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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的面色遽然大变,哆哆嗦嗦的抽动着唇角,却是半个字都没有了。
唐凌不由得在心内微微叹息,低声道:“基本上每个绣女在穿针之时,由于针眼太小,便习惯性的舔一舔丝线头,帮忙将针更容易穿进去。而你,就趁机在这丝线上下了剧毒的鹤顶红!其实你害死徐晓墨的目的倒也不怎么难猜,无非是担心其一旦当上了副掌事,便要来觊觎你这掌事之位!”
用这个方法来保住自己的位置,未免太过于血腥!
回到谢府之后好半天了,唐凌还沉浸在这个案子中难以自拔,情不自禁地轻声喟叹。夜幕拉开,整个谢府格外幽深静谧,隐约可闻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儿在一递一声的叫。秋月陪在旁边,走过去一边帮唐凌整理床铺一边好奇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不过是在为今日所见的案子长吁短叹罢了,”唐凌抬手拨亮了烛心,忽然忆起一事来,“冬梅呢,怎么不见他人?”
“冬梅晚上从东巷回来了,这会子被乔公子喊去了,去拿他给小姐画的谢府平面图,”秋月爽快的解释道,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道,“今天林如画倒是一天没在谢府,和她的丫鬟小蝶出去了,也不知道究竟干什么去了。”
“哦。”唐凌点点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冬梅已经回到了揽晴阁,手中还拿着一张纸,笑嘻嘻的道:“小姐,乔公子效率还真是高,这么一下午就把图纸画好了。”
唐凌欣喜地接过来,细细打量端详。只见这乔宇的确是个丹青高手,寥寥数笔就将这谢府的大致方位图给画出来了。她一边看一边赞不绝口,目光并未离开过那张图纸,口中随意问道:“冬梅,今日你去东巷,可有什么收获?”
“回小姐,小婢今日躲在暗处,果然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乞丐在东巷乞讨。只有几个大姑娘小婶子动了恻隐之心,要去查看,全被小婢给劝走了。”冬梅赶紧回道。
“那就好,”唐凌满意的一点头,语气里带上些许关切之意,“他没注意到你吧?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
唐凌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在这一刻,她以为自己的计划,是一定会成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是个勤劳的好孩纸~~~今天把双更奉上
求各位读者大大勾搭交流拍砖,指出我的不足之处
☆、正面·交锋
以后十来天,冬梅报告来的消息都是那陈永没有得逞,并没人上当。唐凌闻言,不由得在心内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计划只差最后一击了,如果这其中不出什么岔子,应该就算完美无瑕了。至于林如画那边,秋月只说林如画和她的丫鬟小蝶一天到晚神神秘秘,老是出府,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不过,唐凌目前也没什么精力来防范林如画,她只希望能够顺顺利利地将陈永给逮起来,以报前世之仇。
半个月的日子就在唐凌的忐忑不安中过去了,这天下午,她老是觉得自己心神不安,坐立不定,不知道什么缘故。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偏偏又找不出来这诡异的地方究竟在哪。忽然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从屋外响起,秋月打开帘子,出去一看,立即回头道:“小姐,是谢大人和乔公子来了。”
唐凌眼皮一跳,连忙收拾好这杂七杂八的思绪,起身相迎。入目处,谢云琛今日一套淡青色长裙,衬得他的气质愈发显得超逸无双,温和中不失犀利,清润中不失睿智。乔宇今日是一套玄黑骑装打扮,上面勾勒着描金云纹,材质均是上乘。他脸色邪魅张扬,焕发出一股凛然之意,原先一直勾着的唇角此刻也换成了一脸肃容之色,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
秋月、冬梅知晓他们有事商讨,于是给众人沏了茶,自己悄悄退了出去,并把门关好。
谢云琛面无表情,并未走进,只是站在门边:“你都准备好了么?到时候不要表现出害怕之意,免得被那人瞧出了些许端倪,那我们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说完这句之后,他不待唐凌答话,自己便负着手,不疾不徐的离开,步履甚是沉稳。
乔宇见谢云琛一走,顿时觉得这屋内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他坐在一旁的绣凳之上,细细品茶,眼角余光瞥见唐凌虽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然而那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出她内心的惧意。他见此情景,不由得展颜一笑,打包票道:“唐凌你放心吧,今日傍晚之时,我会亲自伏在东巷旁边一处建筑物屋顶上,注视着你们的动静。若是他胆敢有什么胆大妄为的举动的话,我一定饶不了他那条狗命!除了我之外,还有许多衙门的捕头就埋伏在这附近,化装成老百姓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嗯,既是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唐凌努力挤出来一个苍白的笑意,勉强道。其实,她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担心会抵抗不住自己的心魔。毕竟,前世的那段记忆实在是太过不堪回首,那一夜放纵屈辱的风暴,那一刹那间银簪划过脖颈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走不出来的梦魇,死死地困住她的心,丝毫挣脱不开来。相反,只要稍一回忆,就像是心房处扎了一根细细的线,稍微一扯便是痛彻心扉。她真怕自己到时候见到陈永,会做出一些失态之举,从而打断这全部计划。
乔宇见唐凌的身子绷得极紧,以为她还是在害怕,于是便随意扯些话题好分散其注意力:“唐凌,你也坐,别老站着。现在离傍晚还早得很,没必要那么积极。”
唐凌听到他说的“积极”二字,轻轻地笑了笑,于是便也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记忆恍若倏地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那天,那张扬的红色,那难以掩饰的飒沓风姿,给人留下了无以磨灭的印象。心念及此,她不由得问了出来:“半个月前你那日,急急忙忙的奔出府,策马狂奔去了城郊,到底是在做什么?”
