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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的节目很少有观众参与度这么高的,也算是开了先河,观众反响也很好。不说别的,就是几家通讯公司都通过这赛事很是捞了一笔。
比赛过程中,摄像头时不时扫过观众席,阮婉偶尔会看到祁爸祁妈和祁奶奶的影像一闪而过。毫无疑问,这一家四口今年没有回来,在外地过了一个各种意义上说都相当丰富的年。
祁宣今天的表现非常稳定,不,或者说用惊艳来形容比较好。
如果说之前他已经开了挂,那么今天就是开了巨无霸金手指。
所有选手中,只有他一个人依旧选择用原创作品来参赛,潇洒胆大到几近令人发指的地步。前两首歌都是他在以往的比赛中唱过的,不过在编曲上都做了些许修改,带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若干年后经常被讽刺为“从来不靠谱”的“专家”评委也评价说“曲风更加成熟,更能打动人心”。
如果说一个挂B都不能顺利升级,那这个世界就太不对劲了。
好在,这个世界没什么问题,所以祁宣一路几乎可以说是无惊无险地闯到了最后一关。
几乎可以说,哪怕他不能拿到冠军,至少第二名是肯定到手了——从后期发展来看,他的目的几乎可以说已经达到。但很显然,他并不会因此而满足懈怠。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走到这一步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最后和祁宣争夺第一的是一个叫做天意的年轻人——别误会,这不是艺名,他真的就姓天。要不说姓很重要呢,你说要是姓赵钱孙李,名叫意,就算不难听,也绝对没法和“天意”这个名字争夺逼格。阮婉对这名字可谓是印象深刻,因为她清楚地记得,这家伙上辈子就是这场比赛的冠军。
外貌好,嗓音好,有天赋,比赛结束后他很顺利地和一家业内有名的唱片公司签了约,并于同年推出了个人唱片,销量还很不错。之后,他本着演而优则唱的习俗,在几部电视剧里打了个酱油。两年后,他的歌唱事业没什么进展,倒是成功地混成了一部电视剧主角,并且再次一炮而红。之后,他就一直在这个圈混着了,几乎没再出过唱片。一些人讽刺他“不务正业”,一些人夸奖他是“成功转型的典范”,无论哪一方都无法否认的是,他一直红到了阮婉上辈子死前,也是第一届所有出名选手中,最红、红得最久的一位。就这个意义上说,他是个当之无愧的人生赢家。
可惜,这辈子他遇到了祁小宣。
最终鹿死谁手,还真是未可知。
其实天意自己也是很郁闷的,他不过度自谦但也不过度自傲,能走到这一步,他觉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有这个实力,同时,也是因为他有着一定的背景。他从不否认这一点也不避讳这一点,因为在客观条件对等的情况下,这种事就可以成为关键的“胜负手”。而且,说到底,背景也是实力的一种。如果主办方真的因为这些因素把冠军颁发给他,他也是绝对不会心存愧疚地拒绝的,那是傻。
不过他今晚是真的很忐忑。
祁宣各方面都不输给他,在人气上甚至还更甚一筹,甚至于,不少业界前辈私下里都说他“非常有天分,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长为参天大树”。他不嫉妒祁宣会作词作曲,他自己也会,只是做的没那么好,不过词曲嘛,说实话,只要有钱且肯砸钱,怎样的买不到。
但是,这场比赛他心里真没什么底。
几位评委中一位向来以脾气暴闻名的那位很是直白地跟他说了,“你背后有人,祁宣背后也是一样,我谁也得罪不起,所以只能公正评判”。其余四人虽然没有明着说,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简单来说就一句话——把一切交给老天和你们的表现吧。
天意虽然叫“天意”,但这不代表他真的能懂天意。
当然,某些方面还是可以努力下的。
比如说他决赛的选曲。
他选择了一首外国摇滚歌曲,之所以这么选,也是有讲究的。首先,某位评委曾经去这个国家留学过,据说还有深厚感情,他创作的若干首歌里都带有此过风情;其次,另一位评委是摇滚界的,对唱摇滚的人好感度可能会更高——天意已经打听到祁宣的决赛歌曲并不是这一类;最后,还有一位评委虽说没去留学也不唱摇滚,但是,他的一位去世好友曾经翻唱过这首歌。
一首歌,讨好五分之三评委,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当然,天意本身也是很努力地在练这首歌,以免造成“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惨剧。他可以很自信地说,今夜他唱得三首歌中,这首是最好的!
这一点,他信,观众也信。
就算是为了支持祁小宣才坐在电视前的宋婷,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哇,这小子唱的很不错唉!看来祁宣那家伙危险了!”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她的脸上却挂着担忧的神色。
最终角逐一二名的两位选手还有一项福利,就是唱完歌还能和主持人唠一个时间长一点的嗑。在被问到为什么会选择这首歌时,天意当然不会把真话说出来,只丢出了一大串听起来又高大上又感人肺腑的理由。
“这小白脸说的真好听。”宋婷没忍住吐槽。
“婉婉姐姐,祁哥哥会唱什么歌啊?”
