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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姨比闻青先一步反应,一把将闻青拽到一边。
纪宁芝扑个空,非但如此,她直直磕到了肖姨裁缝店的墙上,只听“砰”的一声震响。
“宁芝!”
“宁芝!”
梁文华、章方方同时扑过去。
纪宁芝手捂着头瘫在墙角。
“流血了,流血了!”章方方突然大声喊起来。
梁文华一惊,脸色一变,再也维持不了“优雅”的样子,倏地站起来,走到闻青面前,扬起巴掌甩下去:“闻青,你该死的……”
巴掌未落下上,闻青一把抓住梁文华的手握,眼睛冰冷,盯着梁文华:“阿姨,从重新醒来的那一刻,我只想着远离你们,从不曾招惹你们半分,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以为我是真的怕了你们吗?梁——文——华——”
梁——文——华——
梁文华一愣,没想到闻青会直接喊她的名字:“你居然喊我的名字。”
闻青紧攥着梁文华的手腕,不屑地扫一眼墙根的纪宁芝和章方方,眼神如冰刀子一般,纪宁芝被吓的停止哭声,章方方浑身一冷。
第52章
“喊你名字怎么了?”闻青问。
对上闻青的目光,梁文华心头一寒,挣扎数次未挣脱闻青的手。
闻青看向路边,宝红刚巧回来,看到这一幕正被吓住。
“宝红。”闻青喊一声。
宝红立刻跑过来,气愤地问:“闻青姐,她们想干啥?想闹事咱不怕她们!”
“她们太闲。”闻青回答之后说:“宝红,你去粮站旁一百七十六号院子,把纪友生找过来。”
找纪友生来?
章方方、纪宁芝一怔。
梁文华也慌了:“找他来干什么?闻青我告诉你,你要是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闻青一把甩开梁文华的胳膊,梁文华一个没站稳踉跄两步,摔到在地。
“阿姨。”章方方连忙上前扶着。
梁文华脸色都白了。
肖姨被闻青的强势吓倒。
一直在店内观看的张秀英忍不住说:“闻青好样的,这种人就得这样对付,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
“宝红,去。”闻青说。
“好。”宝红转头就跑。
“不准去!”梁文华喊。
宝红理也不理,麻溜地跑没了身影。
梁文华开始怕了,自从星期一纪彦均收拾东西从家里走后,她和纪宁芝在家里又哭又闹,纪友生就开始不大理她们,别看纪友生平时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最是老古板,一直觉得亏欠闻青。若是他发起火来,不比纪彦均小。
梁文华这么想着,突然站起来,走到纪宁芝身边,拉起纪宁芝就要走。
“梁女士。”肖姨喊道:“事情还没有完,我们闻青有没有藏了纪彦均还不知道,你怎么走了?”
这么一提,梁文华、纪宁芝又成为众人注意的焦点。
梁文华暗暗咬牙,恨死闻青。
纪宁芝额头只是青了,破了,流了点血,刚才也只是头蒙了会儿,这会儿已经没事,转过头就说:“这是你家的地,写你家的名字了?我们想走就走!”
话音一落,引来路人一片指责。
“这娘俩真是仗着自己是本地人欺负人。”
“极品啊。”
“以前我还觉得他们家挺好,纪彦均也挺有本事,现在看来,啧啧,一群狗眼看人低的。”
“何止啊,自己大模大样在人门口吼,吼的没理了就借口要跑。还说别人没文化,没素质,没文华没素质的那个不知道是谁呢?”
“太过分了。”
“……”
“说什么,你们说什么呢!”纪宁芝听不得别人说她家不好,当即呛声回去。
路人同时噤声,但都只是不想惹事,心里并不服。
“说你们没文化没教养,你们听不懂吗?”闻青接话,看向梁文华。
梁文华气的手抖,指着闻青:“闻青,你给我等着。”
闻青:“我不等,你也不许走,今天恩恩怨怨,我们一次解决。”闻青看向路边,正好宝红带着纪友生过来:“好了,纪老先生来了。”
梁文华、纪宁芝、章方方一转头,就见纪友生黑着脸匆匆而来。
三人俱是一惊。
纪友生看着肖姨裁缝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人,就知道梁文华、纪宁芝又惹事了!
“友生。”梁文华喊一声。
“爸。”纪宁芝弱弱地喊。
纪友生挤进人群,看向闻青,面色温和:“闻青,这是怎么了?”
闻青对纪友生还算是尊敬,说:“事实真相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放学刚回来,你家梁女士和纪小姐就气冲冲的过来,质问我把你家儿子藏哪儿去了。”
纪友生转向梁文华、纪宁芝,二人忙低下头。
闻青接着说:“非但如此,她们在我店门口大吼大叫,说我跟你家儿子看了电影,扒着你家儿子等等,毁我清白的言辞。纪老先生,你作为一家之主,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若我说的你不信,你可以问一问路人,你家梁女士和纪小姐是怎么样在此撒泼大喊的。”
路人刚才就看梁文华、纪宁芝不顺眼,此刻见纪家管事儿的来了,你一言我一语,就将梁文华、纪宁芝种种劣迹给说出来。
纪友生越听脸色越难看,当着所有人的面喝道:“谁告诉你们彦均去找闻青了!”
章方方一个激灵,双腿软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梁文华、纪宁芝更是一声不敢吭。
“道歉,给我向闻青道歉!”纪友生压着怒气,但是仍旧有怒气往外喷发。
梁文华、纪宁芝一愣,道歉?让她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闻青这种穷农村人道歉?
