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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真眸色一沉。
与方才好言相劝的态度全然一转。
而阿平更是不客气,直接踹了老头子一脚,凶狠道:“给我治,治不好,就别想下山!”
眼前这两人都十分怪异。
连带着老大夫看清末纺也带了一层疑心。
看的细了。
不难发现这人的伤势严重,定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事儿,许是被眼前这两人折磨的,成了这幅吊命鬼的惨样。
老大夫道:“我我才不治!邪祟之物,别以为我会怕你们!你可知道我的侄子就是清末族的门生!今日你们要是敢对我不利,明天叫你们魂飞魄散!”
他说的傲慢。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家里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里,出现一个修仙人士,就算只是仙家一个扫地门童,也是无比光荣的事儿。
而但凡有些名气的,就更不得了了。
像白羽那个等级的,走在路上就好比一座移动的金山,所有人看了都恨不得上去攀攀关系,就算只说过一句话,也够他们炫耀一辈子的了。
只是这种仙门名士,也不是这乡下大夫能认识的,所以第一眼看见清末纺,老大夫也没能将人认出来。
只是他不激还好,这一激,反而让云真也不高兴了。
一阵邪风呼啸而过。
再抬眼,原本清纯温婉的少女像是变了个人,周围似乎包裹着什么黑暗物质,头发盖住大半个面孔,低着头,阴沉沉的开口道:“清末族的门生?我道是什么大家族呢,一群垃圾也能被你拿来显摆。”
阿平不屑道:“找死。”
☆、60极品妖师十五
最后老大夫还是死了。
倒不是云真和阿平干的,老大夫被他们的阵仗吓到,想逃跑却没站稳,自己撞到桌角,意外身亡。
大夫的亡魂刚从身体出来。
云真便把这魂魄捉住了。
她回头,望向阿平:“你真的想救她?”
阿平道:“我想救这个孩子。”
那便救吧。
伸手拿出腰间的横笛,一曲安魂吹响,魂魄从她手中放出,莹莹星光看起来并没有实形,只是隐约能瞧出,他正朝着清末纺的方向行去。
云真的笛声忽高忽低,听起来忽远忽近,她吹一声,便往前一步。
刚离世的魂魄最不好操控,它尚且残留着前世的记忆,似乎并不愿意听她指挥,即便是云真,也觉得稍有些棘手。
有几秒,她已然乱了节奏。
所幸阿平在她身旁,起了一定的威慑作用。
幽蓝的星点很快在清末纺的上方停留下来,在空中徘徊几圈,跟着一点点消散,落入她的腹中。
耗时近半个时辰。
云真放下笛子,满头大汗,道:“以亡魂续命,是邪术。如果让外头那些人发现了,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就算如此,你也要继续吗?”
阿平点点头。
云真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
阿平打断道:“放心,我会小心的。”
虽然他平常比谁都老实,但崛起来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他。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阿平便从一个只会种地种菜的邪物,变成了一个抓死灵比妖师还快的邪物。
成千上百的死灵被一个又一个塞入清末纺的腹部。
这虽然为清末纺续了命,但却算不得好事。
一个身体容器里装有太多灵魂,必然会引起内乱,原本身体的持有者,地位逐步下降,最终逃不过被百鬼分食。
可以说这是件很缺德的事儿。
如果换做以前的云真,定然是做不出来的,只是现在,云真是个死灵。
死灵。
就算拥有人身,也是冰冷的,它没有感情波动,甚至不知道是喜是悲,即使明白这件事是错误的,一旦下定决心去做,也不会有丝毫愧疚。
云真只是在模仿人。
在她的设定里,阿平是她的“哥哥”,死后唯一的“家人”,那么阿平要求的,她必定要帮他实现,就像以往阿平总是会先为她着想一样。
所以对上清末纺,纵然知道她对自己有恩,也没有一点心软。
那么她后来又为何在清末家的大堂上,那么义愤填膺的说出那一顿指责呢?
