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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舍不得。”萧允墨看着叶倾城的脸庞,喃喃的说道。他是真的舍不得了他微微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想要落在叶倾城的腮边,轻抚一下她的脸颊,但是手却在空中生生的停住,她明日就要出嫁,而他也要有自己的妻
如果他能在边城找回她的时候,早早的就认识到自己的的心意,是不是就能改变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呢?
他忽然好怀念那个在变成一直敢撩拨他怒气,让他气的要死,却拿她无可奈何的叶倾城。
“什么好东西?”叶倾城自动忽略了萧允墨眼底的所流露出来的意味,垂眸笑道,放下的自己的手,“竟然叫太子表哥这么小气起来。”她半开玩笑道。
“只是几张画而已。”萧允墨说道,“恭贺表妹新婚。”只是愿她与秦韶能白头到老的话,他怎么也不想说出口。
“那多谢表哥了。”叶倾城再度抬手去拿那盒子,两个人指尖在不经意的时候碰触到了一起,萧允墨的指尖冰凉如雪,只是这一次,他松开了手。
“不打开看看吗?”萧允墨问道。
“不了。”叶倾城抿了抿唇,轻快的笑说道,“自是回去关起门来再看。”她将木匣子抱在了怀里。
萧允墨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他是又希望叶倾城打开看,又不希望她当着他的面打开。这样是最好的,因为他怕叶倾城当着他的面打开盒子,他会忍不住说出自己不该说的话来。
有些事情,还是压在心底比较好。萧允墨的心口不住的发闷。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萧允墨长叹了一声,如果他现在不是太子,如果他的肩膀上不是背负着自己与母妃的性命,或许他可以任性一回,但是现在这种局面,由不得他随着自己的性子胡闹。
“希望你能快乐。”萧允墨看着叶倾城柔声说道。如果他将来能顺利的走上那个位置,那他会尽他最大的可能护住她的。现在他只能让秦韶来暂时充当保护她的角色。
“多谢表哥。”叶倾城微微的垂下了眼眸,心底微微的一动。
萧允墨眼底的情意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们之间完全就没有可能。不过她还是要谢谢萧允墨,虽然之前他一直在坑她,但是他也将她带回了燕京,才有了现在的自己。
萧允墨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叶倾城,她真的越来越漂亮了,眼梢眉间已经带着一种叫人心醉的美。
“我还有事。先走了。”萧允墨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目光从叶倾城的脸上收回,微笑着说道。
“那就恭送表哥。”叶倾城屈膝行礼,目送着萧允墨转身,快步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叶倾城才打开了那只木头盒子。
盒子里面放了好几个卷轴,叶倾城一一的打开,不由怔住了。画上画的虽然是风景,但是都是萧允墨与叶倾城一起去过的地方,没有一处错漏。他将他的所有感情都倾注在这些画里,一草一木,纤毫毕现,画卷展开,如同二人重新站在那种景致之前一样。萧允墨显然是费了好多的心力,精心的准备这些画卷的,这些画在别人看来不过就是风景罢了,而在叶倾城看来,这代表了萧允墨的一种记忆。只是这种记忆不足对外人道,他也只能将这种记忆牢牢的深埋在心底,然后融入画卷之中。
叶倾城长叹一声,将画卷收好,让素和将装画卷的盒子放在自己的嫁妆里面。这是萧允墨送给她的,她自然是要带走。
叶倾城出嫁的那天,晴空万里,初春虽然已经到了,但是大梁地处偏北,要过了五月气温才会回暖,而现在不过是三月初的时间,所以气温还是比较低的。
叶倾城按照大梁的风俗,一大早起来梳妆,拜别父母,平江王妃已经哭的快要晕倒,还是平江王扶着,这才将叶倾城送到了门口。
在平江王府的大门口,秦韶的迎亲队伍早就在等候着了,见公主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平江王府的门口,秦韶迎了过来。
叶倾城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喜娘说新郎要来背新媳妇了,她才慌了一下。大梁的风俗,新娘出娘家大门的时候是要被新郎给背出去的,鞋子不能落地,意思是嫁出去了便是人家家的人,不能走回头路了。
随后她就被一个人给背了起来,叶倾城不由惊呼了一声,她看不到外面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背她的人是谁。
“是我。公主。”耳边传来秦韶的声音,叶倾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虽然知道自己的担心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毕竟看不到,要是被另外一个人错背了,岂不是乌龙搞大了,当然这种情况还是微乎其微的。只是人在那种情况下,再怎么淡然,也会生出几分紧张的意味来。况且叶倾城还是第一次出嫁,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
秦韶的话音一落,耳边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声音大的炸的叶倾城的耳朵都在嗡嗡的作响。
秦韶的肩膀很宽厚,平时看他的身材修长,却真没想到他的肩膀也会给人一种莫名的沉稳厚实的感觉。
叶倾城任由秦韶背着,浑浑噩噩的好象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终于被他放置在花轿之中,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喜娘们就围了过来在她的耳边说了好大一堆的吉祥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叶倾城一句都没记住,因为鞭炮声音实在太大了,她只知道有人说,却是什么都听不清。等喜娘们说完,塞了一个金苹果在叶倾城的手里,叶倾城的手随之一沉,艾玛,好重!她的脑海里面只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就感觉身子一轻,轿子被人抬的离了地面。
鞭炮声终于渐渐的平息下去,叶倾城不堪重负的耳朵终于得到了一丝的舒缓,外面传来了稚子的欢呼声,还有鼓乐的奏鸣声,叶倾城垂眸透过盖头的下沿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纯金苹果。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就这样嫁了?她不住的心底问自己,不过不管她问自己多少遍,得到的答案都是,就这样嫁了。
叶倾城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无奈,对于她来说,这似乎没有什么好高兴的。虽然她嫁的人符合着幼时她的一切幻想,高大,英俊,位高权重,还有钱,但是她却是连半点的喜悦都没有,有的只是沉淀在心底最深处的一份无奈。
生活反反复复的强X了她,她特地么的什么时候才能反X回去啊!
