀,几多红泪泣姑苏,倚风凝睇雪肌肤。吴主山河空落日,越王宫殿半平芜,藕花菱蔓满重湖,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外表下,谁知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忽然,她眼角瞄到了不远处的赏莲亭中,只见一抹身影在亭里聚精会神的在画着些东西,他那双专注而又充满感情的眼神像有股强大的力量,像是只要看过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
这个怪异的人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柳湘池有些纳闷,因为这个怪人在这满池盛开的莲花池中显得特别独特,给人一种神秘而又诡异的感觉。
柳湘池一边思考,脚步一边情不自禁的向着赏莲亭走去,她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打搅那男子。
意识到有人闯进,男子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淡淡的扫了一眼柳湘池。只见眼前这个女子身穿淡绿色宫服,肩绕白色帔巾,虽然淡雅但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三千青丝挽了个双鬟望仙髻,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色的丝带绑着几缕秀发。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他不禁有些惊叹,好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尽管“后宫佳丽三千”,国色天香且又动人的美女多不胜数,可像眼前这个女子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却没有几个,想不到这后宫之中居然还有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赏莲亭?”男子冷冷地开口,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贵气和疑惑。
柳湘池倒吸了一口气,偷眼望去,只见那男人目光如电的注视着她,不由得愣了下。
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未经公子同意,就擅闯进来,还打搅公子作画,还望公子海涵!”柳湘池满脸歉意地开口。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神情显得有些惊愕,随即问道:“你不认识我?”幸好他及时改口,差点就说漏嘴了。
柳湘池如实地摇了摇头,心中顿时被疑雾包围,奇怪,为何非得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不成?莫非他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贵人?不认识不足为奇,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很讶异的神情?
忽然那男人低低一笑,俊颜上的笑容如水中浅月,朦胧美好,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什么东西这么香?”忽然,男人将视线移到了柳湘池身上,接着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终目光落到了柳湘池手中的食盒上。
柳湘池浅浅一笑,放下食盒:“这是我亲手做的红枣玫瑰糕,公子要不要尝尝?”
男人神情有些困惑,红枣玫瑰糕?这是哪门子的糕点?为何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皇宫里的美味佳肴、珍馐百味他哪样没有尝过?却唯独没有听说过这个红枣玫瑰糕,难不成这是司膳房新做的糕点?
柳湘池含笑着走到石桌前,上下打量了放在石桌上的画卷,画中画得凤凰牡丹图的确唯妙唯翘,尤其是画中的凤凰画得活灵活现,仿佛要冲破画境翱翔天空,想不到如此妙手丹青的画卷居然出自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手上。
柳湘池的一举一动男子都看在眼里,他深知眼前这个女子绝不是庸脂俗粉,凭这盘美味可口的糕点就可以断定这个女子绝非泛泛之辈,要不是有过人的本领又岂可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自存?
只见男子发如墨,眸色如琉璃,看着柳湘池却是笑着:“看来姑娘对书画颇有研究,不知能否赐教一二?”
他的声音柔和,但在柳湘池听来耳中却像一道催命符,她心中不由吃了一惊,这男人似乎已经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她想了想,皇宫之内还是少管闲事为妙,她只求安分守已,不想过于出风头,可这男人能够一眼看穿她的心事,想必要置身事外是难上加难。
“公子太抬举奴婢了,奴婢才疏学浅,又岂敢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柳湘池回应道。
男人定定看着柳湘池的眼睛,忽地一笑:“姑娘蕙质兰心,又何必自谦?皇宫内明哲保身是明智的做法,可有时想独善其身,恐怕会适得其反。”
柳湘池当然听得出那男人的言外之意,微微一怔之后,淡淡道:“那恕奴婢直言,此画虽画得栩栩如生,但总感觉少点什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