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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伙计的手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的男子正看着她,扬眉浅笑,她一时并未认出他来,心下疑惑,斜眼将那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身着锦衣,容颜卓然,举止非凡,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难道,近来的纨绔子弟都兴以这种方式和年轻姑娘搭讪的?
她心中不悦,秀眉微蹙,将那几盘菜往桌边推去,有意提高声音冷然道:“不好意思,嗟来之食岂敢随便食用?这些菜从哪儿来,还请送回哪儿去!”
那伙计一时不知所措,甚是为难地杵在原地。
玄衣男子淡然一笑,搁下手中的酒杯,起身飘然走到紫衣女子桌边,拱手作揖道:“在下洛城孟暄,敢问姑娘芳名?”
紫衣女子只觉这话甚是耳熟,怔怔地望了男子半晌,而后脸红耳赤起来,眼中有些微的恼怒,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孟暄看了一眼紫衣女子身前摆着的那一盘青菜,笑得春风和煦:“在下并无恶意,只是看到姑娘方才将手中的银两尽数给了那些乞丐,怕姑娘不能吃上一顿饱饭,因此聊表敬意。”
第22章 若紫()
紫衣女子脸上的红云渐渐褪去,眼中的怒意也淡了几分,却仍然拒绝孟暄的一番好意:“对不起,本姑娘常年吃素,这些大鱼大肉着实无福消受。”
从小,她就被告知“无功不受禄”、“遇人防三分”,因此,她岂能随随便便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的恩惠?
孟暄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温言笑道:“那么,在下可否在这里坐下?”
紫衣女子默然不语,他只当她应允了,于是便从容入座,吩咐伙计道:“去,给我上一瓶好酒。”
紫衣女子并未正眼瞧他,自顾自低头吃饭,只当他不存在。
“在下洛城孟暄,敢问姑娘芳名?”
“”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上姑娘,想来真是缘分。”
“”
“姑娘的剑法着实厉害,那天晚上在下真是大开眼界。”他修长的手中轻叩着桌面,言语温和。
紫衣女子终于抬起头来,愠怒地白了孟暄一眼,孟暄眼角含笑,继续柔声道:“不知姑娘师出何门?可否收在下为徒,让在下习得一招半式?”
“”
“咦——怎么没有看到姑娘的短剑?”他这才突然发觉她手边空无一物,连个小包裹也无,看起来不像是长途跋涉之人。
“住嘴!”紫衣女子终于受不住孟暄的喋喋不休,低声呵斥他。
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低声问道:“只要姑娘告知芳名,在下便会住嘴。”
她定定地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眸子,那眸中似乎并无恶意。然而,想起自己多年来所受的训练,她心中仍有片刻的踌躇。
他笑得更深了,盈盈的眸子真挚诚恳地望着她,似乎正一心一意地等着她的回答。她竟忘了心中的防备,不觉脱口而出——
“若紫,许若紫。”
许若紫,这名字可真好听。
然而,醒来后我努力回想了半天,还是记不起自己是否认识一个叫“若紫”的人。
是的,昨夜,我又做了和若紫有关的梦了,这梦竟像戏台上的戏剧一般,一幕一幕地上演,一夜一夜地上演,着实让我困扰不已。
早饭时,我特意问了师叔,在我丧失的记忆力是否出现过一个叫若紫的漂亮姑娘,然而师叔却皱着眉摇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告诉我,没有,绝对没有。
于是,我困惑了。
为什么,我会一直做这和自己毫无干系的梦?这莫名其妙的梦境,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想到这梦境也许会连续不断地纠缠着我,我就觉得心力交瘁。这两日来,我夜里马不停蹄地忙着做梦,白日里就打不起精神来专心修炼摄魄术了。若是师父回来,发现我竟没有好好练摄魄术,会不会生我的气?会不会责罚我?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忽然想起尹若离去前塞给我的那个瓷瓶,她好像说过里面装的是安神药,若是夜里睡得不安稳,可以吃一颗。这么说,我找到了这梦境的解药?我心中欢喜,决定今天晚上就寝前就吃一颗这安神药。
然而,那安神药我倒是吃下了,那缠人的梦境却终夜不断,纷至沓来——
第23章 洛城雨()
孟暄一路跟着若紫,一直跟到了陈国的都城,洛城。
原本,他好不容易才得以辞去诸多政事,出得洛城四处游玩,因此怎能这么早就回去?谁知,因了这叫若紫的女子,他竟早早地打道回府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讶异,不知何以会对这紫衣深沉、容颜清丽的女子这般好奇,要知道,他的府里多的是绝色佳丽,娇艳舞姬!
一路上,她待他不冷不热,心里总存着七八分防备,举手投足之间也小心谨慎,似乎他是那好色的登徒子一般,幸好,她并没有赶他走,也没有对他拔剑相向。
因为她的冷淡,他无从得知她来洛城的目的,进了洛城后,他依依不舍地同她道别,并盛情邀请她去他的府邸坐坐,“通衢路上,济王府邸,很好找的”,他说。
她依然一脸淡然,拿清丽的眸子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朱唇轻启:“你是济王?”陈国的王族姓孟,眼前的男子也姓孟,难道,他竟是陈国的济王?
“正是。”他笑得明媚,心中有一丝期许,等着看她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或者讶异,然而,她却面不改色,从容地点头,拱手道别。
直到那抹紫色从视线里消失,孟暄才转身朝自己的府邸走去,心中虽有一丝淡淡的不舍,却不得不无奈地自嘲一番——
若是以往,他的一颦一笑就足以让多少女人芳心暗许,如今,为了这紫衣女子他做得这般周到,而她竟不为所动,那么,就是真的对他无意了!
