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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姐姐,我的身子已经好了,我是想四处看看,看能不能记起一些以前的事来。”不想一直待在房间里,里面的光线实在欠佳。习惯了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充溢着满室暖阳的现代居室,再让我躺在古董级的木榻上看着床头的青铜莲花灯座,对着那些似乎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沉重家具,还有那颜色黯淡的尖顶蚊帐,房顶上灰蒙蒙的承尘,不压抑极了才怪!
“还是进来卧在坐榻上吧,我去给你找几个隐囊来靠着。”冯洁硬是把我拉进屋,看情形她这又是准备给我回忆往事。
我也不是故意装失忆的,若是在寻常的百姓家,面对这样温柔可爱的小女孩我也许早对她说出我已经不是她的妹妹,让她不要白费力气了。可我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却是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的皇宫内院,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真是悲哀,只要一想到这些破事,我的心情便是万分的沮丧。
我灵魂霸占的这个身子的名字叫冯润,是本国魏国太皇太后的亲侄女。由于这个年代的等级划分森严,她母亲又只是个侍妾,所以身份并不怎么的高贵。
而据我那仅有的一点历史知识告诉我,士庶之分似乎是到了唐朝时期才被打破的,由此可见我现在所处的年代还在那之前,可是任凭我想破了脑袋也挖不出一点关于定都于平城的魏国的任何印记。
本来我还怀疑是不是如李锦秋长念叨的那些无聊故事当中的女主一样掉到了异空间,可冯洁却告诉我她们姐妹从小在洛阳长大,前两个月才刚到平城来的。
河南的洛阳我虽没有去过却也知道它是座有名的古城,由此可见我应该也没掉在什么异时空,而是不幸的掉到了我所不知道的那些朝代。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我所不知的朝代一定都是天下被瓜分成众多小国的乱世。乱世出英雄没错,可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情愿生活在没有战争的太平盛世。
唉,如果早相信有穿越这回事我在历史课上绝对不会睡觉,再不济跟着李锦秋多看几本穿越小说也好啊。搞得现在跟个小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怎么也无法习惯。就连最简单的穿衣服都搞不拎清,还需要她人帮忙,真是无比郁闷!
这个魏国似乎是一个没有完全开化的蛮夷民族,它的婚配关系就挺乱的,姑妈可以嫁给侄子,舅舅可以娶外甥女,辈份简直是乱得一塌糊涂。也许是它在历史上没有太大的出彩之处,被后世之人给遗忘了,也不能怪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唉,现在我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吧!
魏国的现任皇帝拓跋宏今年十八岁,羽翼未丰还未能亲政。真正的大权是在我的姑母,太皇太后冯有的手里。可想而知我那老爹冯熙以及他身后的冯家,自是本国的第一权贵。
但太皇太后并不满足于现状,她为了保她冯家的恩宠不断,遂命我老爹将我们俩姐妹送进宫来做小皇帝的妃子。我本是极不情愿的,因为在洛阳时我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小男伴,但碍于父命难违加上母亲不断的软弱哀求,只好跟随父亲北上平城,却没想到刚进宫便失足掉进了莲池。
莲池是我居住的屋子后院里的一汪小水池,呈椭圆形,平面面积并不大,西面紧挨着墙跟,南北两面都有或高或低的乱石围着,乱石之外还有参天大树林立。只有东面临水是一条狭长形的连廊,连廊应是供人观赏池水所用,不过它临池水的那一边也有着高高的护栏,怎么看都不存在意外失足的可能。
也许那个冯润根本就是故意跳下去的,唉,我都无从知道我的灵魂怎么会被她的身体吸引过来,又怎么会知道她如何而轻生。
总之冯润的事跟那些狗血的故事情节如出一辙,除了年纪稍显小了些。
极让我纳闷的是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又怎会为情所困而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抗举动,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进宫可代表着有可能会享受到至高无比的荣华富贵,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当然她的年纪还小,可能不会这么现实。想我这么大的时也只会在心里偷偷的喜欢一个人,甚至连多看几眼都会觉得不太好意思。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皇帝长得肥头大耳面目可憎与她原来的小恋人相差太大了,她一下子无法接受现实?我胡乱的猜测着!
可惜冯洁对这个冯润之前的事似乎也不是真的很了解,我也只能在心里瞎想想。
不过后来冯洁告诉我的一些事更是让我瞠目结舌,她说那个十八岁的小皇帝虽没有亲政,却已经娶了好几位老婆是四五个小孩的爹了。
这个年代的人结婚可不是一般的早,怎么才十三四岁便做了父母,想来我要是再大个四五岁岂不是可以当他的娘了。可现在在这里却成了他的众多小老婆之一,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就想继续装晕,最好是某天醒来忽然就发现自己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而不是那讨厌的尖顶蚊帐。
只可惜我每天都是满怀着希望睡着,却又一次次在失望中清醒。
冯洁将一些琐碎的事反复的给我讲了好几遍之后,看我依旧没有记起来的迹象也不懊恼,依旧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我每次都被她的坚持给深深折服,恨不得立马就将原来的冯润妹妹还给她,可惜天不遂人愿,我与她依旧不得不继续痛苦着。
这丫头有时也怪天真的,居然将家里的那些琐事与一些小的宫廷隐私全部毫无忌讳的一一叙述出来。可惜我对现在这个身份实在提不起兴趣来,总在她动听的嗓音下成功被催眠。
说来也奇怪,我醒来也有四五天了。居然一直没有外人来探望过,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以前的冯润做人是不是很失败,照理说后宫里的生活应该是很热闹才是,满院子不都是些无事可做等待着皇帝宠幸的无聊女人。
而那些无聊的女人不是有事没事串串门子什么的,怎么我们院子里连个人影子也没见出现过。
当然不是盼望着有人来看我,事实上现在的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见太多的人给自己惹麻烦。只是我们的这个莲宫真的好闷,一点也不像是有着显赫的背景的后宫女子居住的地方。
我半倚着扶手在冯洁的声音催眠中昏昏欲睡,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外面进来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瘦高的个子,黑色的纱帽在头顶耸立着,满身锦衣华服,容貌却是一般。
“润儿,身子好些了吗?”
