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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奈,祖母一向强硬,当年为了她们两个,父亲没少和祖母生气。如今父亲去世了,她想,自己应该,也需要担起身为长姐的责任,照顾好一家老小。
“曼桢,你别哭了。明天你先去学校请假,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安抚了妹妹两句,顾曼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顾曼璐先是将门上锁,然后才坐到自己狭小的书桌前,将抽屉里面一个上锁的木盒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排绣帕,上面绣着的并不是传统的牡丹、莲花之类的,而是新式的玫瑰、百合。
下面还有一些下缀着精巧细密的蕾丝,看起来就非常高档。
按理来说,顾家这样的家境,能够养活的起三个孩子读书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闲钱去买这些堪称奢侈品的东西。第四章
祝英月并没有直接反对祝英齐的话,而是谈起了这次两人失踪的事情。
“八哥,此事绝对不是偶然,我敢肯定,这是有人蓄意谋害我与马文才。”说罢,她将事发当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祝英齐的眉头越皱越深。
听完,祝英齐的面色已经满是阴霾,他冷哼,“我到要看看,是谁敢伤我祝家庄之人?!”
“对了,你说凶手可能在现场遗留下一块手帕?”
“对。”祝英月点头。
“东西呢?”祝英齐问道。
“在这儿”说着,祝英月就要拿出手帕,可是一掏,没找见。这才想起,这块手帕被她交给马文才了。
“八哥,我一会儿去拿回来。”
眼见着祝英齐的脸色又要不好,祝英月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八哥,我发生的事情,爹娘不知道吧?”
祝英齐叹了一口气,顺着祝英月转移了话头,“不知道。事情得到的时候,我正在杭州巡视家中的铺子,这才能够及时得到消息。”
“那就好。”祝英月松了一口气。
*
相比于祝家兄妹这里的其乐融融,马家父子那里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气氛了。虽然差点父子二人天涯永隔,可是从小到大对于父亲的忿恨与畏惧,却仍旧让这对父子无法和平相处。
马太守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很想两人悉心详谈,可是奈何严厉久了,已经无法在随意谈笑。
“说说”刚想开口,马太守就发现自己好似审问犯人一般的语气,刚想改变,一旁的马文才却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神色淡淡,将身上的那块帕子拿出来,然后递给马太守,“您去查一下吧,这条帕子与那个处心积虑想要谋害我的人决定逃不了干系。”
说完之后,迎接父子二人的又是一片沉默。
**
这件事情有杭州的地头蛇马太守介入,自然速度非凡。只不过最后得出来的结果让马太守有些惊讶罢了,他没想到,此事竟然牵扯到了自己在枕霞楼的相好——玉无暇。
更加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的缘由竟然是因为玉无暇的姘头秦京生见到了去枕霞楼寻找自己的文才,这才让秦京生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才对马文才痛下杀手。
马太守有些疲累的阖上双眸,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夫人,其次就是儿子文才。可是如今,一个亡于他手,另一个竟然也差点间接被他害死。
瞬间,马太守感觉自己的一生竟然如此可悲!
夫人在时,他不知晓她的好,所以任由自己肆意伤害她。可是等到她一尺白绫,香消玉殒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对于夫人的爱。所以当见到与夫人面容相似的玉无暇之时,才会任由自己不顾及官员身份,去青楼楚馆与一个妓子相会。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念放纵竟然让他差点失去独子的性命。马太守向来是个决断之人,如今事已至此,他的心中早已下了决定。
几乎是发生在一夜之间,玉无暇与秦京生二人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月之后,祝家三兄妹在码头送别。
“良玉——”至今,祝英齐仍旧放不下黄良玉,可是世事迁移,物是人非,如今二人只能成为陌路人。
祝夫人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就如同她会反对祝英台与梁山伯的交往一般,她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娶回一个青楼妓子的。而祝英齐也明白自己身负的责任,他不是一个没有爱情就成为行尸走肉的人,他也不可能为了黄良玉一个人而抛弃整个家族。
所以,二人最后只能陌路。
曾经的玉无暇,如今的黄良玉再一次望了望这个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男人,她闭了闭眼,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这片土地曾经给予了她许多许多,悲伤、欢乐不一而足,而如今要离开,曾经的种种如同走马观花一般闪现,最后凝聚而成的——释然!
英齐,希望你以后能够找到一个举案齐眉的妻子,就让良玉存在与你的回忆之中吧!
英台,我不再是你心中那个纯洁无瑕的玉姐姐,可是我仍旧希望在你的心中,我只是小时候与你一同玩耍的那个黄家良玉。
英月,谢谢你给予我新生,让我能够离开这一片伤心地!
最后,良玉衷心的期盼你们能够得到幸福!
***
送走了黄良玉,祝家三兄妹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祝英齐尤其。不过虽然心情低落,祝英齐还是打起精神开口,“准备一下,再过两天你们与我一同回家。”
“什么?”
“什么?”
