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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束起,用一块蓝色带着白色花纹的粗布挽成发髻,身上同样是与头巾颜色相同的粗布衣,使她看起来像个农家小娘子,却也不曾减去她半分风华。
这是要如何?微服私访?
陈煜打量了她几眼,轻咳两声忍住笑意,“在宫外不要叫皇上,你可知道?”
“…那要叫什么?”当然知道,只是要叫什么呢?陈煜?可是他自己说的罪同谋逆啊。
“叫相公啊。”陈煜眉毛一挑。
如此便一切周全,二人上车,那对白衣双生子为他们驾车。
待上了车张黧的心境明显平缓下来,脑袋也随着马车晃动一晃一晃得,不多时困意便袭来。就快睡着时却又是一激灵醒了过来,她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恩?”喉结动了动,戏谑的声音传出,“问我话要叫我什么?”
“…”又来了。
果真又来了!
“相…相公。”
“恩。娘子。”陈煜又是一笑,却又很快敛了笑意,正色道:
“今日有臣上奏,焱城今年又是干旱,农作物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人民苦不堪言,我想前去看看。”
异世复生当了皇帝,自是要担起帝君之责,否则又凭什么享尽盛世繁华?
?“慰问灾民确实是皇上之责…只是…”张黧一顿。最初野史书中所写她虽未细看,可却还是知道,这个国家气运实在短暂,不然,又怎会连史册都未记入?果然一到此地便是有地方出了问题吗?
又想起前些日子倾盆暴雨。按理说地区差异不会这么大,就是再不济也定不会年年干旱!恐怕,不只是天灾啊…
??“只是什么?”陈煜道,“你也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点点头,不置可否。
二人对视,心中想法已全数相同。
本来是困的不行,眼下说了几句,并不是怎么困了,于是问道,“驾车的双生子是何人?”
“幻影卫少主。凌天和凌夜。”
凌天凌夜。幻影卫少主…既是少主又以凌为姓,想必是凌厉阳的公子吧。
?“幻影卫少主世代为皇上护卫,与皇上如影随形,暗中隐去护卫皇上,却不得干涉皇上私生活。恩…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也是刚刚知道。”陈煜的声音很低。
“哦…”原来是这样。
说完了事情,马车里又是一片静谧。
方才困意又是袭来,要知道,这可是大半夜啊…
不行了…
脑袋越来越沉了…
没意识了…
张黧整个人向前扑去,说时迟那时快,本也昏昏欲睡的陈煜伸手拦住了她,这下张黧好像是睡眠中挨上了床,往陈煜怀中蹭了蹭,终于窝了个还算是舒服的姿势沉沉谁去,只是陈煜算是彻底清醒,困意全无…
无奈的望了望窝在自己怀中的张黧,自己并未察觉,他的目光已染上一抹怜爱之意。
马车不知又行驶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起来了。陈煜伸手撩开车帘,就太阳在厚重的云彩后已露出锋芒,想必今天又是个大晴天,不过清晨时分便已德见日光,“但愿今日不要太热。”
不知道是不是陈煜的轻声呢喃惹醒了张黧,她竟扭了扭身子张开了眼睛,待完全清醒过来,她才发现,自己像个八爪鱼一般趴在陈煜身上!
火速支起身子,恨不得离陈煜八丈远!“皇…皇上…”
“恩?黧儿叫我什么?”
他叫她,黧儿。
张黧一愣,没有回话。
陈煜却眼睛一眯,唇角的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你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
无奈低下头…憋了半天才说出如蚊子哼咛一般的声音,“相公…”
陈煜的笑扯的更大了,“既是唤我相公,黧儿何必一醒便离我这般远?我分明记得是黧儿硬窝进我怀里的呢。”
流氓!
大流氓!
张黧不断腹诽着陈煜。
“相公,这马车行了近乎一夜,怎的还不到?”第一次叫出了口,现下再叫倒是也顺口起来。
“吁!”车夫勒马的声音传来,接着便听到,“公子,夫人,焱城到了。”
陈煜眼角一挑,望向张黧,“你瞧,这便到了,”他先起身,然后朝张黧伸出手,“我们下车吧,娘子。”
☆、(二十)焱城流火无流水②
待下了马车,张黧定定的望向凌天与凌夜。
果然是双生子,两人的相貌都是一样的。
他们的眼睛是淡淡的蓝色,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警惕,乌黑的头发,散在两肩,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
如此相向,如何分别?
似是看出张黧此时疑惑,陈煜道,“凌天是左耳钻,凌夜是右耳。”
原来如此。
张黧又是左右看看,庆幸自己还算是分左右,啧啧。
看完了人,解决了问题,便是望向眼前景象。
焱城。
真是城如其名。焱城,可谓是大地流火。
已经干裂的地面,在烈日下似乎升腾着热气,踩上去有些烫脚。
陈煜自是也察觉,便有些担忧的看向身边的张黧,她一个弱女子,可还受得了这烫脚之苦?却只见她皱了皱眉,但只是一瞬便又是那一如往常倾城的面庞。
“相公…我们往那边瞧瞧吧,我好像见到那里有人。”张黧伸手指了指右前方。
“好,咱们这就过去。”
张黧所言不虚,待他们到了所说之地,确实见到了人,只是…不知道他们还算不算是人…
一个已经死去的白发老人被一个壮年男子和一个孩子围住,他们用刀划开老人的血管,咕咚咕咚的饮着那老人还未干的血。
张黧几乎要冲上去拉下那两人,却感觉一只手拉住了她,是陈煜,他在制止她。她不解的看向陈煜,却见陈煜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不多时老人的身子便再也吸不出一滴血,那壮年男子紧接着“咚”的跪在了老人的尸体旁,“爹,爹…爹!孩儿不孝!冲撞了爹的尸骨!只是,只是,孩儿不饮您的血的话便也要渴死了!”