刚刚还在疑惑着为什么没人过来,老天怎么这么快就给送来一个。
我一边暗自懊恼着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一边站起身来偷偷的打量着来人。难道这就是那位没有实权的皇帝,长得是不咋样,但也没至于让人想自杀啊!
正犹疑着该如何行礼,却听冯洁兴奋的叫道:“大哥怎么来了?”
哦,原来是哥哥,有些悬起的心放松下来。也跟着冯洁叫道:“谢谢大哥关心,润儿已经好多了。”
明明自己比他大上了许多还得叫他哥哥,真是难以开口!
这个心理年龄与生理年龄的差距我一时怕是无法适应的,时时面对着她们这些年轻却并不稚气的面孔,怎么都觉得自己的内心是无比的苍老。
他叫冯诞,是我爹冯熙与正妻博陵长公主所生的长子,冯家的嫡长子。自小便被太皇太后接到宫中来做小皇帝的伴读,幼时与皇帝同吃同睡情同手足,前几年又娶了皇帝的妹妹乐安公主为妻,身份更是贵不可言。
兄弟当中数他的性子最为敦厚,对我们这对异母姐妹也很关爱。看来冯洁的所言不假,他可是我醒来之后第一个来探望我的人。
看来这些天冯洁对着我不厌其烦的恶补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我在昏昏欲睡中居然也记住了一些。
“听洁儿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冯诞关切的注视着我,有些不确定的问。
“嗯。”我垂首躲开他的目光,装出哀怨的声音答道:“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真不知道不装失忆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我不愿冒那个险,还想着在契合的时机下回到我那可爱的现代,可不能因为胡言乱语而枉丢了性命成了孤魂野鬼。
真的好想念我的爸妈、朋友、我的电脑电视甚至我的工作等等一切我所习惯的现代的东西啊,真的好想……
“润儿,润儿——”
“她自醒来后就变成这副样子,常是唤上好久才会理我。有时……”只听洁儿对冯诞细细说道,她时不时满是怜爱的看着我,言语里尽是无奈。
冯诞刚听完便急切的说道:“上次因听太医说身子已无碍,只需静养数日便可痊愈。我才没着急着过来探望。现下看来这事我还需禀明姑母,恳求再派些太医过来诊断才行。”
本是不想理会他们,但是听到他们提及大夫便知不出声已是不行,只得急忙道:“大哥,我的身子真的已经复原了,刚刚只是努力在想以前的事情才没有听清楚你们在说什么,我想可能是我之前昏睡得太久,过段时日自然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可不能让他们继续逼迫我喝一罐罐的苦涩药汁,那滋味实在难以下咽。
“一时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不要太勉强自己。只是姑母那边还需禀明的,她一直都惦记着你的身子复原了没,一日总是会问上一遍。姑母也是苦于政事繁忙,才不得空亲自过来看你,她还是挺疼你的。”冯诞宠爱的抚摸着我的头,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缩,实在无法消受眼前这位大男孩这般兄长似关爱。
至于那位据说疼我的太皇太后还是不要过来的好,一个能在男权社会里掌控朝堂的女人想来一定是位非常有手段有魄力的女强人,自然是无比精明的。我可不想太早与这位掌控着我生杀大权的人会面,总之能拖一日是一日。
冯诞在我身旁坐下与冯洁闲扯了会儿家常,细问了些起居事宜,没多会儿便起身告辞。临走时他细心解释说最近可能会比较忙,等过些时日得空了会多来看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感到无比轻松,我当然是巴不得他整天忙得团团转没空溜达过来的。
还是让我就这样守着安安静静的小院子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吧,尽管前途未卜,未来更是一片迷茫,我始终都是一位无比珍爱着自己生命的人。
可惜有些事不是我想躲便能躲得掉,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一,入梦(三)
傍晚我跟冯洁正吃着饭,浩浩荡荡的一拨人来到莲宫,原来是太皇太后的大驾光临,她还真的把太医给带了过来。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级别的国家元首,万分紧张之余不免有些小激动,匆忙跟着冯洁跪拜行礼过后乖乖的垂头默立至一边。
“润儿,这些天来哀家忙于政事也没能过来看你,身子恢复的如何。”她将我拉到她身前,凑近了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微笑着道:“气色果真好了许多,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待她转头吩咐御医过来替我诊断,我这才看清她的面孔。据冯洁讲她已年过四十,乍看之下仍是风韵犹存。尤其是那双睿智且隐含娇媚的凤目分外有魅力。
虽然她的衣着并不若我想的那般华丽,头上更是没有佩戴太多的饰品,但这一切丝毫不损她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尤其微笑起来的时候看似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