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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帮着冯洁留意她们的一举一动是否异常,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加些小心总是必要的。如今我终于也把我原本轻松的生活变得沉重了。
“梅香,快过来帮我看看这边是不是这样缝的。”我高举着手中的两块布左拼右比划却不知道到底该从哪儿下手。
“姑娘,不是这样的。”梅香从我手中夺过布片后,匆匆看了我一眼,只是她的表情很是古怪。
应该不至于错得太离谱啊,我暗想,我虽不是缝纫高手却也算是个内行。
她迅速重新摆放好布片拿起针帮我起头,嘴里同时念叨道:“姑娘的心思奴婢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但看到姑娘这样的转变奴婢还是挺开心的。”
“我还以为你们会比较喜欢在西苑时的我呢!”看来做个另类在什么时代都是不会轻易被别人接受的。
“这边的针脚要密一些才牢靠,姑娘看好了,是这样缝的。”她一边做示范一边给我讲解注意点。
“哦,我明白了”其实也不是很难,但是一针一线缝起来麻烦得很。
之所以想起做这个还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为之,因为与那几个女人实在找不到共同语言,整日干巴巴的坐着,看人家手里做着活计或是哄小孩真的很无趣。
做女红的确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尤其是我们这群独守着空房又没事可做的“深闺怨妇”们。
月底拓跋宏刚回宫就来到我这儿,可能是这趟出门在路上见到了什么,他进门时心情并不好。进来之后也是一言不发的枯坐着,眉头深锁不知道在为什么事而忧心。
“陛下吃个桃子吧!”我将削好的的桃子递了过去,本来这来之不易的水果是给自己享受的,不过看他心情那么不好,自然就舍给他吃了。
又是在为什么国事而烦吧,可怜他现在还没真正的大权在握,将来还不知操劳成什么样子呢!
“嗯,听洁儿说起你最近在学缝衣服?”拓跋宏轻咬一口桃肉,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
“姐姐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事都对陛下说起。”我嘴上应着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原以为他会对我诉说他的烦恼,可他似乎不想提及。
“等学会了给我也做一件。”他原本平静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婢妾遵命,不过那得等我做出的活计拿得出手之后才行,不然就算我做了陛下也会不敢穿的。”我很诚实的回答,并不是不自信,还真是天赋的问题。
可这活不接似乎也不行,我本就在犹豫着该不该现在就跟他划清界限,可不能在还没开口之前就先惹怒他。
“只要是你亲手为我做的就行!”他定定的看着我,温柔而专注。
不行,我不可以为他的眼神而迷醉,努力的提醒自己快点冷静下来,可怎么也抵抗不了本能的心跳紊乱。我该怎么办,好像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日间我看着罗姐姐的手艺不错,还央她有空多教我一些。”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我强压住内心的不情愿缓缓开口:“罗姐姐这一向身子都不太好,陛下去看看她吧。”
既然不想给彼此机会那就干脆点吧,我可不是故意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给你添堵的。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不要太生气,其实我的话也不过份,只是我没有资格说罢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眸中的柔情尽失逐渐转化成愤怒的火焰,我的心里像是堵了块硬石,气闷难言。
“好—”他用力甩掉手中的半个桃子,拂袖而去。
终究还是生气了,望着他已然消失的背影我无力的跌坐到地上。我该怎么办,这一次是成功的让他走了,可我的心却已沦陷。
等到下次,下次我还能抗拒得了我内心强烈的感觉吗,我怎么就在不知不觉中把心给丢了。
☆、五,礼佛遇险(四)
没想到我的一句话真的把拓跋宏给气坏了,他连着几天都如我所愿的去了罗夫人那儿。偶尔在园子里瞥见罗夫人平淡的面孔我的心就控制不住的隐隐作痛,原来伤的不止是他还有我啊!
记得多年前与李锦秋她们讨论自己的爱情观,当时李锦秋是最后一个说的,却说了一句让我们几个全数喷茶的话。她说她这辈子有机会一定要做一次第三者,她很想体会一下那种爱了却无法拥有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那时我是第一个举起抱枕砸向她的,可现在却让我遇上了这样的情形,老天还真爱跟我开玩笑,不然怎么把李锦秋的那些痴心妄想全都应验在我身上了。
七月底拓跋宏去了鱼池,回宫后没几天紧接着又去弥泽,这次一走便是一个多月,直至八月底才再次回到宫中,就是连生辰也是在外面过的。
他生辰的那日半夜,我偷偷爬到紫宫的露台静静的欣赏了两个时辰的星空,深夜里的风大,感染了风寒之后足足躺在床榻上歇了三天才能勉强爬起来。
真是越来越讨厌现在的自己,下午刚听到消息说拓跋宏要回宫我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脚,不停的在各个园子里闲晃,为的只是远远的看一眼许久未见的他。
天黑已经有一会儿了,我却躺在榻上辗转难眠。外间传来守夜的丫头轻微的呼吸声均匀绵长,看来已经睡着了。
我起身悄悄穿好外衣,踩着轻巧的步子绕到后院。墨蓝的天空繁星闪烁,地面上莹白发亮。
我在石凳上坐了会儿觉得挺无趣便又有些想去露台转转,正如拓跋宏所言看星星还是那儿的视野开阔。
深夜跑去荒废掉的宫殿的确有些可怕,不过那儿离绮宫比较远从我这儿过去又很方便,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是拓跋宏喜欢那儿。
我明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歇在了我名义上的姐姐冯洁那儿,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我悲哀的发现我虽然赶走了他的人,却增添出了无数份对他的牵挂。
我终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啊!
