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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许是看师叔把我欺负得不轻,师父终于于心不忍了,慢悠悠地踱过来将我从师叔的魔爪之下救了出来。
师叔一松手,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师父身后,揉着红肿的耳垂,气呼呼地瞪着师叔,抱怨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真地很疼耶——”
“真是报应啊——”门口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传来,是卢凌,正幸灾乐祸地望着我,“你看吧,天道自有报应的,谁叫你方才欺负我”
“哎呦——”他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边走边哀声嚎叫,“哎呦喂——哎呦喂呀——”
师叔倒是挺关心卢凌的,见他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赶紧关切地迎上去:“怎么了?”
卢凌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从牙缝里丝丝地挤出话来:“被恶狗咬了——”
我气得涨红了脸,迎上去对着他的腰就是狠狠一拳,然后赶紧跑开。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传来,卢凌疼得蹲在地上,一张俊脸都扭曲了。
仇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幸福,看到我的杀父仇人一副疼到骨子里的痛苦模样,我可是满心欢喜啊满心欢喜。
我捂着嘴咯咯直笑,差点没笑岔气了。哈哈,这次,轮到我幸灾乐祸了。
第221章 好意()
师叔扶着卢凌进屋去了,师父仍然一反常态地没有责备我半句,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走进屋去了。
难道,他是打算从此以后要对我采取怀柔政策,要纵容我为非作歹了吗?
我盯着那株袅娜的柳树发了半晌的呆,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师父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厉地管束我了,难道,是因为他也觉得,我已经长大了吗?
在他眼中,我的“长大”,意味着什么?
既然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那干脆就不想了。我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
这小院是师父找到的安身之处,地处僻静之处,虽然简陋,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唯一不足之处是只有四间房,一间客厅,一间师父的卧房,一间留作我的卧房,因此,师叔和卢凌,只能共用一间房了
哎,真是遂了卢凌的意啊。
走到卢凌和师叔的卧室外,听到屋里传来他们的谈话声。我忍不住好奇地驻足倾听——
“伤得还真有点重!”师叔幽幽地说道,难不成他的恻隐之心又泛滥成灾了?
“那丫头,下手真的是毫不留情呢——”
“你武功又不差,为何不躲?”
“哎——”卢凌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低道,“我对不起他们华家,欠了她那么多,这辈子都还不清我知道,她整天嚷嚷着要杀我,可是,她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就任凭她捉弄,也不还手?”
“嗯——”卢凌低声应道,语气中有一丝无奈,“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
“你疯了吧?”师叔不敢苟同,“你以为,那丫头会领你这份情吗?这丫头大大咧咧的,可没心细到能察觉你的这份‘好意’呢!”
“只要能让她开心就好——”
我站在窗外,都听到了。卢凌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感动,忽然有点后悔起自己不知轻重的恶作剧。
也许,我真的下手太狠了些?
是的,卢凌说的对,我虽然见到他就嚷嚷着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我着实没有想过要杀他,只是内心有一丝排斥,觉得若是和他和平共处、认贼作友,就会对不起我冤死的家人,因此,难免耿耿于怀,见到他时便忍不住要同他抬杠,忍不住要捉弄他一番。
只是,我确实大大咧咧地不曾想到,这个贵为帝王子的男人,这个总是乐呵呵任我欺负的庐陵王,虽然一副玩世不恭的轻佻样,心中的悔恨和愧疚,却不曾有半分的减损。
他背负着沉重的悔恨,背了这么多年,背负着对我长姐的思念,背了这么多年。在痛苦的碾压下,他并没有放过自己,从不停止对自己的谴责,那么,我是不是该放过他了?
如果,我对他说了原谅,他心里是不是会好过一些?是不是再也无需用那般虚饰夸张的笑来伪装自己的悔愧?是不是就可以渐渐地走出情感的困境,再也不用压抑自己?
看吧看吧,看他望着我师叔时含情脉脉、柔情似水、如饥似渴的眼神,我猜他都压抑得快要性格扭曲,哦不,是性别扭曲了
第222章 地图()
听完墙角,我便往师父的卧房而去。
师父的房门没有关,我站在门外,看到师父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方桌前,低头看着一幅图。
我伸手轻轻扣了扣木门,师父抬头看了我一眼:“进来吧。”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师父身边,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淑女风范,一点都不像是千仞山长大的山野女孩。
哎哎哎,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在赵王宫里呆得久了,竟学会了那些妃嫔们装模作样的矫情?
走到师父身边,看到他在看的是一幅奇怪的图。我低头看了半晌,才看出那是一幅地图,赵王宫的地图。
“这地方,画得有些出入。”伸手指了指图中某处告诉师父。
要知道,在赵王宫里呆了这么久,没事时喜欢四处瞎逛,因此我对赵王宫的地形还是蛮熟悉的,一眼就看出了图中的错误之处。
“哦?”师父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道,“你对那赵王宫,竟还记得这么清楚?”
