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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程管家心里有点忐忑了,“只是。老奴幼时离家,如今,也不知家人是否还在益州。”
“那,你想不想回家看看?”
程管家猛地抬起头,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长公主的话外之意,脸上那因为兴奋和激动生出来的红晕彻底消褪,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惊惶,身子也微微颤抖着:“长公主。你的意思是……”
这人,竟然这般不知变通!
长公主低垂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嫌恶,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才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如今,你可谓是荣归一生,理当衣锦回乡。”
接着,她又从荷包里取出一枚小指般大小的锁匙。吩咐道:“吴嬷嬷,将我放在梳妆台右侧第二个抽屉里的匣子取出来。”
吴嬷嬷眼眸里异色连闪,恭敬地应了声,接过锁匙,迅速离开。
房间里笼罩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长公主垂眸不语地抿着茶水,仿若未察觉到站在下方满脸惊惶、身子颤抖不已的程管家似的。
半刻钟过去后。吴嬷嬷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漆木匣子缓行而来。
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匣子,上面浮空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四周饰以金银宝石等物。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泽。
长公主从荷包里又取出一枚锁匙,打开匣子,取出放在最下方的三张卖身契,示意吴嬷嬷递给程管家。
“程管家,这几十年来。你们一家人尽职尽守,任劳任怨。忠心耿耿……”一连串夸赞的话,从长公主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令程管家有多么地喜悦和激动不说,反而还令他的心里生出浓浓的不安和恐惧来。
“长公主过奖了,这些都是老奴一家人应该做的。”
长公主摆了摆手,道:“我也不是一个苛刻下人的,你当年签了三十年的契约,你的家人则签了二十年的契约,如今,你做了几件颇合我心意的事情,所以,我也就归还你们一家人的卖身契。”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特意顿了顿,又从匣子里又取出三张百两面额的银票,示意吴嬷嬷递到程管家手里,道:“这些就做为你们的路资吧,今晚你们就离开,路上快马加鞭,保不准还能赶上家里的年夜饭。”
事已至此,程管家已知道不可再挽回了,为了避免让长公主收回前言,什么东西也不给地就将他们打发走,程管家只能一脸感激地将卖身契和银票收好,跪下来,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谢长公主。”
看着程管家离开的背影,长公主双眼微眯,又取出一千两银票,交到吴嬷嬷手里,道:“找一些人,务必在今夜将定国公府长房嫡女春心荡漾,在赴宴回府的路上,和十多个乞丐欢好这个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吴嬷嬷心里一秉,立刻就明白长公主为何会吩咐程管家趁夜离开了。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末了还是将那些劝说的话语咽下肚去,低声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心里却思忖:待会就将这几十年存下来的银两首饰等东西交给干儿子,让他们一家人迅速离开,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长公主淡淡地瞥了吴嬷嬷一眼,低垂的眼眸里厉色一闪而逝,只可惜,吴嬷嬷正冥思苦想着如何才能在不惊动其它人,尤其是长公主和驸马这两位主子的前提下将家人送出盛京,故,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说,就连后背传来的阵阵阴风,也只当是今日得到的消息太过于惊悚,所以才会生出这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了。
“你退下吧。”长公主摆了摆手,看着吴嬷嬷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不见后,才低声吩咐道:“一。”
一个黑衣暗卫凭空出现,他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后,就站在那儿,静待长公主的吩咐了。
“派几个人,在程管家一家人离开盛京后,杀了他们,他们身上的银两饰物就赏给你们喝酒。”
“再派几个人盯着吴嬷嬷,若她的干儿子一家人打算离开盛京,也同样处置。”
武候王府
“哈哈哈……”从周嬷嬷嘴里得知事情办得非常妥当的武候王妃,打发了一屋子的下人,只留下贴身的嬷嬷周嬷嬷后,就再也忍不住地仰头大笑起来。
“没想到啊……”文倩蓉,当年,你是那般地凤华绝代,又得了天下最优秀男子的青睬,可,那又如何?你还不是照样败在了我的手里,惨死在马蹄之下!而你的嫡亲女儿,如今也将要步你的后路。
不,她会比你当年还要惨,谁让她竟然挑起了郑皓涛和柏文的不和,令两人十多年的兄弟情谊一朝尽毁……
“周嬷嬷,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武候王妃大笑了一通后,只觉得那不知何时积压在心口的郁闷等情绪也不翼而飞。
“这是老奴应做的。”周嬷嬷微微垂眸,一脸恭敬地回答道,“只是,王妃,老奴有点担心……”
“哦?”武候王妃挑了挑眉,周嬷嬷是她的奶嬷嬷,两人虽为主仆,实则这几十年来,周嬷嬷为她还真是尽心尽力,因此,她也难得地轻声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周嬷嬷想了想,道:“那定国公府的女儿的运气有点古怪,之前那么多人想要找那个曾得了世子青睬的庶女的麻烦,却每每被她于无形中化解不说,还让她因此结识了更多身份尊贵的贵人。若非玲珑郡主出手,将她送到了太子殿下的床上,如今,她会怎么样,还真难说。”就算如此,若没有太后等人的首肯,玲珑郡主也不会顺利成事……
“而这位林小姐是她的嫡姐,也曾有人暗算于她,却被她轻易地化解。就连上次玲珑郡主特意安排了十多个强盗,想要在京郊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芜人烟的官道上面毁了她的清白,却都被路过那儿的靖王给救了。老奴听说这次靖王也有赴宴,若那靖王再于无意中解救了她,那么……”
“靖王?”武候王妃眉头微蹙,知道周嬷嬷是在提醒自己,这个叫做林芷珊的丫头,很可能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只是得了靖王郑皓涛的青睬,而极有可能是那郑皓涛的心上人!
