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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摇了摇头,叹气道自前几个月坠入护城河后,三又是被禁足,又是被罚抄经书,再兼之又不知得罪了谁,竟然将三房间里的诗稿偷出去编撰成《无名氏诗词集》,生生给三扣了一个从清寒学子手里购买诗词,然后再抄录一遍,当成亲笔书写的诗词的罪名!也不想想看,以三琴棋书画皆一点就通的天赋和将府里的夫子都问得哑口无言的能力,又岂会做出此等下作事,定是那些不知隐伏于何处的小人见不得三这么一个庶女越过她,所以才会做出此等事!”
侍棋也跟着叹了口气,以绣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谁让三命不好呢,若是投胎在其它的人家,哪怕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京官,只要成为嫡女,也定不会有人要这般处心积虑地毁了她,唉……”
这些看似无意的话语,却因为侍画刚才说出的那番言论,倒是令围观的路人立刻就浮想联翩了,看向那近在咫尺的相府大门的目光里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痛心。
侍画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只可恨三明知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是大,却偏偏要顾及和大的情谊而不愿意说出去,将这一切的苦果咽了下去……”
“侍画,你忘记三的交待了?!”四大丫环之首的侍琴柳眉倒里竖,满脸的不悦,冷声喝斥道大是定国公府长房嫡女,更是你我的主子,身为下人的我们又如何能这般议论她?更如何能说出这般没根没据的话,也不怕其它的人听了笑话你!”
侍画扁扁嘴,满脸的不甘可是,我……”
侍琴摇了摇头,目光在看向依然晕迷不醒的林依云时,满脸的恼愁和纠结按理说,我们应该立刻将三送回府,请老派大夫为三诊治,可……”
侍棋抿了抿唇,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流露出一抹坚毅不可!”
侍书脸上流离出一思索,也跟着附和,道侍琴姐,你能忍心看着三因为未能得到大的原谅而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侍琴沉吟了会,很快就做了决定,看向那块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沉重肃穆感觉的相府牌匾,眼眸深处快速地掠过一抹精光不管说,相府和定国公府也是姻亲,想必定能延请一位名医为三诊治……”
说到这儿时,侍琴刻意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作出一幅英勇就义的模样,朝守在相府大门处的侍卫行去。
侍棋和侍书两人对望一眼,咬了咬牙,搀扶着林依云,紧随其后。
侍画转了转眼珠,低垂着头,嘴里小声地嘟嚷着……
也不知她是有意,抑或是无意,总之,那看似小声的呢喃,却是清楚地传到了两旁的路人耳里,于是,新一波的流言再次掀开。
伴随着越来越烈的流言,侍琴、侍棋、侍书和侍画,以及晕迷的林依云五人,终于抵达了守候在相府的侍卫面前。
就在此时,装晕的林依云终于“嘤咛”一声,醒了。只不过,此刻的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紧抿,水汪汪的杏眼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只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地凄楚起来。
“三,你醒了!”伴随着这道异口同声的欢呼声,侍琴、侍棋、侍书和侍画四人喜笑颜开,也顾不上几人身处的地方,就围着林依云询问起来。
林依云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迷茫和脆弱我这是了?”
“三,你刚才晕了……”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事情再次交谈了个清清楚楚。
当然,在这期间,她们也不忘记适当地挑拨一下周围的路人。
只是随意地一瞥,就将路人脸上的神色瞧在了眼里,林依云低垂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发自内心的喜悦——眼下瞧来,她的计策已成功了一小部份,只需……
想到这儿,林依云那张巴掌般大小的脸庞上面却隐约地流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不论如何,是定国公府长房嫡女,我理当尊敬她,又岂可有其它的想法。”
几人又表演了一场后,觉得差不多了,得了林依云眼神示意的侍琴上前几步,行礼道还请这位大哥帮忙通报一声,就说定国公府三前来跟大负荆请罪。”
侍卫们对望一眼,彼此都瞧出了对方心里的恼怒,却碍于相府的规矩,而不敢说出任何的话语来,就怕在此等情况下火上浇油,令那些被林依云等人挑拔的围观路人们齐齐厉声声讨林芷珊,从而令一件本就莫须有的事情成了真不说,还将相府的清誉也搭了进去!
是的,身为相府侍卫,早在林依云的马车,以及马车身后那群人出现在街头时,他们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不过,这几十年来还从未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在文相头上动手脚,故他们也只当过于夸大了此种莫名的情绪,虽依然紧紧地盯着那辆越来越近的马车,却是并没有让人去秉报文管家。
待到马车抵达相府,下来两个哭哭啼啼的丫环时,侍卫们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了,正当他们想要出声解决这件事情时,却又看见一脸惨白,身子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吹跑的林依云走下马车,身子一个踉跄,然后,后面发生的事情就容不得他们阻止了。
幸而老天不绝人,就在他们焦急恼怒得恨不能将这五个胡言乱语的丫头赶走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温和中蕴含着一丝冷冽的声音不知定国公府三究竟犯下了何等天理不容的大,竟然要用出此等赔罪的法子来请求获得对方的原谅?”
☆、第140章 负荆请罪(3)
第140章 负荆请罪(3)
侍卫们齐齐松了口气,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
侍琴、侍棋、侍书和侍画四人心里一个咯登,忙不迭地抬起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相府文管家!