叶倾城囧囧有神的想道。
叶倾城坐在轿子里简直苦不堪言,虽然她是公主,出嫁的轿子按照祖制也是足够宽大的,可是她的脖子快要吃不消了。那由陛下赐下的凤冠简直能要了她的老命,快要将她的脖子给压断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从平江王府到靖国公府的直线路程,按照规矩,出一个女人一生遇到的最大的日子,她又是公主的身份,秦韶娶她之前已经被封了驸马都尉,这排场自然是少不了的。花轿自然要围着燕京城缓缓的这么绕上一大圈。然后再才能回到秦府的门前。花轿是上午出的门,真的围绕着燕京城转上一周,也就到了午后。
花轿笨重,行的本来就慢,还要沿途吹吹打打的,叶倾城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这花轿最少要慢慢的晃上一个多时辰,三个小时啊,就这样傻乎乎的坐在花轿里面,头上还顶着这么沉的凤冠,叶倾城觉得自己要抓狂了,给她个手机玩玩游戏也好啊!叶倾城坐在花轿里面益发的怀念现代的生活。
这特么的是来出嫁的吗?这特么的是来磨练她的耐性和脾气的。
花轿晃晃荡荡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叶倾城觉得自己屁股上快要坐出茧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肚子也好饿啊。王妃讲究,出嫁的姑娘不到婆家是不给东西吃的,还是早上叶妙城瞅着人家看不到给她在衣服里面塞了一个帕子,帕子里好象包了东西。
叶倾城将藏在袖子里面的帕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泪流满面,叶妙城是好心,塞了一块豌豆黄给她,可是经过一番折腾,那豌豆黄都已经碎成了渣渣。
本着苍蝇虽然小但是也算肉的精神,叶倾城饿的实在是难受,还是将那帕子里面的糕点一点一点的舔了吃下去。
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叶倾城长叹了一声。
好不容易感觉到轿子停下了,叶倾城忙将盖头给罩上,拍了拍身上掉的渣子,正襟危坐。
外面一身大红色喜服的秦韶拉开了包裹着的红布的弓,对着天地还有身后的轿子空射了三箭,外面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叫好声,将叶倾城给吓了一跳,她有心想揭开盖头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一想到王妃送她出门之前苦口婆心的叮咛,叶倾城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的坐着吧。
喜娘过来将花轿的布帘撩开,叶倾城感觉自己就和提线木偶一样,喜娘吩咐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知道围观的人很多,毕竟她的身份在那边,况且她那名声也是响当当的,所以她出嫁自然也是全城瞩目,所以为了履行好对秦韶的承诺,她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出半点的差错。
叶倾城泪流满面,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了。
好在她虽然有点慌乱,但是一步步的按照喜娘的吩咐走下来,倒是没出什么岔子,没给人家留下什么话柄。
好不容易进了喜堂,拜了天地,叶倾城透过盖头的下沿看到了秦韶的衣摆。
在喜娘唱到夫妻交拜的时候,叶倾城愣住了,夫妻这两个字在她的耳朵里面听起来似乎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秦韶弯下腰去,微微的一皱眉,因为他发现叶倾城和傻子一样杵在一边,腰杆直挺挺的,愣是没有动。
喜娘们也傻眼了,这公主殿下是怎么了。
坐在高位上的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在了当场,这孙媳妇娶的一点都不顺心,又不是她喜欢的,好不容易现在人是进门了,她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子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只有微笑着,实际上她心底一点都不开心,如今看这位公主殿下在夫妻交拜的时候和一根柱子一样杵在那边,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算是什么意思?到了喜堂上来给靖国公府的人打脸吗?
梅氏夫人盛装坐在高堂的位置上,也有点尴尬。
洛城公主不愿意嫁吗?她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在喜堂里面观礼的宾客们见到这种异常的状况也是纷纷小声的议论起来。
“公主。”素和与素清急了,素清上前一步,稍稍的拽了拽叶倾城的衣袖,“夫妻交拜了,您要拜下去。”
叶倾城这才恍然醒悟,她应该拜下去才是。
叶倾城叹息了一声,按照素清说的话,对着秦韶的方向拜了下去。
见公主终于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秦韶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韶起身,神色复杂的看着叶倾城,喜娘高唱了一声“礼成,送入洞房。”秦韶这才牵着叶倾城走入了自己所居住的宁远中。
新房就安置在这里。
宁远有一个院子,二层的小楼现在上上下下的已经被装点的喜气洋洋,一楼是书房,二楼是卧房,叶倾城蒙着盖头,一脚高一脚低的跟在秦韶的身后爬上了楼梯,叶倾城这边思绪万千,秦韶又何尝不是。
刚才叶倾城在喜堂上不肯下拜的时候,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这段婚姻本不是他所盼望的,命运这个东西真的是好玩,绕来绕去,她还是和自己站在了一起,有着与前世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