“不,这不可能……”武候王妃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将脑子里才浮现的这个念头摒弃到一边去。毕竟,在她看来,以她这几十年的阅历和经验,再加上她从郑柏文嘴里偶尔得到的只言片语,已知晓靖王郑皓涛并不如外面盛传的那般只有陛下的宠爱,没有庞大的娘家后台,又每日里只知出入各种酒楼和店铺,可谓是一个典型的靠着祖辈萌荫的纨绔子弟。
实则郑皓涛虽和郑柏文、文泽宇同样拜于周瀚文门下,并成为周瀚文的三大弟子之一,但却一直未对对外宣扬,以至于目前众人一直以为周瀚文的弟子只有郑柏文和文泽宇两人。
不论郑皓涛因为何种原因而作出这样的决定,但这人都不是那般简单的。毕竟,能被当世大儒收为弟子,从另一方面来说,已证明了这个人品性高洁且才华横溢。作为大梁的皇帝,靖王的父亲,又岂会愿意看着自己宠爱的儿子被人冠以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称号?
那么,陛下为何会应承这事情,抑或是说,其实就连陛下都不知晓这件事情?
☆、第361章 还治其身
不,这不可能!
武候王妃又摇了摇头,若她并未嫁入皇室的话,她也会和其它的人一般,认为皇家子弟只是身份略高,实则和普通的顶尖世家贵族子弟相差无几。但,正因为她嫁给了武候王爷,却是知道每一个皇室子弟,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均在出生的时候就会有其父亲为他们准备一批只效忠于他们的暗卫。
这些暗卫可谓是无所不能,打探一些情报那更是手到擒来。
也就是说,靖王郑皓涛和陛下私下里做了一些交易,而这些交易……
越想,武候王妃就越发地觉得胆战心惊,这样的人,只要他想,就能手握重权,身居高位。
与此同时,这样的人,又岂会像她那个被宠坏了的儿子般,喜欢上一个家世普通的女子?
……
只是,纵然如此这般地安慰自己,武候王妃的心里依然冒出淡淡的不安,而往常武候王爷和郑柏文无意中提到的一些话语也在她的耳旁不停地回荡着……
也因此,她思忖了下,看了看天色,立刻放弃了之前的计划,吩咐道:“周嬷嬷,待到酉时,若你安排的人还没有回府秉报,就立刻将他们的家人送出城。”
话落,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块三指见方的碧绿玉佩,递到周嬷嬷手里,道:“带上这枚玉佩,找到吴管家,让他将他们妥善安置。”
乍一眼望去,只会觉得这是一枚极普通的玉佩。玉佩的正面绘了一簇翠竹,反而则光滑无比。可侍候了武候王妃几十年的周嬷嬷,却是立刻就注意到了隐藏在翠竹图案里的武候王妃未出阁之前的小名。
这枚玉佩正是武候王妃的私信!持有这枚玉佩的人,可以命令武候王妃名下那些隐于暗处的店铺和庄子的管事做事,更能将它当成银号的一种信物,一次性地支取一万两银票!
周嬷嬷猛地瞪圆了眼。忙不迭地将玉佩双手捧回到武候王妃面前,道:“王妃,这枚玉佩太过于贵重,老奴不敢拿,怕一不小心就丢了,那老奴可就万死莫辞了。”
武候王妃摆了摆手,面容上那向来自信张扬的神色已一去不复返不说,就连声音里也流露出浓浓的不安:“周嬷嬷,若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动用这枚玉佩。”
周嬷嬷的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在武候王妃那满脸的苦涩笑容里,将到喉的话又重新咽回肚去。心里却惊骇不已。
“你这就去吧。”武候王妃摆了摆手,在周嬷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才放纵自己的身子朝椅背靠去,嘴里也长叹了口气,一脸的沉重。
定国公府。文澜院
寒冷的冬季,最易滋生人的懒惰,令人只想懒洋洋地躺在被窝里和周公下棋。
可,纵然如此,辰时初,林芷珊依然准时醒来。
她微启红唇。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又拿手揉了揉眼睛。
奇怪,往常这个时辰。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今日怎么不一样?
她疑惑地睁开双眼,迅速在房内搜索过一遍后,目光停留在挂在窗户上面那串散发出幽幽光泽的珍珠和宝石做成的风铃后,不由得揉了揉额头。暗叹了口气。
昨夜郑皓涛竟然又在她熟睡后,闯进了她的房间!
若非她昨日参加宴会。一直到戌时末才回房,又岂会睡得那么沉……或者,下次应该让春桃等人在房内守夜……
“叩叩叩……”
伴随着叩门声出现的是春桃那熟悉的声音:“大小姐,醒了吗?”
“进来吧。”林芷珊抱着被子,懒洋洋地倚在床上。
“嘎呀!”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以春桃为首的几个丫环捧着洗漱用品循声而入。待到她们发现房内有着微弱的亮光,并不需要她们摸黑点燃烛火时,纷纷抬眸看向挂在窗台上面的饰物。
一向藏不住话的冬梅,满脸好奇地问道:“大小姐,那是什么?”
早就打好腹稿的林芷珊,由着春桃为自己净面,随意地回答道:“凤兰郡主送的风铃,听说凤铃在邻国很常见,一般人家都会在窗台上面挂上一串,风吹过的时候会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好漂亮啊……”冬梅满脸的赞叹,不由得走到窗前,细细地欣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