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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未落,便见贺之洲蓦地脸色大变,目露凶光,竟出手如闪电的朝她袭了过来。
明月:“……”
卧槽,这是什么神逆转?他还是要杀她?
明月直觉想避,手中忽的一轻,原本被她抱在手里昏睡的凡哥儿便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直直射向贺之洲。其小小的身子,却灵活的犹如鬼魅一般,口中还发出桀桀的怪笑声:“摄政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哪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分明是个老翁的苍老声音!
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的目瞪口呆的明月只见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飞快的撞在一起,而后似有寒光一闪,仿佛锋利的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乍然响起。
为什么凡哥儿会变成个小老头来行刺贺之洲,这不是他的表侄子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摔!
明月还什么都没看清楚,两道撞在一起的身影骤然分开,“凡哥儿”那小小的身体被一道刚猛的力量甩飞出去,原该直直撞在墙壁上,不料他诡异的身体灵活的在空中转个一圈,朝着明月扑了过来。
他快,贺之洲也快,身影几乎一晃便到了明月身前,修长手指变爪为掌,朝着“凡哥儿”狠狠击出一掌去。“凡哥儿”顺势往后一翻,见贺之洲挡在明月身前,显是不能再得手了,甚是遗憾的怪笑两声:“想不到冷酷无情的摄政王还是个情圣呢,哈哈,摄政王为了个女人甘愿自己送死,说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信……”
他瘦小的身影从窗户飞快钻了出去,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中。
“哎,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回来跟你说一声,女人家总是说谎这个习惯很不好的,要改……咦,这是怎么回事?”去而复返的黄鸿飞一进来就见贺之洲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明月正跪在他身边手忙脚乱的帮他捂着胸前的伤口,立时瞪圆眼睛倒抽一口冷气,“我才刚出去一会儿,你们……你们两个自相残杀了?”
“残杀你妹!”明月红着眼冲他大吼道,“都怪你!是你带过来的那个小怪物伤了王爷,他刚从窗口跑了,你还不快点去把他抓回来!”
她血红着眼凶神恶煞冲黄鸿飞吼叫的模样,吓得他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抓抓脑袋:“你说的小怪物,是刚才我带来的那个孩子?这怎么可能?”
口中虽惊讶的不相信明月的话,脚跟一转就要从窗口追出去,忽然想到什么来,犹豫了一下才从身上掏出个细白长颈的描花小瓷瓶来,“这是止血疗伤可保命的圣药,你给他吃一颗吧。”
飞快的说完了,才一脸肉痛的飞身出去追人了。
……
明月心里慌的厉害,如今贺之洲胸口流出来的鲜红的刺人眼球的血,可跟当初她洒上的那些鸡血不同。她自诩见多识广是经得住大风大浪的人,但平日里也不过就是跟后宫或者后院的女子小打小闹一番罢了,真正见血的,也就是上次亲自动手敲破了贺之洲的脑袋。可现在贺之洲就倒在她面前,胸口一个不大却很深的伤口,那热烫的鲜血像水一样汩汩涌出,源源不绝,仿佛不流尽了誓不罢休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明月六神无主的盯着他昏死过去的苍白俊脸,捏着细瓷瓶的满是血迹的手指根根收紧,这关键时候,身边竟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明月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一般,连呼吸都有困难,内脏全纠结在一起,忽的用力喘了两口气,一咬牙道:“死就死吧!”
颤着手指从那小瓷瓶里倒出一颗跟红豆大小差不离的药丸来,用手指撬开贺之洲的嘴,将药丸塞进他口中,怕他咽不下去,又小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来,吃力的托起贺之洲的脑袋,将水往他口中灌,因太过紧张,一半的水都洒了出来。
“你看我也算是尽心尽力的救你了,你能活固然好,要是死了,可千万别怪我……你死之前先醒一醒,给我写个证明什么的,证明你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明月是紧张的狠了,她一紧张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了些什么其实她自己都未必知道,“其实真的不能怪我吧,那个凡哥儿是你自己接到府里来的,是你表弟的亲儿子,谁知道你表弟的亲儿子竟会是这样一个怪物……你要怪就怪你表弟去,可千万别赖我身上……哎,我说那小怪物平日里装忧郁总不说话呢,原来一说话就会露陷,只得装忧郁……贺之洲,你死了没有?你要是还活着,就吱一声吧。”
不堪被她絮叨折磨醒的贺之洲缓缓睁开眼睛,就见明月一脸茫然的抱着他的头,虽目光定定的盯着他,那眼神却是涣散的,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惶与无措。平日里装的那样胆大泼天淡定从容的样子,内里根本就是个不禁吓的纸老虎。
见明月犹还未发现他已经醒过来,恍恍惚惚的张嘴又闭嘴的模样,贺之洲在心里摇了摇头,慢慢张口:“……吱。”
这声音虽然虚弱,却如雷霆一击般将明月涣散的心神拉了回来:“你你你……你真的吱了?不是,你真的醒了?这就是没事了吧?哎哟我去,你差点没把我吓死啊。你要是死了,我绝对脱不了干系,肯定会被你的人弄死了给你陪葬的。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祖宗保佑漫天神佛保佑啊……”
贺之洲:“……”
她的本性就是个不着调的话唠吧,亏她平日怎么装的那么端庄淡定的!什么天地祖宗神佛,求他们保佑还不如寄希望在他身上!无知的笨蛋!