纪宁芝大喊:“我不道歉,就是她……”
“啪”的一声,纪友生一巴掌打到纪宁芝的脸上,斥责道:“你哥就是被你们气走,去了沿海城市,你们不知悔改,有脸来找闻青的麻烦!”
纪宁芝一愣,她哥去了沿海?
梁文华微怔。
章方方头垂的更低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纪彦均哪是被闻青藏起来了,明明是去沿海了,结果这对母女居然不知道,可见这对母女极品的,连家里人都不待见。
“道歉!”纪友生继续说。
梁文华一句话不敢说。
纪宁芝呜呜地捂着脸哭起来,梁文华心疼了,说:“你没看到她头都流血了吗?”
“那是她活该!”纪友生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恩将仇报,恩将仇报就是你们这样的!”
梁文华无以反驳。
所有人都看着这出闹剧。
纪友生硬逼着梁文华、纪宁芝道歉,二人一个哭,一个也是眼睛通红。
闻青冷眼看着,然后说:“纪老先生,道歉不必了,反正我也不会接受。”
纪友生一愣,刚才他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闻青喊他喊的不是“叔叔”,而是“纪老先生”。纪友生愣过之后,忙说:“闻青,这次实在对不住。”
闻青抢白:“纪老先生,你别这么说,你们家对不住我的不止这一次,我二叔的去世,亲事的爽约,上次纪宁芝的泼脏水,这次一家子上阵来闹,后面还会有什么?”
纪友生面露愧疚。
“我……”梁文华一张口,纪友生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
梁文华立刻吓的不敢作声。
“纪老先生,我闻家代代农村人,靠天吃饭靠地为生,配不上你们高贵的城里人,关于我和纪彦均的亲事,从此作废。这辈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闻青决不踏进纪家一步,纪家人如果再来惹事,别怪我出手狠毒!”闻青字字清晰,句句震人。
肖姨裁缝店一片死静。
梁文华、纪宁芝呆住。
章方方也傻住,闻青说她死都不嫁给纪彦均吗?
肖姨、张秀英、老何被闻青的气度所震慑,不知路人中谁拍手叫了一声“好”,立刻引出掌声一片。
“干得好!”
“这种人家,不要干净了!”
“看着吗?人家姑娘都不想进你们家,你们一脸的优越感,想着别人非扒着你不可,真是丢人,丢人啊!”
“丢人!”
“……”
路人的指责达到高潮,梁文华、纪宁芝一点脸面都没有。
纪友生却慌乱起来,只有他知道,他儿子是多喜欢闻青,去沿海城市说是扩展生意,其实还是为了闻青啊。
“闻青,闻青,你别说这话,彦均,你等彦均回来再好好谈一谈,闻青……”纪友生的话被掌声淹盖。
闻青面色平静地看待一切。
梁文华、纪宁芝头脑发蒙。
“闻青,闻青……”纪友生喊。
闻青说:“叔叔,我最后一次叫你叔叔,我不接受梁文华和纪宁芝的道歉,我希望你将我的话传达给她们,让她们平时里做事小心一点,再惹我,我让她们余生没有好日子过。”
余生没有好日子过?
纪友生一震。
梁文华、纪宁芝此刻完全说不出来话。
闻青看向章方方,语气平静地说:“还有你。”
章方方一惊,呆呆地看着闻青,她完全不认识此刻的闻青,冷静、气场、尖锐、干脆这不是闻青所具有的品质啊。
接着闻青侧首说:“肖姨,我们把衣裳、鞋子架到自行车上,带到四叉路口公交车站,一会儿你还要和我一起送货到市里,给另外一个店家。”
肖姨回神说:“好。”然后喊一声:“宝红,快,过来帮忙,把衣裳、鞋子架到自行车上,咱们还得给闻青做生意呢。”
“哎,好,不理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宝红说着,就进店内搬出衣裳、鞋子。
闻青走到树前,掏出自行车钥匙,把自行车推到店门口,待衣裳、鞋子一架上自行车,她便笑着说:“张姐,何老板,咱们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车了。”
“好,好,好。”张秀英、老何讷讷地答道,跟着闻青、肖姨、宝红出了人群。
肖姨裁缝店内有序地响起了缝纫机的声响。
一群路人指着梁文华、纪宁芝、章方方小声说着难听的话。
纪友生回神,看也不看三人一眼,转身就走。
“友生。”
“爸。”
梁文华、纪宁芝喊。
纪友生谁了也不理,步子迈的飞快,心里却是想,赶紧联系上纪彦均,让他快点回来,不然他和闻青真的完了。
与此同时,闻青、肖姨等人已经在四叉路口等公交车了,不一会儿车子来了。
闻青本来觉得不用去市里,现在才发现还是得去一趟。
于是自行车由宝红推着回肖姨裁缝店。
闻青、肖姨则同张秀英、老何带着货坐上公交车去市里,此时去市里的人不多,公交车上的空位也多,闻青、肖姨、张秀英、老何四个人都有座位。
起初气氛有些凝重,张秀英为人直爽,就先破冰说:“闻青妹子,别理那些眼界短的,一辈子没大出息。”
肖姨也在这时接话劝闻青:“对,一辈子没大出息,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不生气,生气气坏自己的身体自己遭罪。”
“就是,就是。”老何也接话:“别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你就当他们是放屁!”
“对,他们就是放屁!”张秀英附和地说。
说完三人看向闻青,谁知,闻青“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呀?”三人惊讶。
闻青笑:“我不生他们的气,我们还要感谢他们呢?”
“感谢?为什么?”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