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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站在楚府正门前的成子骞,想以死明清白。
可他是男人,不是女人,他不能脆弱!
目光变的深遂,抬起灌铅的腿,踏进了院门高深的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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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成大人有事来访。”从门外进来的香儿站在楚夫人面前小心地说着:“夫人的脚伤不宜行走,老爷不在,少爷又出去了,不如奴婢去回绝了他?”
“成大人?”楚夫人疑惑的问道。
“是吏部侍郎大人。”香儿解释道。
“他一向跟楚家没有任何往来,这次来访会有什么事?”原来是那位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吏部侍郎大人。
楚夫人一声冷笑,可真是冤家碰头了。
原来在数年前,楚夫人娘家的一位侄儿连考二次科举均未及第,通过某些特殊渠道听说吏部侍郎手段通天,由他推荐提拔当官的人不在少数。于是他带着五万两银子来求楚夫人,央求人面广泛的姑姑出面打通这层关系。
楚夫人仗着女儿入宫为妃,且自家又是京城首富,在京城算是个有头有脸之人。于是她带着银子去见了侍郎大人,侍郎大人说暂时没有闲至官职,要楚夫人再等一些日子,一旦有空缺,立马安排。至于那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侍郎大人当然是大方的笑纳了。
楚夫人满心欢喜的答复了侄儿,可一个月过后,不但依旧音讯全无,反而传出了刘府的大公子当了个九品官。刘家公子是个书呆子,除了读书一无是处,别说做官,连做人处事都不会。楚夫人在娘家人面前颜面扫地。思前想后,她私以为银子花的不够,再加上当初在侄儿面前可是信誓旦旦的承诺的,这面子无论如何也要保全。她一个咬牙自己再出了五万两,结果还是打了水漂,答应是静候佳音。
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被侍郎大人吞了,一个子都没有吐出来。而且这事还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只能吃闷亏。而且,这事不知怎么的被两只狐狸精给知道了,添油加醋的在老爷面前道不是。
“夫人,少爷的事就是侍郎大人在青田传出来的。而且还有人私下传,说少爷被他在牢里关了一个晚上,受尽了虐待。”香儿附在楚夫人耳朵边上低声说着。
“我、知、道!”一脸怒气的楚夫人“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啊……”
脚上尖锐的疼痛让她跌坐在床上,眼中的恨意涌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在青田睁眼说瞎话,王爷也不至于一怒之下退了这门亲事,彰儿亦不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自己的儿子岂会不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
如此卑鄙的小人,儿子的事定是他特意陷害,无中生有,而那个狐狸精,肯定是他派来的。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香儿,扶我去会会这位侍、郎、大、人!我倒要看看,搅的楚家不得安宁的大人物,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香儿为难道:“可是夫人的腿……”
楚夫人厉声道:“不碍事!”联婚没了,儿子的清白没了,自己的尊严没了。比起侍郎大人给楚家的羞辱,这点脚伤算什么!
“是。”香儿只得扶起楚夫人,往客厅走去。
“呵呵,成大人真是风趣。”楚夫人忍痛刚走进客厅,欢快的笑声便传进了耳朵。满脸狡猾笑容的成子骞及两位穿着花枝招展,笑的抖成一团的狐狸精,谈话真是很亲密。何时她们跟老爷谈话时笑的如此……不守妇道!
“咳……”楚夫人用力地咳了一声。
“楚夫人好。”成子骞彬彬有礼的站了起来。
“姐姐好。”两位侧室忙收起笑容,低头顺耳的朝楚夫人行礼,跟刚才的放荡判若两人。
“成大人好。”楚夫人皮笑肉不笑道:“难怪早上一起来,屋顶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成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篷壁生辉。”
“夫人严重了。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前来转告一件事。”感受到楚夫人不善,成子骞没了客套,单刀直入。
“不知是何事,能让日理万机的成大人亲自上门转告?”
“这……”成子骞有些迟疑。
楚夫人当即明白道:“二位妹妹若是没事,还请回避下,跟我成大人有要事相商。”
“那我二人就不打扰成大人跟姐姐了。”二位侧室有心不甘的行礼告退。
楚夫人坐了下来,喝了茶定神道:“不知是何人有这个能奈请的动成大人来传信?”
“并没有任何人。”成子彰淡然的望了眼楚夫人,笑道:“在下曾欠楚公子一份人情,故今日有事来相告。此事关系到楚府的生死存亡。”
“不知是何事?”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楚夫人故作镇静的问道。
“不知楚夫人是否还记得楚家是如何做上京城首富这个位置的?”
如此直白的问话,让楚夫人哑然又难堪。楚家能有京城首富这个头衔,自然是跟儿子的经商手段有莫大的关系,当然跟女儿入宫为妃也有一定的关系,还有前几年京城有一批大富商因私自贩卖盐铁被朝庭治罪入狱。总之而言,实力加上机会,注定让楚家成了新的京城首富。
可这种事,众人皆是心知肚明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讨论的事。偏偏成子骞如此相问,不知有何用意?