“叫贺默,红翡进来。”贺之洲很想瞪她一眼,奈何现在他虚弱的连瞪她这个动作都做不了,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胸前的伤口,痛的他连皱眉头都不敢太用力。
“好好好,我去叫贺默来。”明月将他的脑袋重新放回地上,起身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红翡是谁?我不认得她。”
贺之洲很想翻个白眼,早前的机灵劲儿都到哪儿去了?果然是没经过大事的黄毛丫头,这么点阵仗就吓成这个样子。“你去找贺默,他……知道。”
“对对对,贺默肯定知道红翡嘛!”明月一拍自己的脑袋,笨死算了!
仗着自己活了两世人的经历,明月以前觉得自己挺机灵厉害的,这才知道,真到了有事的时候,她还真的半点用都没有,以后凡事可不能再托大了。
能正确的认识自己,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
贺默跟红翡来的很快,虽然路上已经听明月说过贺之洲受伤的事,但当他二人真正瞧见贺之洲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模样,还是愣了一愣。
“王爷!”贺默目眦欲裂的扑过去,“等抓到那个兔崽子,我一定要活剥了他的皮!”
红翡倒是比他镇定得多,见贺之洲虽虚弱,神智却很清楚,便一脚踢开了贺默,语速飞快的问明月,“除了胸口,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检查起贺之洲胸前的伤口来。
明月也不确定贺之洲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不禁有些汗颜:“好像没有了吧。”
“没。”贺之洲缓缓开口。
红翡抿着嘴,动作十分利落的撕开了之前包裹在贺之洲身上洒了鸡血的绷带,“万幸血止住了。”
她的目光在滚落在一旁的小瓷瓶上掠过,贺默见状忙将那瓶子捡了起来。
“刺客的刀上没有毒,王爷也避开了要害血脉,又及时止住了血,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红翡松了口气,“只是王爷虽然避开了要害,这刀却扎的极深,伤口愈合会比较麻烦。”
明月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松懈了下来,双腿一软,便跌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看着贺默与红翡小心翼翼的将贺之洲重新抬上床。
真是个冤孽啊冤孽,他活的好好地,她盼着他什么时候去死。他真的受伤要死了,她又担惊受怕个不停,这真是念他死也不行,念他不死又不甘心,她都快被自己的内心折磨成神经病了!
红翡又小心仔细的重新给贺之洲包扎了伤口,等了一会,见贺之洲没有别的吩咐,便沉默的退了出去。
她的存在感实在不强,若不是明月一直盯着她,只怕都发现不了她什么时候退出去的。
☆、038 回护一场
贺默忧心外头刺客的事,可又放心不下贺之洲,一时之间便有些踌躇不定。
贺之洲看了他一眼,虚弱道:“你去吧。”
贺默闻言这才恭敬的应了一声,又走到依然瘫坐在椅子里的明月面前,虽不如对着贺之洲时那般恭敬,倒也很是守礼,“红翡去熬药了,王爷这里便有劳公主多费心。”
明月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这一晚上,她的身心可谓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累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默虽然不放心,也只得退了出去。
闲杂人等都走了,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两盏灯光显出些许暖意,让这只有呼吸没有人声的屋里透出淡淡的温馨宁静来。
明月看着贺之洲,他似极累极倦,闭了眼睛也不知睡着没睡着,脸色苍白,像一张纸,仿佛随时都会飘散。
她盯着这样一张脸,忍不住发起呆来。
那侏儒小人是如何突然发难的,明月并不知道,她当时只看到贺之洲霍然大变的脸色,紧跟着目露凶光,五指成爪的朝她抓过来。她只当他是要取她性命,现在回想起来,贺之洲怕是发觉了她抱着的“凡哥儿”有异,所以他攻击的对象该是那假扮成凡哥儿的侏儒才是。后来那侏儒自她手中弹射出去,他速度特别快,手里还有刀,贺之洲若要躲,是无论如何也能躲得开的,可当时他却没有躲开。就在他们缠斗上的那一瞬间,贺之洲就叫那侏儒给刺伤了。
他当时为什么不躲,反还迎身而上,硬生生的受了那一击呢?
后来侏儒被他打退,折身来杀她时,他明明受了伤,却还是挡在了她面前,直到那侏儒从窗户逃走。
他可以不用受伤的,可他偏又受伤了。他可以不管她的,可他偏偏挡在了她面前。
明月仰头靠在椅背上,抬手盖住了眼睛。
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啊,从来只听说过他杀人,没听说过他救人的。这人情欠的未免也太大了,拿什么还啊?
明月表示很忧愁。
贺之洲缓缓睁开眼,便见明月失魂落魄的盖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无不透露出疲倦与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萧瑟之意。她甚至还叹了口气,仿佛极为忧虑为难一般。
他也回想起刚才那凶险的一幕。
他完全可以毫发无伤的退开,那侏儒根本伤不了他一丝一毫。可当时他却偏偏没有退,他担心那侏儒伤不了他便会折返回去伤害她。
他到现在犹想不通,如此不利己的事,他贺之洲怎么会去做?且还是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他当时定然是不正常的,贺之洲如此告诉自己。
看着明月要死不活瘫在椅子里的模样,想到自己因为她而身受重伤,她竟连意思意思也不上前来说说好话感激她,贺之洲愈发觉得自己像傻帽儿,救谁不好,竟救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两人心思各异,却都没有说话的力气。
就在这静谧的气氛中,原就没关上的窗户忽的一响。
明月听到动静,全身寒毛都倒立了起来,那跳窗逃跑的侏儒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她一听到窗户响,就下意识的以为是那侏儒又杀回来了。
竟真的有人从窗外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