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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手一投足都会发光,偶尔的嫣然一笑,更是明艳不可方物。
显然,杜蘅婚后这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杜蘅这段时间因为忙着给萧燕创造机会,密集地在临安的名门贵胄的社交圈里露脸,多少也认识了不少朋友。
不管这些人对杜蘅本身有着怎样的看法,就凭穆王府这块金字招牌,只要想要临安的贵族圈里混下去,就绝对没有人敢忽视她。
因为,她头上顶着穆王府世子妃的头衔。尤其穆王妃的不理事,是众所周知的秘密。现在穆王府的中馈,已经落在了世子妃的手里。
这说明什么?
短短半年,她不仅仅只是融入了穆王府,而且已得到了穆王萧乾的认可。
至于这份认可,是单纯针对她管家的能力,还是打心眼里接受她成为一家人,还不好说。
萧乾是什么人?
普通人想得他一个注目,已是极为难得。
认可?别做梦了!
杜蘅嫁进穆王府半年,至今不曾传出怀孕的消息。
但是,以她跟萧绝的恩爱,这也是迟早的事。
等穆王府的嫡子一出生,她的地位,就牢不可破,任谁也无法动摇。
拉关系,要乘早啊!
当然,也有那些十分憎恶萧家,憎恶杜蘅的,想着那个“孤寡刑克”命,暗地里诅咒她一辈子不孕,萧家断子绝孙……
众人暗中打量着,比较着,感叹着,唏嘘着,却也毫无例外地堆着得体的微笑,一一与她打招呼,再各自散去。
杜蘅记挂着萧绝,无心周漩,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宫外。
萧燕也知道今天这种日子,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寒喧问候,是以没有抱怨,安静地跟着她往外走。
两人刚走出宫门,萧绝顶着大大的笑脸迎了上来,隔着老远就扬着手,热情洋溢,中气十足地唤:“媳妇!这边,这边!”
什么情况?
萧燕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他,傻在了当场。
幸亏这时出来的人尚不多,但也并不是没有,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张望。
尽管早习惯了他的无耻,杜蘅还是被他惊到,踉跄了一步。
“哎哟,小心,小心!”萧绝极其夸张地冲了过来。
杜蘅涨红了脸,低着头匆匆往外疾奔:“闭嘴,快走!”
生怕走得慢了,这货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萧燕则是张大了嘴,根本不知如何反应。
这实在是,太,太,太丢脸了!
事实证明,杜蘅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萧绝。
好在,他的无耻还有下限,知道这是在宫门外,除了殷勤地扶着她上马车,倒也没做什么让人胆颤心惊的出格的事。
他这份殷勤劲,免不了让有心之人开始猜测——莫非,穆王府的这位世子妃,有孕了?
于是,大家各自盘算着,纷纷派人四处打听。
杜蘅可不知道萧绝随便一个在她看来很“正常”的举动,已经在临安城里再次引起了一波***动。
两人上了马车,立刻问了句废话:“你没事吧?”
要真有事,他还能完整地站在她面前么?
萧绝立刻扼腕:“哎!我傻了!应该拼着让老头子骂一顿,受点罚,最好再坐个牢什么的……”
“呸呸呸!”杜蘅忙掩了他的嘴:“大过年的,瞎说啥呢?”
萧绝顺势就握住了她的手亲了一口,嘻皮笑脸地道:“我这不是给你一个表达关心的机会么?”
杜蘅白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
“爷哪里不正经?”萧绝贼忒兮兮地凑过来,意有所指地道:“不正经的那个,好象是你吧?”
“你!”杜蘅只觉热气上涌,瞪着他,整个人红成了一尾煮熟的大虾。
萧绝笑眯眯地加了一句:“不过,爷喜欢。多多益善,爷保证来者不拒!”
杜蘅直接扭过头。
之后,任他说破嘴皮,也不再搭理了。
刚一回府,萧绝就被萧乾召到书房,父子俩关起门来,也不知说了什么,直到晚饭时才出来。
触到杜蘅担忧的目光,萧绝一笑,给了个安抚的眼神。
吃过饭,陪着穆王妃说了会话,夫妻俩就回了东跨院。
各自洗浴更衣,这才有了坐下来谈话的机会。
杜蘅抢在他动手之前,先提了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萧绝先把她拖到怀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极不负责地答:“想你,所以回来了。”
“我说正经的!”
哪里有人因为想媳妇,所以临阵脱逃……呃,他不是临阵脱逃,他是堂而皇之地跑了!
“我很正经啊!本来就是想你,所以就跑回来了嘛。”他还很无辜。
杜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算什么理由?”
“怎么不是理由?”萧绝理直气壮:“这可是咱们婚后第一个年!凭啥不让回?”
“皇上面前,你也这么说?”
“当然!”萧绝气吞山河:“不是。”
杜蘅无语了。
萧绝狡黠一笑:“你以为爷真傻啊?他毕竟是皇上,也不能太不讲究了不是?”
“那,你就这么走了,赵王能同意?”杜蘅无法抑制好奇心。
不是她护短,实在是连南宫宸当年都吃了亏,赵王没有萧绝的帮助,想要平息这场叛乱,只有一个字:难!
萧绝撇嘴:“他巴不得。”
“咦?”杜蘅挑眉:“这话听起来,怎么透着股酸味啊?难道,你不是自己跑回来,而是被赵王嫌弃了,直接踢回来的?”