还要从清末纺的孩子降世说起。
经由百鬼调息的婴儿从一出生便带有邪气,将死之人所怀的死胎,硬生生靠着外界的用力,将他从阎王殿里夺回,说不正常也不奇怪。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惨白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几乎没有眼白,直勾勾盯着云真,连哭喊声都没有。
出奇的安静。
三个邪物,面对面,有两个大的还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来,极力使自己看起来像个人类。
如果有任何一个活人站在那里,都会嘲笑这画面的古怪。
☆、61极品妖师十六
可能是出自对恩人的愧疚,可能她真的十分想要“亲人”,这个孩子出生后,云真对他竟是疼爱的不得了。
就算他总是木着一张脸,大多数时候看起来都是冷冰冰地,像个被摆放在柜台里的洋娃娃,但云真还是依照自己的方法宠他。
她与阿平两个人,说起来是两个极端。
最初是她不想留这个孩子,阿平执意要救,可没想到过了一年之后,反倒是她与孩子更为亲近些。
阿平又恢复了他以往的样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了无人迹的山脚下,三人竟是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着。
然而很快,他们便发现一个问题。
孩子太诡异了,由百个灵魂养成的邪胎,出生后对生灵的依赖度也十分高,几乎每过一月,就需要用生灵喂养。
起初一只鸡鸭便能满足他。
然而随着孩子的成长,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到了一年后,一日竟要吃上数十个生灵。
山上哪有那么多生物。
万不得已,阿平只好下山,将目光落在了村民身上。
想到这里。
顾贞然突然开口道:“系统,问你个事儿。”
系统:【宿主请说。】
“清末纺的这个孩子,是被百鬼的怨气影响邪化所至,可我如今没有奄奄一息,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吞噬过百个亡魂,为什么我却梦到了……”
顾贞然将梦境同系统说了一遍。
【偶尔也有这种情况发生。】系统解释道,【宿主,书面世界原本就是一个固定的循环,如同我的程序一样,书中的每个人都是被设定好的,包括她下一秒会做什么事,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您不用怀疑,在这之前,您也是那样一个存在。没有人知道这种力量从何而来,也没有人察觉到它的存在。】
“那么现在,我知道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
系统道:【书面世界的范围绝对超乎您的想象,面对这么庞大的管理范围,不管再怎么厉害的存在,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就比如您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这里的事已经反复上演过上千万次,在这上千万次的演习中,偶尔会有那么一次,出现错误。】
顾贞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系统道:【记忆重组。】
比如上演过一百次的一出戏,在每次开场的时候,观众都会被抹去记忆,演员全然不知自己早已出场过,依旧重复着第一次的紧张。
只是偶尔,会有人发现,某个场景似乎非常熟悉。
就像你走在一条陌生的街道,明明是第一次来,却总是感觉自己以前来过,仿佛有前世今生,熟悉的不得了。
而这个,便是神的失误。
没有抹去该抹去的记忆,让人察觉到了前世的重复。
记忆出现混乱。
顾贞然腹中的孩子,也是同样的状况。
由于魔族的大规模来袭,感受到邪气的胎儿回想起被百鬼侵蚀的痛苦,它在母亲的腹中痛苦挣扎。
顾贞然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尚是平坦的腹部,传来一阵阵温暖的跳动。
她想:这个孩子,是清末纺最重要的存在,她一定会保护好。如今已经六个月了,只要再挺住剩下的四月,便能让孩子平安出生。
到时候……
云真见她盯着米粥不动了,出声打断道:“怎么了?姐姐,不合胃口吗?”
顾贞然回过神来:“啊……不是,我很喜欢,谢谢。”
云真笑道:“不客气不客气,姐姐如果喜欢,我再去做两盆来。”
瞧着架势,似乎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端上来。
阿平也在一旁笑。
只是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腹部,时不时露出一丝疑惑来。
说起阿平,他也是个奇葩的存在。
前世是一个粗老汉,上山打猎的时候不幸遇到熊,被一掌拍死了,没想到魂儿还没飘远,就让云真给活活塞了回去。
彼时云真刚还魂,歪打正着做出了一具半死不活的走尸。
就是阿平。
阿平虽然平常看起来老实,有着生前的和气,但一遇着云真的事儿,就会变得暴躁无比,凶狠无比,从本质上来讲,他是一头被人驯养的走尸。
云真是他的主人,连云真自己都没意识到,无意识中,她在像阿平传达自己的渴望。
比如从很久很久以前。
阿平就在脑子里想,如果这个家里,有个活人就好了。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也是活人,可她不会留下来,等她养好伤,便会走了。阿真希望她留下来,希望她永永远远地留下来。
阿平眯起眼睛笑笑道:“姑娘,你喜欢就好,我们家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这些小玩意儿多,你喜欢,就多留两天吧。”
顾贞然道:“好。”
云真笑笑,又给她倒了杯水。
这次的笑已然多了一份真实。
——死灵没有感情。
本该是这样的。
然而在后期剧情发展中,云真却成了这个意外,她渴望生,和清末纺的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她时常会受到影响。
数百灵魂事实上已经不是一个小数了,所有的惊恐、焦急、害怕、怨恨集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负面情绪包,云真一天二十四小时和它呆在一块儿,逐渐被同化了。
死后她第一个体会的情绪,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惊恐。
那似乎是,在面对山一样高大的怪物时,所感受到的惊恐。
像只无头苍蝇在四处乱跑,却总是撞在玻璃上,找不到出口,没有活路,她会死在这。
从噩梦中惊醒。
从此之后,她有了感情。
虽然这是负面的,多数让人感到厌恶、嫌弃的,但这是人的感情。
就在云真自以为找到“活”路的时候。
清末族派人上了山。
三四个弟子,甚至叫不出名字,敲开木屋的门,他们扮成普通村民的样子,假装问路口渴,进屋借水喝。
谁知三人刚走进屋子,便露出原型。
白衣飘飘,仙气非凡。
执剑,黄符。
一道拍在云真额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云真动弹不得,只听他们道:“好个亡灵,一年来,山下前前后后出了几十条人命,可都是你干的!”
她说不出话。
他们盖棺定论道:“还魂罕见,你不珍惜机会,还大肆祸害百姓,如此恶灵,若不打得你魂飞魄散,怕是不能解恨!”
“呜呜——呜!”云真压着嗓子叫唤道。
另一名弟子道:“师兄,你和她废什么话,她是死灵,哪知道善恶是非。”
“是啊师兄,快点动手吧,接着还有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