紧了紧身上的外衣依旧觉得有些冷,北方的秋天很短暂,也许很快寒冷的冬天就来了。
出了后院侧门我沿着弯曲的小径向前走,耳侧不断传来风吹过呜咽的声音。说一点也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是荒废了许久的地方。
可爬上露台的刹那间我却有转身逃离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在拓跋宏复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到这边来,既然来了就过来陪我喝一杯!”拓跋宏跪坐在地上身子斜倚着栏杆,发丝散乱的披散在脑后脸色异常苍白,黑暗中只有两只眼睛格外有神。
我迟疑着不知是否要过去,他暗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就当是朋友陪我喝一杯好了,不用那样的防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的言语里暗含讽刺,刺得我的心一阵阵疼痛,在他的注视下我不由自主的缓步向他走了过去。
冰凉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痛,我忍不住轻咳出声,这烈酒果真不好喝。
“去年我生辰那日见你在后院喝酒,还以为你是能喝的。”
“那是—,那是果子酒!”怎么才两杯下肚舌头就有些打结了,再看他不紧不慢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还真是好酒量。
就我端起第三杯闭上眼正准备往下送时,他忽然抬手制止道:“不能喝就不要勉强,你还能想起到这儿看看我就已经很知足了,陪我看会儿星星吧!”
放下酒杯乖乖在他身侧坐下,他不言我亦无语,两人静默着。起先还觉得有点冷,过了会儿大概是酒劲上来了,只觉得头微微眩晕,身子却暖和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轻微的叹息声在我耳畔响起。
“想母妃了?”
“是啊,母妃走的时候我还太小,她的模样我一点点也没能记住。宫里的画册又都让皇祖母给毁了,我也只是略大些在父皇那儿得知母妃是个温柔善良的美丽女子。”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的悲伤,他的内心里应该隐忍着很多的疼痛,身上更是肩负着沉重的责任,这要有多么大的毅力才能让年轻的他坚强的支撑下来。
“陛下莫要太伤心了,母妃的在天之灵在看着你呢。若是让她看到你这样难过,她在天上也会不安的。”我指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劝慰他:“佛说灵魂是轮回永生的,消失的只是灵魂在这个世间寄居的肉体。”
我以前不相信,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了。本来只是想安慰伤心的拓跋宏,可我晕沉沉的脑袋里一片散乱,嘴巴控制不住的唠叨起来:“我以前也是不相信这些不科学的说法,可现在如果不相信又怎么来解释我为什么会到这儿来。算了,就算我说了你也是不会信的,这样离奇的事情若不是亲身经历又有谁会相信。”
“我信!”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
“嗯,你信?”我呵呵傻笑,“能不能把你的外袍借来我披披,好像有点冷。”
“好!”他爽快的脱下外袍替我披上。
“你可听认真了,我下次可不会再说。万一传到那些掌握着我的身杀大权的人耳朵里冯润的这个肉体可能就保不住了,我知道你一定听不懂也不会明白。我并不是太皇太后找来顶替真冯润的替代品,我只是寄居在她身体里的一抹灵魂,这事我对谁也没说过。”
“其实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有着高度的文明,有着先进的科学技术。没有纷乱的战争,没有强权的君主制度。每个人都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工作来养活自己,每个人也都有权力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唉,我说的这些你肯定不会明白的,历史的发展是不可能跨越式的进行的,那些情形是你用想象也无法勾勒出来的世界。你也不要板着一张脸,我又没说你现在的这个王国不好。我觉得只要在你的统治下,它顺着时代的脚步向前发展,你就算做得很不错,会成为后人口中的一个有作为的皇帝。”
“我看你像个有心为民众做实事的好皇帝,放心吧,我不会用后世人评论古人的眼光来看待你的,谁也不是先知。开始来的时候—”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叫冯希妍—”
“丫头,我以后可再不敢让你碰酒了。”拓跋宏的声音里尽是无奈。
头好痛,原来醉酒的后遗症有很多。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会变成大嘴巴,真的好丢脸。下次决不能碰烈酒了,我在心里暗自下决心。
也不知昨晚到底吐出了多少真言出来,拓跋宏又听懂了多少。只记得自己微弱的神智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连最后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床榻上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试图多想起些昨晚的事情。
“姑娘可起了!”梅香从外面匆匆进来:“前院昭仪娘娘的侍女小秋来过,请姑娘中午带上琴去园子里赏菊。”
“是吗!”魏国的后宫里居然也会有这么雅致的活动,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来这么久了,这可是头一遭呢!
“奴婢确定没听错。”梅香认真的保证,她抬起双手把我按到软垫上急切的说:“时候不早了,奴婢先帮姑娘梳洗,姑娘的衣服也要换一件。听小秋说这个赏花宴是太皇太后提议的,陛下也会去。像这种场合每个娘娘都会精心打扮一番争取把所有的人都比下去,所以姑娘你也不能太不在意,就算陛下不在乎这些,太皇太后还看着呢!”
“遵命,我的高级保姆。”抬手给她行了个军礼,顿时急得她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