“我也不知道呢。”阮婉摇了摇头,这事她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不知为何,她对逗比同学充满了迷之信心,这大概是因为——老天更偏爱逗比吧。嗯,本身智商已经有了缺失,自然要在其他方面补偿回来嘛。
其实,这个问题不仅他们想知道,许许多多人都想知道。
某种意义上说,从这些人心怀期待的这一秒,天意同学就已经成为了“踏脚石”,可惜他自己并不知情。
不久后,万众瞩目之中,祁宣总算是登场了。
他这才一登场,台下的一位评委老师就飙出一句——
“这……真是出人意料。”
坐在他旁边的评委表示赞同:“虽然已经习惯了祁宣给我们带来的惊喜,但今天这还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这一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比如说阮婉,她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祁宣的这一身打扮,真心有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第121章 他的怀念
只见台上的祁宣,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袍,脚下踏着黑色布鞋,鼻梁上挂着一副圆框眼镜,手里还提着个……二胡。
他这一出场,许多人都傻眼了。
其他参赛选手哪个不是拼命把自己往年轻帅气了拾掇啊,这家伙居然弄出一副几十年前的装扮,是要闹哪样啊!
如果说他这身装扮是为了吸引眼球,那么……他成功了,大家的眼球都快掉出眼眶了好么!
阮婉正无语,突然听到外婆说:“说起来,小宣他爷爷从前就总是这么一身打扮。”
“……哎?”阮婉歪了下头,不确切地说,“有吗?”
“他去得早。”外婆回忆了下,回答说,“那时候你大概才六七岁。”
“六岁啊……”阮婉也回忆了下,“刚好一二年级呢。”不过,回忆也没用。这座镇子的老年人真的是太多了,当年那么小的她压根记不住那么多人的脸的。而且,那时的祁奶奶还不是外婆的“老牌搭子”呢,她也和祁宣不熟,更别提祁家老爷子了。
“那时候小宣也才七八岁的样子。”外婆嘴角微勾,眼神柔和地说,“总是被他爷爷抱在怀里满街走,爷俩一起戳在河边的树下面,一个笑眯眯地拉二胡,一个拿着小树枝逗蚂蚁。”
阮婉听着外婆的叙述,情不自禁地脑补起这画面,原本是很温馨没错,但一听到祁宣这家伙撅着个臀部玩蚂蚁的样子,情不自禁就喷了出来。
“祁家老爷子从前是镇里私塾的先生,哪怕后来……他也总爱穿一身长袍,也最喜欢拉二胡。”
“是么。”阮婉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台上的祁宣身上,所以说,他这算是在向他爷爷致敬?
就在此时,镜头落到了祁家一家人的身上。
阮婉清楚地看到,祁奶奶正抬起手拭着眼角,毫无疑问,她也通过孙子的装扮想到了已经去世十年有余的丈夫。
之后,镜头落到了一旁“待机中”的主持人,阮婉觉得这家伙脸上写满了“啊啊啊我超级想问”的字样。可惜,现在还不是提问时间呢。
舞台上的灯光暗下。
祁宣坐在舞台正中央的木椅上,面前除了一座麦克风,别无他物,甚至连伴舞都没有。只是,他背后的投影上骤然出现了一幅画面——
那是一条河。
还有一棵长在河边的垂柳。
夕阳西下,就好像落在了树顶,流连不去。
微风拂动,柳枝轻扬。
远远看去,树下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容貌年纪,只能看得到他也穿着天青色的长袍,坐在一个小马扎上。
这幅画面给人以极致的静寂感。
不得不说,在刚才经历了那么一场让全场high到爆的歌曲后,身心原本就有些疲累的观众们在此时此刻,竟然有种正在被抚慰的感觉。这种事,大约是原本有点小心思的天意所没有想到的。
但这种安静显然是不能一直持续下去的。
画面上那模糊身影的手骤然轻轻摇晃。
下一秒,二胡声响起。
不少人都是愣了一番后,才反应过来——这曲子是坐在台上的祁宣拉的。他闭着双眸,脑袋随着手臂的动作微微摇晃,婉转悠扬又天然自带一点凄意的二胡声由低到高,以他为圆心,一点点扩散开来。凉意固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暖意。
伴随着这二胡声,投影上那树下的人影渐渐清晰。
那赫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眉眼慈祥,身上有着浓郁的书卷气。
就在此时,树后转出了一个小男孩,他抱着树,手里抓着一根小树枝,大大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树下的老人。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小男孩正是祁宣。
明眼人也一眼就能看出,画面中的两人是爷孙。
二胡声越加轻缓,渐渐停息。
可观众们却不想它停,他们听过祁宣弹普通吉他,也听过他弹电吉他,却从来没有听过他拉二胡,因为虽然都是乐器,却好像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些年轻人甚至认为二胡是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拉它远没有玩其他诸如钢琴提琴之类的东西高雅。但今天,祁宣算是给二胡正了个名。说实话,他的手法不算娴熟,技艺也不算高超,但是,曲调间流转出的情感却超越了一切。
华国人的情感向来是婉约而内敛的,这种特殊的情感,大约也只有具有民族特色的乐器才能够更好地承载表达出来。
在座的人和坐在电视的人也许不懂音乐,但是,他们却都有着情感,都被这曲调勾起了心中那些温暖的旧事。
家庭。
亲人。
童年。
人生中最单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多么值得怀念。
阮婉听着听着,不由就想起了自己最近每天都会看的那张属于三个人的照片。沉默间,鼻子也是微微酸涩。
然而,哪怕观众们再不乐意,作为短暂前奏的二胡声到底还是停歇了。
下一瞬,歌声响起。
原本心中还有些许失落的人在这一刻又是精神一震,仔细聆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