“高手,总是寂寞的。”萧绝半点尴尬也无,摊摊手,颇为惆怅。
隐瞒
更新时间:2014…4…19 9:47:31 本章字数:3455
杜蘅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好奇心压倒了一切:“大理那边的形势,究竟怎样了?”
“一片大好。悫鹉琻晓”萧绝答得没有半点犹豫:“小爷动身的时候,赵王夸口半个月内拿下大理。”
说完,煞有介事地弯起指头数了数:“嗯,距最后期限还有十二天。运气好的话,刚好赶在元宵节,大捷的消息可以传进京城。”
“你觉得有可能吗?”杜蘅瞪大了眼,觉得不可思议。
从赵王誓师出京,到现在不过三个月吧罘?
他又是摆着仪仗,大张旗鼓,威风八面地走到大理,光路上就花了两个月。算起来,抵达大理境内,不过十天吧?
这么快,就能把大理拿下来?
“为什么不可能?”萧绝斜睨着她,状似漫不经心地反问欷。
这句话,虽是疑问,但她的表情和语气说明了,她心里其实早已认定,对赵王而言,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云南地广人稀,大理又只是边陲小镇,整个县人口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万,就算把所有青壮全武装起来,苗王的兵力能有多少?
再者,打仗,打的是银子。
苗疆历来被称为蛮荒之地,交通极为不便,是个穷得掉渣的地方。
苗王,听起来很威风,实际不过是个土司。而这样的土司,在云南境内有一百多个。可想而知,他能拥有多大的财力去支撑起一支数量宠大的军队的开支?
反观赵王,领的是朝廷的精锐之师,又有国库做为坚强后盾。就算赵王本能军师才能稍欠,帐下可不乏精通战术的高级幕僚。
两相对比,赵王大获全胜,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却完全不看好赵王。
这与他的看法不谋而合。
当然,不是说真的不能打,好好布局,还是完全有可能取胜的。
毕竟,赵王的背后是朝廷。大理再难,也不过是小镇。打下正常,打不下,才是笑话。
关键,要用什么心态,运用什么样的战术。
赵王,显然太过急功近利了些。
但是,这个结论却不是凭空推测而来。
他亲赴大理进行了实地考查,并且通过拥有数十位一流密探收集的数千条情报进行梳理,再加上他对赵王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才做出的判断。
她呢?
凭什么?
杜蘅一窒。
这还用问?
不止因为她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还因为她在大理住了半年,对那边的环境有着相当的了解。
事实上,大多数初到大理的人,很难适应当地的气候和环境。
当年,有夏正庭的提醒,又有她在军中,事先携带了大量的药材,且进入云南后,还特地休整了十天,让全军适应当地气候,这才最大限度地保障了军队的实力未受环境影响。
可是,这一次,夏正庭亡故。新接手的人,比赵王早到不过一个月,自己还没适应过来,哪里想到给赵王提醒?
事实上,这次赵王强势逼进,抵达大理后,至少有一成以上的人病倒或不适,看起来仍然是远胜苗王,似乎问题不大。
可是,十万人马,一成是什么概念?
绝对是一个足以影响整个战局的数字,却完全没有引起赵王的警惕。
他只把这当成了长途奔袭后的体力透支,适当休养就可以,完全没有采取任务后续的措施。
这一点,她从太医院里得到的消息,足可印证她的猜测。
不错,赵王麾下,从来不自优秀的幕僚。
问题是,急于取得大捷,以获取更多的政治资本,给燕王迎头痛击的赵王,能听得进去吗?
可是,这些理由,能说吗?
她心里一虚,下意识就移开了视线,语气也变得犹疑起来:“呃,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似乎太快了些?”
萧绝内心不是不失望,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些隐瞒,与信任无关,而是有些事,没遇上一个非常合适的契机,还真的难以启齿。
他自己,不就正处在“说还是不说”,这种两难的境地吗?
所以,他微微一笑,并不逼迫:“赵王拥有数倍于敌军的兵力,粮晌和武器又占了绝对优势,区区一个大理,真不算事。”
“嗯。”杜蘅不敢再在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下去,只得匆匆结束。
两人相拥而眠,却各怀心事。
按大齐的习俗,初二是女婿给丈人拜年的日子。
萧绝懒得应酬,杜蘅也没打算多留,两家离得又不远,是以夫妻两个睡到辰时才起,不急不慌地吃了早饭,又去听雪堂请了安,这才套了车,慢悠悠地朝杜府走。
唐念初早打发人在门口跑了无数趟,一听两人终于进门,憋在胸口的那口气,长长地吐了出来,顾不得仪态,抬脚就往外赶。
杜蘅那边两口子进了门,自然先去瑞草堂见老太太。
这还刚坐下,茶杯都没来得及端在手里呢,杜谦和唐念初就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了。
自然,又是一番厮见。
这还没见完礼呢,那边许氏得了消息,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好,又是一番闹腾。
杜谦和杜诚坐了没多久,就拉着萧绝,杜仲,再加上杜芙的未婚夫闵少阳一块去了外书房。
这几个男人一走,躲在屏风后面的杜蓉几个一涌而出,叽叽喳喳说笑起来,屋子里的气氛立刻活跃了不少。
杜蓉凑上来,羡慕地看着杜蘅:“大二姐姐这一身衣裳真漂亮,得花不少钱吧?”
许氏大为尴尬,忙推了她一把,低斥:“瞎说什么呢?”又堆了笑脸冲杜蘅讨好地笑:“蓉儿的性子是这样,世子妃别计较。”
杜蘅只一笑,并不接她的话,却看向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杜芙,打趣:“二妹妹订了亲,怎么就不理人了?”