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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就这样死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唐凌彻底失去了任何意识,被死亡的暗影吞噬。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定亲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似乎有人在大力摇晃着唐凌的肩膀,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方,所在何地。那一晚的惨烈经历如同毒蛇一般盘踞在脑海,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她费力的掀开眼睑,眨了眨眼睫,只见冬梅一脸忧心忡忡的守在床边,手里还抓着她的被子。
唐凌浑身酸麻得厉害,隐隐作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举目四望,伸手揭开那垂下的软烟罗绡帐,看着这周围熟悉的摆设,赫然就是自己的闺房!自己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何又重新活了过来?
冬梅贴心的为唐凌端过来一杯冒着丝袅香气的茶水,口中道:“小姐的风寒本就好了,为何睡了一觉却又这般严重起来?真真快叫小婢给吓坏了。老爷夫人昼夜不息的陪伴着小姐,昨晚实在是撑不住,便去安歇了。”
唐凌接过茶盏,心头似明似暗,恍若明白了什么端倪。看来,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半个月之前的那场风寒生病的时候,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获得了重生。这,难道是又重新活过来一次么?前世的恩怨纠葛,究竟是梦,还是幻,还是一些荒诞可笑不存在的记忆?她忽然有种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之间的感觉。这一切,太过离奇,说出去大概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上辈子的那些屈辱的经历瞬间袭上唐凌的脑袋,让她心头一恸,忍不住欲呕。那茶盏也连带着端不稳,里面的茶水溅出来些许,洒了她一手。她却丝毫未有任何动容之色,眸色间清晰地闪过一道阴厉的光芒,仿佛是淬了毒的冰刃,焕发出欲嗜人的冰冷气息。虽是转瞬即逝,到底还是格外悚然。
既然命运给了她重新活过来的机会,那么她就要好好把握,一举扭转自己前世的悲剧!
冬梅连忙掏出贴身带着的手绢,心疼的给唐凌擦了擦。唐凌望着她一阵忙碌,思绪有了片刻的恍惚,不由得开口试探性地问道:“冬梅,你可还记得陈府里的陈家少爷?”
“陈家少爷?”冬梅动作一滞,眼眸中闪烁着懵懂的光芒,一头雾水的道,“什么陈家少爷?小婢不清楚。”
这是什么缘故?难道冬梅没了那些记忆了么?为何,这些上辈子的事情自己却是记得如此清晰,就好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般,清晰得吓人。唐凌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直冲头顶,周身遍布诡异的氛围,肩膀不由得也抖了两抖。她下意识的将身子蜷缩起来,只感到浑身的温度骤降,牙齿也不受控制的“咯咯”打颤。
冬梅却是心生奇怪,小姐的风寒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这会子看起来又像是更加严重起来了。她贴心的将滑落下来的锦被重新给唐凌盖好,口中状似无心的说了一句:“小姐赶紧收拾收拾,估计过会儿老爷就要领小姐去知府大人的府邸了。”
她话音刚落,唐凌就瞬间反应过来,只觉得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轮番轰炸过来,炸得她脑袋一阵眩晕。原来,这青城府知府大人谢云琛,同青城富商唐家小姐唐凌,自小便被双方父母定了娃娃亲。如今这谢云琛已经年逾双十,成了青城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知府大人,唐家小姐唐凌也已经年方二八,待字闺中,出落得亭亭玉立。双方父母一合计,得,挑个日子让俩孩子见上一面,然后再选个良辰吉日替他们完了这终身大事就行了!本来是准备见面的,不料在这当口,唐凌忽然染上风寒且一病不起,所以这日子便是一拖再拖。如今,唐凌的病好了,自然再无任何理由推脱不去了。
唐凌在冬梅的服侍下,刚把衣衫穿好,结果闺房门口就传来她另一个丫鬟秋月的声音:“小姐,老爷夫人来了!”随即门帘被挑开,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唐凌的爹唐家齐。他今年已经年逾五十,面容清癯精干,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接着走进来的是唐凌的娘亲翟氏,脸庞富态,观之温柔和亲。他们一见唐凌好端端的从床上下来,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精神却是好了许多,不由得心生欢喜,连连叫着阿弥陀佛。翟氏抽噎不已,心酸的抹了一把老泪,把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唐凌见此情景,回忆起自己上辈子遭受到的□,不由得鼻子一酸,也是潸然泪下。
还是唐家齐最先稳定好情绪,他把硬木拐杖往地下轻轻一磕,轻声劝慰了夫人和女儿,便引入正题道:“谢家父子已经在他们府上候着了,咱们还是早些动身才是,免得失了应尽的礼数。”
翟氏收了泪,点头附和道:“你爹爹说的是,凌儿,咱们收拾一番就走罢。”
唐凌“嗯”了一声,返身到梳妆台边坐下,一抬眼,她看到自己面前的那面镜子,虽然和陈府的不是同一面,到底还是让她感到一阵恍惚。记忆倏地倒回到那个夜晚,压抑着沉重氛围的夜晚,玫红如血的曳地长裙,夹杂着酒气与体味的男子气息,以及那放肆又蚀骨的喘息……唐凌面色一下子大变,她俯下身,连连干呕,却是吐不出任何东西来。她不由得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将肺叶都给咳出来。
冬梅见状连忙奔过去,焦急地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翟氏也唬了一跳,急急的走了过来,轻柔的拍着唐凌的脊背,帮她顺气。
唐凌缓过劲来,轻微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唐家齐和翟氏这才放下心来,翟氏招呼冬梅和秋月赶紧过来帮唐凌梳妆打扮,好赶紧出发。