乔宇听到唐凌这么问,面色微变,黝黑瞳仁里像是清晰地倒影着另一个女子的身影:“我知道那天有个人会来谢府,和表哥商讨我表姐谢云琦和林如风的婚事,所以我就特意策马去了城郊买了她最爱的吃的兰花糕,城郊那家铺子做得极好,我记得她曾经一边吃一边笑着对我说,她最爱的便是这兰花……”
听到此处,唐凌立即猜出了几分,目光复杂的望向坐在对面那个失意的男子,柳眉一挑:“林如画?”
“没错,我爱上了表哥喜欢的女人,”乔宇眸色黯淡,里面压抑着一段难以言述的心事,隐约有氤氲的雾气笼罩在他眼角,看上去多了一抹令人心悸的感伤情绪,“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我因不给钱而被街头流氓地痞教训的时候,是她冲过来,用她的身子,挡在了我面前……”
“后来呢?”唐凌没想到林如画居然还是这么一个见义勇为之人,面色一怔,开口问道。
“我当然不会让一个弱女子替我送死,于是我就推开了她,自己单枪匹马和那帮地痞打成一团。后来,还是过路人去衙门报了案,我浑身都挂了彩,被送到表哥那里养伤。她也受到了轻伤,胳膊处有明显的瘀伤,也被送到表哥那里暂时将息。她和表哥就是那时认识的,也是那时相爱的。我每每想到她的伤痕,我都怨恨自己没本事……”说到此处,乔宇喉间隐有哽咽之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唐凌听了这个故事,摸不清林如画究竟是设计好了这么做还是无心之举。脑海里想起那日林如画用纵火来嫁祸冬梅,好使自己顺利住进谢府之事,唐凌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林如画的心思的确缜密,环环相扣,如果这场“美人救英雄”亦是她事先谋划好的举措,目的就是为了趁机接近青城府知府谢云琛,那么真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心思如海,令人竟是窥不出一丝一毫。
乔宇陷入了绵长的回忆之中,此时忽然清醒过来,连忙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东巷埋伏,你去准备一下,就可以出发了。”语毕,他立即起身,给唐凌递来安慰的目光,随即高大颀长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的逆光处。
唐凌强迫自己从方才林如画那件事中恢复镇定,然后站起身,整了整裙衫,便带着冬梅一道走了出去。
虽然是半个月前的场景重现,但是,唐凌下定决心,一定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夕阳西下,太阳隐在地平线之上,似要落下却还未落下。此时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许多人都是勾着头急急忙忙往家赶,想快些回去吃晚饭。来到熟悉的东巷,唐凌在那一瞬间只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做梦般不真实。但是这一切,却又是如此真实的上演着。
东巷的里头背人处,的确有一个乞丐的身影,那人低着头,深深地埋下,浑身透出一缕似有若无的酒味儿。
仅仅只看了一眼,唐凌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人,就是陈永无疑!她感到浑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都汇聚到脑海里,脚步一下子有些踉跄,像是行不稳的样子。在不远处一户人家屋顶上埋伏的乔宇见到唐凌这副样子,不由得暗暗着急起来,忙向唐凌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她镇定下来。不远处,谢云琛装扮成过往百姓,靠在墙头,看似无所事事,实则在密切注视着这边的动静。还有几个捕头同样是扮作小商小贩,手在忙着收摊,眼睛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往东巷这边瞅。
唐凌偷眼觑见,于是尽量将自己的呼吸放得平稳,不急不缓的朝着陈永走过去。
陈永见有人来,稍微掀起了眼睑,打量了唐凌一眼,那双因喝醉酒而略显浑浊的眼眸里并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他像往常对待别的施舍之人那般,并未开口,只是瞅着唐凌瞧。
唐凌稳住心绪,掏出了自己的贴身荷包,从里面轻车熟路的摸出一两银子。她掏出那块银子,那陈永立即渴求的伸出手去接,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见了水一般,眼神里流露出希冀的光芒。
唐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紧抿双唇,伸出手,将那块银子递了过去。陈永连忙伸出手接过,一边将那银子往兜里揣,一边喜滋滋的道谢:“这位姑娘果然是个好心肠的,一出手这么阔绰。得嘞,我今天也不用乞讨了,这就回去了!”说完,他将身边的包袱收拾一番,随即就这么大喇喇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就,这么走了?
唐凌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上辈子的这件事,还有今天刚经历完的这件事,轮流在她脑海里盘旋,像是要将她的思绪彻底搅成一堆浆糊。为什么,为什么在这辈子,陈永并没有实施他劫人纳妾的计划?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这一切都是如此的荒谬可笑,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大笑话。
见陈永已走,谢云琛和乔宇立即从暗处出现。两人唯恐陈永会忽然杀出个回马枪,于是便只道了一句,说是有事先回府再说。
唐凌坐在马车内,一直恍恍惚惚,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她越想越觉得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陈永为什么会忽然起了疑心呢?肯定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或者他自己瞧出了什么端倪。心念及此,唐凌迅速地伸手一指坐在马车角落里的冬梅,厉声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他通风报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冬梅素来老实,嘴巴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