也对,他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今生既然无缘,又何须忧思多虑,耿耿挂怀?
第二日,他竟真的释然,如往常一般和他四弟在书房里下棋,窗外细雨潺潺,雨打芭蕉,声声入耳,听得他心中一阵惆怅,久久忘了落下手中的白子。
“王兄此次归来,竟日心事重重,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四王爷倒是好奇起来。
他却哀哀一笑,朗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丢了个顶重要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
“魂魄,失魂落魄。”他朗声一笑,眉眼舒展开来,“不过无甚大碍,如今已经魂归原位了。”
话音刚落,老管家却来报说门外有个紫衣姑娘求见,他心中一抖,拿在手中的茶杯险些摔在地上:“你说,谁?谁求见?!”
“若紫,许若紫。”老管家沉声应道。
“快!快请她进来!”
他脸上的急切和欣喜那般分明,四王爷坐在一旁看得了然,不禁莞尔。
她一身淡紫色的衣裳被雨淋得湿透,变成了黯淡无光的深紫色,脸上的明媚也退了去,添了一丝淡淡的悲戚。尚未来得及开口相询,她已跪在他身前,垂首哀求道:“求王爷借若紫一些银两,若紫改日定会如数奉还。”
他将她扶了起来,将她眼中的凄切看得清晰,心中泛起一丝疼惜,婉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这才和泪道来——
她原是越国人,家中经营着一家小镖局,虽说生意惨淡,但尚足以营生。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从小衣食无忧,只是不时要陪父亲走镖,因此练得一手好剑法。
第24章 孤女()
不久前,她父亲在走镖时不幸遭盗劫袭击,身首异处,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于是千里迢迢来洛城投奔她的堂叔,谁知堂叔早在年初就已染病身亡,如今,她堂婶带着个七岁小儿,孤儿寡母俩尚且吃不饱,又如何能收留她?
“因此,若紫斗胆来求王爷借些银两,以接济婶婶一家,也好让若紫先安顿下来。”她低着头,声音中透出一丝疲惫。
“我凭什么信你?”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弱女子,拿什么来还我?”
她抬起头来看着她,眼中泛起一丝恼怒,一张俏脸涨得白里透红:“我、我、我可以去找个镖局做镖师!”
他的眼神淡淡地从她脸上扫过,右手紧捏着杯盖,闷声不响地浮着杯中的茶,半晌才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转头嘱咐老管家道:“福伯,去拿些银两来。”
沉甸甸的银子递到她手中时,她有一丝惊慌:“这、这不需要这么多的”
他莞尔一笑,俊逸的容颜因着那抹微笑而意气风发起来:“钱财于我乃身外之物,对许姑娘来说却是溺海中的浮木,姑娘何须客气,尽管拿去用,何足挂齿。”
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却仍倔强地举手盟誓说:“若紫一定会将银子如数奉还!”
雨下得更大了,窗外的芭蕉被屋檐上流下的雨水冲刷得摇摇晃晃,雨声不再淅沥。虽说已经立春,风却还是冷的,一阵冷风吹来,她一身湿衣,忍不住微微发抖。
他踱到窗边,伸手关了窗户,然后吩咐仆人引她去换身干衣裳。她换了一袭浅粉色的衣裳出来,盈盈立在他面前,俏脸微红,美得如一朵刚出水的芙蓉,他不觉失神。
四王爷这旁观者虽一直静静地喝茶,却将孟暄眼中的惊艳和欢喜看得真切。看他胶着的眼神片刻不移地黏在她身上,四王爷忍不住打趣起他来:“如此看来,二哥好不容易归位的魂,这会儿又丢了!”
“四弟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可以走了。”他狡黠地看着四王爷,下起逐客令。
四王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现、现在?”
“嗯!”他肃然点头。
“雨还这么大”
“嗯?”他一对浓黑的俊眉微微上扬。
“方才是谁嚷着无聊,硬是叫我来陪他下棋的?如今美人当前,倒嫌我碍事了。”四王爷低声嘀咕道。
“嗯哼!”孟暄一声轻咳,挺直了腰板。
“好吧,我这就走”四王爷欲哭无泪,只得识趣地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用无比哀怨的眼神将孟暄望上两眼。
若紫微垂着脸,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不像是娇羞的笑,倒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若有似无。
梦里,连孟暄都没有看到若紫那意味深长的笑,然而我这做梦的人却看得清晰。她的笑,深深烙在我的心里,让我的心微微发烫,丝丝惆怅。
梦做到这里,我竟有点期待起故事的后续来,白日里益发嗜睡,索性就赖在床上做这场绮丽的白日梦,睡得深沉,任师叔如何叫唤,我都醒不过来。
第25章 豆蔻()
柴门矮墙,墙里一树桃花开得热烈,灼灼其华。他长身玉立,悄无声息地立在矮墙边往院子里望。
桃树下,一袭紫衣翻飞如蝶,身姿轻盈,一把短剑在她手中时而凌厉时而柔缓,衣袂飘飞,仿若在跳一段绝世的舞。
他看得动容,如痴如醉。
“谁?谁在外边?”她察觉出藏在暗处的窥视,心中警觉起来,剑影一闪,紫色的身姿已迅速窜到矮墙边。
然而,锋利的短剑还未近他的身,便被他伸手一挡,手中的扇子重重敲上她手腕上的列缺穴,短剑应声落地,阳光折射出的一丝冷光闪过他的脸庞。
她愕然抬起头来,却见到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