张黧听此止不住的颤抖,几欲站不稳,却被身旁的陈煜用手推着,算是强撑着不倒。她怎么也没想到,吸老人血的竟是老人的儿子!终是忍不住,将身子背向一旁干呕起来!
这边发出的声响引得男子与那孩子注意到他们两人,只见男子起身,拉起孩子的手,有些敌意的朝他们走来。“你们是谁?”
张黧正不知如何应对,却听闻陈煜道,“在下一介布衣,与娘子新婚在京周边游玩,不曾想途经此地,见此城中荒落,心想此地离盛京并不很远怎会如此景象,心生疑惑下车来看,便撞见刚才一幕。”
张黧听此在心里对陈煜翻了个大白眼,从没听过谁把谎话说的这般温文尔雅!但嘴上却说,“相公说的是,就是如此。”
那男子又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见他们身着打扮就如所说,便也不再怀疑。“哦…只是这城中已无法招待客人更别提游玩,两位客人早早离去吧。”
“在下不解,想问先生些问题。”陈煜道,“在下虽只是市井小流,但出来游玩也带了足够的食物与茶水,在下看先生与孩儿已经饥渴,不妨移步在下的马车中一叙?”
听到食物与茶水男子灰蒙蒙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旁的孩子更是忍耐不住,“爹!我渴!”
“二位想问些什么?我随你们走便是!”
马车内男子与孩子狼吞虎咽的塞下陈煜带来的干粮,又如牛饮水一般大口大口喝着水,半晌,总算是歇下来,大口的喘气。
“在下见二位已经饱了,可否开始谈话了?”陈煜道,声音一如微风吹拂起满地的羽毛。
“可以,二位客人,我姓李,叫李宗仁,在此先谢过二位的款待!”李宗仁双手抱拳,向前一推,又道,“这孩儿是我家中小儿,他娘早些日子已经去了,他爷今日也已经去了,哎…不知道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李宗仁叹口气,干涸的眼眶没有流泪,只是发红,仔细看,他的皮肤已经干裂出细纹,恐怕再这么下去,与这焱城的地,也别无二致了。
“焱城的情景一直如此么?”陈煜问,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些糖果,放在孩子手里。
“可不就是吗,焱城年年大旱,而城里甚至没有一条储水的河流,下雨的时候能好过些,可不下雨时便又是干旱,时间久了,大地已然干裂成如此,再下雨恐怕也无济于事,顶多也就是缓解啊!”
陈煜点点头,目光里染上了悲痛,心里明白纵使是下雨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无用。
“原本前些年是好些了…”李宗仁像是想起什么,竟是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陈煜眼中锋芒一闪,问道,“还请先生将详情告知在下。”
李宗仁点点头,道,“前些年从江城引了一条河流分支,虽也不是什么大河,但我们省着些用总还是够的…”
“那河流如今如何了?”陈煜问。
“说来也真是奇怪!那河流流的原本好好的,只是到了这里突然水流就流不动了,越流就越稀少,不过半里路就流干了。”
陈煜眼睛眯起,若有所思,又看向张黧,发现张黧也在看着他,想必二人又一次想到一起去了。于是开口道,“不知先生可不可以带在下去看看那条河?”
☆、(二十一)焱城流火无流水③
一条河本是流的好好的,竟是生生从中间断流,好像到了此地便被人硬生生的抽走了河水的冲意,只剩下干涸的河道,一如其他地方一般裂开大缝。
“这便是先生说的那河?”陈煜问,眼中又是一闪锋芒,但又暗了下去,这河道本是倾斜之势,河水不可能不顺着流。所以这一看便是人为,只是他想不出,是如何做到的。
“是了,就是这河,也许…也许这是上天之意要惩罚我们吧!不然好端端的河流怎可能生生断了!”
上天?陈煜一个现代人怎可能信此说法?就算真的有天意,他也只信人定胜天,“焱城知府可有想过解决之法?”
李宗仁可以说是闻声色变,竟是颤抖了半天才勉强出声,“知府王大人是天上的神仙!”
“什么?”简直无稽之谈,这又不是神话故事,哪里来的神仙?
“只因他是天上的神仙,纵使王大人平日苛责我们,可以算是完全的欺诈我们,可我们,我们不敢反呢!”李宗仁咬牙切齿道,“已经贫苦到此,可能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还要给他交钱,交粮食,一个劲的鞭打我们老百姓!家中有些姿色的女子全部都都掳走!我的大女儿便是便强行带走了!”
“何来天上神仙一说?”陈煜眼睛已染上怒意,但还是抓住问题的关键。
“全城都干旱缺水,可只有王大人府中不缺水,平日里更是歌舞升平!他说他是天上的神仙,所以自然是有水用,叫我们如何不信不服?只是,只是这心中着实恨极了!”李宗仁怒喝道,忍不住咳嗽起来,一旁懵懂的孩儿虽听不懂他爹在说什么,却是跟着哭了起来,“爹!爹!…呜呜!”
李宗仁听闻自己孩儿哭声怒气渐渐平复下去,满是心疼的摸了摸孩儿的头,继续说道,“原本王大人说,只要我们信他服他他便发放府里的水给我们,可是我们越努力苦干他的要求就越变本加厉…水也是越给越少…爹苦干竟是只给了一碗水,这一碗水哪里够?爹去府前跪着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