“呃”我讪讪道,“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是这处地方我恰巧比较熟而已,这里是赵无思的寝宫”
呃,怎么还没说完自己倒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果然,师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有一丝不悦。我赶紧岔开话,堆起笑容问道:“这、这地图是谁画的?”
“凭着童年时模糊的记忆画出来”师父的言语中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可惜,还是画错了这么多年,记忆总是会出错的”
“也是。”我轻声附和道,“记忆总是会出错的,而且,有些不好的记忆,我们还会下意识地选择忘记。”
就像当初我选择抹去脑海中那段和赵无思有关的记忆一样。
“静雪住的是哪处宫殿?”师父伸手轻轻地将地图上微微卷起的边角抚平。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师父画这幅地图的用意,不是为了怀旧,而是另有目的。
“您、您真的想将林静雪救出来?”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师父。
原本,我还以为也许师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要知道,要将皇帝的妃子从戒备森严的皇宫大内弄出来,而且是活生生地弄出来,那可是毫无先例的事,简直是——
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师父无视我惊讶的模样,只是轻轻地点头,似乎这是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
“这、这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大声嚷嚷道。
“哦?”师父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有何难?我不是也把你从赵王宫里救出来了?”
“呃”我吞了一下口水,“话虽如此,可是、可是若是故伎重演,赵无思还会上当吗?”
“终归是有办法的。”师父似乎信心满满,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个,闲闲道,“我一定会把静雪救出来!”
我心中微微不悦,竟然又酸溜溜起来,于是,酸溜溜道:“师父,难道,难道您、您就这么喜欢静妃娘娘吗?”
第223章 寒夜()
我故意把“静妃娘娘”四个字说得很响,这是在提醒师父,林静雪已经是赵无思的妃子了,他还是不要痴心妄想得好!
师父只是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伸手卷着手中的地图,并不答话。
我继续酸溜溜道:“依我看,静妃娘娘似乎乐在其中,当赵无思的妃子当得很好,师父您还是不要去多管闲事破坏人家的幸福。”
“她不会幸福——”师父的嘴角抽了抽,“呆在赵无思身边,她不会幸福。相反,她一辈子都会被仇恨煎熬,永远都不会幸福。”
嘎?仇恨?什么仇恨?
我看到师父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有一丝淡淡的惆怅,忍不住问道:“静雪姑娘她,可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世?”
若是我没有猜错,也就大体如此。这个群雄逐鹿、烽烟漫天的年代,许多国家都背负着一段鲜血淋漓的历史,许多人都背负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世。
师父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片刻的犹豫,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我和林静雪有关的一切。那么,他到底会不会告诉我?
我殷切地望着他,轻声问道:“您那么在乎她,她的来头一定不小吧?她可是,可是您的”
心上人、旧情人、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神马的?
我终究还是不敢将心中想问的话说出来,而师父却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轻轻摇头道:“容儿——你想太多了。”
呃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呵呵,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却放下心来,一丝浅浅的喜悦在唇边蔓延开来。
师父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窗边,背对着我,静静地望着窗外一丛婆娑的翠竹,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将和林静雪有关的一切娓娓道来——
春夜沉沉,寒星煜煜,夜幕似一块厚重的布,笼罩着寒冷的世界。
白日里融化的春雪,到了晚上凝着一股寒气,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烛光从窗户里隐隐绰绰地漏出去,洒在冰面上,一点一点的温暖。
端木勋站在窗边,看着天空中的寒星,看得那寒星益发明亮起来。
忽然,半人多高的围墙上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是一个女子,一个瘦削的、柔软的、飘逸的女子。
“谁?”他的声音像这寒夜一般凝重,听得出言语中浓浓的警惕和淡淡的期望。
就在前几天,他打听到了尹若在临安府牢里咬舌自尽的消息,是确切消息,意思是说,尹若是真的死了,不会有错。
然而,墙上那女子的身影,和尹若有五分相似,那么瘦,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那一刻,他心里想的是,也许那真的是尹若的身影,她没有死,她回来了。
听到端木勋的声音,那女子并未被吓跑,反倒是轻轻一跃,从从容容地从院墙上飘然而下,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
他看清了,来者不是尹若,而是一个陌生女子。
他飘逸的身姿从窗户边轻灵地跃出,脚下微微一动,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女子的面前,手中的长笛抵在那女子的胸口,只要再用力一些,他的长笛就可以插进她的心脏。
第224章 相求()
女子睁着一双澄澈的眸子,镇定自若地望着端木勋,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有一股纯真无邪的从容,让人觉得心安。
“你是谁?”端木勋的声音凌厉如霜雪,他知道自己如今是官府通缉的人物,任何一个无端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细作,随时都有可能置他于死地。
“在下程灵芝。”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起来那么亲切,那么温馨,仿佛早已在他的记忆深处绽放,可以融化他心中的霜雪。
可是,在他的记忆深处,并没有这个叫程灵芝的女子。他确信,自己一定没有见过这个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