两姐妹同时惊讶开口,但是祝英月随即淡定下来,她与姐姐英台都是未出阁的大家小姐,家中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怎么还可能放纵两人在学院与男子同居一室。
对此,她心中也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消息来的这么突然。
可祝英月安静下来了,祝英台却没有。这段时间她已经确定了自己对于山伯的感情,如何会这么轻易的回去。
“八哥,我不走。”
祝英齐闻言,沉下脸,“你是认为我的份量不够,所以想要母亲亲自来书院捉你回去?!”
祝英台猛的摇头,辩解,“八哥,我不是这么意思。我的,我的学业如今还没有完成,如何能够这样离开,你说是不是,英月?”
说着,祝英台转头看向祝英月,期盼着二人能够站在统一战线。
可惜,“八哥,我跟你回去。”
如此,祝英齐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可祝英台看祝英月的眼神就不对了,完全像是看个叛徒一样,不过祝英台也是会审时度势的人,此时她忍下了心中的怒气,沉默了’。
而是等到两人从祝英齐住处出来之后,才爆发。
“英月,你为什么同意八哥的决定?”
祝英月看着怒气冲冲的祝英台,心中暗叹果然如此,“英台,你是不是对梁山伯动情了?”
此话一出,祝英台沉默了。
祝英月明白,沉默就意味着默认。她的姐姐,真的对梁山伯动情了。
想到这里,祝英月真的要忍不住叹气了。明知道母亲是不会同意她与一介平民的婚事的,可是祝英台还是没有忍住动情了。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偏偏不知该怎么说。
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更何况,她也对马文才动情了,心中明白爱是多么身不由己的事情,也明白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别人阻止就能够掐断的事情。
一旁的祝英台听见英月的叹气,心头一热,口不择言的说道:“你还说我,你和马文才一同跌落山崖,又一同回到书院,这段时间之中你敢说你与他一直是君子之交。”
祝英月气极反笑,她在为她考虑解决办法,可她却在这里扎她的心窝。真是好姐姐!
“是,我不否认我爱上了马文才,可是我们与你和梁山伯之间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祝英台的情绪更加激动,“难道就因为山伯是平民吗?”
“是。”祝英月的话语十分无情,她直直的看向激动的祝英台,说道:“梁山伯与马文才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人身出世家,一人身出平民。”
在祝英月的目光下,祝英台哑言了。是啊,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山伯与他们是不同的,如今世家与平民之间相差悬殊,想要一向固执古板的母亲同意这门婚事,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但是,若是要她这样放弃,祝英台摇摇头,她做不到。
祝英台颓丧的模样落入一旁一直在观察她的祝英月眼中,她心中叹息,开口说道:“英台,现在的情况你只能暂时选择跟随八哥回去,你要知道,若是你执意不走,到时候八哥将消息传给母亲,那时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闻言,祝英台身形一颤,她明白了。
抬起头,她终于答应跟随祝英齐回去,可是在回去之前祝英台送了一把扇子给梁山伯,上书“吾宜速归宿,乃尔连理枝。红室双烛照,妆家伴随之。”
这乃是一首藏头露尾诗,前写“吾乃红妆”,后写“宿枝照之”。既表明了自己的女子身份,同时亦表明了自己对于梁山伯的一腔心意。就看梁山伯这个呆子能不能明白了。
而祝英月与马文才之间却没有这诸多障碍了,临分开之前,马文才微笑着说:“英月,等我去祝家庄提亲。”
这个笑容一直伴随着祝英月上船、下船,回到祝家庄。
祝夫人和祝老爷对于两个女儿的归来十分惊喜,之后了解到小女儿与杭州太守之子马文才之间的交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手让两个女儿回去休息。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祝夫人才叫来银心和银杏两个丫鬟,细细询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银杏的嘴巴很紧,可是在老来成精的祝夫人面前那些隐瞒的事情最后还是乖乖的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当祝夫人得知祝英月之所以暴露女儿家的身份,是因为她与马文才一同掉下悬崖,祝夫人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悬着的心也只能等到马家前来提亲才能彻底放下了。
由于这次祝夫人的询问重心主要放在银杏身上,因此银心的异样竟然被掠过了。最后等到祝夫人问完话,银心和银杏一同离开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回到祝英台的绣楼,银心这才缓了缓神色,走上前安抚心不在焉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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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一天过得很快,转眼之间,祝英台与祝英月姐妹已经回到祝家庄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祝英台总是心不在焉,而祝英月也心挂马文才,两人的心思不属,不说祝夫人,就是祝家几个哥哥也都看出来了。
祝家八哥为了让两个妹妹开心一点,准备带两人出去玩。谁知祝英台根本提不起兴致出门,留下的藏头露尾诗,一是害怕梁山伯呆子看不出来,二是心忧梁山伯对自己无意,因此婉拒了祝英齐的提议,最后出门的人就只剩下祝英月与祝英齐两人了。
祝英月昨日刚刚得到了马文才的信件,得知他正与马太守启程往祝家庄来,心中的惦念落了落,也有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了。
因此对于祝英齐的邀请,她欣然接受。
可是无奈的是,等到二人出门之后,才发现如今的上虞城完全没有以前的人声鼎沸,而是一片空旷,偶有人走过,也是步履匆匆。看着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