坐在马车里,唐凌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些,她极力将脑海里关于陈永的记忆全部摒除到一边,开始仔细勾勒起自己未来夫君的模样。这个谢云琛,只知道他年纪轻轻,素来断案如神,在老百姓中口碑极好,却不知真正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马车剧烈的颠簸起来,唐凌没防备,险些一下子栽到地上。幸好她事先撑住了座位旁的凸起栅栏,这才没有狼狈的摔出去。紧接着,一阵马蹄奔腾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甚是缭乱飒沓。冬梅一伸手,将马车帘打开,唐凌抬眼,正好看到一个红衣男子骑着一匹高头骏马,直直往前冲,如入无人之境,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一般,周围路人纷纷避之不迭。
冬梅“唰”地一下放下帘,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不屑之意:“这人光天化日之下横冲直撞,真是目无王法!等到小姐嫁给知府大人之后,可要好好管管这类人。”
唐凌经她这么一说,笑了笑,果断的没吱声儿,全当清风过耳。自己还只是同谢云琛定下了娃娃亲,以后成不成还不一定呢,现在还是不要说的太绝对为是。
到了谢府,唐凌一下马车顿时就有些惊呆了。这排场,这气派,和唐府简直没法比!不愧是官场之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府邸修得那叫一个庄重华丽。门口小厮领进门了之后,唐凌一路贪看景致,抄手游廊,繁花吐蕊,郁郁葱葱的林园,以及那一排排整齐厢房,亭台楼阁。他们这一行人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上房。
谢家父子早已出来迎接。谢云琛的娘亲早逝,由爹爹谢缙抚养长大。谢缙年龄跟唐家齐差不多,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一看就是经年埋首故纸堆的那类人。谢云琛年逾二十,身着宝蓝色便服,剑眉微挑,长身玉立在侧。他一看就属于那种特别平易近人的人,没有一点官老爷的架子,唇角欲勾不勾,表情似笑非笑,甚是可亲。
双方厮见已毕,各自入内落座。谢云琛一双闪着慧黠光芒的眸子不时地落在唐凌身上,似乎在仔细打量其一举一动,却又一言未发。唐家齐和谢缙寒暄了几句之后,就逐渐带入正题,说出了此行的目的:“闻得近日贵府上多有不便,所以老夫特意带了夫人小女前来拜访,不知现在可安了?”虽然此事依照惯例是由男方主动到女方家去,但是谢家毕竟是官宦人家,而且谢云琛素日公务繁忙,所以唐家齐便亲自领着妻女主动前来。
“其实府上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小女要出嫁了,所以多有忙碌。让唐老爷等亲自拜访,实属不周,还望见谅。”谢缙说话温言细语,如同涓涓细流般,真不愧是读书人。
虽然谢缙仅有谢云琛这么一个孩子,但是他在年轻的时候,曾在外捡了一个女孩,于是便视若己出,精心抚养长大。这个女孩被取名为谢云琦,据闻娇生惯养,和知府大人谢云琛虽未兄妹,关系却一直不咸不淡。
当下,谢云琛听了自家老爹说了这番话之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挑了下眉,不置可否。这个事实上和他并无血缘关系的妹妹,他一直都不怎么关心,只是大面上过得去就行。更何况,自己平素忙于衙门公务,所以就更没什么来往了。
唐家齐听闻此言,连忙道贺:“竟有此事,老夫孤陋寡闻,还未得知消息。恭喜谢老爷!恭喜谢小姐!”
谢缙微笑还礼,忽然想起这谈了半天,谢云琦还未到,于是便眉心一沉,语气也带了几分责备的意味,吩咐下人道:“怎么回事?这边有客,为何小姐还未过来?真真失了礼数!”
随侍在侧的丫鬟一听,于是赶紧通知了门口的小厮,要他们过去催催。
唐家齐忙开口道:“无妨无妨,还请谢老爷息怒。不知小女与令郎的婚事……”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住了口,等待谢缙的反应。
“唐老爷选一个好日子,此事就……”谢缙心领神会,刚准备说“此事就这样定下了”,不料他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有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爹爹,儿子暂时还不想这么早就成婚。”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君评论君,你们在哪里?是一起私奔了么?呜呜,快回来~~
☆、美人·如画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唐家二老自是面子上下不来,面有愠色,于是便齐刷刷将目光对上谢缙。唐凌眉心一沉,看向谢云琛的目光不由得锐利了三分,像是要透过他的眼眸,直接窥探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当面被拒婚,这对一个姑娘家所造成的打击,简直是难以估量的。
谢云琛任由唐凌打量,闲闲而坐,一副恬然自若的样子。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如同化不开的浓墨,甚是深邃。似乎传达了无数的信息,又似乎什么都没传达。他属于那种看似温和可亲,实则不经意流露出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睿智,浑身透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疏离。
谢缙情不自禁的垮了脸色,回过头看向谢云琛,以一种沉沉的压迫语气道:“胡闹!你自小就同唐家小姐定下娃娃亲,岂有反悔之理?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你让整个谢府的面子往哪搁?”
这一番质问可谓铺天盖地而来,每一句话都说得掷地有声,让人未有丝毫反驳的余地。若是平常人,肯定会被逼问得汗流浃背,无言以对。但是谢云琛毕竟是在官府中混过的人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下见此情景,他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爹爹,唐伯伯唐婶子,非是唐小姐有什么问题,而是在下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了,所以……恕难从命。”
谢云琛的辩驳似乎倒也在情理之中,一方面温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