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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夫人气恼之下,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只令文相忍不住叹了口气:“当年林兄也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我还以为他那儿子也不过是太年轻,所以一时糊涂才会犯下一些小错,只要年纪大了,就会明白事理,未想到……”
文老夫人冷哼一声,斜睨文相一眼,毫不犹豫地辩驳道:“你也是老糊涂了,若一个人的性子真有那么容易就有了改变,为何会有‘三岁看老,七岁看长’这句话?当年我第一眼见到那林昱哲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油头粉面,只将目光停留在年轻漂亮小丫环身上,吟的诗也和风花雪月有关,不是一个良人。可你就固执已见,坚信那林昱哲及冠后会有很大改变,如今知道自己看错人了吧?别说及冠,现在他已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已过了不惑之年,可那心智连几岁的小孩子都不如,纵情声色,宠妾灭妻……”
文相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抹哀凄:“我又怎不知,林昱哲根本就不喜欢蓉儿这样的丫头,但当年林兄去世时,我也答应过要好生看顾定国公府,更答应了要将蓉儿嫁给林昱哲。如今蓉儿年纪轻轻就去世,定国公府一众人也守足了三年的孝,给足了脸面,我们也不能再擅自插手定国公府的事情,你就多多谅解一下吧。”
顿了顿,文相又道:“那定国公夫人我也曾见过几次面,听林兄提及,她也是大家族出身,识文懂礼,怎会容忍自家儿子后院庶物由一个姨娘掌管,想必也是她年纪大了,所以难免一时糊涂了吧,唉……”
“我呸!她是什么大家出身,你们男人一个个还真好骗,你说说看,有哪个大家闺秀会如她这般行事?”
“砰!”
文老夫人右手成拳,重重地敲在桌上,只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都震得晃了几晃。
“我若不谅解她,今日就不会听了她那一通歪理,受了一肚子气,而是直接将她打出府外了!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竟然拿蓉儿的嫁妆来说事,还真以为我们蓉儿当年高攀了他们家不成?我呸!也不看看那林昱哲是什么德性,还想娶那公主郡主!我家蓉儿可是名扬盛京的才女,竟然嫁了一个宠妾灭妻自诩风流才子的混帐!”
“如今,我还真怀疑精通骑术的蓉儿为何会突然坠马,这里面真没有内情?!蓉儿死得不明不白,依我瞧,那幕后指使者定和定国公府有关,否则以那林老夫人的糊涂劲,又如何会做出令定国公府一众人守孝三年的举动。只恨当年我们得到消息的时间太晚了,否则又如何不能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不可能……”文相想也不想地回道:“这件事情牵涉到定国公府,可不能随意猜测……”
“哼,那定国公爷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就那般相信他的眼力,觉得他挑选的夫人绝对不会看着这件事情发生?不管了,回头我就吩咐宇儿去查当年那件事情,这孩子和靖王、武候王世子是好友,以他们的关系,借用皇室暗卫查探当年之事,定能发现更多的线索,到那时……”
“这,怕是不太好吧……”文相满脸的迟疑,毕竟,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可谓是家务事,不论如何处置,都不应该和皇家有所牵扯。
“哼!”文老夫人斜睨了文相一眼:“你怕什么?老头子,那可是我们的亲亲闺女,当年我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若非我卧床养病,凯儿又奉陛下之命去江南,又岂会查不出个所以然!”
“这……”文相叹了口气,满脸的苦涩,道:“也好……”当年之事,其实在他看来,确实有许多疑点,奈何他也被人绊住了手脚,再兼之朝上的政敌阻饶,也没能探查个一清二楚。
文老夫人点点头,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去,又道:“依我瞧,珊儿和轩儿不能再留在定国公府了,这两孩子幼年丧母,祖母是一个不着调的,姨娘又是一个有心计的,这么多年来也不知他们受了多少苦。若林昱哲娶了继室,那后宅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他们也会成为众人的靶子,一不小心就会出事!”
“如今珊儿已快十一岁了,早就可以参加各府宴会,之前她要为蓉儿守孝,不能参加宴会也就罢了,可今日见了那林老夫人……”
说到这儿时,文老夫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可不愿意珊儿这么一个聪明机伶的女孩子及笄说亲的时候,以嫡母早逝,被姨娘教养了三年,然后继母身份太低根本就指点不了她什么,而被人怀疑她没有得到好的教养,从而名声受损,无法说上一门好亲事。”而那林老夫人的眼神更是不行,若她被人一捧一哄就随意地将林芷珊许了人,即使她想阻止也无能为力了,倒还不如将林芷珊纳入相府,由她亲自留意盛京合适的人家,以免再次发生当年那样的憾事……
“至于轩儿,他已满六岁,下半年就能参加书院入学测试,如今已住到相府来,倒不需再作大的变动……”
听到这儿,文相长舒了口气,也终于明白今日文老夫人之所以一番长篇大论,为的就是将林芷珊和林庭轩两个小孩子弄到相府来。
“行,都依你。”文相爽快地应下,虽他很少见到林芷珊,不过,林庭轩这小孩子确实很讨喜欢,又一心用功,只需好生调教一番,倒不虑他无法接下定国公府的重担,如此,他也就不负老友的嘱托了……
第二日,林芷珊告别了相府众人,坐上马车回到了定国公府。
正在文澜院外徘徊的钱嬷嬷,见到林芷珊时,忙不迭地急走几步,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林芷珊点点头,问道:“钱嬷嬷,你今日这么早就来文澜院,可是有何要事?”