见楚夫人有口难开,成子骞淡笑道:“在下只是问问而已,楚夫人不必当真。”
“呵呵。”楚夫人勉强的一笑而过。
还好,成子骞是朝庭高官,若换作是他人,如此不懂规矩的问话,楚夫人早翻脸的让人将其轰出去了。
“楚家在京城名声显赫,他人唯马首是瞻,但……”成子骞顿了语气,“树大招风。夫人若是想楚家就此相安无事,不能如低调行事。楚公子是个聪明之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全楚家,还望夫人体谅他的一片苦心。”
“你……”楚夫人愕然的不明所以,完全听不懂成子骞说这话的用意。
“刚才已说过,在下欠楚公子一个人情。今天来,只是还他人情的。话,在下已告之夫人,就此告辞。”成子骞起身,离去。
“成大人,成大人……”楚夫人着急的唤了两声,也未将成子骞唤回来。
‘树大招风’,成子骞到底想说什么?楚夫人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京城首富,树大招风,低调行事,保全楚家,体谅彰儿?
也就是说,自家已有危险,行事要低调,而儿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家的安危。
楚夫人有些明白了成子骞的话,儿子先是在青田传出了与山野女子的丑事,紧接着王爷退婚,儿子回京拒不挽回婚姻,而自己则强硬逼他要挽回这段婚事。
是什么人能够威胁楚府的安危?要知道,楚家可是皇亲国戚,谁有这个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会不会成子骞为了儿子而撒了一个谎?
“香儿,准备笔墨。”楚夫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唤传了站在门外的香儿,写了一封密信让人谨慎送进宫。
忐忑不安的等到傍晚,香儿送来了自宫中的回信。女儿的回信很简要,只有两个字:听之。
楚夫人失神的坐在房中,久久缓不过神来。她愣是不明白,儿子跟静淑郡主的婚事会带来什么危害?
“老爷,这事你怎么看?”心神不定的楚夫人将此事告诉了回府的楚老爷。
楚老爷听后有些恍神,良久才大悟道:“夫人,这婚事,怕是没得挽回了。”
“可这是为何啊?”楚夫人急的一头雾水啊。
“皇上不让楚家跟王爷联姻,我们便不能联婚。”楚老爷脸带担忧之色,“但愿这婚事取消之后,楚家能太平。”
“皇上可是我们的女婿啊,他怎么可能……”
“不知夫人可还曾记得,楚家是如何拿到京城首富这个头衔的?”
楚夫人愕然,不明老爷为何会跟成子骞都问了相同的话。
“前几年我曾听人偷偷提及过,那批富商并未贩卖盐铁,根本就是被人栽脏陷害的。此事发生后,汲及此事的人全被抄家,财产充公,获罪的人砍头的砍头,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还有几个入狱的,没多久就死了。这批人,活下来的怕没有一个。”
楚夫人脸色惨白,脱口道:“你是说……”
楚老爷怕捂住她的嘴,摇头道:“此事你知我知,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彰儿肯定早知料到会有今天,所以才一直想办法退婚的。”
“可他为什么不早说?”
“彰儿能说这种砍头的话吗?再说由楚家提出退婚,王爷跟皇上一个不高兴,怕是女儿也没有办法能保住楚家。”
“那我们楚家该怎么办?我们散尽家财,能保平安吗?”楚夫人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真要是几年前的事重演,楚家该何去何从?
“跟天斗,你斗的过吗?”楚老爷叹了口气,一瞬间老了几岁。
“等彰儿回来,老爷跟他相量下对策吧。”
楚老爷点头,叮嘱道:“记住,此事不能对任何人提及半个字。”
“我有分寸。”楚夫人建议道:“老爷,这门亲事没了便算了。我们另找户人家结亲吧,尽快为楚家开枝散叶。真要是有个什么事,说不定我们还能提前抱个孙儿。”
“这事你去办吧。只是选人之事还得慎重,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知道了。这次选个没有家势背影的。虽然是委屈了彰儿,但等此事过后,再给他纳几房小妾,多为楚家添点香火。”
“这是你去办吧。”楚老爷知道夫人的挑剔眼光,选儿媳妇这方面,绝不用担心。
“莫莫,你何时带我回家?”小魔听到敲门声,开门见是楚莫彰站在门前时,一扫连日来的阴郁心情,又是笑容满面。
楚莫彰走了进来,在桌边坐下,头疼道:“过几天吧。”婚事是不可能再挽救了,只是娘可能还要闹腾一段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带小魔回去,还不撞在枪口上。
“几天是多少天?”小魔搬了张凳子在他对面坐下,一脸哀怨的神态。
“就是几天。”还没回去打探娘的心态,着实弄不懂要几天才能带小魔回去。
只顾着头疼的楚莫彰,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跟静淑郡主的婚事已经解除,是不可能再恢复了。其实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根本没有带小魔回家的必要了。
“我想早点跟你在一起。”小魔拉住他的手,在手掌上画圈圈。
“我知道。”楚莫彰推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出去……”花枝招展了?她都不知道,她离开茶楼之后,那些茶客说的话有多难听,简直能将死人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这种事,他都开不了口跟她提。说啥的都有,□,□……
小魔根本就不知道,楚莫彰在茶楼里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时,气的拍桌而起,愕然了全场的人。当然,那些茶客皆以为是郡主在场,楚莫彰护人心切,不想那此污秽的语言入她的耳朵。
其实。连楚莫彰都不知道,他带小魔回京,已经有了对她负责的打算。
“只要莫莫理我,以后我都不出去了,就在房里等你来。”小魔当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她不想的,全都是给他逼的。挺好的,这不将他逼来了。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像茶楼那种情况。”楚莫彰余怒未消,瞪了她一眼,“否则,别怪我不带你回府。”她这几天的行为要是传到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