只见他约摸四十出头,浓眉大眼,方脸阔唇,身穿一袭普通的藏蓝色镶黑边长袍,看着就和大街小巷那些普通的老人家相差无异!只是,此刻,在场的众人,包括林依云都不敢小瞧他,林依云甚至还莫名地生出一丝警惕心,不仅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更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只针对于她和侍琴、侍棋、侍书和侍画四个丫头的气势!
只有长年身处高位,且掌握着许多人生杀大权的人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气势。直到此刻,林依云心里才生出淡淡的懊恼,痛悔为何在前来相府请罪之前不先将文管家的品性调查个清清楚楚,从而能对症下药,达到毁掉林芷珊名誉,让相府一众人生不如死的目的!
林依云咬了咬唇,低垂的双眼里迅速地掠过一抹森冷,想也不想地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文管家,求求你,让我见见,我要跟她请罪,请求她原谅我……”
围观的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双眼瞪到最大,嘴唇许久都无法合拢,无它,这还是他们头一次看见一个贵族当着平民百姓的面向一个下人下跪求情!这,怎能不令人惊悚万分?!
“啧啧,真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也不知这定国公府三得罪了那位大,不仅要背负着荆条请罪,还要当街下跪……”
“圣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哪怕林三犯了再大的,如今既已诚心忏悔,也该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依我瞧,这位林三根本就没有犯,不过是那林大仗着是嫡女的身份,背靠相府,故才会这般折辱欺凌庶妹,只为了满足那可笑的欲望!”
“呀,兄台此话何解?”
“呵,这你们就不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听说定国公府林大气跑了无数教导她琴棋书画的夫子,还经常因为一言不和或者看某人不顺眼就拿鞭子抽人,惹得定国公府下人哀声怨道,尤其文去世后,那林大没有了嫡母教养,更是养成了一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性子,欺凌庶姐庶妹,鞭打下人,那是常有的事!”
“前不久,听说定国公老打算为林候爷挑选继室,林大很不乐意,甚至还公然出言反抗,将老气得吐血晕迷后,林大就借此机会将文的陪嫁之物悄悄地放到候爷最宠信的一个姨娘和她的庶妹院子里,然后公然带着一大群婆子丫环搜查那位姨娘和庶妹的院子,借此机会威逼老处置姨娘和庶妹,则趁此机会跑到相府暂住不说,还透过文老的关系,使定国公府里达到入读女子书院年纪的几位全部失了去书院学习的名额……”
伴随着这人那手舞足蹈的夸张话语出现的是一声又一声响亮的附合声,只令一手策划这一幕的林依云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至的笑容。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银子,又何愁不能找到这种敢当街放话挑衅相府和定国公府威严的人呢!唯一可惜的就是大梁的律法很严格,虽一片盛世,歌舞升平,但平民百姓依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谈论,甚至诋毁朝庭命官和达官贵族,也因此,为了在相府演这么一出戏,她不仅花去了近万两银子,还不得不答应事成后安排这些人出京,并且,这些人还利用了化妆的技巧,由男变女或由女变男,总之,务必让他们在讲完这些挑拨的话语后能全身而退!
……
文管家淡淡地瞥了人群里议论得最起劲的几个男子和女子,眉头微皱,嘴唇抿得更紧了,看向林依云的目光也变得愈发地冷冽起来容我再次提醒定国公府三一次,不知三究竟犯下何等天理不容的大,需要以一介贵女之身,穿一身犹如带孝的白色衣裙,素装打扮,背负着荆条,搭乘破烂的马车,一路缓行地由定国公府赶往相府请罪?”
不待林依云回话,文管家又冷声道不论是高门望族,抑或是普通平民百姓,只要身在大梁,就没有人不《律法》。哪怕三是定国公府的贵女,也该懂得相府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三嘴里说着前来相府负荆请罪,可我只觉得三是故意挑起这场风波。毕竟,所谓天地君师,除了背叛的誓言、欺君、杵逆不孝等天理不容的行为外,也就没有其它的行为需要一个贵女如此低下那高贵的头颅而负荆请罪!只不知三究竟犯了何等大罪?还望三不吝告知,以便我回府秉告相爷和老!”
文管家这番犹如冰碴一般的话语重重地敲打在众人的心房上,只令那些因为林依云有意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柔弱得惹人怜惜模样而心生爱怜疼惜,在那些林依云特意花钱雇来的路人挑拨的话语里热血冲脑的人,那所剩无多的理智立刻就回笼了!
下一刻,他们就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
无它,只因在大梁,确实只有文管家说的那几种天理不容的大,才需要素装打扮,背负着荆条上门请罪!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些路人虽不明白刚才为何会那般一激动就说出一些冒犯了相府和定国公府两府名誉的话语,心里也难得地对林依云生出一些恼怒之情,但,他们依然没有像刚才那般肆意讨伐林依云,不仅因为他们终于记起了身为平民,不能当着贵族的面随意出言议论,更因为文管家那当头泼得他们颤栗不已的冷水!
瞬间,热闹的场面立刻安静得连一银针坠落到地上都能清楚地听见。
好一个奸诈的老头子,竟然就这般轻松地打乱了她的计划,如今,也只有兵行险招……
脑子里转动着许多念头的同时,林依云也猛地抬起头,怒视文管家,满脸的哀凄和悲怆文管家,你怎能不问缘由就给我扣下一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