钱嬷嬷恭敬地回答道:“老奴奉老夫人命,来文澜院帮忙。”
林芷珊转了转眼珠,很快就明白了林老夫人的用意,心里暗叹了口气,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既如此,那就一切拜托钱嬷嬷了。”
“这是老奴应该的。”钱嬷嬷恭敬地应道,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林芷珊,眼眸里窜过一缕精光。
这时,春桃上前一步,取了一个装了几锭小碎银子的荷包悄悄地塞给钱嬷嬷。
“嬷嬷,往后还要麻烦你多多提点。”
“好说,好说。”钱嬷嬷悄悄地捏了捏荷包,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第65章 磕头认错
第65章 磕头认错
接下来,文澜院陷入了一片忙碌中。
得知林芷珊要搬去相府暂住,以春桃为首的大丫环是兴奋激动的,而那些二等丫环和三等丫环,以及粗使婆子们等却是惴惴难安,看向林芷珊的目光里流露出浓浓的期盼,生怕林芷珊开口将她们送出文澜院。
是的,最初在她们得知自己被派到文澜院做下人时,曾因为那管事嬷嬷无意中的提到的林芷珊每日鞭不离手,见到下人做的事情不合心意,不论这下人是否做错,均会不由分说的抽鞭子这个消息而满腹恐惧和害怕,每每远远地见到林芷珊到来的时候,要么就立刻逃得远远的,要么就低眉顺眼、必恭必敬,绝对不敢做出捋虎须的举动,私下里也在想方设法地找人托关系,想要早一点从文澜院离开,结束这种每日都担心受怕的日子。
可,很快,她们就发现自己错了,只因林芷珊并不是像外面传言的那般嚣张跋扈,任性妄为,而且文澜院里的月银比其它院子要多很多,和老夫人居住的梧香院不相上下,更何况,因为林芷珊是定国公府长房嫡女,故院子里侍候的下人人数是其它院子的好几倍,而她们每日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只需小心谨慎就不会出错,而且时不时林芷珊还会赏赐一些东西给她们……
这样的好日子,还真是打着灯笼难找啊!
林芷珊无意中的一个回眸,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以春桃为首的几个大丫环小心翼翼地收拾着物品,而那些二等丫环等人则听从着田嬷嬷和喜嬷嬷的吩咐将文澜院里的贵重物品先装箱,整理的间隙她们还不时抬头拿一种期盼混和着希翼的目光看着她。
尤其是那些婆子们,更是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从她们面前消失似的……
林芷珊笑着唤来田嬷嬷,笑道:“待我去了相府后,留下的人要将这院子给我守好了,不论是谁,没有我的命令,均不能放进来,否则,少了一样东西,就别怨我拿你们问罪!”
吃了定心丸的众人纷纷大声应诺,在田嬷嬷和喜嬷嬷两人的指示下,知盈盈地忙碌开来,而冬梅则转了转眼珠,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站在文澜院外,装出一幅无意中经过,实则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院里情况,就连耳朵也都高高坚起的一些下人,笑着问道:“大小姐,你还要回来?”
林芷珊斜睨了春桃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只是到相府跟着外婆学习,为避免每日来回奔波,故暂住相府,又怎会不回来?!”
冬梅吐了吐舌头,笑道:“大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还以为你会一去不回呢!”
“傻瓜!”秋菊伸出手指,点点冬梅的额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才不傻呢,我只是……”冬梅扁扁嘴,满脸的委屈,可那到嘴的话却不能再说出来。
“只是什么?”秋菊可不打算就此放过冬梅,遂脚步轻移,身子欺近冬梅,一幅你若说不出个子丑丁卯来,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表情。
冬梅嘟着嘴,恼怒地瞪着秋菊,满脸的控诉。
春桃轻咳一声:“你们俩很闲?”
浅淡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威胁,再兼之林芷珊看向两人的眼神,都令秋菊和冬梅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忙不迭地应了声,像后面有狼追赶似的一溜烟地跑开了。
林芷珊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院内欢喜忙碌的下人,在看见那些珍稀之物时,虽有着赞叹和羡慕的眼神,但并没有谁生出贪婪嫉妒之类的目光,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
只不过,待到她看见院门口窥视的那些下人脸上流露出来的浓浓的贪婪和嫉妒时,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眉头微皱,心里也盘算开来……
“大姐。”伴随着清脆悦耳声音响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七道或娇俏,或靓丽,或温婉的身影。
林芷珊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出现的烦燥恼怒等情绪,望着犹如七仙女般相携而来的几人,道:“原来是几位妹妹呀!”虽她早就明白后宅藏不住任何的秘密,更何况她也没有打算隐瞒行踪,只不过,她前脚才迈入文澜院,还不到一盏茶时间,这几人就抵达,这消息也未免传得太快了吧?
抑或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林芷珊那略带深意的眼眸在脸色惨白,面容憔悴得令人不自觉生出怜惜之情的林依云身上打了一个转,然后才看向以林芷娴为首的其它几人。
“抱歉,院子比较乱,无法招待几位妹妹。”
除了一脸哀凄之色的林依云外,另外六人脸庞均流露出一抹尴尬。无它,只因此刻的文澜院确实乱得不成样,到处奔波忙碌的下人也就罢了,最令人无法忍受的就是摆满了整个院子,令她们只能站在院门口,无法走到院内的那些未合上盖子的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